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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海唐》第30章 楊宓被圍
  鄴都南城的報警大鼓聲震動天際,聲聲不絕,尤其是鄴都滿城狼煙升起後,離南煙門最近的二十裡外曲水原,就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此時的曲水原達官顯貴子弟足有近百,跟隨的仆婦,小廝,丫鬟和護衛足足千余人,他們賴以享受的榮華富貴皆源自於不遠處的鄴都城,父母親人也都盡在城中,如今國都顯是臨敵,再無人醉心馬球,無不驚慌失措的吆喝隨從或登馬車或縱馬疾奔,想要趕在城門關閉前進城。

  “今早出門,父親大人去公衙前,還言及慕容明德大將軍,已率雲跋軍大敗狼皇,穩定博常關防線,怎麽這會就有敵進犯國都?”

  並沒有上場打馬球的翰林學士承旨方希古家的公子,離一旁的曲水原官道較近,他一邊抱怨,一邊揮手示意不遠處的仆從趕快將馬車趕過來匯合。

  “就是,我爹昨夜是狼族南侵以來睡得最安穩一覺,他大清早天還未亮,就急匆匆的趕到戶部去催促撥往博常關的下一批一百八十萬石糧草盡快出發”。

  戶部尚書徐子升的小兒子也沒上場,他對打馬球半點興趣也無,之所以來這裡,是聽說今天宰相幼女楊宓會上場打球,他看的不是球,是美人。

  “你們兩個還在磨磨唧唧,嚴某人先行一步了!”

  原先場中打馬球的,鄴都府尹嚴介溪家的嚴大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鄴都的反常,此刻他竟然連自己府中的下人甚至護衛也不顧,撇下他們徑直打馬從二人身邊一陣風似的馳過,不一會就上了不遠處的曲水原官道,一騎絕塵,很快不見了身影。

  “宓姐姐,等等我!”

  遠遠的就傳來陽邑侯慕容楓的喊聲,只見他前面數十步遠,剛剛即將再奪一魁的楊宓,早已調轉馬頭離場,將自己馬車讓給府中跟隨的丫鬟和老媽子,本人依舊騎那匹在馬球場大顯神威的白馬翻羽在前匆匆開道。

  “駕!

  再趕快些

  雨柔,你們也都快點”。

  楊宓理也沒理後面的慕容楓,不時回首催促著自家趕車的馬夫和後面烏泱泱一片追趕來的其他馬車中的官員家小姐。

  “小姐!小姐!

  你不用管奴婢幾個,快快由韓五他們幾個護著早些進鄴都要緊!”

  楊府馬車中楊宓的貼身侍女尋春,掀開馬車的簾子,露出裡面一車驚慌的丫鬟和老媽子,這已經是第三次相勸了。

  “是啊,三小姐,

  老相國早上出府時,可是叮囑過,您若有半點差池,某兄弟幾個萬死難贖”。

  韓五等幾名老軍出身的楊府護衛,也都一臉焦急,他們被相國抬舉入相府衛隊前,曾在北境戍邊十來年,最是知曉邊情兵事。

  鄴都建都五百多年,還未曾有一次城頭示警鼓聲不停,狼煙道道不絕之事,現在還不知鄴都情況,不過以他們看來,說不得敵軍這會已深入東燕腹地,甚至即將兵臨城下了。

  “休得再勸,我若先進了城,城外亂糟糟的,說不得城門何時就關,你們被困城外怎麽辦?

  我爹是國相,姐姐還是國後,只要狼軍沒有立時攻到城下,我沒進城,城門官就不敢關城門!”

  楊宓拒絕了丫鬟和護衛們的所請,可剛拐上官道行不得三四裡,就有些愣住了。

  但見通往南煙門的官道上此時車水馬龍,前面的路被同樣聽到城頭示警聲和看到狼煙,爭著入城的商旅,平民給佔據了大半,直排出去十多裡,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城門下。

  “要遭!”

  楊宓暗道一聲不好,官道兩旁都是樹林,無法從兩側繞行,前面還要六七裡,到了鄴都送別友人的十裡曲水亭後,過曲水石橋,才能在南城外官道兩側荒地任意穿行,此刻前後路都被堵住,沒地方騰挪,她宰相之女的身份即便露出來,也沒人讓路先行。

  “敵軍可別現在就來!”

  楊宓心裡直忐忑,總感覺有些不安。

  後面的陽邑侯慕容楓,數次想越過前面幾輛馬車,湊到楊宓身邊,都被擁擠人流車馬所阻,不由大發脾氣。左右都是各家權貴,好不容易瞥見從後面隊伍中擠過來的一波平民,頓時有了發泄機會,馬鞭子是劈頭蓋臉朝那裡就抽過去,一邊抽一邊罵‘賤奴’!

  待看清他陽邑侯的車駕後,挨打的一眾平民都是敢怒不敢言,只是四處閃躲,結果使得後面的車馬更亂,進城隊伍為之一滯。

  “夠了!慕容楓,你發哪門子瘋!”

  楊宓回頭,氣的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別人都懼這個小霸王,她卻可以絲毫不顧及。

  “宓姐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這就停手”。

  慕容楓其實平白欺負尋常小民,大半只是為了吸引前面的楊宓注意,便是聽她多說一句話,心裡都是歡喜的。

  楊宓一早就看穿他心中所想,轉頭不再搭理他,那些挨打的平民乘機逃出官道,鑽進了道旁的林子裡。

  經此一事,這些權貴車駕後面,便遠遠地空了二三十步,後面的商賈平民一個個噤若寒蟬,便是道上再擠,也避如蛇蠍般遠離他們。

  足足花了一炷香時間,好不容易過了曲水石拱橋,前面頓時一暢,官道也從三四丈寬,變成了五十多丈寬的康莊大道。

  眾權貴車駕頓時沒了束縛,遠遠地就有護衛在前吆喝驅趕,前面的車馬行人紛紛朝兩側避讓,楊宓她們奔行之速很快,不到半盞茶時間,前面高大的南煙門就清晰在望。

  “狼軍來了!

  快升吊橋,關城門!”

  便在此刻,南煙門城樓上的守軍,聽到從東北方向傳來萬馬奔騰的大地震顫聲,卻見一支高舉獨眼狼首戰旗的狼軍煙塵蔽日,滾滾而來。

  “吾命休矣!”

  親自下令即刻關閉城門的南煙門守門官,都尉齊威,一屁股坐在了城牆上。

  大清早,他是親眼見著那些權貴子弟,出城去曲水原打馬球的。

  如今狼軍圍城,不管他現在出於多正當,多必要的理由閉門守城,國都大半權貴都被無辜得罪的情況下,戰後那些人定不會放過他,他必將死無全屍!

  “大膽!

  不準關城門!

  賤奴!快快放下吊橋!”

  離護城河僅僅不足三四裡的一眾權貴子弟,聽見巨大吊橋‘吱呀’聲不斷,被巨大絞盤嬰兒手臂粗壯的鐵鏈緩緩升起,無不嚇得勃然變色,不少人遠遠地瞧見狼軍煙塵,紛紛脫離大隊,甚至有的跳下馬車,奪下護衛坐騎,朝南煙門狂奔,都沒有趕上進城。

  吊橋升起四五尺時,還有不少護城河外的商旅,不顧城頭守兵的喝止,不要命的衝跳趴了上去,命大的順著橋板衝了下去,命不好的此刻死死地扣住吊橋的木板,待吊橋幾乎完全升起,離地七八丈時終於手支撐不住,重重的摔了下來,有的一頭栽在城下官道的石板上腦漿迸裂,一命嗚呼;還有的‘噗通!'掉進冬日冰涼刺骨的十六七丈寬護城河,不一會便死屍浮起,沒了動靜。

  那支直奔此處官道的狼軍,顯然遠遠地就注意到了此處一片盡是奢華裝扮的車駕,代表的眾人身份不凡。

  領頭的一名狼將一個呼哨,手臂一指,在一隊狼騎去控制城門十裡外的那座曲水石橋,斷後路的同時,又有兩隊百人的狼騎馬速一提,成鉗形朝這裡一前一後包抄過來。

  “三小姐,某兄弟幾個帶你殺出去!”

  楊府護衛韓五等七八個護衛,立刻拔出腰間橫刀,撇開馬車,將楊宓緊緊護在中間。

  “沒用的,刀都收起來,別做無謂抵抗。”

  離得近了,楊宓看清這些奔襲來的狼騎竟然一人三馬,而且控馬之術個個都極為了得,顯然俱是精騎無疑,再看旗幟,鑲金的獨眼狼首戰旗,乃是以凶殘嗜殺聞名的狼族上三部之一的白狼部,知曉被盯上了,是不可能跑不掉的。

  “快把馬車往邊上趕趕,相府的旗幟和標志也都處理掉。

  薛媽媽,我跟你換下衣裳。

  一會都記住了,裝作是尋常出城打馬球的富貴人家。”

  楊宓下完令,就快速下馬,俯身抓了把地上的土,將一張為打馬球而不著半點粉黛,卻依舊絕美不減分毫的面龐,抹得髒兮兮的,鑽進馬車拉上車簾,與車內一身形相若的老媽子換衣裳,偽裝下人。

  韓五等人本來還想堅持,卻見遠處傳來還想抵抗的陽邑侯府二三十名護衛,紛紛被狼軍用強弓隔著一百多步就射落馬下的慘叫,便立刻收起腰刀。

  韓五一把拔掉馬車上相府的旗幟,旗杆扔掉,旗面是上好綢緞所製,一時撕不掉就揣進懷裡,馬車夫盡量不引起越來越近的狼軍注意,控制馬車離其他權貴遠些,其他人紛紛下馬,圍在馬車四周,並將上面的相府其他標志一一扯掉。

  “喔!喔~”

  隻片刻,在狼軍歡呼的怪叫聲中,方圓十多裡地很快都被控制住,所有意圖逃跑或拔刀在手反抗的都被射死,城南以曲水橋為界,還未過橋掉頭跑掉的平民他們沒有去管,橋這邊到城樓下,向趕羊一般,將權貴子弟,眾隨從,和平民,全部趕下馬或馬車,分成兩圈分別圍住。

  兵部尚書段廣的弟弟段慶,倒是個有血性的,不願做俘虜,率領段府十多名護衛,在狼軍趕到前,退到了護城河邊,在城上弓弩手的相助下負隅頑抗。

  可狼軍幾次佯攻,就耗盡了城頭倉促間未備多少的箭矢,一個個護衛被射殺,身中七箭的段慶依舊未死,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盤坐起來,苦笑兩聲,就向後一仰,一頭栽進了冰涼的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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