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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海唐》第22章 兵臨鄴都(5)
  辛縣外扎營的大軍,第二天拔營很早,天剛麻麻亮,便頂著寒風朝鄴都進發。

  城內幾乎擔驚受怕一整夜的滿城老小,在日出後有不少人大著膽子上了城樓,北門外一地狼藉,只有石縣令一家老小的人頭被草繩套著,在城外昨晚臨時樹立的杆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隨寒風飄蕩。

  杆子下是橫七豎八的無頭屍體,沒人覺得場面可怖,許多人還罵上兩句朝那裡唾去幾口,遠處空蕩一片被拆掉的巨大營盤壕溝,望樓,拒馬殘跡明顯,讓他們覺得自己在地獄門口走了一遭。

  新的一天開始了,劫後余生的辛縣百姓出門勞作的很少,絕大部分人都關門補覺,狼族歷年破關南下打草谷,北境那些抵抗的郡縣哪次不是破城後殺人盈野,血流漂杵,十室九空,昨晚尤其是住的離城門口較近的那些人家,誰不是提心吊膽的盯著不遠處大開的城門,哪敢酣睡,就怕狼軍入城。

  於是乎,清晨暖陽高照,那些被抄家的十六家富戶的財主們在府內垂足頓胸,哭天喊地聲中,其他被狼軍秋毫無犯的辛縣百姓聽著這聲入眠,睡得格外踏實。

  ......。

  車轔轔,馬蕭蕭。

  慕容喬騎在馬上打著瞌睡,座下馬兒似乎很理解她的心情,走得不快不慢,臻首隨著起伏的鞍馬不時點頭晃動,已行軍三四十裡,竟沒有一次把她摔落馬下。

  耳中迷糊的聽著,一旁不遠處並肩而騎的阿古達和新拜的參軍柳清臣,二人談笑風生聲,慕容喬眼皮越發沉重睜不開來,昨夜依舊跟那阿古達一個寢帳,依然忐忑的戒備很久,還好那人還是沒有碰她一下,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她,是被那少狼主捏住她的鼻子叫醒的。

  大冬天的本來就是嗜睡的時候,她拖遝的起身洗漱完,掀開帳簾卻發現天還未亮,遠處黑漆漆的天空還有星辰在倔強的閃爍,剛想轉身回去,帳外那人就很討厭的特地瞥了她一眼,然後揮手,大軍開始拆卸營帳。

  ......。

  當第一道陽光照上鄴都高聳的城樓,城內鍾鼓樓擊鼓撞鍾的第一百零八下剛好結束。

  巨大的吊橋吱吱啞啞地緩慢放下,‘轟!’的一聲南北二城十四道城門和四座水門幾乎同時打開,城內各坊市門皆啟,早早就冒黑等在城外擔柴的樵夫,趕車賣炭的壯漢,運糧送菜的大車,昨晚誤了時辰被關城外的遊人車馬,......,一股腦的都湧向各道開啟的城門,不一會,整個鄴都城就熙熙攘攘的熱鬧開來。

  縱橫南北的天街叫白虎大道,連著各個大街大坊,再接著各種小街小巷,四通八達,如蜘蛛網一般覆蓋到都城的每個角落。這座都城一如往日,總是蘇醒得太過於早,昨夜的浮塵還未來得及平定,冬日看上去有些昏暗的鍾鼓樓和望樓上燈火還未熄滅,似是仍有昏黃色的燈光要透出來,細看時卻是晨曦的折射。

  街道邊賣炊餅,湯水的小攤點逐漸人滿為患,呼喊聲此起彼伏,夜宿青樓被吵醒的公子哥們,打著哈欠兩腿發軟的在門外小廝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勾欄瓦肆雜耍賣藝的很早就過來佔地盤。

  米行,茗坊,酒肆,客棧,藥鋪,布莊...,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店鋪陸續開業,貫穿鄴都的十多丈寬清河上,有木橋十三座,其中最大的那座虹橋上人頭攢動,行人如織,有騎驢走馬的,有步行的,有挑擔的,還有馬車與運貨的…,幾個閑暇的書生文人,憑欄而站,正興致盎然地看著一艘運糧大船正準備駛過橋洞。

  只見這大船上的船夫十分忙碌,有的站在船蓬頂上,遠遠的看到橋就俐落的降下風帆,有的將放下的轉軸桅盡量下壓,有的站在船舷上使勁撐篙,還有的正奮勁的用長篙頂住橋洞的洞頂,使這大船可以隨著水勢通過橋洞,這一緊張卻又井然有序的場面,讓橋上諸人不住喝彩。

  一撥又一撥的商旅和貨物來往進出,整個鄴都支應著千萬人的前程生計,大家都在奔忙著各自或愜意或艱難的生活……。

  這座如今擁有二十萬戶,百萬人口的大城,是僅次於大鄭丹水帝都,東明國上水南都,南趙國錢水臨京,大虞瀾川虞京的九州第五大城。

  誰能想象數百年前這裡還只是一座不足萬人的小城,五百多年前,北方遊牧的慕容氏為狼族所迫,由雲北南遷,滅北衛,南杞,西邾等小國,建立東燕,定都於此。

  由於身處土地肥沃的六百裡清河川腹地,又是北陸交通要衝,鄴都城日益興盛,四百年前拆舊城擴十倍築北城,三百年前又新築南城,如今鄴都東西寬十四裡,南北長十六裡,乃北陸雲州第一繁盛之地。

  辰時初,鳳陽門外,絡繹不絕的行人車馬緩慢地排隊進出城門,遠方忽有一騎東來,馬蹄紛飛,伴有鈴鐺聲聲,煙塵滾滾,那人早就嘶啞的嗓子吼著難聽的‘讓開,讓開’,全然不顧城外排隊十多裡的先後順序,沿著中間大道橫衝直闖。

  有邊上被超過吃了一嘴塵土的剛想要破口大罵,就看見那騎背後背著的三色令旗,馬上閉上嘴巴;前面的聽到動靜,回首一望,趕緊手忙腳亂的往道兩邊讓開;那是八百裡急遞的驛站信使,馬領上系有銅鈴,道上奔馳時,白天鳴鈴,夜間舉火,撞死人概不負責。

  城樓上巡查的校尉遠遠看到,忙呦喝城門口的士兵驅趕人群,清理道路,那名來自沙河驛的信使連夜趕路,摔了不下五六次,身上傷痕累累,模樣極慘,暢通無阻進城後也絲毫不減馬速,嘶啞的嗓子繼續吼著‘讓開,讓開...’。

  城外被擾亂秩序的人流車馬,很快又恢復了井然有序,大部分的人都很快就將這一茬拋之腦後,僅有極少數的有識之士包括城上的那位校尉,意識到事情不尋常。

  此時狼皇親征南下已近一月,東燕北境大意之下遇襲失守,幾乎傾舉國之兵正在博常關與之對峙,北方信使往來頻繁並不稀奇,為何清河川之東會動用八百裡加急?

  ......。

  小半時辰後,位於北城正中高牆內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因瑰材而究奇,抗應龍之虹梁的東燕宮城內,有十萬火急的軍情,東燕國主慕容明華,緊急召見在京的三品以上實權高官。

  急匆匆趕到昭陽殿的各部大員一頭霧水,在入宮路上碰見的幾位還互相打聽,猜測莫不是博常關有變?

  可是昨夜還有相府遞出消息,有博常關飛鴿傳書,撫軍大將軍慕容明德率領的二十余萬雲跋軍精銳已及時趕到關上,將險些破關的狼皇大軍擊退,群臣終於剛睡個安穩覺,就被這一大早送到的十萬火急軍情惹得心又懸了起來。

  進殿一看,龍椅上國主慕容明華已然早早地就等在了那裡,臉色鐵青,一旁先一步趕到的國丈,丞相楊文長,手裡正拿著一份急報細看,還未看完就身子抖如篩糠,失神之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相國當心!”

  離得最近的其外甥工部尚書張劭眼疾手快,一把將其扶住。

  吏部尚書慕容汾冷哼一聲,暗道怎麽沒把這個老蠹蟲摔死,自從十四年前楊文長之女被立為國後,其佔據相位這十多年來,大開封賞以求收買人心,無實才卻又大權獨攬,執政嚴酷且剛愎自用,不納良言,遍樹親黨,疏遠宗室,可偏偏國主慕容明華對其信任有加,不容有人詆毀。

  “剛剛收到烏陽郡澤縣沙河驛的八百裡加急,

  昨日黃昏時分, 沙河渡遭遇上萬狼軍搶奪浮橋,其中一部打著白狼部旗號,發信時戰況於守軍不利”。

  國主慕容明華見到自己十幾年來倚為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的相國,值此危急時刻竟如此不堪,不由氣急,臉色更青,隻得親自來主持大局。

  “什麽?白狼部?”

  “烏陽郡澤縣?那裡可隻離國都一百四五十裡!”

  “是啊,狼軍是飛過來的麽,怎麽會在那裡?”

  “兵部幹什麽吃的?為什麽國中之前沒有收到任何奏報?”

  “那豈不是狼軍這一兩日,就要兵臨國都了?”

  “段尚書!沙河渡的浮橋有沒有燒毀?

  狼軍現在到哪了?

  什麽?你也不知道?”

  “段廣!清河川腹地到底混進了多少狼軍?

  還不知道?

  混帳!你們兵部是瞎子還是聾子?”

  “......。”

  大殿之中聽聞國主告知軍報內容,眾大臣立刻炸開了鍋,亂成一團!

  一問三不知的兵部尚書段廣,很快就被群臣針對,他也是相國楊文長的親信,以前一直跟撫軍大將軍慕容明德不對付,是國主慕容明華為了防止他的堂弟慕容明德在軍中尾大不掉,特地安排進兵部加以牽製。

  如今國都危急,很多慕容氏的宗室老臣哪裡還管這個,不少人圍了過去,脾氣最暴躁的國主的堂叔,刑部尚書慕容襄,還一把揪住段廣的衣襟,唾沫星子噴了段廣一臉,要不是現在身處昭陽殿,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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