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的春天很快就這樣過去了,只是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感受:有期待,有心聲,有向往,有留戀……山祥祥的生意也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外面欠了他許多種子錢。生意有多大,困難就一定有多大,要想把生意做好,就得想法讓人們自願的把錢送來,那就想辦法運轉起來吧,不能在一地一時把買賣壓死了,他打算建造幾間屋子,從人們最基本的口糧入手:賣糧,秋天收糧,釀酒,與老毛子換物,這是當時一條可靠的糧食生產鏈,但任何時候同行都沒有同利,任何一樣生意因人而定——人品好,有人格魅力,同樣的一批生意既使別人吃點虧也都願意與你做成,否則都視什麽為:恥辱?
什麽也不是一帆風順的,不然你還怎樣歷練這世界,見識人間!有人出來故意難為山祥祥。
山祥祥一看就明白:這“黑軸”有黑暗力量縱勇著,所以他不得不動用了街紳鄰士多方協調,連馬少東家都出面啦,但沒有結果。這也讓山祥祥長點記性:手續沒有,證人沒有,原房主找不到了,一切憑什麽說得清?這還不算,“黑軸”最後又加了一條邪惡的說法:山祥祥謀殺了原來的房主怪老頭!這樣無故的惱怒之事,鬧得人心不寧,不過最生氣的還是地主老高爺子,認為自己一點面子都沒有:錢都沒有用,無賴都敢不買帳!這時老地主到上來心疼這有出息的姑爺子——那時候也都有“一個姑爺半個兒”的說法!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老高爺子,仁先生,山祥祥一起又把大芬家的族長請來,一商議認為:“黑軸”一方只是黑惡村痞,他們不敢經官,能欺壓誰是誰,最後大家決定由老高爺子與仁先生一起出面報官,結果一打聽:現在新任地方管事的是東北王張大帥新派下來的地方專員,這時的東北是自己說了算,只是各方面力量交錯,能多控制地盤就盡量多控制!都說薑還是老的辣——這個經過風雨世面的老地主知道:明著公斷,暗中得多給點錢才好辦事!送上200大洋後與仁先生一攀談原來還都是山東一個地方的,感情又近了一步,心情舒暢勾好說話多啦!見錢眼開……
當年張大帥想高度治理東北,為了發展要求手下:公正、清廉、主張正義,所以曲專員在公堂上要求各方都要拿出有力證據,山祥祥以鑰匙為地契,可想而知“黑軸”這惡徒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被判:惡意訛詐生事,擾亂社會安定,重罰50大洋充公,以觀後效,否則抓去充兵。
當然啦,山祥祥又偷許了這曲專員欺天城十分一的買賣乾股,而且曲專員要求山祥祥以後幾年都要表現出自願的支持東北社會發展,要上繳一定數量的大洋,為曲專員出點功績,鞏固張大帥的地方事業!這樣一來生意反到暫時有了靠山!
七月末的時候真是很忙,山祥祥房屋正堂落成之時,曲專員特意手書寶法“萬品堂”以光大門面!其實無非變相的告訴百姓:買賣有人罩著;同時彩妞生了一個大胖兒子,取名:山倍知;大芬也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帖心丫頭,來幫助照顧小孩。大夥當然都很高興,但要說最得意的還數老地主——看我這姑爺子有能耐、有錢,我這眼光長的:當時都沒有要什麽彩金!不就圖意找個好人過日嗎!
冬天裡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個馬群在馬場子附近牧草,彩妞在家時常看到其中一匹剛出生不久,通體雪白的小馬駒子在山上撒歡,它跑過的地方就像一幅畫——後來此處改了地名:馬連圖,
再後來山祥祥擁有了四匹白馬的大車,在沒事的時候這些白馬經常在附近山上出現,都成了人們惹不起的標志! 臘月是個有盼頭的日子,仁先生感覺現在自己過得有點面子,應該再回山東老家祭一下祖,他準備了幾天與山祥祥一說:“祥祥呀,我想趁著你這時候不算太忙回山東老家去一趟。”
隨著年歲的增長,老家究竟又是一種什麽樣的記憶,還有哪一點心靈的寄予:冷風吹著荒崗,勾月偏照著黃土,一條應霞的小路反覆訴說著離別聚合,不變的只有自然的怡靜、純樸!都誰在那轟轟的街心丟一克心去風裡,輕輕的吹著吧……
“老家”山祥祥自語著,神情凝重,對他來說可能已經不是一種恨,而是一條長棱的刻痕,歲月琢磨著心,在加上他初為人父,有了對生命都不容易的理解,除了兒時的傷,到也找不出親爹過多的罪大惡極,但他一時不知何去何從!
仁先生一看他沉思發愣,知道人性難免有了矛盾,他同情著他,試探的問道:“你看我年歲已高,恐路上不便,你可有陪我走一趟的意思?”
一個成熟的男人:可能大部分都體現在思考上,他心裡衝突了良久,他知道目前無論如何自己都只剩下:不妥!對錯這時以不清,當年親爹的一切都變得了模糊,他輕輕的問道:“表叔,你回去一趟大概要多少錢呀?”
仁先生明白了他的無解,隨後略有惆悵的說道:“我省著點,也就20大洋夠了。”隨後特意強調了一下:“我自己有。”
山祥祥說:“那怎麽也不行,多少也得風光一回吧!在去見一下親朋好友的,至少得拿60大洋,我都給你老人家出啦。”
仁先生說:“不用吧!”然後想了一下又說:“在不,我替你在老家立塊碑吧?”
山祥祥當然知道仁先生意思:是在他母親墳前立碑!這是個沉重的話題,對山祥祥時刻都有著傷痛和懷念,或者還有著些悔恨自己,他更輕輕的說道:“不必了,不能親手而為又何必虛假弄孝,每年都多燒著紙錢呐!”
仁先生一聽,知道他一直惦記著老家過,就說道:“好吧,希望他們都能理解!”
山祥祥說著讓彩妞取出了60大洋交與了仁先生,他一邊接過大洋一邊說:“我先拿著吧,等用不了,回來時都給你。”
“不用啦!”夫婦同時說道。
這時山祥祥又想起了什麽,伸手又從兜裡掏出來了20塊大洋要遞給仁先生,可他又覺得不對,把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又掏出來十塊大洋在手裡,要伸手一起遞給仁先生,但覺得還是不對,把伸到一半的手又拿了回來,將剛放上的大洋拿了下來,這樣反覆了幾次也不知道他糾結著什麽。
仁先生不解的問:“還給我錢幹啥,都用不了啦。”
山祥祥還是沒有說話,只是瞅瞅仁先生,反覆的來回拿大洋的動作停止在30塊大洋上!難道還要再多給他爹10塊大洋!一種不知的心情?
仁先生見他不說出原因,他這時猜到了做為兒子的心,仁先生也無語的接過大洋,在他心裡已經有數了,知道到老家後該如何為山祥祥去安排這大洋——結果是為苟仁風也訂做了一口棺材!
這是什麽情況?
因為仁先生年歲已大,山祥祥還是不放心,就讓小樹林同去了呀,這小樹林總算借光到外面長了見識,他一高興卻和仁先生一起在墳前磕頭拜祭先祖啦,其實出於禮貌這也沒有什麽問題、大錯,只是別過後瞎叨念呀:主子家先人就是自己先人。
這一切怪不得誰:時代!
中國人都有著強烈的宗族觀念——華夏一族!對祖源的敬拜要超過所有的信奉上的崇拜:上墳祭祖!
早晚的炊煙四面嫋起,在一片片祥和的陽光裡,她不時的看了看遠方,誰能告訴她:天角的那一邊為何還如此寂靜?難道她還想著心魔!但無論何如都不要亂攪擾她善良的心!
誰的年輕沒有動過幾顆心,誰的日月沒有段真情,望著人間煙火過日子吧!
天華物美,人寶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