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涼了新風
一彎俏愁挑梢頭
也猜,也望,說皎白
都把她許了身家何處……
“願春暫留,春歸如過翼,一去無跡“
純真少女的心才能是持久純真的心。彩妞自從有了上次的經歷,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鴻蒙——是喜歡、是慕求、是憧憬、是一種欲說還羞的少女自然情愫!許多時候對少男少女的心靈俘獲,也許就只是那一刻靈魂的觸動,然後又自作多情的給了許多美好天空的幻想,所以就願意剩下美好的棱角感知。她想見到他,見到了有一種在眼前的慰然;見到了又會有一種千萬小秘密恐怕被發覺的擔心,怕隻留給她自己失落的一塊小天地——這日子反而不平淡了,有點折磨,但她思無邪!
你一定也刻意的留心過這種心事,還將誰寫到詩裡,畫到風雪裡......
這天秋光將逝,天載物華,地育有果,他們相約蹬高望遠。彩妞故意的要貼近他的身邊,走在他身後,專睬他走過的腳印,感受他走過的氣息,聽他身體帶過的風聲,最後都要融進心裡;又見他站在山崖上把藍天刻了一塊去,身影顯得又是那麽高大,無敵!
這時喬三寶看到大家都有兄弟姐妹們在一起,就故意氣彩妞說:“大小姐,你前世一定是個狐兒,我真可憐你呀!”
彩妞沒好氣的回道:“閉上你的臭嘴,本小姐還輪不到你可憐!”
喬三寶又怪聲怪氣的說:“我們喬家人強馬壯的,再不等到時候讓我爹去提親吧!”
彩妞更生氣了說:“別想得美了,我看你都缺德!”
喬三寶說:“別這樣無情,小心到時候嫁不出去了!”然後他向大家喊:“不信你問問他們誰願意取你這大小姐”
彩妞這時也向大家喊:“你們就沒有人替我收拾這民族敗類嗎?”
這時只見喬三寶從腰間拔出了*得意的說:“我看誰!”還故意在手中抖了抖。尚樹花有時就看不上喬三寶那張狂的樣就說:“快把你那破玩意收起來,你四弟早就說了你沒子彈,不信你敢跟我用彈弓對決嗎?我保證乾掉你的破玩意!”
喬三寶一聽不樂意了,說:“早晚我會有子彈!”
彩妞一看只有尚樹花在對抗喬三寶,看意思就是不太服氣,好像與自己沒任何關系,略有感慨的說:“看起來我確實需要一個哥們!”
尚樹榮這時忙解圍說:“不是一個而是幾個就好了,難道你還沒把我們當成哥們嗎?”然後大家就都喊著,嚷著回家去了。
彩妞真有點希望尚樹榮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就不在這樣孤單了,這時尚樹榮在她心裡是哥哥?是親信?是知己?是暗戀?其實都不是—一只是少女懷春的絲絲青澀,沒有那麽容易說得明白、清楚!
有一天彩妞懷著對命運的不解就去問她爹:“為何我沒有兄弟姐妹?“原來老高爺子祖上是李鴻章一個管家,由於當年李中堂擔心他存在日本的8000萬兩白銀,所以不打算主戰,老高爺子的爺爺當年逃過各種暗殺,帶著財產一人逃到這欺天城隱藏了起來,當老高爺子被找到時已經是一皇城乞丐,還好最後總算也來到了這欺天城掌管家業,彩妞是一皇城二大爺的乞丐送來的一格格私生女。
彩妞聽了有種難以說清的苦楚,問道:“爹,那麽我是不是應該有個哥哥就好了?”
老高爺子聽後說:“希望以後會有對你最好的親人!”
自此彩妞看似不經意的靠近他、去求他幫忙,
她這樣“大小姐”的少女確實也同樣需要一種心的慰籍。 這一天細雨濛飛的大柳樹下彩妞略帶傷感的對他說:“如果雨還會下個不停,你一定要送我回家吆”
他說:“我想這不是多大問題吧!”
不過彩妞也在想:這樣在雨中與他多呆一會也很好!
矛盾嗎?
彩妞又問:“那麽你會不會在剛下雨時就像關心你老弟那樣關心下我呐?那該多好呀!也許我從此不再孤單”這是一種多麽羨慕的心情。
“還別說,我從未想過你會不會挨澆,因為你好歹也算大小姐呀!總應該是無憂的。”他說。
彩妞假裝來氣說:“這些天的書都讀哪裡去了,難道就不曾感受到我的孤獨嗎?”
尚樹榮說:“我可沒有那麽細心,我還是最關心有啥好吃的!”
“那你就從未沒想過做我的哥哥嗎?我就會給你好多好多好吃的,連我自己最喜愛的油酥餅都會給你!”彩妞說著還真在書包裡翻出了一油酥餅,又道:“給,就是這個。”
“可我也沒有答應做你的哥哥呀!”他若有所思的說。
“這有什麽關系,我現在就喜歡給你就是了。”彩妞直接的說。
“那以後我不是要變成吃僧了嗎!我覺得還是現在這樣子的好!”他有點肯定的說。彩妞當然是一種失落的心情,她所說的“哥哥”其實還應該有另外一個的哥哥,只是沒能過於執著的表達。
尚樹榮一看她略顯感傷就說:“好了,不管怎樣都沒有影響你在我們心中的地位呀!還不是照樣關心你”
彩妞然後口是心非的說:“我可看不出來呀,就只聽到’大小姐了呀。”
尚樹榮說:“好了,‘大小姐’也挺好的!不要給我那麽大的責任,小心我受不了,能送你回家已經很光榮了,走吧?”說著他用衣服為她遮起了雨,向她家走去了厖多年以後當她回憶那條有雨的小路,還是那麽的漫長,她還有著一直走下去的夢幻,提著當時的一顆少女的心!
又是一年的四月初八,大明塔的廟會極為盛大,往來商旅、香客都提前好幾天從四處趕來,各種藝人、工匠都要展示一下自己獨特的技藝,江湖騙子也混跡人群當中。在這次廟會上喬三寶成功的與惠州城的那些坑蒙拐騙,攔路搶劫之徒勾搭上了。
彩妞也和尚樹榮他們一起來逛廟會來了,她本想給大家買點吃的,可又擔心自己被人販子拐跑了,所以一直讓他領著看各種個樣的新鮮事物,都忘記了累!中午的時候他們塔西頭一個很大的台子前看到在表演雜技、魔術的江湖藝人,很是吸引人!尚樹榮子前從未見過、聽說過:還能從帽子裡拿出小鳥,叢領帶裡開出鮮豔的花,一塊布就能把魚變沒了厖.他完全被吸引了!這時只見台上一中年男子:清瘦,長臉,三角眼。他向台下說道:“下個節目我們要表演大變活人,需要台下的觀眾上來一位配合一下,有自願上來的嗎?“台下雖然有好多好多的人可沒一個願意上台的。這時台上清瘦男子在台前轉了一圈說:“好吧,只能我親自點個觀眾上台來作表演”—-他看了看彩妞說:“小姑娘,你可願意幫助我們作表演嗎?”一一彩妞先是一愣,隨後就拒絕了,並對他們說:“我爹說過,京城裡經常有把人變沒了的戲法,而丟失的大部分都是少男少女,讓江湖騙子給販賣到很遠的地方去了!或者弄啞,弄殘變成他們要錢的工具,所以誰也不許上台,不然連家都找不到了,以後都給我多加小心呀。”——大家都有點害怕了,因為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彩妞還故意意味深長地說:“到時候你們可想著找我呀!”
喊了半天也沒有人上台,那中年清瘦男子只能說:“沒有人願意上台來,我們只能進行下個節目——飛刀美女!”說著就見一木板上綁著一穿緊身衣的美女被推到台中央,只見這女的頭上,肩上,腿上,手上都有隻氣球,有人為那清瘦男子端來一木盤,裡面放著一排飛刀,明的,他隨手拿起一把刀,走到台前讓大家看一下是不是真的,鋒不鋒利,然後回到台子的一邊,向下問:“你們說先砍那個氣球”-—大夥都說從頭上開始。
看熱鬧的無知永遠不怕事小,難道就不怕一失手把那美女的頭乾掉了嗎?都喜歡刺激?
大家都緊繃著神經,想享受一下感觀上、心理上的激情釋放。這時只見那清瘦男子對台下喊:“注意了,看我飛刀準不準!“說著用手拿著刀假裝瞄了又瞄,只見一道銀光飛出“啪”的一聲,美女肩上的氣球被砍破了,大夥驚呼,有人說打偏了,也有人說打中了,那男子故意大驚小怪的說:“真不好意思,飛刀打偏了。”說著還故意走到沒美女面前試探性的摸一摸她頭,看她嚇著嗎,又說:“要打這可玩蛋了“—一其實他就要人們那種緊張的心理來加深記憶、引起人的興趣。台下有的人在埋怨著:“怎麽弄的,你可別把人打死了!”
那男子趕緊說:“大家靜靜,來看這回的“——他又是瞄準又是照量的,這回一出手就把頭頂的氣球砍破了,隨後氣球被逐一砍破。可能他看大夥正在興頭上,就說:“這樣吧,我給你們表演一下我家祖傳絕活:一手九鳥“台下又有人嚷嚷著說:“好,那就快點吧!”這時男子接過話茬說:“告訴你的吧,我祖上是道光皇帝的貼身護衛,要多利害有多有多利害,不信一會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不過最後大家要是感到滿意就給我們兩小錢,或多買我們點東西。”說著還特意的展示了一下他們的鋁盆呀,杓子呀.厖.然後讓人在台上準備出九個大錢,用絲線一字排開掛在了木板上,他在台上轉一圈準備發力的樣子,他抓住時機一揚手,一道寒光飛出,只聽見“當,當?聲,
8枚銅錢應聲而落,木板上只剩下了一枚銅錢一動不動。這時大夥說:“你這不算數,還有一個沒砍落下來!”只見那男人又說道:“先別急,我找個人上來看一看就知道了。”說著隨在台上轉一圈準備發力的樣子,他抓住時機一揚手,一道寒光飛出,只聽見“當,當”聲,
8枚銅錢應聲而落,木板上只剩下了一枚銅錢一動不動。這時大夥說:“你這不算數,還有一個沒砍落下來!“只見那男人又說道:“先別急,我找個人上來看一看就知道了。”說著隨手指了指尚樹榮,他沒多想就爬上了台子,他一看前面8條絲線被飛刀一字排開的砍落,飛刀都還留在木板上了,但他看打在邊上木頭上的飛刀卻將一隻蒼蠅定在了上面,只是這九隻飛刀有點小,也就是一寸長,但特別精致,一看就有點神奇,尚樹榮非常佩服!
那男子微笑著瞧著尚樹榮,他不禁感歎江湖藝人的高深,就說:“師傅,真了不起?”男子又細看了下他說:“想學嗎?我看你能繼承我的本領。”
尚樹榮一聽直接說:“想”
那個時候人們還很受傳統武術影響,很是崇拜江湖高手,雖然國門都幾次經歷了洋槍洋炮的攻擊,可人們就像當年清政府一樣尚武,當然這如果是和平年代或是冷兵器時代也沒有什麽錯,後來實踐證明:功夫敗給了先進武器,只是人們要留有江湖的傳說。
隨後那男子要求尚樹榮用刀挑著那蒼蠅在台前觀眾面前走了一圈,換來人們喝彩之聲,然後有人就開始買江湖藝人的東西……
尚樹榮在離開時問了一下:“師傅,我真的能學會這本事嗎?”男子說:“我看你就是闖江湖的材料,如果想學,後天初十中午來這找我,跟我們一起走吧。”
那年代人們經常外出混生活,順便再學點本事,探索出路。尚樹榮回家後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初十一早出發。每個人的第一次外出都有、都有著:無限美麗的生活假想,他當時肯定也是有點美夢。
初十的清早他辭別了家人,沒有任何分別的儀式,他向大明塔方向走去了,可走了不遠,他覺得還是應該到學堂看下,與先生說聲自己要遠去了——多少也有點眷戀!他回到了學堂等大家的到來,他拿起寫有自己名字的木板,思緒萬千——必定是一種離別!他想自己將遠去他鄉,彩妞也許會忘記他,就又用小刀把自己的名字刻入了木板,又想到了彩妞的那句話“破碧夏荷潔撐天”對自己人生好像有點不一樣的影響, 所以他就將那句話也刻入了木板的另一面,然後掛在了學堂的後面牆上!當時他感覺好像完成了什麽心願。等一會也沒有人來,他怕中午趕不到大明塔,就起身離開了,他好像已經沒有任何負擔,清晨的陽光依舊照在路上。
當他走到不遠處時彩妞來了,看到他背著雨傘要出門的樣子就喊:“尚樹榮,你要去做什麽?”
此時他的心情也有點沉重,必定還是個孩子的第一次遠行,也許只是夢想暫時戰勝了所有困難,他轉過頭,揮揮手說:“大小姐,我去外面學本領”聲音有點厚重。
“那為啥不提前告訴我?”彩妞說。
“我怕影響大家的心情,再說我沒有那麽重要吧!”他說。重不重要心沒點數呀!
她顧不上傷感,急忙跑著喊:“你等一下,我這有塊油酥餅給你帶上!”
“謝謝大小姐,還是留著你自己吃吧,我會努力的!”他說著並沒有停下來轉身又要離去了!
“以後不許再叫我大小姐,叫彩妞!我等你早點回來,告訴你‘詩經’的故事”彩妞用力的喊。
只聽他又說道:“對了,我把我的名字刻在木板上了,好一直聽你們的讀書聲!”其實更應該是陪著她讀書?
她又見他高大的身影逐漸的遠去!
執手淚眼凝焉,曉風殘月,美景虛設,千萬風情何人說
可恨的這段離別呀,究竟是為何鋪設下次的重逢!
那一年她18.他19……1919
時,命,人?:此情可待成追憶
只是當時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