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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財寶莫人間》第15章 惑水天下亂紅顏
  北洋直系軍隊還是有點先進軍事理念的,吳佩服終於用飛機扔了幾波炸彈,打得東北軍潰敗而逃,大夥都知道:張作霖起家的隊伍盡他媽的土匪!結果在撤往關東的時候順便就把尚樹榮抓去充當了挑夫,幫助軍隊挑運物資,雖然他練過武把式,也有絕命飛刀,可要反抗手裡有真槍實炮的這幫家夥那等於自己找死。由於當時的戰事,他也沒有比較好的打算、去處,就盲從著往東北撤退,在當時也算是有點安全保證,最後一直撤到章台古鎮。

  此次東北奉系軍隊的失敗引起了土匪軍王張大帥的反醒,他開始整頓軍隊,聘用一些日本教官,連戰馬都由日本人在章古台鎮幫助訓練,尚樹榮又被迫的修建了幾個月的馬場。一轉眼又是雪花紛飛的冬天了,關外的雪花除了很美很美就意味著——只剩下天寒地凍。他想逃回家,可家還是在千裡以外,如果盲目的逃跑,既使官兵追不上也必將凍死在這冷冷的冬夜裡!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忍到下個春暖花開,再尋找合適的時機有把握的逃跑。

  在那個兵慌馬亂的年月裡,不管哪個隊伍抓民工去幹上幾年苦力都極為正常,哪有什麽仁義道理可講,活著都是幸運!

  第二年的三月初的一天裡,這個馬場人員外出春訓,其實也沒有幾個官兵,由於平日裡他們表現的順服、安心,結果隻留下一群民工看守馬場,當他們確認官兵以走遠,一商量就各奔東西逃跑了,尚樹榮獨自選擇了一個相反的方向,北上內蒙單行,這樣一來等於減小了目標,分散官兵的注意力,說不定後來又把那些一起逃跑的人抓了回去。他當時也相當的擔心被抓回去暴揍一頓,所以他選擇荒地野嶺僻靜之處逃跑,由於前些年與師傅走過蒙古一些地方,他大體上能分辨出位置,他也想過:偷一匹軍馬逃跑,可那樣軍隊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一旦被抓回去就會有性命之憂。

  他狂奔了20幾天后,在一處水邊的土坡上累得倒下了,他感覺渾身時冷時熱,在這空曠的草野裡、陽光下,他盡量掙扎著,但還是進入了夢中:一群少年玩伴把銀子紛紛夯給他,小表妹也把一杯酒遞到他嘴邊,再三的讓他喝下去,並說:只要喝下去就可以盡情的縱歡了!她又展開了懷抱,都能感受到她蘇軟曼妙的心跳,還說可以跟他一同去闖天下……他嚇得轉身就跑,一下子掉進了很深很深的水裡,他慌亂的腳蹬手刨著胡亂的拍打著水面,眼看就要淹沒了,那大小姐卻正伸手來拉他上岸……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夢見有一群狼在舔咬著他的臉、他的手,要吃了他,他用力抽泣

  慌亂的驚恐著“哎,哎,呀”的喊著:“救命……”

  這時一個騎馬的美麗紅衣少女分開羊群,看了看正在白日裡夢話連篇的尚樹榮,然後不加思索的揚起鞭子輕輕的抽了他幾下,說道:“快給我滾起來,少裝神弄鬼的!”

  他微微的睜了睜雙眼,感覺到身體都快要散架子了渾身無力,他喃喃的說:“我~要~回~家……”他病得很重,手腳無力的又閉上了眼睛。

  紅衣女子一看不太對勁,趕緊向遠處大喊:“阿布,這裡有一個外人,好像病倒了,快過來看看吧!”

  只見飛馬揚鞭奔來一蒙古大漢,問:“在哪裡?”

  她用手一指,清脆的說道:“就在那兒”

  他看了看草地上臉色蒼白的尚樹榮,跳下馬來上前去用手摸一摸他的腦門,感覺都有點燙手了,說道:“這人燒得厲害,

怕是受了風寒,趕緊駝回氈房吧,否則在這野外怕是沒命嘍!”說著話的同時將他扶起來點靠在了他懷裡。  這紅衣少女也飛身下馬,說道:“這麽嚴重,看來他命大遇到了我,先給他點水喝吧。”然後側身摘下來水袋,蹲下身子,擰開蓋子後用兩手掐著水袋,輕輕的放到了他嘴邊。那高大男子一邊喊著:“孩子醒醒呀!”

  這時他斷斷續續的說:“我要回家去。”看樣子大有生命垂危之兆。

  那高大男子一看說:“快把這人扶上馬背,趕緊回氈房,不看耽誤了!”隨後他們父女將他抬上了馬背,高大男子也一同上馬飛快的回到了那圓頂的蒙古包中。

  純牧民人們的生活習慣是隨著季節的變化而選擇不同的草場,牧場之間的距離都相當大,來保證每處草場合理生息,最大程度的恢復草原生命力!所以每處蒙古包的牧民都要具備常用的醫學知識、土方和簡單的藥物處理,也許就是“久病成醫”祖祖輩輩相傳的實際經驗。蒙民雖活動空間很大,很自在,但由於時常遷移搬家,居住的條件自然就很有限,空間局促而精致。蒙民重男的思想更為嚴重——男孩是未來的主人,是草原一切的主宰,是至高無上的,一切不可侵犯的。蒙古人們都熱情好客,但每當有客人來蒙古包住留絕對不允許佔睡男孩的床,卻可以同女兒一床入睡:最原本是在二人中間放一條紅線,早晨起來時主人看紅線是否凌亂、動過,來判斷男客人是否有不法非禮行為,通常要求男女背對著背入睡,早晨醒來起床時,男客要保持睡資不變以證清白,不然就意味著不懷好意、亂性,遠古有可殺之說。

  由於尚樹榮需要緊急救治,自然就安置在這紅衣女子的床上了,隨後一家人喂藥,補充營養,發汗,讓他安靜下來恢復體能,他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原來這是草原大草場一大戶人家,有良馬千匹,牛羊無數,這紅衣女子名叫托雲翎,由於春暖好風光去草原上玩耍,無意間救了他一命,富家女除了有點任性,善良,美麗也是應該有的——身高自然美!

  他渾渾噩噩的又喝了兩次藥,托雲翎一家人看他病情稍有穩定,憑經驗認為他不會有大礙了,何況又正值年輕力壯。其實什麽叫有事沒事,那年代一部分都要靠點運氣,哪一點做對了就有了活路,但是再有運氣如果不及時救治、照料,死亡性還是比較高的。前半夜他昏昏沉沉的好像睡在了另一個世界裡,可後半夜他開始鬧騰了,也許是有了藥效,減輕了症狀身上正發熱——他伸胳膊尥腿的亂蹬被子,就別說中間以證清白的紅線了,都沒有了界線,還一巴掌按著托雲翎的嬌嫩粉臉!這給她氣得“騰”下子坐了起來,借著微弱的星光一看:他還有些痛苦的樣子呻吟著,真有意思!看樣子不像是故意的,可她也生氣呀——那出氣的辦法就是整治他一下,管他的病好沒好呐!隨後她喊道:“額吉,點著點亮,這小子犯病了,我得喂她點藥。”

  一家人又開始忙活著,托雲翎一手拿過熬好的草藥,一手捏住他的嘴巴子說道:“你給我喝藥,好快死遠點的!”說著就把藥往嘴裡生灌一個勁的,恨不得一下讓他好起來——滾蛋!

  由於他是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當時神智又不太清楚,反而使勁的咬緊牙關。托雲翎一看更來氣了,又嚷道:“你還敢不喝,看我灌死你,給我張嘴?”

  尚樹榮直不棱頭,吭吭著,男主人一看趕緊上前攔住說:“別瞎鬧了,本來人沒大事了,在給折騰壞了不得攤人命官司呀!”

  這時尚樹榮強打精神睜開了雙眼,只見燈火下,紅粉伊人,浩目朱唇,素手玉腕正在給自己喂藥,這些年的流蕩怎麽能有這樣的福份:佳人愛憐!驚著他了呀!可能是有病在身的原因,他立馬聯想到那死去的日本女人,把眼前這美女當成了鬼魂,他一下扒開她的手喊道:“師傅救命呀,這日本小鬼成精啦,我還不能死呀!”

  這一喊她更動火了,罵道:“我讓你胡說八道,鬼有這麽漂亮的嗎?”說著扔下手裡的藥,雙手一下夾住他的腦袋瓜子來回的晃蕩了幾下,又說:“你給我好好的看看本姑娘,少給我嗞哇亂叫的!”

  這一晃悠他立馬清醒了一下,想起自己白天病倒在了土坡上,是有個少女出現過眼前,可他記不得是如何來到這氈房的,但他這時知道:是有人救了自己。在一看她們一家人這深更半夜的還在忙前忙後,心中感激之情由然而生,他已不顧得病痛,連忙用手撐著坐了起來,同時說道:“是你們一家好心救我性命,真是感恩不盡呀,給你們帶來了麻煩!”隨後就要起身下床。

  這時男主人忙走上前來說:“不必見外了,也不要下床,不看病情再反覆嘍。”

  “多謝貴人,真不知大恩何以為報!”

  男主人說:“沒有那麽嚴重吧,人哪有不長病生災的,只是你為何病倒在了野外?”

  隨後他簡述了這些年的生活經歷,只不過未提及日本女奸細之事,因為憑以往的經歷,他更擔心身邊還有一些潛在的日本奸細、倭匪,恐追查那日本女子以及銀子的下落。

  在這深更夜裡大家不由得感歎了一下國家動亂與個人命運的無奈。隨後女主人又為他沏了些油茶面來補充養份,希望能快點幫助他恢復體力,這樣一折騰都很晚很晚了,不知不覺間困意來襲,各自準備出去方便了一下,好回來在繼續做個美夢!可當尚樹榮要返回氈房繼續休息時,托雲翎卻不讓他再進氈房,更別說上床了,說害怕他睡覺不老實亂打人。最後還是父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勸了一番,她不得不將就著同意與他一床入睡,但要求他必須尊守風俗禮法,否則必須要嚴懲。可誰知道她可能是白天玩累了,又沒有得到充分休息,所以反而她睡睡的跑到他懷抱裡去了,當然他也是變換了睡資,結果早晨這黃毛丫頭一醒來後發現自己越過了紅線,而且頭是靠在他的懷抱裡,這下她可不乾嘍,大喊大罵道:“你這混蛋,快給我起來!”說著麻溜的用手拎著他的耳朵。

  他由於還沒有完全好利索,睡得也很熟,突然間耳朵被拽得揪心的疼,他“哎,哎,呀”的叫著睜開了雙眼,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同時用力的抬起上身來減少痛苦。

  一家人全部被吵醒了,女主人走過來關心的問道:“怎麽回事?”

  托雲翎說:“問這小子都幹了啥!”她忿兒忿兒生氣的樣子坐在一邊。

  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家說:“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惹得你如此發火。”語氣怯生生的,因為如果一床上的女人發火,必須考慮後果的嚴重性,何況他還不知道所說罪過是啥,真給他胡謅瞎扯一通誰能說得清。

  女主人一看,憑經歷好像是自己女兒在任性,也不像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不光彩之事,就說道:“托雲翎快松手,哪有如此待客之道。”

  尚樹榮也緊跟著咉求道:“小姑奶奶你可饒了我吧,我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下來了,你先說說我都做錯啥了在懲罰我吧!”

  托雲翎橫橫的說:“你這個混蛋!還讓我說,我怎麽說?”

  “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

  大人們都認為孩子們在任性、調皮。

  男主人對自己愛女說道:“好了,給你說話出氣的機會。”

  “那我告訴你們:這小子不守規矩!我都越過了紅線在他懷裡了,這他是不是該殺!”她在一旁表現出受了莫大委屈的小樣子!

  男主人一聽說道:“我明白了:他睡覺時沒有保持人心向背!對嗎?”

  托雲翎狠狠的說:“就是,好色歹徒!”

  女主人一聽這個問題她又不好解釋,必定是約定俗成的事,風俗上他是犯了死法,但究竟有多大錯她可說不清,只能看了看男主人,意思說:你定他罪吧?

  尚樹榮這時可更害怕了:這要說是對她非禮——無論如何是說不清白的,要有意陷害就更遭殃啦,敢緊說:“這可冤枉呀,我那能對不起你這救命恩人呀!在說我都睡得死死的,啥也不知道哇!”

  “可你睡得死也就是犯了‘法’,不然你離我遠點就好啦,該死。”她氣鼓鼓的說,聽口氣她就是計較自己在男人懷裡了。

  這世間的罪過說大就大,壞的風俗習慣不知葬送了多少良知、性命!

  男主人沉思了一下說:“這其實怪不得誰,都是風俗的過錯:讓你們這些少男少女在一床過夜,能不動心嗎!一條紅線又怎麽能劃清人性的衝動!”

  這個說法不去過多的討論,可什麽人在什麽時候都應有自己的生活底線,只是世界對任何人的誘惑都太多,人都是有先天性缺陷的,每個人都要通過各方面的努力來完善、控制自己的人格,為了每個人看似精神上的高貴,盡量避免不必要的人性考驗——遠離陋習。

  主人這樣的說法好像肯定了尚樹榮有錯,他忙解釋道:“叔叔,嬸子我真不知道我哪裡犯了錯,如果真有錯處還請看在我年輕無知的份上給以寬恕。”在他心裡來說始終不知自己所犯何錯。

  托雲翎說:“不明白更得懲罰!好記住了風俗習慣!”

  這時男主人說:“先別急,如真有法理所不容之事必追其責,但如果只是有違風俗就另當別論。”

  “願能明察秋毫!”他誠懇的說道。

  當然最後事實還是比較清楚的,她既沒有被侵犯也沒有被侮辱身心,這都多回她沒有過份的給他強加一些不貼邊的罪名,只是說不能如此便宜了他這混蛋,要他留下牧馬放牛。她其實剛有了自己的想法:在這空曠的草原上先留下一個可以隨便調理,戲弄,撒氣,使野,解恨的玩伴,不要寂靜的草原。

  又過了幾天以後當他病情完全好了,他就留下來為這刁丫頭牧馬放牛,算是暫報救命之恩。他遠離了氈房,逐水草而牧,只是這草原上有狼,為了安全主人又給他配備了槍支彈藥,剛開始的幾天裡他們父女輪流的教受他槍法,由於他有過練飛刀的瞄準功底,所以很快就掌握了槍法——技不壓身,以後還真有大用處。

  在廣袤的草原上有安靜悠長的天空,雄鷹盤旋在朵朵浮雲之下,牛在搖頭擺尾,馬兒打著響鼻,羊群滾動著奔向天邊,原始醉心的花香茂草,給人以千古的純潔、忘憂,只是不甘寂寞的那縷馬上紅顏, 時常在草原上來回飄蕩,還有風中的“咯,咯”笑聲歡語,他後來也很願意欣賞那道飛紅……托雲翎還是任性兼帶野蠻的對他撒著心情!

  當少年春心的情愫粉飾了天真爛漫的情懷,她一遍遍的追憶:在他胸前懷裡的那情、那景,還有另一個世界的美夢!

  又一年,終於有一天男主人找到他長談:留到草原守護一方天空,書寫人間一份安逸的煙火……他並不一定有多反對異族通婚,也不一定討厭異族習俗,更不關心自己的未來草原有多大,但在他心裡確有著日本奸細的影子,他擔心自己在無意的情況下,陷入日本大和民族為了全面毀滅大漢民族乃至中華一切的幫手!他雖沒有證據表明她們是日本奸細,可他在那年代那時候就是有著無限的擔心,因為憑以往的經驗,他不清楚人能隱藏多深,更別提有陰謀的倭匪啦,他迷惑著,亂臆測著,也有著衝突,至於有多少眷戀說不清,但他必須決策著自己的未來……

  如果接受一個人的天真,就必須要學會包容她一時的任性,但絕對不允許精神上背判自己和民族,那日本奸細惡劣的嘴臉把一樁看似很美好的姻緣演變成了“魚雁成耽擱”——所以恨日本人都是有道理的,都有發自內心痛楚!

  可恨的是:在那時那年代的背景下無人能為他說疑解惑,他只能選擇回家去那熟悉的小天地看看,尋找一種撫慰……

  最後一夜的別離,他又按著客人的風俗與她在床上留宿一夜:

  聽夜雨冷滴芭蕉

  驚斷紅窗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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