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一行人被人領著,來到了一處僅次於主席台的好位置。
看得出來,他們這裡的桌椅都是臨時拚湊的。
左右兩邊同樣等級的位置,就只有各自一張僅供一人使用的長桌。
和林放他們這邊足以坐下八個人的八仙桌比起來,兩步的桌椅似乎有些可憐。
“東家,咱們這個位置視野真好,完全可以把整個比賽場地盡收眼底!”
“還真是來著了,好多人,好多食材!”
“嘶……你們看那邊,好多洋鬼子,紅毛的、黃毛的還有黢黑的,太嚇人了吧!”
“瞎嚷嚷什麽呢?那些洋鬼子可不簡單,都是各國頂級廚師,廚藝界的代表!”
“不能夠吧?好歹,也找些形象好點兒的不是,這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的,也能代表國家了?”
“人少,懂嗎?能跟咱們泱泱中華,同胞足足4萬萬相比嗎?”
大毛小黑連同陳慶元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十分的亢奮。
惹來齊瑞珠和陳小月兩人不停的翻白眼。
“大毛、小黑……你們兩個少給東家丟人!”
“爹!您就別丟人了!”
三個大老爺們,硬生生被兩個姑娘家給降住了,齊齊縮了縮腦袋,不敢再吭聲。
“無妨。”林放微微一笑,“咱們是來當觀眾的,又不比賽,怕什麽丟人?”
“東家英明!”??3!
“嗯?”
“呵!”
大毛小黑、陳慶元三個聽到齊瑞珠的鼻音,陳小月的冷笑,立馬端端正正的坐好,就好像剛剛拍林放馬屁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左右兩邊長桌前坐著的賓客,齊齊望了林放這邊一眼。
兩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年齡都是五十開外,頭髮花白,一臉莊重。
只看著兩人的氣度,便讓人有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不過此刻,兩人都微微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太滿意林放這邊的喧鬧。
“不好意思啊,兩位。”林放笑著拱了拱手,“帶的人多了點,稍微有點吵鬧,一會兒就好。”
“哼!”
林放右手邊的老太太冷哼一聲,直接偏過頭去,看也不看林放這邊一眼。
“孫會長這事兒辦的……”林放右手邊的老頭也沒接林放的話茬,又是搖頭,又是陰陽怪氣,“這黑色邀請函的格調,真是越來越低了!許老太婆,要我說啊,以後再接到這黑色邀請函,咱們最好還是先弄清楚請的都是什麽人,再決定來不來!”
“張老頭子,你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嗐,許老太,你這話說的……”
林放旁邊左右兩桌隔空聊了起來,完全當他們這群人不存在。
“都怪你們兩個,哼!”齊瑞珠很不高興,可她拿左右兩邊沒什麽辦法,又擔心給林放惹禍,只能把氣撒在大毛小黑兩人身上。
“東家,對不起……”大毛不由得低下頭去。
“爹?”陳小月倒是沒說什麽,在人前,她還是給陳慶元留了面子的。
陳慶元在這個寶貝女兒面前慫的更快。
陳小月才叫了他一聲,他就秒懂。
“東家,要怪就怪我吧!要不是我仗著自己有點歲數,倚老賣老,大毛小黑兩個也不會說那麽許多過頭……”
“不怪你們。”林放笑著打斷陳慶元,“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鬧騰就鬧騰。你們渴不渴,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麽?喝點什麽?來人呐!”
誒?
什麽情況?
怎麽回事?
“東……”
“噓!”
小黑正想接林放的話頭,被反應過來的大毛一把捂住嘴巴,“別說話,
全憑東家做主!”“來了!來了!”每張桌子後面不遠處,都站著一個仆人打扮的青年。
這些人都是“廚決協會”的雇員,專門負責為這幾桌特殊的觀眾貼身服務。
“林先生,不知道您有什麽吩咐?”
“桌上怎麽是空的?有什麽吃的喝的,端上來,總不能讓我們乾等著吧?”林放很不客氣,他倒不是衝著這仆人來的,他衝的是左右兩桌的兩個老不修。
尊重都是相互的。
他起先心頭還有些歉意,自覺大毛小黑幾人給旁邊兩桌製造了麻煩。
沒想到,他主動道歉反倒惹來別人的不屑一顧和冷嘲熱諷。
林放哪裡受得了這個?
乾脆,對方覺得他鬧騰,那就更鬧騰些。
這樣才不會辜負對方的期待不是?
“林先生,是這樣的,您持有的是頂級的黑色邀請函,我們提供的服務規格自然也是最頂級的。一些提前上的普通茶點不合您的身份,所有茶點都是現做的,馬上就端上來。”
“這樣啊?”林放微微點頭,“多來點兒,把桌上擺滿!”
“啊?”仆人愣住了,他真沒聽過這種要求。
“不行嗎?”林放微微一笑,正準備做點什麽。
“行!當然行!”仆人連忙點頭,“林先生您請稍等,茶點馬上就來!”
“行了,去吧。”林放擺擺手,心頭有點遺憾。
沒找到借題發揮的機會,可惜啊!
“嗤……鄉巴佬!”許海燕忍不住冷笑一聲,滿臉都是鄙夷,高聲對另一邊道:“張老頭,你說的對,今天啊,咱們就不該來!要我說,咱們還是走的好!”
“別!咱們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張伯文連忙起身阻止,“可以不給旁人面子,孫會長的面子,咱們還是要給的!”
“嘖!”林放不由得嘖了一聲,道:“常聽人說為老不尊,我原本是不信的。我接觸的老人家,一個個慈眉善目的,不知道多善良,今天可算是長見識了,是我太片面了。有些人啊,當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早點挖坑埋了還省點糧食!”
“混帳!你說誰呢?”許海燕勃然大怒,“小小年紀,毫無規矩,如此放肆!你是哪家的後人,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管教管教你!”
“沒教養!真是沒教養!”張伯文連連搖頭,“要是你父母聽了你這番話,怕是要活活氣死,怎麽養出來你這麽個玩意兒?”
“就憑你們倆?嗤……”林放冷笑一聲,“你們算個什麽東西?你們配嗎?”
“老張,別攔我,我要教訓教訓這混小子……”
“上,老許,我支持你!”
“慢著!慢著!幾位,幾位這是……哎!”早有仆人見勢不對,喊來了詹元生,他一到場,就見這裡火藥味十足,眼瞅著就要打起來,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詹元生?你來的正好!”許海燕冷冷的望著詹元生,道:“這小子從哪兒冒出來的?不知禮數,毫無規矩,居然在我們兩個老人家面前大放厥詞!我倒想知道,他是靠了誰的面子,拿到的黑色邀請函,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這破比賽,我可是待不下去了!”
“呵呵,要是孫會長對我們兩個老家夥有意見,完全可以不給我們發邀請函嘛,何必讓我們和這黃口孺子並坐,受這等欺辱!”張伯文倒是沒有鬧著要走,可說出來的話,卻更讓詹元生如坐針氈。
早知道要面對的是這個局面,詹元生說什麽也不會出這個頭。
他本想著,就算這邊有什麽衝突,應該也不嚴重。
自己身為江北商會會長,面子極大,隨隨便便安撫一下,應該就能把糾紛調解下來,說不定還能同時收獲三份人情。
兩份準龍級,一份未來的龍級,這生意做得!
哪料想,局面居然已經嚴重到了這個程度。
“林老板,給我個面子,看在這兩位年長的份上,給這兩位老人家道個歉,行不行?”詹元生湊到林放面前,低聲道:“這兩位可不好惹啊!那位老太太名叫許海燕,已經堪破了那道門口,距離龍級廚師僅有半步之遙,說是準龍級也不為過!旁邊那位老爺子張伯文,也是差不多的水準!”
“你說你,惹誰不好惹,非要惹上兩位準龍級!別說是我,就算是孫會長見到他們,也不得不讓上三分啊!”詹元生邊說邊搖頭,“林老板,聽我一句勸,後退一步,不丟人。反正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超過他們。到時候,再報仇也不晚!”
“我為什麽要退?”林放不由得一笑,“有仇,我一般當場就報了。除非打不過。”
“???”詹元生一臉無語的望著林放,“林老板,你是不是沒聽明白?他們兩位,可都是準龍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他們成為龍級廚師,都只是時間問題!你得讓著他們!”
“聽明白了啊。”林放看了詹元生一眼,淡淡的道:“可我一個龍級廚師,為什麽要讓他們!”
“你一個麟級……什麽?你是龍級?”詹元生一臉震驚的望著林放,“這……這不可能!”
今天,他已經是第二次從林放的口中聽到這番話。
如果是第一次,他還可以一笑置之。
可第二次聽到這番話,由不得詹元生不慎重。
“有什麽不可能的?”林放淡淡一笑,“天賦這東西,又不看年齡。又不是活的老,就一定實力強。要不然,大家還練什麽廚藝,看誰活得久不就行了?還比什麽,看誰年齡大不就行了?”
“可是……這……這……”詹元生張口結舌,“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簡單。”林放掃了一眼一臉嘚瑟,似乎勝券在握的兩個老人,“來場廚決不就行了?我輸了,賠禮道歉,從此不拿廚刀。我贏了,讓他們兩個滾出廚界。”
嘶……
要賭這麽大嗎?
詹元生隻感覺渾身發麻,呼吸都變的困難起來。
他堂堂江北商會會長,按說大場面也見過不老少。
可龍級(?)對決兩個準龍級的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上一次的龍級廚決,都要倒推到三十年前,大清還在的時候。
那一戰,直接導致清帝退位,大總統成功掌權。
雖說這一次,林放壓上去的賭注比不上那場廚決,可輸的人退出廚界,這樣的賭注也絕不能算小!
“林老板,不至於!還不至於!”詹元生強行按捺住見證歷史的誘惑,勸說林放,“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的職責范圍,林老板請稍坐片刻,我去請示一下會長!”
同樣是會長,詹元生的江北商會貨通南北,船隻遍布海內外,財力極為雄厚。
可在廚界,光有錢不行,還得有名有望,真正好使的還是孫仲望這個會長。
三張黑色邀請函的持有者鬧了矛盾,小矛盾他可以調節,真要大到一定程度,他還是只能請示孫仲望,讓這位會長親自解決。
“用得著這麽麻煩嗎?”林放有些不解,“不過是做頓飯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大費周章?要是輸了,我以後也就不做飯,好好的花錢享受生活,其實也挺好的。”
“呵呵……”詹元生不知道該怎麽接這話,摸出手帕,擦了擦額頭。
他也是這時候才想起來,站在“織花坊”背後,扶起這隻織染界過江猛龍的,就是林放。
“織花坊”擺在明面上的財力,就已經高達數千萬銀元,這已經比他詹元生的全部身家還要雄厚。
誰也不知道,林放到底有多少家底。
輸了廚決,回去好好享受生活?
這話林放敢說,詹元生卻一個字都不敢相信。
手握著江北商會這樣龐大的商業組織,詹元生比誰都清楚,銀元這頭猛獸,一旦多到一定的數量級,代表的是多麽巨大的破壞力。
一千萬銀元砸下去,莫說是區區兩個準龍級,就算是一省都督,都要為之俯首。
要是再多一些,就算是大總統……
詹元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去特娘的準龍級!
一瞬間,詹元生就做了決定,哪怕林放不是龍級,他也要站在林放這邊。
錢能通神,豈是說笑的?
“林老板,請稍安勿躁!”詹元生神色一正,“您坐著喝茶,區區小事,我來搞定就是!”
“???”林放詫異的望了一眼詹元生,有點不明所以。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說要廚決的時候,詹元生要去請示廚決協會會長。
自己說了輸掉比賽的打算,詹元生反倒改了態度,一副很怕自己輸掉的樣子。
詹元生難道就這麽不看好自己?
瞧不起誰呢這是!
林放有點不大開心。
殊不知,詹元生就是因為太瞧得起他,這才不敢惹林放生氣。
已經打定了注意,寧可把兩位準龍級給得罪死,也不能讓林放有半點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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