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孫主任的好意,不過目前我才大一,還沒有這方面的考慮。”景蕭然道。
病房中的年輕醫生們聽到景蕭然如此說,臉上都露出了驚諤的表情。
他們真沒想到眼前這個寧安醫學院的學生,居然會直接拒絕孫主任。
這該怎麽說呢?
說他無知?還是說他自大?
不過孫主任卻點頭道:“如果你以後有這方面的想法,不管你是想來我們樊城醫科大學哪個科室,都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些導師。”
眾人再次一驚。
就算是客套的話,但是孫主任能做到這種程度,還是顯示了對景蕭然足夠的重視。
景蕭然微微躬身:“謝謝。”
不過他志不在此,只能說聲抱歉了。
楊教授和孫主任繼續討論了一番王奶奶的病情。
楊教授說道:“查完房,我便去和京都的風濕科專家商量,看看他們的意見如何。”
“楊教授,王奶奶的年齡大了,如果在市醫院可以治療,我希望就樊城治療。如果去京都醫院,路途遙遠恐怕對奶奶的病情不太好,您看行嗎?”
猶豫了片刻,景蕭然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王叔感激地看了眼景蕭然。
雖說京都醫療水平很高,但是路程遙遠,長途跋涉的話,老太太不一定能承受,而且治療費用要比樊城高出不少。
楊教授道:“放心,治病救人是我們的責任。等我聯系好京都的教授,確定好治療方案。至於在哪裡治療,到時候自然會權衡利弊。”
“謝謝楊教授,謝謝孫主任。”景蕭然立刻感謝道。
一旁的王叔也連忙道謝。
楊教授再詢問了王奶奶一些病情相關的問題,便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了病房。
“蕭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謝你。”
眾人一離開,王叔便拉住了景蕭然,一個中年大漢此時確是眼睛微微發紅。
“唉,這三個月,我們跑遍了樊城的醫院,一直毫無辦法,今天終於有了一些結果。”王叔歎氣道。
很多時候,疾病是對和精神的雙重打擊,更何況是一個將近古稀的老人每天都遭受著發熱的折磨。
“王叔,我只是恰好知道這個病罷了。”景蕭然道,“真正出力的還是醫院,他們做了這麽多的檢查進行前期的診斷,還將返聘的老教授請來會診。”
王叔的老臉上露出笑容,道:“說實話,我之前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埋怨醫院的。因為很多檢查和化驗都做了很多遍,錢花得不少,可是一直都沒有檢查出病因。”
“看著老太太的狀態一天不如一天,我是心急如焚啊,昨天差點兒還跟科室裡的醫生吵起來了。”
景蕭然點了點頭,他可以理解,畢竟是折騰了將近三個月,任誰都不會有好的臉色看。
這時候,王奶奶朝景蕭然招了招手。
“蕭然,你到奶奶這兒來。”
王奶奶知道自己的病情有了一些眉目,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景蕭然松開了瀟瀟的手,走到王奶奶的床前,微微欠身。
“蕭然,你真是個好孩子啊。”王奶奶伸手輕輕拉住了的景蕭然手,“我還不知道呢,你是學醫的?”
景蕭然笑了笑,“嗯,在寧安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
王奶奶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學醫好啊,治病救人,受人尊重,還是個鐵飯碗。”
景蕭然在一旁附和著點頭。
“將來啊,我一定讓王強那孩子也學醫。”王奶奶笑呵呵說道。
景蕭然臉上的笑容一僵,“奶奶,這個,我覺得吧,還是要看個人的愛好,而且學習很累,倒不如學一些其他的專業,輕松又掙錢。”
在老一輩人的眼裡,醫生是一個職業,社會地位高,受人尊崇,而且工資還不低。
只不過,隨著新媒體時代的到來,以及華夏國內醫療環境變化,醫患矛盾越來越惡劣。
醫生這個職業不僅變成“高危”職業,而且工作強度高,社會地位不複從前。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不孝有三,學醫為大。”
“……”
諸如此類調侃醫生的話,層出不窮。
奇怪的是,人們一邊歌頌著醫生的無私奉獻,一邊又對醫生實施“暴力”。
“是嗎?學醫這麽累啊?”王奶奶道,“之前小強還說最喜歡瀟瀟,等他學了醫,要給瀟瀟治病呢,不過瀟瀟現在的病全好了。”
喜歡瀟瀟?
景蕭然想到了王強那個小屁孩,咳嗽了一聲,咬牙道:“奶奶,那個,其實學醫還可以的,雖然累一點兒,但是可以磨練心智,小強肯定大有出息。”
……
眾人聊著,病房中走進了一個年輕的醫生。
他環顧了病房四周,然後徑直走向了景蕭然。
“你好。”年輕醫生對景蕭然說道。
“你好。”景蕭然點頭道。
“孫主任請你去醫生辦公室一趟。”年輕醫生道。
“好的。”景蕭然雖然有些疑惑,但和景父說了句話,便起身和年輕的醫生離開了病房。
走在病房的走廊裡。
景蕭然正想開口詢問孫主任找他的緣由,沒想到年輕的醫生率先開口道:“同學,你不記得我了?”
景蕭然一臉詫異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醫生。
他長得肥頭大耳的,戴著圓框眼鏡,白大褂上的工作證寫著實習醫生——張航。
“我們之前認識?”景蕭然疑惑道。
年輕實習醫生笑道:“在火車上見過一面。”
“火車上……”
“就是在火車上你搶救了一個支氣管哮喘的小孩兒,那一次我也在場。”
“噢……”景蕭然又仔細打量了年輕實習醫生,似乎有了一點兒的感覺。
沒想到世界居然這麽小。
“你現在是大五實習的階段?”景蕭然道。
“嗯。”年輕實習生道,“考完研沒多久,就回醫院實習了。”
說完他又看了看景蕭然,“你剛才居然拒絕了孫主任,如果你知道他的一些事跡,你肯定會後悔的。”
“孫主任今年當選了北湖省醫學會血液內科的主任委員……”
年輕的實習醫生一路說著孫主任的頭銜, 景蕭然只是笑著,但沒有吭聲。
血液內科醫生辦公室。
楊教授已經離開了,只有孫主任和他手下的一群醫生。
“來了。”孫主任看著景蕭然進屋便笑道,“剛才在病房沒來得及說,我們想你把這個成人still病的治療方法詳細的寫下來,供我們的臨床工作做一些參加。”
景蕭然了然,這件事他責無旁貸。
很快便寫完了詳細的治療方法,景蕭然回病房和王奶奶又聊了一陣子,一家人就離開了醫院。
隨後,景蕭然帶著瀟瀟去商城挑了幾樣禮物,一家人便坐上了回縣城的火車。
剛坐上火車,景蕭然接到了金緲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