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哥譚，如今是時候償還作為小醜時她的罪孽了。這個城市配得上一個比你們、比黑暗騎士都更加優秀的人才。”

　　“因此我將成為她的……蒼白騎士。”

　　這句話，被寫在約翰.羅爾斯創作的《正義論》的導讀扉頁，一隻蒼白、筋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掌把它輕輕合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地下室的窗戶裡落下，有露水滴落在窗沿上，現在，終於可以看到這個人了。

　　他……他可真好看。

　　身材修長、頭髮打理地井井有條、皮膚蒼白。

　　面孔像米開朗琪羅的雕塑一樣完美。

　　這是一個盡你所能想象最完美的男人。

　　他端坐在案板前。

　　台燈還亮著，好像他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夜，案板上除了《正義論》，還有孟德斯鳩的《論法的精神》、博登海默的《法理學:法哲學於法律方法》、貝卡利亞的《論犯罪與刑罰》和卡爾·拉倫茨的《法學方法論》。

　　他是一個律師。

　　也是一個曾經的罪犯。

　　沒人知道，這個男人過去在這世界上曾經扮演過什麽樣的角色——他殺死了一整個大都會的市民。

　　他讓這個明日之都人間蒸發。

　　所以如今，他始終活在痛苦與愧疚中。

　　傑克.內皮爾端起手邊的紅茶，它被放在這裡的時候本來還冒著熱氣，現在已經涼成了冰水。

　　他微笑著搖了搖頭。

　　把大衣緊了緊。

　　“親愛的，過來，我想告訴你，喜歡喝茶的確是一個非常迷人的細節，但晚上喝茶真的會讓人睡不著。”

　　傑克壓低聲音呼喚。

　　他在呼喚自己的妻子。

　　對，小醜的妻子。

　　一個同樣高挑修長的、金發被扎成馬尾的漂亮女孩。

　　她……長得太像哈莉.奎因了。

　　簡直一模一樣。

　　不過這個女人更好。

　　她看上去就像一個標準的賢妻良母，腰間系著圍裙，雙手按著傑克的肩膀，然後俯下身子，舔了舔他的耳垂。

　　彌漫著熱氣的呼吸落在傑克的耳畔，他閉上眼睛。

　　“不是現在，哈莉……露西還在睡覺。”

　　“她不會醒的。”

　　“也許我們應該搬家。”

　　“你看，外面那些義警會殺了你的……如果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

　　同樣被稱為哈莉的女人低聲細語，她的無名指上戴著閃亮的指環。

　　“砰砰砰——”

　　敲門聲響起。

　　傑克猛然站起來他的額頭滲出冷汗——在脫離了小醜這個身份之後，他簡直稱得上手無縛雞之力。

　　現在的他，是法律的鬥士。

　　誰會來這裡?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除了毒藤女——過去，露西就被毒藤女收養著，但這不可能，她最近根本不在哥譚。

　　“我來吧，傑克。”

　　哈莉把右手隱藏在圍裙裡，那裡藏了一支精致的手槍。

　　他們總是需要一些保護自己的能力，尤其是生活在哥譚市最著名的貧民窟地下室裡。

　　但木門已經被推開了。

　　首先進入他們視線的是一大包水果，橘子、蘋果、香蕉、菠蘿，還有一大捧由紅玫瑰和藍玫瑰組成的花束。

　　然後，才是那個高大健壯的金發男人。

　　“我找了你們一晚上，不過從沒想過你們會住在這裡，傑克.內皮爾……還有這一位，嘿，等等，你是哈莉?哈莉.奎因?”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奧斯特曼先生，不過的確，我是哈莉.奎因。”

　　哈莉去接過那些水果和玫瑰，把它們帶進廚房。

　　面對喬治，藏在她圍裙裡的小東西可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喬治有些目瞪口呆。

　　他想起傑克.內皮爾可能在單獨一個人照料小露西，便專程去買了些水果。

　　但沒想到，這裡居然會還有一個哈莉.奎因！

　　所以這是什麽情況?

　　“我……”

　　“這說來話長，奧斯特曼先生。”

　　傑克拍了拍喬治的肩膀，帶著他去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面前的電視還在播放著一部名叫不知道什麽名字的肥皂劇。

　　“你現在怎麽成了這樣?一個法律達人、愛看肥皂劇的居家老爹和這個城市的超級英雄蒼白騎士?”

　　喬治很好奇。

　　他直言不諱。

　　看著眼前這個完美男人的深邃眸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是小醜?

　　不，他不是小醜。

　　“糾正一點，我不是超級英雄。”

　　傑克搖了搖頭，他把電視關了，然後說，

　　“我變成這樣，難道不好嗎?”

　　“當然好，我只是有點不能認出你來。”

　　“你幫助我恢復正常把黑暗剔除，奧斯特曼先生，雖然這是為了你的計劃，但我不得不感謝你。”

　　“計劃。”

　　喬治凝神。

　　又是計劃。

　　該死的，我TM到底有多少傻逼計劃?這他媽不像是我這樣的腦殘玩家該做的事情啊。

　　“他曾經是個深受抑鬱症和人格分裂症困擾的自戀狂。很困難化學品失衡而導致惡化，所以才會成為小醜那樣的瘋子。”

　　哈莉輕手輕腳地走出來，她笑起來像陽光灑落，明媚地讓人想哭，

　　“我是個心理醫生，還記得嗎?”

　　“雖然我們分離了，但他依然在這世上，哈莉，扭曲著現實，在黑暗中掃視。他想讓我再次迷失。”

　　“聽起來我們兩個都深受其害。”

　　哈莉抓住了傑克的右手。

　　喬治嘴角抽搐了一下。

　　要說他的表情，那大概有一個字能很好地表達——囧。

　　“我說，你們兩個……”

　　“咳咳！”

　　傑克和哈莉一個看向一邊，好像也為自己的舉動有些羞愧。

　　他們吹著口哨轉移注意。

　　“我真的搞不懂了，所以這世上真他媽有兩個哈莉.奎因?還是說剛才那扇該死的門其實是個異世界入口，把我又弄到了另一個宇宙來?”

　　喬治撓了撓後腦杓。

　　他還是沒想明白。

　　傑克和哈莉對視一眼。

　　他們相視而笑。

　　“是這樣，奧斯特曼先生，你曾經讓查爾斯教授為我們兩個做了一次人格分裂手術，所以我才會成為現在的傑克.內皮爾。”

　　傑克解釋說，

　　“不過在分離哈莉的負面意識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讓她誕生出來了另外一具身體。”

　　“哦……另外一具身體。”

　　喬治點點頭，他若有所思，然後眼睛裡冒出不純潔的光芒，他盯著傑克，興奮地說，

　　“那你和她們兩個同時做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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