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當哈利.奎因開懷大笑著推開伊芙琳的家門，她還在自言自語地說著莫名其妙的瘋話。

　　“你覺得怎麽樣?”

　　“用三升的濃鹽酸來燉一百隻法國大蝸牛嗎?我也覺得這是一道美味的菜肴，說真的，你越來越幽默了！”

　　“哈哈哈——”

　　“對不起，我沒懂你的意思……?你是說要用一個大大的紅頭罩把我的屁股裝進去嗎?”

　　“我……”

　　當她踏入房門，周圍冷肅的空氣像山一樣壓過來，哪怕是像哈利.奎因這樣的瘋丫頭，也臉色蒼白。

　　喬治翹著二郎腿。

　　他的身體被風衣遮住，金色的光華包裹著血紅色的小球，如同星辰一般飄浮在他的側邊。

　　那是暴狼羅伯的最後一小部分。

　　他需要能量。

　　喬治把自己的大半個身體隱藏在黑暗中，眸子死死盯住門口的哈莉，食指輕輕敲擊座椅。

　　房間裡無比安靜。

　　靜地可以聽到哈莉.奎因的心跳是如此猛烈，甚至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但很快，她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嘿，草莓味兒的小布丁，我猜你肯定被羅伯那個混球從他的大屁股摩托車上扔了下來！”

　　哈莉尖笑著來到喬治身邊，她探手去觸碰喬治的臉頰，但下一秒，一隻鋼鐵般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

　　喬治站起來。

　　他從陰影中走出。

　　陽光落在他的側臉，面色低沉如冰霜。

　　他說:

　　“哈莉.奎因……你騙了所有人。”

　　“這都被你發現了嗎?好吧我的確是個雙性戀，我很想和黛娜來一場用工具達到高潮的愛愛，不過——”

　　“夠了！”

　　喬治的聲音是如此的不容置疑，他湊近哈莉的面龐，咬牙切齒，

　　“他在這裡嗎?！”

　　“誰……?”

　　“別裝蒜，我不是過去的超人，我會找到你在乎的人和東西，把他們徹底毀滅！除非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

　　喬治威脅道。

　　他不擔心黛娜和伊芙琳會在這時候回來，她們去了中心城參加宴會。

　　一場喬治親自委托萊克斯舉辦的宴會。

　　但哈莉輕輕地在喬治臉頰上吻了一下，她的右手滑進喬治的褲襠，輕輕握住，然後媚眼如絲:

　　“親愛的小喬治，你知道我是個瘋子，我沒什麽在乎的東西……真要說在乎的話……”

　　說到這裡，她的手掌微微用力，然後靠近了喬治的胸膛這下，她整個人都陷進了喬治的懷裡。

　　她說:

　　“那大概就是這個小家夥了。”

　　“你這招對我沒用。”

　　喬治提住哈莉的兩隻手腕，把她推開了些，然後不動聲色地把衣服拉過來遮住，

　　“你說你沒什麽在乎的東西，哈莉.奎因，我猜，露西不在此列。”

　　當“露西”這個名字出現。

　　哈莉.奎因的面色突然變得極度凝滯——這個名字，她當然知道，那是這個一個瘋子心底最深處那最接近人類的純真。

　　她看著喬治的眼睛。

　　眼神堅決。

　　“該死的，你究竟想要幹什麽，你這個不擇手段的瘋子——”

　　“我仿佛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你他媽居然說我是個瘋子?！哈莉.奎因，你得考慮清楚，為了一個不愛你的小癟三?”

　　“J先生不是什麽小癟三，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他和他的工作性質是如此高尚！”

　　“啊，對，高尚到可以去殺死一個孕婦。”

　　喬治不屑地冷哼，他重新坐下，他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就在這四周，類似靈體的東西。

　　但他不可觸碰。

　　唯物領域的無敵並不代表著喬治可以觸摸微信領域的小鬼。

　　根據他的猜測。

　　小醜可能在一年半之前遭遇了什麽事情，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但他其實只是被剔除了某個不乾淨的人格。

　　某種神秘的力量讓小醜的人格一分為二，瘋狂的那一個化作了鬼魂的形式，他可能依舊在影響著哈莉.奎因。

　　而正常的那一個，則帶著如同山脈匯聚般洶湧澎湃的慚愧與悔恨，帶著過去的記憶隱姓埋名。

　　現在，喬治要找到那個正常的人格。

　　他能為喬治解答一些疑惑。

　　說到殺死一個孕婦，哈莉.奎因好像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她蜷縮在地面，開始瑟瑟發抖。

　　本就蒼白的面色現在簡直像是鬼魂。

　　“她叫露西。”

　　“她和我的姐姐住在一起。”

　　“那時候她四歲，她喜歡芭蕾舞裙和玩具小汽車……”

　　“她也喜歡把裙子套在小汽車上，並夢想成為一個芭蕾舞演員——我覺得這很好。”

　　“那時候我一度以為J先生已經永遠離開了我們……直到有一天，他回來了，用傑克.內皮爾的身份回來了。”

　　“他變得……那麽不不正常，和我格格不入，不再是那個黑暗之王，他現在是蒼白騎士，是哥譚市裡黑暗騎士的對立面。”

　　“他帶走了她，甚至不知道我曾經去過那裡。”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求你了，奧斯特曼先生，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我的床上功夫很棒，我能為你去搞來幾百公斤的藥，只要你別把過去的J先生從我身邊帶走……”

　　哈莉.奎因的聲音越發微弱。

　　她在低聲啜泣。

　　喬治敏銳地抓到了她話語裡的關鍵詞——“傑克.內皮爾”、“蒼白騎士”。

　　這似乎是一個獨立故事的情節。

　　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在哥譚市，對嗎?”

　　於是喬治低聲詢問。

　　他得找到這個內皮爾先生，不管他是小醜也好了傑克也罷，他有很多疑惑。

　　哈莉抬起頭來。

　　她頷首。

　　然後說:

　　“是的，我經常在那些雜志上看到他們對他的描述——‘天才律師’，你看，他現在成了整個哥譚最出名的律師，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找蝙蝠俠和正義聯盟的麻煩。”

　　“這一點倒是沒有改變。”

　　喬治聳了聳肩，他站起來，向門外走去，但在路過哈莉的時候，他停下來。

　　但接下來的話，不是對她說。

　　而是對他說:

　　“我知道你在這裡，小醜……我知道你在看著這一切，如果這一切是過去的我的謀劃，那你該去找你自己的位置了，而不是天天在這裡纏著哈莉……我無法傷害你，但不代表我不能找到能傷害你的人。”

　　沒有回音。

　　這是自然。

　　喬治搖了搖頭。

　　他跨過哈莉.奎因，走了出去。

　　終於，要再次回到哥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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