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裡走,便是塢室了。
“那些墩子是幹嘛的?”蕭讚指著塢室的底板問道。
陳正看了一眼,回答道:“這些設置在底板的,是龍骨墩和邊墩,它們是用來支撐船舶的。”
沒等其他人繼續發問,陳正繼續介紹道:“前面的塢首,是與塢口相對的,我設計的是一個半圓形,顯得比較開闊。”
“這裡是幹嘛用的?”蕭讚很有一副不懂就問的樣子。
“這裡的空間,其實也是塢室的一部分。”陳正道,“在這裡,我們可以拆卸、組裝,另外,給船表面刷漆,也是在這裡進行。”
蕭讚倒是聽得很認真,可惜的是,他聽不懂。
因為現在正好沒有製造船隻,也沒有船隻來這裡休整,所以光憑陳正的描述,蕭讚很難想象。
陳正也看出了蕭讚的困惑,只是這麽乾講,確實不好理解,不過他的任務就是給眾工匠介紹。
你們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那是你們的事。
李爽一看,這麽講解的話,根本沒啥作用啊,關鍵水蕭讚好像越來越迷糊了。
不過,似乎他們的運氣比較好,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呼喝,原來是一艘海船,要進船塢修理。
陳正一看,趕緊帶著眾人離開了塢室,來到船塢的第二層上面。
只見此時,有船塢裡的工人將塢墩處的灌水設施打開,開始向塢內充水,沒過多久之後,塢內與塢外的水位已經持平。
這個時候,再將塢門打開,一艘海船慢慢的駛入了塢內。
劉彬看得甚是仔細,問道:“陳師傅,那船上並沒有劃槳,是怎麽進來的呢?”
李爽知道這個答案,想要顯擺顯擺,走上一步,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你看到牽引海船的那幾根繩子了嗎?”
劉彬點點頭,道:“看到了,可是沒有看見有人在拉呀。”
李爽微微一笑,道:“你看那繩子的盡端,那裡只有一個小口,裡面可是別有洞天。”
“裡面有什麽啊?”劉彬都快急死了,“你倒是說啊。”
“嘖嘖嘖,你急什麽啊?我這不是在說著嘛。”李爽倒有些不耐煩了,“那裡面有一個木製絞盤,只需要轉動絞盤,就能將繩子往前拉,這海船自然就被拉進來了。”
“需要多少人啊?這海船可不小。”劉彬說道,一邊自己在估摸著裡面的人數。
李爽將雙手背到身後,道:“如你所見,一邊一根繩子,也就是一邊一個人。”
“不可能!”劉彬斷然道,“兩個人怎麽可能拉得動這麽大的海船。”
李爽更不耐煩了,道:“那絞盤轉動起來很是輕便,就拿咱們這裡的這些人來說,除了那個沒用伴讀楊小平之外,其他人都能轉的動!”
楊小平:“……”
好好地沒招誰惹誰,平白無故的躺槍了,楊小平感覺有些委屈,可是看到太子蕭讚聽得津津有味,他也知道此時不是插嘴的時候。
不過,這筆帳,楊小平默默的記在了心裡,等到時機成熟了,在報復也不遲。
可是劉彬還是不相信,搖著頭道:“怎麽可能有這樣的絞盤,這可是一艘大海船啊!”
李爽隻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隻好說道:“這絞盤是陳兄做的,自然輕快,你不信算了。”
劉彬眉頭一皺,問道:“你說那絞盤是陳師傅做的?”
“對啊!”李爽點點頭,“你要是不信的話,自己去試一試好嘍。”
“我心!”劉彬直接說道,“陳師傅的技藝巧奪天工,出神入化,就算是告訴我,那絞盤自動拉著海船往前走,我都信!”
李爽聽了很是不開心,道:“劉師傅,想不到你看上去老實忠厚,實際上這雙標玩的可真是得心應手,憑什麽說這東西是陳兄做的你就信,別人做的你就不信了?”
劉彬倒也實誠,直接點點頭,道:“目前為止,陳師傅乃是我最敬佩的匠人,其他人的技藝,我信不過!”
“你!”李爽有些無言以對,“還真是能抬杠。”
陳正也沒想到,這劉彬竟然成了自己的小迷弟,哦不對,應該是小迷兄,他看上去可比自己大多了。
既然人家這麽崇拜自己,陳正覺得有必要將那絞盤的原理告訴他。
陳正走到劉彬身前,對他說道:“其實那絞盤的原理非常簡單,我可以告訴你。”
劉彬大喜,道:“願洗耳恭聽。”
其他工匠,包括蕭讚在內,都豎起耳朵,想聽一聽陳正所說的絞盤的原理。
陳正一看這麽多人感興趣,便將自己的設計原理告訴了它們。
絞盤省力的原理很簡單,不過是一個變速箱原理,大齒輪帶動小齒輪,通過力矩傳動, 改變受力的大小。
只不過,用的力氣小了,卻並不代表做功就少了,根據能量守恆定律來看,想要將海船移動到船塢內,所做的功是一定的,無法減少的。
這個靈感,陳正是從他那個時代的變速自行車上得來的,若想勝利,就將鏈條撥到大齒輪盤上,不過這樣一來,蹬一圈自行車前進的距離也少。
而將鏈條撥到小盤之上,雖然所花費的力氣要大上許多,但蹬一圈自行車,可能前進的距離是鏈條在大盤上的數倍。
怎樣取舍,這就要看蹬自行車人的需求了。
把這個簡單的道理一講,很多有經驗的工匠便明白了,但是沒有生活經歷的蕭讚卻沒有弄懂。
陳正有些無奈,於是對蕭讚說道:“蕭兄,要不然,您親自去試一下?”
楊小平覺得這是個機會,於是跳出來,喝道:“陳正你放肆,竟然讓我們家公子替你乾活,該當何罪!”
只是,楊小平剛說完,就被蕭讚踹到了一邊,道:“狗一樣的東西,滾到一邊去,別打擾本公子求學!”
李爽一看,趕緊說道:“蕭兄求知若渴的精神,實在是感動了在下,這樣吧,咱們兩人一人一邊兒,把這艘海船來進來,如何?”
蕭讚大感有趣兒,道:“如此甚妙,李兄,請!”
“蕭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