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夜晚，好像會更加安靜一些。

　　白卡布躺在車廂裡。

　　正在瀏覽論壇。

　　拯救集團推出一款合金短刀，用喪屍鐵和其他金屬製作成的合金，性能相當優良，隻支持喪屍鐵兌換。

　　很多人都跑去兌換。

　　論壇裡有三分之一帖子，都在討論這款短刀。

　　當然，白卡布不需要這種東西。

　　他手邊，放著那把喪屍殺豬刀。

　　其實也沒啥特別大的用處。

　　從五星喪屍遺骸中，又提煉出不少喪屍鐵。

　　已經湊夠500g，可以給噴菇開啟進化支線。

　　突然。

　　屏幕上方彈出一條消息。

　　“哥，我想你了。”

　　是妹妹。

　　看到她的消息，白卡布也突然發覺，已經和這丫頭分開好久。

　　自己記事的時候，就每天照顧她。

　　兄妹倆，好像還從來沒分開這麽久。

　　“你不是在家學編程?

　　“學的怎樣?”

　　屏幕那頭。

　　白奇諾撇撇嘴。

　　“入門了。

　　“會用python了。

　　“然後……抓瞎了。”

　　白卡布咧嘴一笑。

　　作為災劫前的古老藝術，編程，一項非常鮮明的特點，就是，易學難精。

　　正想調侃妹妹兩句。

　　突然，他的生物雷達，檢測到人類。

　　那個人類剪影，跌跌撞撞，還少了條胳膊?

　　“妹，稍等下。”

　　刷——

　　他打開車門，衝出。

　　掠向風雪之中。

　　沒多久，便看到街口的積雪裡，躺了一個妹子。

　　妹子身後有一溜腳印。

　　右邊胳膊沒了?

　　棉襖喝飽了鮮血。

　　這個人，他認識。

　　是之前的客戶！

　　買過換頭蘑菇球的客戶。

　　白卡布左手掏出一顆菩提果。

　　右手掐開她的嘴巴。

　　菩提果放進去，再用手指捅一捅，送進喉嚨裡。

　　說起來，菩提果這東西，應該需要嚼碎了。

　　但是這妹子，看起來不省人事，沒法嚼了。

　　難道自己嚼碎了喂給她?

　　額……其實這妹子，長得也挺好看。

　　性命關天，要不……

　　咳咳！

　　便在此時，妹子咳嗽兩下。

　　“醒了?

　　“快把你嘴裡的東西嚼碎，咽下去。”

　　林飛燕很冷。

　　好像落在冰窖裡。

　　全身都麻痹了。

　　迷迷糊糊，下意識裡聽到這個聲音。

　　又是福靈心至，她把菩提果咀嚼兩下，咽下去。

　　“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白卡布歎口氣，把她抱起來，帶回洗車店。

　　麵包車車廂裡比較暖和。

　　因為有能發熱的墊子。

　　白卡布顧不得她髒，把她弄進車廂裡。

　　這妹子腿挺長的，在車廂裡還有點伸展不開。

　　不知道一顆菩提果夠不夠用。

　　摸摸她的額頭，仍然冰涼。

　　白卡布咬咬牙，打算再喂她吃一顆。

　　她這次真的昏過去了。

　　白卡布也不想嘴對嘴。

　　乾脆手掌把靈芝果捏爛，再喂到她嘴裡。

　　然後掌心在她嘴唇蹭蹭，把殘渣蹭進去。

　　“別浪費。”

　　割掉她棉襖袖子。

　　看到齊肩的傷口。

　　“這也不像喪屍咬的啊，

被人類進化者功擊了?　　“救她會不會卷入什麽麻煩?”

　　白卡布歎口氣。

　　先用菌絲，編織成束，給她捆住斷肢上面，斷掉血流。

　　其實也不怎麽流了。

　　她一路從西城區跑過來，該流的也都流出來了。

　　再用菌絲，給她包扎一下傷口。

　　“你可千萬活過來啊！

　　“靈芝果挺貴的，沒打算白白給你吃。

　　“起碼要把成本費給我！”

　　……

　　天星集團營地。

　　大巴士車廂。

　　外勤們差不多都回來了。

　　此時或在玩手機，或在三五成群聊天。

　　磁鐵經理躺在座位。

　　表情非常擰巴。

　　溫養了三年的磁性因子，用了個七七八八。

　　最後喪屍沒殺死。

　　虧了。

　　虧大發了。

　　而且，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兩個外勤，直到現在都沒回來。

　　之前說了多少次，不許夜晚作業！

　　這群混帳怎麽就是不聽！

　　他掏出手機，準備發信息過去痛罵一頓。

　　突然。

　　車門打開。

　　田鼠跑進來。

　　“經理，我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今天白天，我聽到七個，人類和喪屍，同歸於盡。”

　　磁鐵經理微微一愣。

　　“同歸於盡?

　　“啥意思?”

　　田鼠解釋。

　　“就是，我聽到人類和喪屍的戰鬥腳步聲。

　　“喪屍的腳步聲先停了。

　　“十幾秒後，人類的腳步聲也停了。

　　“其實這種，之前也曾經有過。

　　“但是今天，我們分開後，我又聽到七個。

　　“您說，是不是太多了點?”

　　磁鐵經理瞪大眼睛。

　　打個哆嗦。

　　趕忙去通訊錄，翻到那兩個還沒回來的貨。

　　直接發語音通話請求過去！

　　叮鈴鈴鈴……

　　叮鈴鈴鈴……

　　第一個，提示音響了一分鍾，沒有人接，自動掛斷。

　　再打第二個！

　　叮鈴鈴鈴……

　　叮鈴鈴鈴……

　　提示音又響了一分鍾，沒有人接，自動掛斷。

　　磁鐵經理咬咬牙。

　　啪！

　　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

　　……

　　一夜時間過去。

　　第二天清晨。

　　雪還沒有停。

　　林飛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地方。

　　空間很狹小。

　　是個車廂?

　　“這裡……”

　　她開口，聲音嘶啞。

　　白卡布蹲在旁邊，撕開一隻雪碧蘑菇。

　　“張嘴，給你點水喝。 ”

　　等林飛燕張嘴，把雪碧蘑菇汁慢慢灌進去。

　　幾分鍾後，林飛燕認出這個人。

　　是賣“橡膠手雷”的少年。

　　她能察覺到，身體仍然是麻痹的，動彈不得。

　　但體內的生命力，正慢慢蘇醒。

　　右臂傷口仍然很痛。

　　但被什麽東西給包住了。

　　“您救了我麽?

　　“謝謝您。”

　　白卡布連忙擺手。

　　“千萬別客氣。

　　“這是商業行為，我們隻談價錢。

　　“昨天您吃了我兩顆仙丹，再加包扎費用，護理費用，承惠您500g屍胚細胞。”

　　林飛燕安靜幾分鍾。

　　“我……我沒有那麽多……”

　　白卡布歎口氣。

　　林飛燕繼續道。

　　“但是，我可以去現殺一些喪屍，還債。

　　“還是要謝謝您。”

　　白卡布撇撇嘴。

　　一臉無奈。

　　“認帳就好。

　　“我也沒那麽急用。

　　“說起來，你怎麽變成這副德行的?

　　“被人類功擊了?”

　　他突然察覺到，這妹子還很虛弱。

　　“額，你有精力說話麽?

　　“要不要先休息?

　　“要吃東西麽?

　　“或者剛才那個，你要再喝一個?

　　“有什麽需求，盡管說，不用客氣的。”

　　林飛燕突然有點感動。

　　又聽到白卡布說。

　　“都給你記在帳上。

　　“你快點養好傷，就能去賺屍胚細胞還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