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張飛這廝狠狠的一拳砸在床沿上,發出一聲巨響。營帳中朐縣縣令及其眾人眼皮均是一跳,對著面目猙獰的張飛誰都不敢輕易張嘴。
營中安靜的可怕,只聽見張飛那粗重的喘息聲。
可惡!呂布小兒這筆帳老子遲早給你算!
張飛赤紅的眼中不時發出噬人的血色鋒芒,目光所及眾人紛紛低下頭來不敢與其對視。
良久待得張飛靜下心來,這才想起召集眾人的目的。
“縣令大人,某聽聞呂布一眾是由南面的普陀山而來是也不是?”
張飛目光一掃朐縣開口問道。
呂布?!莫非此番襲擾朐縣的居然是並州的呂布?他不是州牧嗎?怎做得如此不合禮法之事?
朐縣縣令被張飛一句問話徹底震住了,竟然一時忘了回答。
“什麽!此番襲擾朐縣的竟會是並州牧呂布?!”
哄!眾人無不大吃一驚,料想不到身居高位的州牧竟做出如此之事。
不是他還能是誰!這天下也就這混蛋能打上你家爺爺!
張飛見這些猶如沒有見過世面的土鱉一般吃驚的樣子,不由得輕蔑一笑;亂世之中,是為梟雄有什麽事不能做的!這些事情俺大哥也做得出來。
當然這些話不能說出口,否則回去還不被大哥罵死。
“眾位!且聽老朽一言!”
一聲清咳,穩坐一旁的一名華服老者緩緩拱手一禮道。
“李族長,您請說。”
對這位德高望重的本地鄉紳,張飛也不敢過於失禮。他知道,若是想讓自己的大哥能在這亂世打出一片天下,必然不能缺少這些鄉紳豪傑的幫助,故此,但凡聲威顯赫的世家鄉紳,張飛倒也不敢輕易得罪,還得好言相向。
演繹就是演繹,永遠代替不了現實。
張飛若果真是演義中那般無腦恐怕也不會得到劉備青睞。
“三將軍,此番呂布襲擾朐縣,多賴三將軍竭力向抗才使得呂布賊子沒能得逞。我等多虧三將軍才得以平安無事,但鑒於此番呂布襲擾朐縣之事,我等懇求三將軍稟報陶謙大人知曉並且下令派遣有能之士前來朐縣鎮守,以防宵小,不知三將軍意下如何。”
李家族長侃侃而談,其意不言而喻。竟是公然示好劉備勢力,有能之士?放眼真個徐州,除了劉備三兄弟誰當得起?!若果真如此,朐縣還不是落入劉備之手。
張飛先是眉頭一皺,隨即大喜。
“哈哈哈!好!某這就修書,請大哥派兵駐扎朐縣以防呂布這廝。李族長多虧您提醒,此番多有相助,張某定向兄長言明。”
這純粹就是許下好處了。
李族長滿意的溜了溜顎下長須,不理會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得意的一笑。
眾人包括縣令都是暗呼一聲,我怎麽就沒想到,還是這老東西狡詐。
不說朐縣眾人如何商議將朐縣賣給劉備,單說呂布這廝。
朐縣一趟總算沒有白忙,不但得了數十萬石糧草,還將朐縣軍糧燒了個精光。
思及劉備那鐵青的臉色,呂布就一陣心情暢快,忍不住踏出船艙高歌起來。
只是這廝並不知道,此番燒了朐縣軍營糧倉不但不會另劉備損失什麽反而卻幫了其一個大忙,不知道呂布知道後會是什麽表情。
“夫君,何事如此高興。”
聽聞呂布高興的吟唱,頗為喜愛詩詞歌賦的大喬只聽了兩句便忍不住走出船艙。
“幻旋,你喜歡這中原麽?”
呂布突兀的問道,大橋先是一愣,隨即一笑。
“夫君,中原地大物博,人口稠密實乃兵家必爭之地,也是王候霸業之基, 但有機會想必夫君必不會錯過。”
大喬答非所問,不過確實令呂布一震,不想這嬌柔女子竟有這番見識。
攬過美人細腰,呂布抬頭望著江水上一望無際的景象,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我呂布的女人都有如此見識,這天下非吾莫屬。
三天之後,下邳傳來任命狀,委任張飛為校尉統轄朐縣一切軍務,隨著委任令而來的還有劉備麾下第三號大將。不錯正是常山趙子龍。可見,劉備對朐縣勢在必得。
當然,劉備這廝也沒忘了送呂布一份大禮;將呂布出現在中原的消息秘密的派遣人手送到了各大諸侯的桌案之上,並且這劉備還鼓動陶謙以不奉詔領圖謀不軌侵奪襲擾朝廷城池等各項罪名送入許都。
半月之後,中原各大諸侯均已知曉呂布這廝竟秘密來到中原地區。好大的膽子,個個實力強大的州牧太守無不動了別樣心思。
袁紹,曹操,近鄰徐州的大勢力更是暗暗派遣手下得力大將調動精銳大軍布下了嚴密的防線,專等呂布自投羅網。
當然,這一切呂布絲毫不知情,不過這廝也有自知之明,呂布這廝既然知道身份泄露當然不會傻呵呵的一頭撞入重重天羅地網之中。嘿嘿!誰也沒想到此時的呂布早已乘船離開陸地。當然,不是說沒人想到這廝走水路,只是沒想到呂布竟然命令船隊出海向北而行。
呂布也是沒辦法,被張飛認出的一刻。他就想好了,此番要想安然回到老巢只有一條路,那便是經海路向北,經由遼東繞行橫穿草原大漠回到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