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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二百二十章 再改元
宣陽門外的百官府舍也都坐落在台基上,門前高豎著華表旌節,朱紅廊柱的院門樓,白牆青瓦,氣派非凡,荊州的衙署是沒有可比性的,不過這一切現在都屬於自己的了。

  劉義符走到廣場前,忽然想起一事,召來陳裨耳語幾句,陳裨馬上閃身到道邊,待龐谘身後的賀安平出現時,忙攔住問明,又轉身往前跑,跟上劉義符不急不緩的步伐回稟。

  “官家!那偽主夫婦並有罪內官已被移送到外廓籬牆外的燕雀湖畔幽禁,賀將軍也有些擔心,請官家示下是否要移送他處。”

  劉義符咧了咧嘴,淡淡回道:“容後移往京口給孝穆帝守陵,命陳道景小心監管,轉送前先報一聲。”

  陳裨得令,隻好再跑一趟。

  夕陽之下,宣陽樓的朱紅大柱反射著太陽彤紅的光芒,與瓦當門窗精美的雕紋相映十分華麗,城樓上守衛的士兵們一個個站得筆直,身姿挺拔,但一個個咧著嘴,臉色表情都帶著喜色,看衣飾服色似是中府禁軍士兵。

  這些土包子……劉義符撇撇嘴,心裡思量著,是時候重新組建宿衛了,總體算起來,京城分為內殿、外朝、皇城、京郊四個區域,怎麽設置機構還要看皇城布局,這得等毛德祖趕來才能著手,郭叔融和高道謹可以先考察一下。

  走宣陽門中軸線北上,穿過兩個大街區便是大司馬門,這宮城廣場窄而長,呈橫式,穿過這道宮門,裡面又是倒扣的巨大方鬥狀台城,建康宮就在台城之上。

  包括太極殿配套的東殿、西殿,後面是崇政殿、紫極殿依中線排列,其余含章殿、仁壽殿屬於東、西後殿,既非皇帝燕居,也不用來朝會,而是大喪停殯之用。後面的宮牆北宮門外,一片廣場之隔就是太后、皇后、嬪妃夫人,及宦官、宮人的居所和衙署分布之處,最北面就是佔地很大的華林園。

  大朝在太極殿舉行,常朝則在崇政殿,兩殿之間沒有高牆分隔,相接處只有一片不算太大的漢白玉廣場,正殿和偏殿之間,二三層都有飛橋相通,朱戶雕梁成片,也很有巍峨壯觀氣勢,但據說比洛陽、長安殘存的宮殿都要差些。

  正位儀式的朝會沒有在太極殿舉行,畢竟不是複位,所以在崇政殿,這都是有禮法為依據的,君臣從右側繞過去直入崇政殿,台基上殿門大開,延伸而上的漢白玉雕欄台階上已有儀衛和黃門宦官排列迎駕,直到大殿之內。

  陳裨、牛默等侍從入殿直往裡側丹墀左右列隊,劉義符登上高高的十二階丹墀,步上蹲鋪地方榻,在八寶玲瓏枰上跪坐,百官依次序入殿列隊。

  如之前在江岸上一樣,建康舊官僚列於右首,以臨川王劉義慶、郭叔融、高道謹領頭的一群宗室和嫡系文武,自發地與他們拉了距離,站於左首,這讓右首的官員們心裡很不是滋味,一個個不時斜眼偷看向排在中後位置的胡藩、沈慶之等人。

  你丫的抱上大腿了,為啥不通知一聲,現在這讓兄弟們多尷尬……

  臥槽!看這群大爺的做派……難道哥們要被拋棄了?不會的!不會的!我還是有用之才!

  害!雖然我等曾效命偽主,有附逆之嫌,但不是時勢弄人,法不責眾嘛,看你們那小樣兒,遲早還得與哥們同流合汙……

  朝堂大殿之上,眾人心思各異,卻又不好太失禮,待所有迎駕官員全入殿,隊列齊整後便一起山呼見禮,這就算重定君臣名份。

  劉義符坐在丹墀之上低頭俯視群臣,目光在人群中掃過,前列的宰輔只有現任的尚書右仆射鄭鮮之,尚書左仆射王敬弘,中書監江夷,侍中、兼領左衛將軍殷景仁,侍中、兼領護軍長史劉湛等五人。

  另有侍中、領右衛將軍王華於建武開元二年戰殞,侍中領驍騎將軍王曇首出逃。還有中書主官中書令、尚書台尚書令空缺,原本掌蘭台、執政事筆錄尚書事的是王弘,但瓦官寺之變後還沒有補任人選。

  鄭鮮之出身滎陽鄭氏,屬於晚渡北方士族,能榮登相位完全是因個人才能;江夷則是北方早渡士族,前朝時隨先帝參與討桓玄,就曾拜侍中、加大司馬,開國初為五兵尚書、轉掌度支、又轉吏部尚書,不但資歷深厚,還有非常幹練的理財能力。

  至於王敬弘,原名叫王裕之,因避先帝名諱隻稱字,其祖上為前朝著名書畫、音律名家驃騎將軍王廙,也就是王導、王敦兄弟的從弟,後有“書聖”之稱的王羲之叔父。

  所以,王敬弘雖同為琅琊王氏,但與嫡支王弘同宗不同房系,倒是與前廷尉、後轉寧州刺史的王徽之,也就是王羲之五子,關系更親厚一些。這也是王曇首、王球等王弘近支縱火焚燒南琅琊郡城公然出逃,而他還施施然上朝的主要原因。

  天色已經晚了,大殿中光線有些暗淡,禮畢,劉義符正要示意陳裨宣布退朝,私下處理一些緊要事務,卻見殷景仁踱步出列,似是有事要奏。

  殷景仁時年才三十六歲,長得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頗有風儀,這在滿朝皆是一頭華發的眾臣之中,算是非常年輕了,就見這家夥兩手握持笏板,一絲不苟地躬身行以大禮。

  “臣有事稟奏,今政局刷新,聞陛下舊年一舉收復秦隴之地,實乃功蓋社稷之盛事,請先改元,詔有司擇吉日祭祀南郊,以彰盛舉。”

  郊祀之禮必須的,改元卻不是很有必要,不過怎麽說也是自己正位之日,改元也無妨。不過鄭鮮之、江夷等人都沒開口,殷景仁卻先跳出來湊趣,也算是大有深意。

  景平元年中,之前的那位大兄弟即位不久就想執掌政事,詔殷景仁入拜侍中,以分謝晦之權,結果這家夥沒膽識,不敢與徐羨之和謝晦鬥,很不給面子,屢次上表辭謝,不表就任。

  那位大兄弟沒辦法,隻得下詔稱:景仁退挹之懷,有不可改,除黃門侍郎,以申君子之請。意思就是妥協,滿足他正人君子的心願。

  現在劉義符正位,這家夥多半是心中有點慌,跑出來試探來了,滿朝諸公當面,上位者的心意豈能隨意揣測,劉義符心裡對他的惡感又加深了一層,決定給他長點記性,於是轉頭看向郭叔融。

  “文淵先生!殷侍中奏請改元, 你看擬何年號為好?”

  郭叔融差點大笑起來,這當朝一聲“文淵先生”,極大地滿足了他內心深處的虛榮感,可這又有點鬱悶,一個不好怕是要招來不少人的羨慕嫉妒恨,君主的恩遇有時候並不是那麽美滋滋。

  當下隻好出列,躬身施禮,朗聲回道:“陛下!自前朝以來屢經戰亂,社稷安定後應著意民生,欲令天下大治,當大修文教,興建學舍,鞏固邊防加強武備,是以……擬上章武二字,不知諸公以為如何?”

  這番話有理有據,郭叔融說罷,轉身看向右側一眾舊官們。

  鄭鮮之出列行禮,給予肯定道:“文淵所言,深合國計民情,雖曾有漢昭烈帝用此年號,但只要合乎實際,亦不無不可!”

  有這位名望素著,已年過六旬的右仆射開口,眾臣自是紛紛附和,於是年號就此定下,即日起朝中與地方州郡文書一律采用。

  這下殷景仁卻被晾在了一邊,分明感覺到許多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頓時心下惴惴,直感顏面掃地,在宦官一聲高喝“退朝”聲中,殷景仁看了看年輕的皇帝身影繞出大殿屏風後,心中越發失落。

  而劉義符這時並沒有走遠,出殿內後側門站在大殿廊簷下,遠眺夕陽余暉下的皇宮,隻感這座皇城有一種保守、陳腐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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