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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二百九十四章 京試製科
  這年的重陽節,京城內外各衙署除留下少許人手值衙外,全都休沐一日,城北的幕府山、蔣山、城南的聚寶山各地都人滿為患,王公貴族與官吏士人皆拖家帶口出遊,臂插茱萸登高望遠宴飲,或賞菊飲菊花酒。

  一大早,劉義慶和劉道球帶著諸皇弟、諸公主駙馬、諸宗室進宮道賀,劉義符卻沒有出遊的興趣,他最近很忙,不但要準備製科,還要關注江州沿海戰事,而一年一度的州郡上計與政績考評也報進宮了,特別是批閱刑典律法最耗時間,又很是枯燥,不得不耐心宅在宮內。

  告誡一下諸皇弟,讓劉義慶和劉道球主持率宗室們出遊,劉義符繼續宅在書房,劉惠嬡因柳元景出使未歸,便也沒去,自帶著侍女去后宮,高令嫻會帶著諸嬪妃在華林園設宴接待一些外戚。

  次日,大宋全境真正意義上的首次製科在國子學內舉行,擔任主考官的是中書監江夷、中書左侍郎徐豁、禮部尚書殷穆三人,其次是裴松之、蒯廣徽、薛道真、裴愷之、韋欣泰五人擔任試題審卷官,評定名次則是主考官決定。

  應試者除五月各州錄取上來的四百七十七人,加太學、國子學內部學試錄取的三百八十人,總共竟只有八百五十七名學子參加。而太學、國子學的在學生員加起來也只有一千六百多人,完全沒東漢時太學生就有四五千人的盛況。

  這次京試的考題主要是經史子集的貼經、策論及注解,並作賦、詩各一首,軍、政大略時務策一篇,這屬於文科;另有禮製、音律、歷法、行政、財稅、建築、冶金、船舶、工商業、醫學、軍事與後勤等各行各業的數學題,基本上是涵蓋了理科與明算;明法就是對新舊律法、及秦漢律法的理解,以及一些奇案要案的判決見解。

  這三大類的題目,每一類都要考上一天,不但題目多,且非常高難,遠不是州試可比,但其實劉義符已私下授意,錄取率可以放高一點,畢竟收復關隴、官製改良後太缺官吏了,新收復地區原來的舊官吏必須一步步淘汰。

  這天免朝,清晨卯時三刻,劉義符身著通天冠服,駕黃羅傘蓋乘輿,即孔子乘殷之安路車,為駟馬敞開無車廂的那種馬車,一路沿朱雀大街到南郊太廟之南的國子學前,廣場上已聚集了八百多學子和主考官員,等著先祭拜孔子、荀子、屈子等先賢再入考場。

  至於孟子,早就被劉義符使人趕出了太學和國子學,老子、莊子等道家消極思想也是不提倡的,屈子就是屈原,就憑“忠君愛國”四個字所表達的思想,他的地位就值得被拔高,更何況也留下了《離騷》、《九歌》等不朽名作。

  而過了州試、太學與國子學內試的學子統一稱為“學仕”名位,意為由讀書開始入仕做官,已經初步取得了入仕資格,但還沒有真正的入職地位。學仕與學士是有區別的,而秀才是個學試科目,舉人、進士更沒有出現,那樣等級太僵化。

  根椐其所在州或太學、國子學的考試成績,分前十名的一甲、十到五十名次二甲、五十名之後為三甲,乙榜名次那就是錄取了而已,為名次較低的。

  京試製科、常科錄取者稱為“登仕”名位,可以正式任職做官,從此可領俸祿,但也還只能從七八品小官做起,想要像前朝九品中正製一樣出身高門就可以直接做太守,那是絕無可能。

  而將來的郡學設立,過了郡學試,卻難以過州學試的,只能做九品小官、屬吏,或做縣學、鄉學教諭,這樣也能提升小吏的能力素質和地位,逐漸解決小吏世襲,或被地方豪族把持的弊端,又能興盛學風。

  劉義符一到,主考官員們帶著一眾學子見禮,然後直入國子學門樓,進前門繞過泮池後的正門,東側便是先賢閣,只是閣外場地略小了一點,有點擁堵不堪,很多學子還在門外,先進來的有些被擠進裡面學舍去了。

  劉義符帶著官員們入閣,先燃香燭,再上三牲,然後率一眾學子們行拜禮,再由主考官江夷訓話,著重闡明科舉新製沿襲秦漢,優於前朝九品中正,以更公平、更合理的為國選才制度,從而富國強兵的重大意義。

  待吉時一到,學子們依試前發放的木製學籍考牌號依次入場,這是之前在學宮外的廣場上,依前次應試名次文書,不論州郡籍貫而隨機發放,學子們隻帶筆墨紙硯入場,都“登仕”的級別了,吃、睡、住當然由官府提供。

  至於作弊,剛興趣的一種考試方法,很多人還沒摸清套路,有中書監這樣的高官主考,試題外人很難掌握,作弊就等於作死。

  學子們進入學舍考場後,劉義符也就到學宮衙署,調出十名一甲首名學子的名冊、前一次考試試卷翻閱,能考取一甲的都是秀才科,成績還算不錯。

  江夷忙完各個考場後也回了衙署,見劉義符還沒回宮,便上前見禮後自在旁坐下,笑道:“臣不知往年荊州舉辦的一次製科如何,這次製科的題目對仕人來說卻是相當難了,也不知能不能錄取到一半。”

  “無妨!無論甲、乙榜,甲一還甲二,或者未能上榜,理論上已都是可用的人才,只是中試者可以留京補入各部衙觀政入職,未中者再入太學就學一年轉州郡,而甲榜者有個更好的地位,但全都沒有政績,誰知道品行如何?”

  江夷時年四十多歲,聞言撫須一笑道:“也好!三年磨戡下來,總能出幾個才德兼備者,如此我等我也後繼有人了。”

  “江卿正是年富力強,此言卻有些暮氣啊!”劉義符啞然失笑,又道:“朕剛觀閱了五份舊試卷,答題者言談不俗,不知可作得準?”

  “州試為朝廷統一賜發試題,雖為州學祭酒審題,但卻是在任州牧主考,刺史府官員監考,應無弄虛作假的可能。而京試更是最終把關,若兩次應考成績相差懸殊太大,那就有理由懷疑,必須擇日重考一次。若果查出作假者,必追究主考官相關責任。”

  劉義符微微點頭道:“這樣朕就放心了,科舉選才要逐步形成定製,新修律法應考慮到作弊輕重程度的量刑,即是學子、官員也不能對律法毫無敬畏。”

  劉義符雖這麽說,但其實也很無奈,這年頭的士風是很豪放而寬和的,官員只要不是犯了大逆,或與朝廷對著乾,不把上級文書或詔令當回事,一般都是貶謫或罰俸,甚至不用刑,被處死或伏誅那都是大罪。

  六七天后,製科成績優異的三十名士子名冊及試卷就呈遞進宮了,劉義符綜合各學科成績將甲一榜十名士子選定,其余退回國子學,並將勾定的十名士子答題試卷移交中書監存檔。

  隨後本科錄取學子名錄也遞進了宮內,僅錄取了兩百九十一人,竟有三成二的學子沒有過關。到公布發榜的日子,既沒有殿試,也沒有走馬遊街,更沒有當廷授官,賜宴就更沒有了,一切都顯得平平淡淡。

  一個是科舉制度還在草創試行階段,另一方面是劉義符壓根就不想故意拔高等階差別化,搞出什麽狀元、榜眼、探花,一下使一甲中榜者身價百倍,然後未來的宰輔人選就只能在這些人中打轉,這於皇權來說無疑是自縛手腳,極大壓縮了宰臣的選擇范圍。

  雖也有一甲、二甲、三甲和乙榜,但是他們之間的等階並沒有顯著的差別,只要中榜都是“登仕”,不過授官級別、或留京、外放的待遇有所不同,只要勤勉任事,做出政績來,七相、九尚書、七寺卿,這等高級別官職,大家都有機會。

  韓非子有言:明主之吏,宰相必起於州部,猛將必發於卒伍,夫有功者必賞,則爵祿厚而愈勸;遷官襲級,則官職大而愈治。夫爵祿而官職治,王者之道也。

  自古以來把文章做得天花亂墜,書讀得太多的總是心思深沉,內鬥內行,外鬥外行,卻沒什麽實際治國的能耐,而起於基層小吏者多知民間疾苦,把中榜士人拔到無限高的級別,哪還有願意下郡縣為小官的,這就是無功而厚祿,賞罰不明,浮誇而不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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