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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九十七章 1盞茶的陪伴
  晌午時分,劉義符乘車回了行宮,走進後院時,雲裳正與沈妙姬的宮婢孫文鴦等四五人圍著方案玩樗蒲,據《博物志》所記是老子入西戎造樗蒲,因而流傳,是一種類似於飛棋的棋藝,後漸成博戲,也稱蒲戲。
  以木枰素旃紫羈為棋盤,乍看就是象棋盤一樣,但上面畫的是大、小不一樣的方格,還有關、坑、塹等標識,可五人同時玩,每人手中六子稱為“馬”,用來在棋盤上過關跨塹。
  每人另有五木,就是用木塊做成象棋大小的四棱形扁平塊狀,正面全都塗黑漆雕畫牛犢,反面全塗白漆,雕畫圖案則不一樣,分別從貴到賤有梟、盧、雉、犢、塞五種。
  要想棋盤上的馬過關,一次走幾步,就要靠手中五木投入方盒所取得的“彩”來決定,博頭投出“梟”為最勝,這是指“白”的一面。如果投出五子皆黑的一面,則稱“盧”,所以“呼盧”、“喝彩”就是這典故,除此之外,就全是雜彩,總共十二彩。
  其實這是個比較複雜的遊戲,一般小民都只能玩簡單的,根本上不了手,另外還有用“矢”來統計采籌,有一百二十或三百六十矢的玩法。當年先帝劉裕未發跡時,經常與人玩這種博戲,以致欠下巨債不得不賣草鞋為生。
  劉義符對這個沒研究,也不大感興趣,路過旁邊乾咳一聲,看了幾眼,嚇得一群宮婢連忙起身見禮,現在行宮的豎人、女官、宮婢、廚婦都有兩百多人了,曹娘子、韓龜壽不大管得過來,新來的女官也還沒適應,不知沈妙姬平時都幹什麽。
  “爾等閑暇時玩一下可以,但不可賭博,也不可偷懶,可明白了。”
  “婢子等記住了!”
  雲裳與孫文鴦齊聲回了一句,其余幾名宮婢都有點怯生生的,只是點頭應是。
  劉義符揮了揮手,沒再理會,轉往東側樓內,堂上和側室寢房、書房都沒人,登上二樓時,沈妙姬在堂上靠窗處高腳方案後提筆作畫,另一名陪嫁過來的小婢鄧文鸞在旁伺候筆墨。
  鋪展於畫板的絹面上,是一片綠柳掩映著亭台樓閣與荷花池的園林景物,荷池中還有一艘蘭舟,一名以紅繩梳束著齊眉雙丫髻的十來歲小娘正笑逐顏開地扶著漿,另一名頭上朝雲暮香髻一側戴著小紅花,舒臂伸手欲采荷花,但卻夠不著的樣子,背影和半張側臉看上去像是沈妙姬自己。
  劉義符微笑著稱讚道:“呵呵……雲仙作畫還能畫出自己,這水墨工筆已有相當的境界了。”
  “哎呀!官家竟然看出來了,妾身也只能畫個背影,若是正臉就怎麽畫也是不像了,反倒是小妹,妾身幾筆就能勾勒出來。”
  整幅畫看上去已經可以收筆了,沈妙姬看了看,也就將畫筆放下,疊手身側盈盈一禮。劉義符伸手扶了一下,笑道:“行宮現在加了許多人手,你閑暇時也要管教一下,不可放任。”
  “啊?皇后已經命曹娘子將人手分派,任命司房、司廚、司浣、隨侍、雜侍等女官,豎人都由韓龜壽管,這幾天也都要分派職事,這職務和名冊都還沒擬定出來,不過也快了,妾身其實幫不上什麽忙,又不是不管……”
  沈妙姬感覺到自己話裡有點問責的意思,語氣已有幾分委屈,目光看過來滿是探詢,心裡大概有點生氣了。劉義符啞然失笑道:“這樣就好!吾沒有怪罪之意,就是上來看看。”
  “那妾身去給官家煮茶吧!”
  沈妙姬勉強笑了笑,轉身下樓去了,劉義符也跟著下樓,但卻轉去了她的書房,裡面靠牆的書架上擺放了不少書,條案上放著七弦琴,旁邊還有一蹲箜篌,劉義符上前取下一本書翻了翻,是《詩經》,放下又取一本是《韓詩外傳》,頓時就沒了興趣,坐於案幾後等茶。
  這后宮才兩個女人,劉義符有時候都感覺有點難以兼顧,畢竟家裡多一個人,總要多付出幾分真情,不可能完全不理會,比如現在,他完全可以去皇后那裡,但這不能不等,就是飲她親自煮的一盞茶也是陪伴。
  好在也沒等多久,沈妙姬就端著茶進來了,端到面前案上,給自己也放了一盞。把自己代入到沈妙姬的角度一想,劉義符就無聲地笑了。
  “官家笑什麽?”沈妙姬有些迷惑,眼睫眨動,伸手理了理了耳邊垂下的兩縷散發,拿起茶盞的小蓋,低頭吹了吹茶水熱氣,衣領自然低垂,露出脖領下一片隱隱的白膩之色。
  “你應該有孩子了,那樣你就不會成天悶悶不樂,明晚吾來陪你……”
  “這……哪是能說有就有的……”
  沈妙姬聲如蚊呐,臉騰地紅了,一盞茶喝了很久,劉義符回正堂時,高令嫻帶著陳鸚鵡在西房裡裁剪布料,剪劃出大大小小的布片用小布帶綁著放在一旁,不知道是要做衣服還是要做什麽。
  “官家回來啦,要傳膳嗎?”
  高令嫻瞟過來一眼,繼續操持著剪刀順筆畫過的痕跡剪切一塊緋紅絹布,隨口問了一句。劉義符苦笑道:“傳膳?這一個人吃,食之無味,就是填飽肚子,沒什麽可期待的。”
  “這不都是如此嘛,官家怎能這麽說呢,那妾身服侍你進膳,待把這兩件冬衣裁剪完,稍等片刻就好了!”
  說起來,這年頭做衣服也是個細致辛苦活兒,純手工製作,腳踩式縫紉機?貌似機頭構件很精密,要找工曹參軍聊一聊,或許能做出來,但現在沒時間,這一兩天就要出征了。
  。。。。。。。。。。。。。
  位於隨郡西南的溳山、大富山丘陵地帶,道路崎嶇難行,多懸崖絕壁,只在大富水河谷地裡有不少平地,散居著許多因戰亂失去家園田地的流民,隱藏在深山峻嶺間自耕自牧,為避稅賦徭役不願出山,但日常生活所需卻也與山外市集或商販采買。
  這天下午,一支百多人的商隊趕著騾馬滿載各種雜貨,從隨郡方向南下,翻越溳山小道進入大富水谷地,因有貨物交易開路,沿途不但未遇山民阻攔,還被帶路直往河谷下遊一處流民聚居地。
  商隊頭領是個身材高大壯實的中年男子,穿著黑色細麻布短衣,下著縛絝,腳穿麻布鞋,看起來非常普通,但面色黝黑,雙目精光四射,沿途行進不時打量地形路徑,與引路而行的向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避居於此的山民向導約三十余歲,披散的短頭髮隻到脖頸,剪過的處有點參差不齊,側臉額角還有刺青鳥紋,身上黑色短衣和及膝褌都有彩色花邊和繡紋,一看就是蠻人的裝束。
  “哎……你這向導沒帶錯路吧?你能確定木登山大族長就在谷中麽?”
  “蕭頭領放心,小人兩天前去青障谷還遠遠看到過木登山族長, 那絕不會有錯,你帶來的這點貨物,保管到了谷中能全部換出去,可是谷中的山貨還很多,你帶的貨太的少了。”
  “那你叫什麽名字,能否先派人去青障谷通報一聲?看……前面有處溪流,可飲馬歇息片刻,某也要再盤算一下貨物。”
  “好咧!蕭頭領請便,某這就派人先去,但看路程還要走兩天呐!”
  蠻人向導滿臉喜色,樂呵呵地去安排了。
  待騾馬隊到了溪邊,蕭頭領指派商隊隨從飲馬,卻召了一名身材瘦長的中年男子近前,問道:“程校尉!這溳山蠻真有你說的那麽強盛,竟有七八萬人之多,這荒山野嶺看不出來有那麽人。”
  “蕭將軍不信?待到了青障谷便知某所言非虛,這荊襄之地,不但有此地的溳山蠻、還有荊州汶陽郡西北的荊山蠻,其部族眾多,人口只在溳山蠻之上,有近十萬之數,除此還有西陽郡北部與南豫州搭界之地,避居的五水蠻收容了許多流民,人口也有四五萬之眾,如今情勢,這三蠻若為朝庭所用,我軍破荊州必也!”
  “但願此行順利,派往荊山與西陽郡五水之地的商隊也能成功,否則我等深入荊襄腹地,若不能成事,恐怕很難脫身了。”
  “蕭將軍不必擔心,檀大都督有全盤考慮,某家家主程侍中既被檀大都督奏與陛下救出獄中,自是要盡心盡力,之前若非那王華不聽程侍中之言,斷不至於全軍覆滅,這次我們有檀大都督的鈞命授官,那木登山族長必然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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