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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漢祚》第三十七章 始料未及
  壽陽,豫州刺史府,前堂後宅皆披掛素白,凡皇帝行宮及豫州官員小吏無不頭裹白色包巾或抹額,以示哀悼。

  建安侯劉粹遺體出殯之期臨近,還有不少各方遠道而來的使者呈上主人書信,以示吊唁。但更多的只是走官驛傳書信,未派家屬仆從前來,畢竟壽陽如今是個敏感的地方。

  不過即算如此,朝庭也還是派了人來慰問吊唁,並以太后的名義賜下許多喪葬物品。因為但凡親朋遇喪,不論貴賤,不吊喪是不行的,會被認為是不憐憫死者,因為時人相信靈魂不滅,否則雖是至親,以後也絕不相往來,形同陌路。

  魏晉南北朝喪葬禮儀皆沿漢製,只是南北風俗觀念有所不同,在佛道二宗的影響下,北方喪葬習俗越來越奢華,逢大喪遍請僧人誦經,甚至修建佛寺,雕刻石窟大佛以為供奉,下葬則以許多珍寶財物、奴仆陪葬。

  而南方則漸漸崇尚簡禮薄葬,且多奉道門,遇喪則請道人誦經,及至下棺之際,也須舉行七七齋、水陸法會等,程式十分繁瑣宏大。

  但劉粹的喪禮,劉義符是沒辦法那麽大辦的,否則行宮和刺史府就只顧得上治喪,軍政事務得全停下,所以,這實際只能行渴葬之禮,所謂渴葬,就是不按正式禮儀,緊急下葬,一切從簡行事。如之前許多戰死的士兵之家,遺體找到認領回的就只能行渴葬,家人為其建衣冠塚。

  不過在出殯之日的這天一早,劉義符還是親自到刺史府後宅主持,調來五千軍士沿刺史府門前一直排隊到城北八公山鳳嘴坡墓地,劉懷之、劉曠之兄弟作為孝子,每當有人祭拜或道士誦經就得磕頭大哭,看得劉義符不寒而粟。

  然後就是送棺下葬,以十六名豫州軍士抬棺至墓地,劉義行親率一眾官員送葬,到鳳嘴坡墓地,墓穴是以青磚砌成的長方形拱頂墓室,長六丈,寬三丈,就像一個小形的府衙一般,分前堂後寢,後墓室放棺槨,左右放置明器,前堂放一些擺設就可以了,最前是墓道,還要做封門閘防水等,最後還要填土,工程量很寵大。

  不過當天只是封閉裡面墓室,然後就是由二十多名道士行誦經、招魂等禮儀之事,由位尊或名望甚高者主持填下首丘之土,也就是墓室入口處。這事自然是劉義符來動手,只是意思一下就行了,之後是工匠役徒們的事,墓室磚層之外要劣以粘土防水密封,最後再封以高高的土堆。

  這天的事一過,劉義符就不用再為此事操心,剩下的是劉懷之兄弟自己的事,要丁憂守孝,修祠廟等一系列的事,也無法到劉義符行宮聽用了。

  刺史府府後宅,因劉粹遇刺,一眾州府官員普遍認為不吉利,除劉懷之兄弟住過一段時間,再搬出來後,沈叔狸也不願意入住,另在城內找了一座官宅,白天前往視事,晚上從不在那裡住。

  劉義符勸了一次,沈叔狸不聽,也沒什麽辦法,只能由他。喪禮一過,劉義符就得為軍政之事操心了,首先府庫錢糧不足以獎賞作戰有功的士兵,只能從周邊幾個郡府急調,勉強應付過去。

  可西曲陽大營還屯有六軍一萬二千人,城西南大營五千,城防州兵五千,這兩萬二千兵的操練與供給都需要他來想辦法。目前因為沈叔狸、高道謹、李德元、王公度等人的影響,還能從北面豫州抽調糧草,時間一長就很難辦了。

  喪事三日後的一早朝會,趁著西曲陽大營的高道謹與眾將都趕來參加喪禮沒回營,劉義符便適時拋出了這個問題。

  對此,吉翰是有考慮過,先奏道:“只要行營能保持勝局,則北面豫州九郡一些持觀望態度的郡府也會宣布效忠,大可不作理會。而壽陽沿淮河一線,已宣布效命隻供給錢糧及部份兵員,未派官員來效力的,有馬頭、安豐、戈陽、義陽等四郡,亦可不作計較,但軍隊供養不易,須得以戰養戰,有兩個作戰方向供陛下選擇,一為全取南豫州,二為取雍州,望陛下明斷。”

  “依某看來,取南豫州不如取雍州!”沈叔狸又道:“恰好昨日傍晚,臣的同宗族侄新野郡太守沈敞之差家仆來送信,先是到了汝南,再轉道來壽陽,據信中所稱,雍州刺史諸叔度病逝於任上,本已報喪往荊州,恰逢宜都王被朝中迎為監國,便暫命臣族侄敞之代領州府事,是以取雍州,事半功倍啊。”

  這消息真是喜憂參半,劉義符一聽面色複雜,就聽何承天一臉奇怪地問:“宜都王既被迎立,那為何不以到彥之領雍州事?”

  “咦?何參軍竟能料到此事,據說宜都王府王華、王曇首便當眾如此進言,但宜都王未采納,大概是因為沒有到彥之領兵護衛,宜都王不敢放心,無人可用,便以臣族弟領之。”沈叔狸回道。

  劉義符大為心動,卻轉頭看向左側高道謹、朱景符、趙伯符、魏像、陳珍、張弼、申恬等眾將,問道:“那你們如何看呢?”

  “在座諸位也算是沒有外人,那麽也就無不可言說之事。”高道謹笑了笑,語氣不急緩,又道:“臣聽聞,建安侯臨終有遺言,建議陛下巡幸蜀中,臣近來每每思之,這與陛下處境而言,當真乃不二之良策,何也?宜都王一旦到京,調檀道濟統兵出征,壽陽將岌岌可危,而徐州久無消息,王使君來援之事已不可強求,如此情勢,先取雍州以觀時局,再好不過!”

  劉義符心中已有了決定,但還是環視堂上眾人問:“諸位可有異議者,只要理由恰當,也並非不可反對。”

  “取雍州,幸巴蜀?這是割據之局啊,會不會舍近求遠了呢?一旦去了可就淡出了京城視野,於朝政再難以影響,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恐怕也難以再打回建康了。”

  反倒又是自己的先生的何承天心有疑慮,不過這也正常,在劉義符渡江北上開始,這個局面就已經初步形成,不然早在出建康城時就可以采納郭叔融之策。

  現在發展到這一步,除非王仲德前來勤王,其余可沒有人是擁有優勢兵力的檀道濟的對手。而且王仲德用兵一向穩重,擅長避實擊虛,本來就比用兵以“奇詭”著稱的檀道濟略遜一籌,劉義符可不覺得現今情況下,自己統兵就能打得過檀道濟。

  這時, 久未出聲的魏像卻道:“取雍州是個好策略,陛下現有兵數萬,不如棄守壽陽,以雍州下荊、湘諸州,再取蜀中豈不是更好?”

  “不錯!某亦讚同此策,棄江淮禦邊之險與三吳高門聚集之地,更利於集中實力,鞏固地位,況且荊州有水師船工無數,可與江東抗衡,那時穩住陣腳,再取蜀中不遲。一旦先入蜀中,再要打出來可就難了。”陳珍附和道。

  朱景符坐不住了,立即接口道:“諸位,還是高太守所言含蓄,但卻穩妥,先取有把握可下之雍州,再觀時局而動,話雖如此,但取雍州的同時,難道就不能順便遣使入梁州漢中嗎?說不定蜀中可傳檄而定呢,至於荊、湘、郢三州,卻是少不得一場硬戰,到那時,以蜀中為大後方,坐擁荊、湘,再謀取江東不遲。”

  剩下刺史府屬官左子逸、楊恭,嫡系如張弼、申恬、垣護之等資歷還低的一群文武們面面相覷,小聲交頭接耳,顯得各有心思。

  本來的議題是籌備錢糧,結果被吉斡引入到下一步要擴展生存空間的方向上,在座又是將領居多,這話題不但跑偏,還有點停不下來的趨勢。

  有道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現在確實急需確立一個長遠的大方略,眾文武都說得這麽明白了,劉義符當然知要有所取舍,只是有些始料未及,腦子思維有點亂了,隻好暫時把話題再拉回來,淡然開口,一錘定音。

  “既然取雍州都沒有異議,那大家都準備一下,三五日內必須定策,若皆有意隨朕西巡,錢糧就不是問題,今日就此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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