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這裡高樓像雨後春笙般冒出來,交通四通八達,車水馬龍。來自全國各地的淘金大軍奔湧而來,這裡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這裡到處是發財的機會。
吳家華帶著發財的夢想踏入深圳的時候,這個城市是博大的,偉大的,真實的;而自己是狹隘的,渺小的,虛幻的,他沉迷遊戲,整天面對電腦和遊戲。在這裡他是英雄,是俠客,是天下第一,是孤獨求敗。可是,他到底還是來了,來來回回,來了好幾次,他的夢想也破滅了好幾次。
吳家華家在縣城,父母經營一個小店。後來城市改造,要修一條大道,直通火車站,那年他們家被拆了,他們搬到了出租房裡。他高二了,上學的日子是認真的,沒有半點虛假。數理化是深奧的,但是,需要面對。很痛苦,很鬱悶,但是他要堅持。老師說,知識改變命運,雖然命運的準確含義沒有搞懂,他從來沒有遲到早退,因為他有了懵懂的萌動。坐在心儀同學的後面,他沉醉於欣賞齊肩的秀發,並且肆無忌憚的幻想,還有欣喜的是晚自習上,女同學跟他討論怎樣寫好高考論文。
第二年,火車站迎賓大道順利完工,比起政府鑼鼓齊鳴,場面盛大的剪彩儀式截然不同的是,他三間四層樓大大小小有18個房間的新居落成典禮很低調,簡單的放了幾封鞭炮,這裡是搬遷新村,每天都有這樣的慶賀,再平常不過了。這裡的人們多多少少都拿到了補償款,他家拿到最多20多萬,修房子用去了10萬,剩下的錢準備給他讀大學用。
可是,他沒有拿到大學錄取通知單。有的人高高興興的準備到不同層次的大學改變命運去了,有的人愁眉苦臉的報了複讀班。他心怡的的前桌女生考取了省城的師大,讀的是中文系。他放棄了學業,跑到了深圳。
吳家華在網吧玩遊戲,玩的天昏地暗,沒日沒夜,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下,實在不行,就去網吧值班室床上睡覺,餓了,讓網吧老板炒個飯。
有一天,吳家華正在聚精會神玩著網絡遊戲。李婉婷走近網吧,剛好坐在他的身旁,被他玩遊戲的高超技藝所吸引,看的直入迷,一直盯著屏幕。
吳家華斜著眼:“想學嗎?給點學費,我教你,保證一個星期,就可以趕上我三分之一的功力。”
李婉婷盯著不可一世的吳家華:“誰稀罕,把自己當什麽了?”
吳家華:“不稀罕,別看呀,不怕眼珠子砸桌子上呀?”
李婉婷:“我喜歡看,怎麽了?我就看,我看你……”然後盯著吳家華看,一動不動。
吳家華爆炸式的一頭亂發,臉型消瘦,眉清目秀,兩眼炯炯有神,一直盯著屏幕:“考慮好了嗎,我可以再給你十分鍾。”
李婉婷又看看屏幕:“考慮什麽?”
吳家華:“十分鍾以後,我就必須續費,十塊錢就夠了,我教你到停機。”
李婉婷看了看吳家華電腦桌的號牌,起身,跑到收銀吧台,續費24小時費用,然後跑回來:“續費24小時。”
吳家華停下來,看著李婉婷。
李婉婷頭髮染成橘紅色的,乖張,酷勁十足,柳葉彎眉,調皮的眼睛眨巴著,嘴角上揚,顯得可愛。穿著紫色的休閑上衣,搭上灰白色的牛仔褲,一雙黑白相間的運動鞋,很別致。
李婉婷:“靚仔,美女看夠了吧?還不給老板讓坐?”
從此,不期而遇,
糾纏不清…… 三年以後,林金森失學了,也來到了深圳。
吳家華安排林金森在騰飛網絡公司上班,全力無私傳授給他技術、本領。林金森聰明,刻苦好學,一天天成長,三個月學習突飛猛進,半年可以協助吳家華工作,一年獨立完成設計,編程……正式加入公司,成為舉足輕重的工程師。
生活不好不壞,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時間來到了1999年。
林金森完成了一個出入境旅行社的大型網站設計工作,他伸了一個懶腰,準備下班。
最近,他感到極度空虛。
工作平穩了,漸漸地,發覺生活很無味,一個晚上,吃好晚飯,他漫無目的獨自閑逛,來到了一個燈光耀眼的高樓前,三三兩兩的情侶說說笑笑魚貫而入。
他走近帝都酒吧,來到大廳,這裡裝修精美,豪華的大理石地板,紋路很美。他抬起頭,眼前站著兩排服務生,很熱情地說著“歡迎光臨”。
他點點頭,走了進去,聽到了音樂聲,令人興奮,想跳舞。
當他走進去的時候,他傻了,好熱鬧呀,人們高舉著雙手,搖擺放松,釋放一天工作的辛勞,他也加入了進去。
跳累了,他找了角落裡的位子坐下來。要了一打酒,他打算獨飲這種無拘無束。
當他仰脖豪飲了第八瓶,感到酣暢淋漓,筋骨舒暢的時候,醉眼朦朧了。世界真美好,他想到。
對面桌子有一個女孩,看著他,她無精打采的眼神,柔順的發尖,林金森也盯著他看,兩個人靜靜地彼此欣賞著,忘記了世界。
接下來一個星期,林金森每晚都會去帝都酒吧,每天都會看到那個女孩。
兩個人各自喝著酒,看著對方,不知過了多久,兩個人走到一塊,把酒全給喝光了,之後,送她到出租房……
第二天,強烈的陽光打在林金森的臉上,他感到暈頭轉向,身邊躺著一個女人,他環顧四周,房間整潔。
他跑到衛生間,用水衝洗著腦袋,盯著鏡子,努力回想著昨晚支離破碎的殘缺片段,他驚愕了,恐懼了。回到床前,她醒了,凌亂的頭髮,兩眼對視,久久的,沒有語言。最後,他留下自己的住址,飛跑出去了。
一個星期過去了,他不再去帝都。他不敢面對那雙迷離的眼神,他也無數次設計著他們下次見面的種種可能,心情很矛盾,很複雜,有時候覺得荒唐可笑,有時候激情澎湃。
一個月過去了,眼前總是浮現那雙猶豫的眼神,他像是著了魔,迷失了自我,情緒低落,食欲不振。
終於,有一天,下班了,他鼓起勇氣,朝著她住處挺身而去。輕輕地敲著門,足足十分鍾,沒有任何動靜。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泄了氣的皮球,雙手抱著耷拉的腦袋,傻傻的盯著地上的磚塊。
一雙高跟鞋平整的並攏在他的眼簾裡,他抬起頭,一雙憂鬱的眼神,她冷冷的拋下一句話,如果是找我的話,就進家吧,然後轉身而去,輕盈,婉約。
他打了一個冷戰,醒悟過來的時候,面對她的已是冷漠的背影。
她手裡領著從超市買來的新鮮的活蝦,還有一把蔬菜。頭也不回,打開了房門,他跟著進去了。她,忙著煮飯,洗菜,他傻傻站在一旁。
他們目光始終是遊離的,沒有碰撞過,也沒有說話,像是冷戰的兩口子。
蝦子蒸好了,她準備了一小疊生抽,放上小青椒沫,薑沫,還清炒了一盤蔬菜。
第一句話是她說的:“盛飯吃飯了。”林金森心裡一陣狂喜,也有點手足無措。
她低著頭,剝著蝦皮,蘸著吃了,他只顧著吃白飯。她把剝好的蝦仁放在了他碗裡,示意他蘸著吃。他像是一個小孩,乖乖從命。第二句話:“蔬菜也沒有毒。”
他狼吞虎咽起來,飯後,他搶著把碗洗了,廚房收拾乾淨。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電腦前,背對著他。
他開口了,忐忑的,緊張的,口吃:“我叫林金森,五行缺金,來自d省農村,今年20歲,1米72.少數民族:苗族。初中畢業,在騰飛軟件公司上班,是設計師。”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根本不認識你”林金森的敘述被她冷冷地打斷了,被打亂的還有他的思緒。他愣了一會兒,然後慢慢挪動了腳步,快走出門的瞬間,他轉身撲通雙腿跪在地上,頭也貼到了地面。她心裡咯噔了一下,可是,還是紋絲不動。
他趴著不動,五分鍾,十分鍾。她心潮起伏,有說不清的感覺,沒有感動,沒有鄙夷,沒有麻木,沒有不屑。她起身,避開了他跪著的方向。她說:“我永遠不想再看到你,請你立即消失。”
林金森落荒而逃,奔跑在街頭,像無頭的蒼蠅,跑啊,跑啊,他胸中有一股無名的怒火,野性的怒火,仿佛要燃燒了他的軀殼,他的無助,還有他的後悔,最終他還是跑回了她的樓下。
站在樓下,看不到她房子的任何部分,他悵然若失地盯著五樓。
她坐在電腦前,呆若木雞,眼神暗淡,半個月以來,每當夜深人靜,一個人的時候,那晚的情景總是以片段的形式呈現,她也沒有刻意回避,閉上眼睛,模糊著他炙烈的堅定的眼神,那眼神又是多麽的熟悉,曾經屬於她的,在課堂,在學校食堂,在操場,在他們的第一次假期裡的海南旅行,在在一起的每個時刻。這該死的眼神,魂牽夢繞的眼神,總是纏繞著她,無法忘記。也就是為了曾經的忘卻,她選擇了逃離。
快畢業時,王衛海提出了分手,他聽從父母安排北上回到了大連。張怡是南方人,她所有的簡歷都投向南方的公司,這幾年北方的氣候她還是不適應,冬天太冷,太乾燥。四年的戀情,結束了。
愛是多麽的脆弱,張怡曾經懷疑他們是不是真愛,所有的山盟海誓,所有的暢想,都是假的,經不起現實的考驗,她幾乎崩潰。
林金森在樓下來回走動已經有兩個小時了,他反覆地演示著進門以後的種種開場白,為了不讓氣氛尷尬,他加進了很多誇張的面部表情和手勢。他幻想著門打開以後,她面帶笑容,猶如盛開的鮮花,而他很神氣的樣子,充滿了自信,整個見面很溫馨。他幾次都衝到了她家門口,可是最終舉起敲門的手又收回去了,他沒有任何借口和理由。最終,他灰心喪氣地回到了住處。看著鏡子裡失魂落魄的自己,暗想,夜場裡的豔遇,何必這麽認真,他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林金森精神萎靡地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吳家華發現了異常,一再追問,可是林金森用通宵看工具書為由打發了好奇的表弟。這一天,林金森被調到了軟件開發部,成為了吳家華的助理。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林金森從拆解和重新組裝電腦開始,再到電腦遊戲程序模擬,最後程序設計,工作上,他來了一個華麗的提升。
那雙炙熱的眼睛總是像幽靈一樣,飛舞著一雙金色的翅膀在張怡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周一到周五,她像機器一樣上下班。周末,張怡準備好食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拒絕了所有的同事聚會,因為那裡都是出雙入對。她一個人在聽歌,或是翻看她的日記,那裡有關於他的一切。
上班一個月,可是她覺得是一個世紀,內心的煎熬,無人能懂。沒有朋友,孤立無援。
一個星期裡,她每晚都去帝都,總是會喝點酒,這樣可以麻醉自己,晚上回去後,睡得很香。
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她心猛地抽動一下,太像了,特別是眼睛,明亮銳利。
她每天晚上都看到他,總是一個人來。看著他喝酒的樣子,好像在喝水,又像是酒和他上輩子有仇一樣,恨不得即刻把它們消滅乾淨,她也在借酒消愁。終於,那一晚,他無意的看見他那雙似曾相識的雙眸,她的心軟化了,她投降了。
他們忘情地喝著酒,喝著酒,直到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林金森,就這樣闖進進了張怡的生活,有意無意地觸動了她的心弦,再次打開了她愛的天窗。
張怡父母是A市的高中教師,明年將雙雙退休,他們接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可是思想很傳統。
他們不知道女兒在學校談戀愛失戀的事情,女兒在深圳的台資電子企業上班,他們很滿意,他們希望給女兒把握未來。他們想著退休後,可以到深圳去照顧女兒,跟她一起生活。
他們想方設法的打探女兒的感情生活,可是至始至終沒有答案,這反而讓他們很放心。
張怡按部就班上班,工作認真負責,同事關系融洽。但是,下班後,她就和大家保持了距離,這讓大家搞不明白,覺得很神秘。而她下班後,總是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著她大學的日記,那裡記錄著她的青春,曾經的夢想,希望,濃墨重彩的是她的愛情,幸福甜蜜,刻骨銘心,終身難忘。盡管愛情是青澀的,不成熟的,苦惱的,但是,她始終放不下。心中的眷戀,像刀割一樣,折磨著她的神經。痛,在寂靜的夜裡蔓延,而她放著憂傷的歌曲,讓自己更純粹的刺痛,那是一種麻木的痛,有上癮的味道。
張怡是公司會計,整天面對的都是數字。有時候,一個星期下來,只要看到數字,就會頭暈目眩,她電話跟閨密說,看到數字就想吐。
周末了,她又可以一個人安靜了,那完全屬於她的空間。睡到自然醒,真舒服啊,她陶醉於這份怡然。
中午的時候,她餓了,想到了附近的簡餐廳,她口水直流。
還沒有打開房門,地上有一張紙條,顯然是從門縫塞過來的,一定是房東的催房租的條子,可是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她放好紙條,進入了餐廳。
坐好了,好奇的打開了條子:我是一個山裡的娃,我沒有什麽夢想,跟很多人一樣,聽說深圳可以賺大錢,我就來了。我從來不遲到,不曠工,也不請假。我第一個月的工資除了生活費,其他的寄回家了。我的家鄉開門見山,山青水秀。那裡的人們,純樸善良,熱情好客。節日裡,所有的姑娘們穿著節日盛裝,姑娘們用刺繡描繪生活,用歌唱讚美愛情,那裡被喻為歌舞的海洋,銀飾的天堂。節日裡的鬥牛場面,你見過嗎?那是山裡的勤勞和力量的展現,那時人山人海,絢爛多彩。她看完後,順手放回了口袋。
她不在乎是誰留的紙條,或許是風兒帶來的一篇隔壁鄰居的小學生的一篇遊記。這些都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她享受著彌漫著音樂的午餐,那是薩克斯的靈魂在歌唱,她喜歡低沉的哀怨,一種蝕骨的幽怨,這正應和她的內心的那份呼喊,貼切,撓癢。回到住處,她感到輕松,她把紙條扔在了牆角。
第二天早上,地上新的紙條:我不知道,大海是什麽顏色,海水是什麽味道。在我的世界裡,山,是有骨氣的,是有靈魂的,山是有思想的。我愛山,不是因為巍峨,不是因為陡峭,不是因為難以逾越。只是我在那裡出生,生長。
張怡看完,她覺得有點可笑,她搖頭著自言自語,這和我有什麽關系。是的,她出生在省會城市,父母親也是,而且他們都是高中教師。從小,她就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是小公主,大山和她真的沒有關系。再次把紙條扔在了牆角。
星期一的早上,她看到了第三張紙條,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好想去看大海。
她震驚了,憤怒了。她身體開始發抖,她討厭大海,確切的說,她不願意提及大海,她害怕想起椰風海韻裡的追逐的身影,她一直在刻意忘記,逃避大海。難道是他?不可能,她馬上否決了自己的猜測,他在大連。分手了,再也沒有聯系過。這一天,她心思重重的度過了。從星期二到星期五,每天早上她比平常提前半個小時起床,她要抓住這個神秘的紙條人。可是,再也看不到紙條。
林金森正在寫第四張紙條:大山深處,有一支神秘的部隊,386199部隊,就是婦女兒童老人的部隊,他們似乎被遺忘了。在社會快速發展的今天,信息,技術更新的節奏也是迅速的。
隨著經濟的發展,人們的思想觀念也發生了巨大變化,現在很多人的成功與否都以掙錢多少作為標準,社會湧動著追求金錢,利益的思潮,到處充滿了紙貴金迷,物欲橫流。所以,大山的年輕人都出去掙錢去了。如果男的掙不到錢,就娶不到老婆。姑娘們出去後,好多人都嫁出去了,很少回來。
我從大山來,遠望城市,我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在哪裡,走近了,站在它的的腳下,仰望,觸摸不到它的胡須。延伸的道路,川流的車潮,那是城市心臟的血管。而我,走向它心臟的時候,我成為了阻礙交通的柵欄,我甚至都不可以成為城市的一粒灰塵,因為我沒有戶口。我無關緊要,自生自滅。沒有誰會同情我,扶助我,記住我。
林金森寫完第四張紙條,站起來,準備把紙條送出去,突然一陣眩暈,頓了頓神,他無助地站在窗前,手撰緊著紙條,久久地站著。
後來寫下第五張紙條:無意要讓自己感到卑微,這分明是真實的感受,無須感到厭惡和可恥,這個世界無疑是冷酷的,不公平的。自己的那座大山到這個城市的距離是遙遠的,阻隔著我的有出生,學歷,技術,經驗,閱歷,機會,創造等等,甚至,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那或許在我意念以外,它是奇跡的眷顧嗎?我沒有信仰,不懂得禱告和祈求。我痛苦地掙扎著,心裡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感到莫名的驚慌。
在星期六的傍晚他把兩張紙條從門縫裡塞了進入,張怡正在房間裡聽著陳慧琳的記事本,眼淚不自覺的嘩啦啦。眼淚朦朧中,悄悄打開一點縫隙,看到了他的背影,她掩著吃驚而大張的嘴巴,輕輕地合上了門。寫紙條竟然是他?
而他走出樓道,抬頭,西邊,殘陽如血。
林金森無怨無悔,執著地把篇篇紙條完成:第六張/我不相信什麽叫緣分,我不懂什麽是愛情,但是自從遇見你,我發現心裡有了不同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你我素不相識,不了解,可是,我的心還是受到牽跘。
第七張/等你,可以用一天,可以用一個月,我願意用一生去等待,我要完成這個神聖的使命和任務!3/過去,我不知道你,現在,我在追求你,未來,請把你交給我!
第八張/如果,是因為我的到來,你更換了吃飯的餐廳,那大可不必。我沒有惡意,也不是什麽壞人。你不想見到我,請你告訴我。
按照慣例,林金森又來投遞紙條了,當他蹲下,準備塞紙條的時候,他發現門縫邊貼著一張紙條:朋友,以後追求女孩子的時候,請光明正大一點。晚餐,簡餐廳見。林金森感到頭腦一陣發熱,汗水一下子滲滿額頭,匆忙收回了他的紙條,一路跑著上班去了。
在辦公室,進進出出,來回踱步。張家華發現了他的異常情況,把他叫道辦公室質問:你生病了嗎?林金森搖搖頭。繼續問道:那就奇怪了,那麽,你是不是在衛生間裡面藏了一顆大鑽戒啊?平均十分鍾去一趟,我數了一下,你從到辦公室那一刻起,到現在,不到兩個小時,前後去了十一趟了。難道,你要霸佔衛生間不成?林金森臉紅了,支支吾吾,連說不是不是,沒有沒有。張家華,更是咄咄逼人,再次追問:你今天要去約會,是不是?林金森愣了一下,迷惑地看著表弟,然後,木納地轉身出去了。看著傻傻的表哥害羞離去,他明白了,嘀咕:居然戀愛了?不可思議!
下班了,林金森欣然赴約,糟糕的是原來一直屬於他的位子上坐著兩個穿著校服的學生,一男一女,正聚精會神在討論著什麽,他隻好挨著旁邊坐下。男同學說:我要報考信息工程專業,未來,電腦,將成為人們的一種重要工具,成為人們生活的重要的一部分。歐美發達國家已經普及電腦,辦公,家用,娛樂都和電腦有關。我們國家經濟快速發展,尤其是電子工業,以驚人的速度發展著,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很快,未來的發展空間大,我想以後我的事業大有可為。女同學:真的很佩服你,你總是很有眼光,有見地,看問題很有前瞻性,總是讓我大徹大悟,你是我偶像。男同學:那你還等什麽?做我女朋友吧。女同學:好啊,你可不要反悔。男同學:班上很多男生都有女朋友了,我要是還沒有的話,就要落伍了。女同學:你是為了追求時髦,趕時尚,追求我,讓我做你的女朋友的吧。男同學:不行拉倒,喜歡我的女生多著呢,以後,你不要天天纏著我,跟在我屁股後頭,害得我失去好多選擇的機會。女同學:誰跟你了?不害臊。然後站起來,準備離開,男同學迅速拉住她的手,笑著說:看看,吃醋了吧,還不承認?女同學甩開他的手:還不從實招來,喜歡你的都有誰?我讓她們統統給我滾遠一點,想跟我競爭,沒門。男同學: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你同意做我的女朋友了?女同學:我沒說同意。男同學:默認也算吧。女同學拿起書包,站起來: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也很簡單,你能追上我,我就答應。然後跑出了簡餐廳,男同學快步追了出去。
張怡走進了餐廳,坐在了打掃好的位子上,學生剛剛離開的位子。林金森站起來,慢悠悠走過去,問了一句:你來了?張怡:來了。他:你想吃什麽?她:先坐下吧。他搓搓手,挪動著腳步,腿上似乎掛著一千斤鉛條,沉重。還沒坐穩,她問:“我想知道,你早上的第九張紙條寫的是什麽?”
他站起來:“我先去洗手間。”
“行,回來告訴我吧。”
他捋了一下頭髮:“好的,等我一下。”來到洗手間,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用清水洗洗臉,拿出紙條,開始背誦:牛郎織女的守望證明銀河並不遙遠,鵲橋相會在七夕。梁山伯祝英台的牽掛證明有情人終成眷屬,蝴蝶遨遊在花間。許仙白素貞的愛情跨越,波瀾起伏,雷峰塔法海也無力。孟薑女與范杞梁的依戀感天動地,長城也會崩塌。平定心情後,林金森信心百倍地回到位子上,眼神堅定地看著張怡,可是久久卻開不了口。張怡伸出手,林金森乖乖地交了出去。讀完後,張怡噗嗤一笑:“念給我聽,好嗎?”
林金森用手指向胸脯:“我在心裡默念很多遍了。”
張怡點點頭:“那就放在那裡
吧。”
吳家華,1978年10月13出生
吳家夏,1982年6月28出生
吳家翠,女兒,1988年8月25出生
父親,吳定仁,1952年3月7出生,賣過刺繡,發達後進城,經營小賣鋪,買地建房。
母親,周秀芳1954年7月19出生,跟著吳定仁,夫唱婦隨。
吳定仁,一段時間裡,窮困潦倒,生活一度很困難,偶然的一個機會,在他38歲以後,他意外接觸了老外,做刺繡生意,後來在縣城繁華地段買了地修了房子,開了一個生活日雜品批發部,夫妻勤勞持家,早早就開店做生意,深夜了最後一家關門休息。
一家人的日子過的幸福美滿。
關於吳定仁的發家之路,留待以後慢慢道來。
吳家華從小就特別聰明,小學的時候,每個學期都是三好學生。初中後,進城了,迷上了玩遊戲:賽車遊戲,闖關遊戲等,學習成績一路下滑。為此,被父親打罵是常事,打壞了不知道多少竹條子。
吳家華到了初二,被打多了,也麻木了,任由父親抽打,最嚴重的一次,把木凳子都打斷一條腿,可是,他咬著牙,不吭聲,只是躺了差不多半個月,等到身體剛恢復,繼續玩遊戲。
吳定仁:“你知道為什麽給你兩兄弟取名華夏嗎?那是希望你們以後出人投地,將來比我們強。可是,就知道玩遊戲,真是氣死我了。”
吳家華:“玩遊戲有什麽可生氣的?”
吳定仁:“玩遊戲當飯吃嗎,一點出息都沒有。”
吳家華:“你有出息,就會打人”
吳定仁氣的差點吐血:“造孽啊,我怎麽生你這麽一個孽障,每年掛清,我都是燒香敬祖宗,希望保佑我們家。村裡的佔卜師也說我們家祖墳冒過青煙,將來一定出人才。”
吳家華:“我們家有人才啊,你不就是一個嗎。你醉酒以後老是說,祖宗保佑,讓你從農村走出來了,進了縣城,祖宗臉上增光彩了。”
吳定仁:“我是不給祖宗丟臉啊,你呢?你這個不中用的混帳東西,你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你說,學生家長會,哪次,你不被點名批評。點你的名,戳我的脊梁骨啊。”
吳家華:“那還不是你沒本事,不會跟老師搞好關系。”
吳定仁:“關我什麽事?你上課調皮搗蛋,放學玩遊戲,都是我的錯嗎?屢教不改的東西,真是朽木不可雕啊。”
吳家華:“你初中都沒讀過,我現在都比你強了,將來我絕對比你更強。玩遊戲怎麽了?將來,我就靠玩遊戲當飯吃給你看。”
吳定仁竟然詞窮,無言以對了。
吳家華初中畢業後,考取了電子學校,學習了電腦專業,還是迷戀玩遊戲。在廣東實習、上班的時候,無意被老板發現他的才華。重用他,還真應驗了他的話:“將來靠玩遊戲吃飯。”
吳家華最喜歡的樂隊是byong樂隊: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
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
一刹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誰明白我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
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oh no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
哪會怕有一天隻你共我
老祖宗發明的理論:嚴師出高徒,棍棒出孝子,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答案吧。
李婉婷,1980年9月2日出生於安徽合肥。
是父母親的獨生女兒,掌上明珠,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要東,父母不能給西。
父親李國慶,律師,母親戚淑芬法官,夫妻一輩子幫人打官司,在家裡給女兒做牛做馬,沒人幫他們辯護、上訴。
李婉婷,從小嬌生慣養,可謂花圃中的花苗。冬天怕她冷,夏天怕她熱。
喜歡跳舞,不喜歡讀書。
性格倔強,潑辣,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唯我獨尊
哭起來,可以沒完沒了。
凶起來,天不怕地不怕。
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中午放學的時候,和同班女同學爭搶一個掉地上的橡皮擦,搶不過,哭了超過四個小時,下午都沒去上課
1993年上初中,
1995年,高中,像個假小子
1997上半年,堂姐李婉欣,盲目追隨“古惑仔”,染發,泡網吧、酒吧,變成“小太妹”,李婉婷也受到影響。
1997年3月底
洪金昌:為了李婉欣和他人爭風吃醋,在迪廳鬧事,犯故意傷害罪,被判刑八年。
第二天,李婉婷父母,兩個律師,緊急動用各種資源,到處活動、斡旋。兩姊妹從派出所被接回家,批評教育。
1997年4月李婉婷跟著幾個同學跑到了深圳,因為玩遊戲,認識了吳家華,後進入騰飛軟件公司銷售部上班。
1998年底,與吳家華奉子成婚。
早栽秧早打谷,早生孩子早享福,這是誰說來的。
張怡,1975年出生,父親張賢,母親秦嵐,父母都是高中老師。她喜歡看書,愛好聽歌。
活潑好動,性格外向,善於言辭,心思縝密,愛寫日記。
情緒搖擺不定,多愁善感,敏感,沒主見。
1981年上小學,成績優秀,練習芭蕾舞
1987年上中學,成績中上,學習古箏
1990年上高中,成績中等,愛好文學
1993年上大學,與王衛海戀愛,畢業失戀後,她變化很大。
1997年畢業,來到深圳,遇到林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