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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光武帝》一十八、論法
  由於神秘刀客的突然出現,官兵兵敗如山倒,二十幾個人死的死,傷的傷,轉瞬之間就只剩下一個人。

  那人見大勢已去,隻好扔下手中武器,跪在地上苦苦求饒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這熊樣,哪還有剛才那股子神氣勁兒……

  劉秀見狀,也有些於心不忍,便對刀客說道:“兄台,他也是無辜的,饒了他吧。”

  那人見求饒有戲,連忙加油添醋,接著苦苦哀求:“是啊,大俠,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呃……”

  沒想到,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刀客便揮動手裡的長刀徑直向那人的脖頸處砍了過去,一道猩紅的血流猶如泉湧,刹那間噴濺出來,那人腦袋一歪,趴在地上,血流了一地,死了。

  劉秀有些詫異地看著刀客:“兄台,這……”

  刀客眼神陰冷,透露出一股殺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地說道:“不能留下活口。”

  這時,劉秀方才看清楚此人的臉,他看上去約莫二十四、五歲,頷下無須,中等身材,挺拔健碩,魁梧,五官端正,英氣逼人,怒目而視,表情莊嚴,肅穆,有一種自然而然的嚴肅感。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一個做事雷厲風行,不苟言笑,凡事規規矩矩的冷血之人。

  這時,許雲來帶著幸存下來的一家人連忙湊了過來,跪在劉秀和刀客的面前,感激涕零道:“多謝二位的救命之恩,二位的大恩大德,許某真是感激不盡!”

  劉秀連忙扶起許雲來,道:“許老板不必客氣,秀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再說,許老板之前對秀有恩,如今許老板家中遭逢大難,秀豈有不救之理。”

  刀客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趕緊把屍體處理掉。”

  這時,劉秀方才意識到,此地距離長安市區非常近,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趕緊掩埋屍體,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劉秀趕緊把許雲來和他的家人全都發動起來,用那些官兵的兵器做工具緊急挖坑掩埋屍體。

  忙活完了這些,劉秀想辦法解開許雲來和他家人的手銬腳鐐,讓他們趕緊遠走高飛,離開長安這個是非之地。許雲來對劉秀和刀客再三道謝之後這才帶著家人離開。

  處理完了“作案現場”,劉秀方才松了口氣,對刀客說道:“許老板過去對秀有恩,秀不得不救,兄台又是出於什麽原因出手救人呢?”

  刀客冷冷地答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劉秀微微一笑,接著說道:“兄台也不問問他們是否真的有罪,那些官兵為什麽會抓他們嗎?”

  刀客答道:“就算他們有罪,罪不至死,可那個六歲的小女孩總該無罪吧,那些官兵竟然將一個六歲的孩子親手殺害,簡直禽獸不如,弑孩童者必死!”

  原來,剛才官兵殺害許雲來六歲的小女兒時,刀客恰好經過,看到了眼前這一幕,他簡直忍不可忍。

  劉秀微微歎了口氣,接著對刀客說道:“其實,他們都是無辜的,許老板一家人獲罪的原因是鄰居私鑄錢幣,官府連坐。”

  刀客的臉上霎時浮現出一片疑雲,驚詫道:“哦?連坐?這暴秦時期的惡法,陳芝麻,爛谷子,聖上居然會拿出來接著用,真是可笑!”

  劉秀看了一眼刀客,漆黑的眸子中閃爍出一股希億的光芒,道:“兄台研究過律法?”

  刀客答道:“略懂。怎麽,仁兄有興趣聽一下我的見解?”

  劉秀微微一笑,

道:“當然。”  於是,劉秀為了交下眼前這個朋友,駕著他的驢車載著刀客返回了長安,並且找了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館,要了一壺龍井茶,打算和刀客促膝長談。

  要知道,去茶館喝茶對劉秀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他跟鄧禹這樣的富二代不一樣,在長安求學每天還要為生計發愁。更何況,劉秀還剛剛失去了許雲來這個“大客戶”,以後送快遞的生意將會更加舉步維艱。

  這麽說吧,現在的劉秀去茶館喝茶就好比後世月薪低廉,整天為吃飯和房租發愁的窮小子竟然偶爾去喝一杯星巴克咖啡,奢侈一下。

  還是鄧禹經常請劉秀去的那家高檔茶館,單間,裝修典雅奢華,牆壁上掛著名家字畫,點心、果脯之類的小零食,必不可少。這在當時,的確是一個極其高檔的社交場所。

  對於手頭比較拮據的劉秀來說,這是相當高的規格,日後他若是跟陰麗華約會,也許就會找類似的茶館。

  劉秀和刀客面對面坐著,刀客喝了口茶水,娓娓道來:“這‘連坐之法’起始於周朝,興起於秦朝,商鞅變法更是將連坐制度推向了高峰。秦朝法律森嚴,嚴密禁止父子兄弟同室而居,凡民有二男勞力以上的都必須分居,獨立編戶,同時按軍事組織把全國吏民編制起來,五家為伍,十家為什,不準擅自遷居,相互監督,相互檢舉,若不揭發,十家連坐。”

  劉秀聽罷,點了點頭,接著對刀客說道:“兄台對這‘連坐之法’如何看待?”

  刀客頓了頓,大手一揮,慷慨激昂地說道:“這種嚴苛的律法把百姓牢牢地束縛,國家直接控制了全國的勞動力,保證了賦稅收入和軍隊的戰鬥力。也正是因為這樣,秦國的銳士以一當百,鐵騎踏遍六國,一統天下。”

  劉秀聽罷,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失落的神情,接著對刀客說道:“哦?這麽說,兄台覺得這‘連坐之法’用起來還不錯?”

  刀客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不、不,此等嚴酷律法乃是戰時之法,打天下用得,治天下卻用不得。當年戰國七雄,連年混戰,秦國為了一統天下施行嚴苛的‘連坐之法’當然沒問題,但是秦國一統天下之後呢?”

  劉秀聽罷,接著說道:“秦國一統天下之後接著用嚴酷的律法治天下,結果導致二世而亡,高祖斬蛇起義,奪了江山。”

  刀客一拍桌子,義正言辭地說道:“沒錯,一部律法無所謂好壞,只要能因勢利導,順應潮流,將百姓團結一心,使民眾安居樂業,那便是善法,反之就是惡法。”

  劉秀顯然聽明白了刀客的意思,但他還是試探性地繼續說道:“那兄台認為當今聖上行的是善法,還是惡法?”

  沒想到,刀客毫不猶豫地答道:“惡法!如今民間私鑄錢幣之風屢禁不止,起因本來就是聖上胡亂改革幣製,結果聖上非但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要用嚴刑峻法來約束百姓,只會本末倒置,適得其反。聖上所行的律法,讓百姓苦不堪言,各項改革措施,百姓未受其利,反受其害,當然是惡法!”

  劉秀聽罷,瞬間大喜,連忙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兄台見解精辟!”

  刀客頓了頓,接著說道:“戰時之法,強調聚攏人心,約束行為,讓國內民眾擰成一股繩,提高國內的生產力和軍隊的戰心、戰力,而和平時期的律法則是強調讓百姓安居樂業,休養生息,國泰民安,自然不宜用過於嚴苛的律法。這些年,聖上惡法用的太甚,將百姓逼得太緊,只怕會……”

  刀客說到這裡好像說不下去了,劉秀明白,他接下來的話將是一串“敏感詞匯”。

  但是,劉秀明明知道刀客在回避什麽話題,卻非要親口聽到他“獨特”的見解不可,剛才還說王莽施行的律法是惡法,已經抨擊了王莽的朝廷,這會兒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於是,劉秀又追問道:“只怕會什麽?”

  果然,這名刀客是個藝高人膽大的主,劉秀一問,他就脫口說道:“只怕會重蹈亡秦的覆轍啊。”

  刀客此語一出,劉秀立時便堅信,這就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將來推翻王莽的暴政,肯定用得上此人。

  只見劉秀漆黑的眸子中閃出一縷微光,嘴角勾起一個愉快的弧度,接著對刀客說道:“說得好!兄台對律法研究得如此透徹,莫非……”

  刀客聽罷,接著說道:“實不相瞞,在下乃是來長安求學的遊子,主修就是律法,平日裡閑來無事,對法家學說也算小有研究。”

  我草!原來如此,謎底揭曉,原來這名刀客不是江湖上的俠客,而是長安的遊子,跟秀一樣,也算是個知識分子啊,只不過,秀的專業是尚書,他的專業是律法, 怪不得!有共同語言!

  劉秀為了自己由結交了一位好漢而欣喜不已,連忙對刀客作揖道:“不好意思,兄台,剛才忘了做自我介紹了,在下南陽劉秀,劉文叔,敢問兄台高姓大名啊?”

  刀客同樣彬彬有禮,他直起身子,作揖答道:“在下潁川王霸,見過文叔兄。”

  我草!什麽?他叫什麽?

  秀曾經遇見過兩個玩刀玩的特別溜的,上一個長得挺醜,名字就更醜,居然叫“碎屎”,還好秀給他起了個正經人的名字叫馬武。今天又遇到一個會玩刀的,玩的特別溜,難道刀耍的好的人名字都這麽奇怪嗎?

  劉秀頓了頓,他隻想發笑,但出於對人的尊敬,還是強忍住自己那比較敏感的幽默細胞,疑惑地對王霸說道:“兄台,你叫……王……王八?”

  王霸的臉上還是如往常一樣的古井不波,莊嚴,肅穆,嚴謹,只是多了一絲尷尬和無奈,道:“在下王霸,霸氣的霸,字元伯。”

  劉秀這下子可算不用忍了,也忍不住了,他連忙“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道:“哦,哈哈哈……兄台這名字,霸氣,霸氣!”

  王霸那張十分嚴肅的,看上去常年不笑的臉上竟然也閃出了一絲笑容,他往劉秀的身前湊了湊,輕聲說道:“文叔兄,在下還有個綽號叫‘催命判官’,怎麽樣,霸氣不?”

  “霸氣,霸氣!”

  王霸,字元伯,潁川潁陽人,初為監獄官,因為生性喜好律法,為人嚴肅,行法嚴謹,人送綽號“催命判官”,早年於長安遊學之時與劉秀結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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