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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吃》第39章 上鉤
  禮山客棧是漢口崇德裡附近的一家四層樓客棧,它距離張藍組的駐地崇德裡十六號只有四百米不到的距離,而且禮山客棧的樓比周圍的要高上一兩層,站在客棧的四樓或者樓頂,可以輕易地看到整個崇德裡路的出入情況。

  夜幕降臨後,在禮山客棧四樓的一間客房裡,朱若榆和他手下的行動一隊隊長湯新接上了頭。

  在李國深叛變之前,湯新是武漢區行動處的副處長,也就是劉新魁的副手。李國深叛變後,日本憲兵隊帶隊包圍行動隊的指揮部,劉新魁和湯新各率幾名隊員分路突圍,劉新魁因彈盡被捕,而湯新則逃到漢江江邊,趁著夜色跳江才撿回一條性命。

  之後朱若榆奉命組建新的軍統武漢站,湯新就被軍統總部欽點為行動隊長,對此朱若榆並沒有任何意見,只是他為了避免行動隊再被日本人一網打盡,就向軍統總部建議在時機成熟時設立行動二隊,兩隊互不統屬,軍統總部略加考慮就同意了他的建議。

  湯新在擔任行動隊長之後,改變了以前集中隱蔽的策略,他把行動隊員分成幾個小組,每組分散隱藏在大約半裡路的范圍內,而他隻與各組的組長單線聯系。這樣既有利於躲避日本人的搜查,又能在有事時迅速地集中隊伍。

  那些隊員平常也都有正常職業做掩護,如店主,夥計,遊擔,攤主等等,他們在沒有行動時看上去就跟芸芸眾生一樣,坦然接受鬼子和漢奸們的盤剝和壓迫,但一旦有任務時,立即就會露出隱藏的獠牙,給予敵人狠狠的一擊。

  朱若榆進房間門後就將帽子掛在門後的衣鉤上,又將隨身攜帶的雨傘放在一個牆角處——他又換了一把新傘,依然是竹柄的牛皮紙雨傘。

  湯新則將走到桌子旁給朱若榆倒了一杯水,然後兩人就聊了起來。

  朱若榆走到一張床上坐下問道:“怎麽樣?最近行動隊還好嗎?”

  湯新笑道:“好是好,不過隊員們都嫌出毛病來了,每次我下去時,組長們就跟我抱怨,問什麽時候有任務,再沒行動的話他們連槍都忘記怎麽開了。”

  “呵呵,都憋不住了。”

  “誰說不是呢,連我都覺得手癢了。”湯新說著還搓起了手掌。

  “那這次讓你們都過個癮,是該讓你們都活動活動了。”

  “站長,我正要跟您說呢,敵人已經上鉤了,但是……跟我們預想的有一些偏差。”湯新的表情又有些哭笑不得。

  “怎麽個偏差法,你說說?”朱若榆又從床上起身走到窗戶旁邊,並用手試了一下窗簾,窗簾是拉緊的。

  “是!”湯新也走到窗戶旁邊小聲說道,“昨天早上在友善旅店,我讓一組組長嚴英才在離開時假裝新四軍並露出破綻,果然沒多久那個旅店掌櫃的就出門告密了;我又讓李化民跟著那個掌櫃,一路跟到了德興酒樓。然後到傍晚李化民竟然發現陳文去了德興酒樓,一直到晚上八點多,陳文才醉醺醺地出來。再到今天一大早,我們就發現友善旅店已經被陳文的人秘密監視了。”

  “竟然是陳文這個王八蛋。”朱若榆露出意外之色。

  其實他選友善旅店作為突破口完全是因為旅店的名字,在日本人整天宣傳“中日友善,共繁共榮”的情況下,這個旅店毫不知恥地用“友善”作為名字,其中諂媚之意自然不言自明,所以他第一眼看到時就知道旅店掌櫃必然是漢奸走狗一類的人。

  友善旅店與朱若榆此刻所在的禮山客棧也不遠,

兩者距離大概五百米左右,不過若論與張藍組駐地的距離,還是他此刻所在的禮山客棧稍近一些。這三者的位置關系就像一個直角三角形,其中禮山客棧在直角的位置,所以兩邊的情況都能看到。在拋出誘餌後,朱若榆本以為友善旅店會優先向張藍組告密,所以他的計劃是在友善旅店製造誘餌把張藍引誘出去,然後再利用禮山客棧良好的觀察位置尋找機會對張藍進行一擊必殺,但他沒料到先被驚動的竟然是陳文,這樣一來他的原計劃也得跟著改一改了。  “是啊!要不然就先殺陳文吧?李化民說如果不是沒有帶槍,他當場就想結果了那王八蛋。”

  朱若榆想了想說道:“早晚會找他算帳的,現在不要動他,我們目前的任務是先除掉張藍。”

  對於手下的請戰,朱若榆不好否決地太過堅決,不然容易打擊士氣。不過他也明白那個隊員只是說說而已,如果刺殺敵方重要人物如此隨心所欲的話,那麽他布局刺殺張藍也用不著如此費盡心思了。

  一般來說,軍統刺殺很少臨時起意,因為不但成功率極低,而且還容易把自己陷進去,結果往往是得不償失。就拿張藍來說,每天出不出門,什麽時候出門,出門去哪裡,以及哪輛車裡坐的是他都不知道,又談何臨時起意。所以朱若榆才打算設計一個誘餌讓張藍一定出門,而且一定要出現在現場,然後他再利用禮山客棧良好的觀察視野在張藍返回時尋找一擊必殺的機會。

  “大家都等著呢,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殺誰不都是一樣嗎?現在的問題是陳文先上鉤了該怎麽辦?”湯新還想再爭取一下。

  “那就再想辦法讓張藍也知道,讓他們狗咬狗去,但對咱們來說只要張藍出門了就沒有區別,其他準備還按原計劃進行。”

  “是!”湯新又將窗簾掀開一條縫,並指著大約一裡外的一棟樓說道,“站長您看,那裡就是友善旅店斜對面的樓頂,距離友善旅店大概五十米左右,在那個樓頂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友善旅店門口的情況,而且剛才那邊已經試過了手電光,這裡可以看到。”

  朱若榆順著湯新指的方向看去,那個樓頂也是他選定的位置,而不選友善旅店正對面的位置是因為敵人在監視時也會優先選擇那裡。

  “恩,很好。”朱若榆看了一會兒就回到床上坐著思考起來。

  “手雷還有多少?”朱若榆忽然問道。

  “二十六顆。不用槍嗎?”湯新有點小激動,他感覺又能酣戰一場了。

  “都用,先用手雷,再用槍。二十多顆手雷,足夠了。”

  “是。還有枕木,我們備了四根。”

  “四根也夠了,到時候讓你的人分成兩組,每組各拿一半的手雷和枕木,提前埋伏好。”

  “是。”

  不過片刻後湯新又問道:“我剛才想了一下是不是可以在張藍出門的時候就動手呢?畢竟我們站在這裡可以看到他大門的情況,如果他從左邊走,我們的一組就行動,如果他往右邊走,我們二組就行動,這樣就不必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再動手,您說呢?”

  朱若榆立即搖了搖頭:“不行!刺殺的機會只有一次,我們必須保證成功。雖然我們判斷他應該會到現場,但是萬一他本人就是不到場呢?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必須看到他在車上,並且在回來的路上才能下手,否則就只能尋找下一次機會。”

  “我明白了,那還是按照您的計劃實施吧。”

  朱若榆又摸起下巴思考著該怎麽讓張藍上鉤。在他看來陳文先上鉤或許還是一件好事,因為友善旅店距離張藍組的駐地更近一些,如果張藍知道陳文插手的話,朱若榆幾乎敢打包票張藍一定會到現場跟陳文爭個高下,而這正是他樂於看到的。

  “站長,子力會參加這次行動嗎?”湯新忽然問道。

  朱若榆搖搖頭:“不參加,他另外有事。”

  片刻後他又說道:“不過說到子力有一件事得告訴你,你可能也知道了,我已經任命子力為行動二隊的隊長,以後你們各負責一個行動隊,互相幫扶,共同殺敵,你能做得到嗎?”

  湯新笑道:“當然能做得到!子力是我帶出來的,您能任命他為行動隊長,也是對我的一種認可,我替他感到高興哩。我提他就是想讓他也參加這次行動,畢竟他被總部誤解這麽久,現在大夥都知道了,丁子璜投敵叛變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能這樣想就好。好了,你繼續在這裡留守,我得先回去了。”說罷朱若榆就起身走向房門,因為他已經想好讓張藍上鉤的辦法。

  “好。站長慢走!”湯新忙起身相送。

  ……

  次日上午,在日軍武漢憲兵隊隊長美座大田的辦公室裡,美座大田正在看一份被截獲破譯的軍統電報,在他的面前還站伍島進和張藍兩人,不過美座大田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軍統總部回電,同意軍統武漢站劃撥一部電台給新四軍漢口情報站使用!我沒看錯吧?軍統竟然肯跟新四軍合作?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團結了?”美座大田神色半信半疑。

  這時張藍答道:“我也不敢相信,所以一破譯出來就趕緊來向伍島課長匯報了。”

  “大佐,軍統和新四軍向來是面和心不和的,但如果他們真的聯合起來的話,那以後我們對付起來會更麻煩了。”伍島進露出擔憂之色。

  美座大田卻沒有理會伍島進,而是向張藍問道:“張桑,這封電報是你昨天半夜才收到的嗎?”

  張藍躬身回道:“是的,收到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

  “所以你隻用一夜的時間就把它破譯了?”美座大田臉上的懷疑之色更濃了。

  張藍趕緊道:“大佐,情況是這樣的,這封電報發報人的手法我比較熟悉,我在軍統總部時就認識這個人,而恰巧我知道他比較愛看古代文學小說,所以我就大膽推測這封電報的密碼本應該就是某一本小說,於是我立即讓人把書庫裡全部的古代小說都找出來,然後又讓四個人連夜比對,一直找到今天早上,果然發現密碼本就是其中一本,這才破譯出來。”

  “原來是這樣,張桑你辛苦了。”美座大田的疑慮之色消失了不少。

  張藍回道:“這是屬下應該的。大佐您也辛苦。”

  美座大田又看了已眼那封電報念道:“明天晚上八點,花樓街友善旅店二零六房間……真是夠膽大的,張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友善旅店應該離你沒多遠吧?”

  “是的。離屬下的駐地還不到一公裡的路程。”

  “很好!張桑,你做的很對,如果軍統和新四軍都能聯合起來的話,那確實是一件值得我們重視的事。伍島君,這件事就由你和張桑一起負責吧,記得不要走漏消息。”美座大田將那封電文交給伍島進。

  “是!”伍島君和張藍齊聲答道。

  “對了,張桑,處理完這個事情以後你就全心全意地破譯第九戰區的密電碼,我還等著給你慶功呢,其他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伍島課長處理吧。”美座大田又補充一句。

  “是”張藍恭敬地答道。不過他的臉色卻升起一絲喜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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