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端還不知道他與王子服分開後的事。
王子巽把他離開後,尤其詳細說一個綠衣的女孩撞倒自己,那蛇人為尋找那女孩用蛇來嚇唬自己。
“那個女孩是這海島上的蛇女。”阿端能確定,又說:“這呂奉寧買了不少蛇女,也害了不少。”
這正和王子巽的猜測一樣。
阿端道:“我先過去和他們搭話,查看一下形式。”他壓了壓草帽,腳踏小路直奔那大船走去。
為了不打草驚蛇,驚動那蛇人,王子巽隱藏在草叢裡面,腳踩雜草緩慢移動。但草叢裡面隔幾步就會有真的毒蛇,只不過,蛇因為自信滿滿對他的偷襲,都因為他的快刀變成了身首異處。
王子巽一邊移動,一邊把毒蛇砍的七上八下,跟著阿端來到島邊的沙灘。
大船與小島間已經鋪了兩塊長木板當做橋梁,船夫將九個紅木大箱子搬下來,在沙灘上整齊的擺成一排。十個船夫則在箱子後面自覺的站成一線,雙手背後。他們古銅色的上身肌肉厚實,在陽光下,透著汗油的光澤。
那蛇人才從船上下來,慢慢走到沙灘上,站在木箱前。
阿端過問他:“你是海公子的客人嗎?”
“是的,我正是呂奉寧。”蛇人說道:“我們此行一共只有這些人。他們都是船夫,不要管他們。”
王子巽聽見當初在客棧劫持自己的蛇人的名字,覺得該給他一個歡迎儀式當下馬威。便從草叢裡挑起一條毒蛇,往呂奉寧頭上扔去。
呂奉寧聞到有蛇飛來,忙一伸手,袖子中飛出一條蝮蛇,在空中纏住飛來之蛇。
兩條蛇糾纏,在沙灘上互相咬著,一會便雙雙死亡。
王子巽大步走出立在沙灘,問呂奉寧道:“還記得我嗎?”
呂奉寧望了王子巽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波瀾,是沒記起對面的少年,又閉上眼睛,用鼻子一嗅,才冷笑道:“你曾經騙過我。”
王子巽也笑道:“救好人的謊話不是騙。”
呂奉寧哈哈大笑道:“無論是不是騙,你都沒有成功。何況,我帶走的兩人已經成為了潞王的乾兒子和王妃。”
王子巽暗想王子服成了潞王的乾兒子?估計這是王子服對付潞王用的緩兵之計吧,是的,他一定會把潞王降伏。不過,與那蛇女成親是什麽情況。
“可惜你看不到了。”呂奉寧說著雙手一抖,左右兩條蛇閃電般朝王子巽奔來。
“還是老招數啊。”王子巽淡然揮刀,刀身好似光線一過,兩條蛇都從七寸斬斷了。斷蛇落在地上,化成汙血。
“我的左右護法!”呂奉寧慘痛的大叫一聲,一彎腰,他的後頸對著王子巽,從後背的衣服裡射排箭一樣飛出一排筷子粗細的毒蛇。
王子巽正愁剛才那兩條蛇砍殺的不過癮,正好又來一批蛇,便一刀過去。一排三十多條蛇的頭都落在地上,碎成了一座小丘。
“我,我的蛇。”呂奉寧心疼的指著王子巽道:“這些蛇我養了七年,對它們視如己出,它們對我唯命是從,如此親密,我要為他們報仇。”
王子巽笑道:“以你的為人,你養的蛇也都是心狠歹毒之輩。你還說它們聽你的話,說不定下一刻,它們就會翻過來吃了你。”
阿端低聲對王子巽道:“不錯,我曾經隱約聽海公子說,他的毒蛇最喜歡血腥味,確實毒到連主人也不放過。”
這下,王子巽心中更有數了。
“我不信我的蛇會背叛我。
”呂奉寧再從耳朵倒出一條黑蛇,扔向王子巽。 王子巽不知道他身上還隱藏著多少條蛇,但這些蛇,正好讓他自食其果。
呂奉寧本想再放蛇,卻覺腰間一涼,見衣服被切開皮膚出了一道血口子,正往外流血。他實在是弄不明白,什麽時候有的這道血口子。便看向對面,見王子巽站在那裡淡然一笑說:“你還不相信我的刀很快嗎?”
王子巽說的不假,就是在剛才呂奉寧拋蛇的一瞬間,王子巽出刀斬斷那飛來的蛇,並且刀不停留,衝到呂奉寧腰間劃上一刀,王子巽才收刀回來。
因為王子巽的快刀實在太快,呂奉寧甚至察覺不到。
呂奉寧大驚失色,心中翻騰著想:自己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麽過來怎麽出刀的啊。自己就已經中刀了,要是他砍自己的喉嚨,自己就已經死了吧。他有些慌張,決定馬上放蛇,便念咒催動身上的蛇出擊,卻沒有見蛇動。
他一低頭,那些蛇因為聞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都不聽他的咒語,卻把目標瞄在了他的身上。
呂奉寧察覺群蛇反叛的危險,便一掌抓住了一條白花短蛇,猛地往地下摔。哪知那條蛇卻轉頭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死死的不放。
呂奉寧用另一隻手去拉扯,怎料他身上的蛇都齊刷刷的轉頭,咬住他全身。所有的蛇一起噴毒,將毒液注射在他體內。
呂奉寧感覺身體麻痹僵硬,腳下一輕,直挺挺的躺在沙灘上一動也不能不動了。他瞪著眼珠親眼看到,群蛇張口著黑色的大口, 只是一刻已經將他吃成了白骨。
那些漁夫見呂奉寧死了,趕忙過來到王子巽身前跪下,講述他們都是海邊漁夫,被呂奉寧騙到海上,用毒蛇咬了他們,如果不聽從他的話,便不給他們解藥,他們也是受苦的人。如今呂奉寧已死,希望王子巽能繞過他們。
“別緊張。”王子巽安慰他們:“我們沒有仇怨,不過你們要幫我一起去見海公子,解救下那些蛇女。”
船夫都拜謝,決定誓死追尋。
阿端過去給他們每個人都服用了解毒藥,那是海公子的解毒藥,比起呂奉寧修煉的蛇力量自然大太多。
阿端幫完,長籲口氣,對王子巽道:“關押蛇女的地方只有海公子知道。你裝作客人去,他一定會讓我去帶蛇女。也就知道了她們所在之地。”
一切準備好,阿端在前,王子巽在後,那群船夫扛著箱子,順著島上的崎嶇小路來到莊園。
莊園由一圈碧綠的藤蔓牆圍繞,在門口站著兩名妙齡女子,她們都身著青衣,一臉呆板的直視前方。
進了莊園,小徑兩旁都是奇花異草,其中有盤卷著成一團的圓草,還有鮮紅的如同人血的鋸齒花瓣。兩隻淡藍色大翅膀的蝴蝶在不停飛著。小徑的盡頭,是一座用草木搭成的雙層翹角小樓,綠意盎然。
王子巽跟著阿端來到大廳,見裡面擺著一瓶瓶的鮮花,在牆上掛著用海草編織的綠毯子,整體環境極其怪異。
大廳中間,坐著一個面目英俊的綠衣的公子,正在饒有興趣的修剪花瓶裡的一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