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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20章 遙望西南
  已是七月,處暑方過。

  相較於“鬧騰”不已的六月,許是燥熱慢慢散去,七月的京城也漸漸平靜下來,又加上臨近秋收,大家夥看朝堂熱鬧的心思也慢慢淡了。

  至於前幾日,幾千衣甲鮮亮的軍馬護送重慶府石柱秦家長兄回鄉,也只是在京中引起了一絲漣漪,隨即便消失不見,畢竟石柱秦家的忠心大明,百姓都是心中有數,何況去年奉召不遠千裡赴遼平建奴,也是同樣毫無怨言,大家夥隻稍稍疑惑下,為何看起來健碩的秦將軍,也會有那水土不服之症外,旋即又回歸平靜。

  但不論文武百姓作何想,此時的乾清宮南書房中,天子再次召見兵部尚書。

  “要下旨褒獎永寧奢家?”許是過於驚訝,王在晉愕然抬頭看向禦案後的皇帝,口中也是不由發聲道。

  朱由校輕輕點了點頭,卻是沒有說話,面上聲色不動。

  幾千人的京營出城,順漕河、長江而去西南,為了保持戰力,避免疫病,即便錢糧準備充分,沿途州府再是安排妥當,按照當下的船行速度,到達重慶府時,也要九月了。

  但是以大明官場,和這京城中如同篩子一般的保密性,以及地方勢力的敏銳性,只怕不用到八月底,就會得知消息,那懷有異心的奢家,是否會提前發動呢?還是會震於朝廷的“威嚴”再次蟄伏?

  他不敢確定,但這其中近一個月的時間差,實在讓人心焦,只有采取些別的辦法了,比如“示敵以弱”“安撫綏靖”?

  “......是,陛下,”半晌,王在晉終是點點頭,天子已然是篤定奢家必反了,在這種情況下,對於土司施展一些手腕便很有必要了......但是這樣做真的有效嗎?畢竟相比於口頭上的褒獎,幾千軍兵出京可是實實在在的。

  “若是永寧、水西均叛,本兵以為川貴兩省當如何應對?”

  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只是其中的內容卻是讓人愈發心驚,永寧奢氏、水西安氏均是西南大土司,在平定播州之亂時迅速的壯大,而這又是世代的姻親,若是真有反心,卻是不得不防。

  “若是果真如此.....”兵部尚書的聲音中難掩澀然:“臣請貴陽成都二府緊守城池,勿要相互救援為好。”

  永寧在四川西南端,再往西南便是水西,若是奢家當真在四川叛亂,貴州出兵援救,便是無形中中了叛軍“圍點打援”之策,將官軍精銳陷入那大山之中,成為叛軍的靶子了......

  何況朝廷在貴州的直管范圍,也是集中在貴陽府等一線精華地段,只要能守住,貴州便無大礙......只是若這樣,豈不是就是坐視州府陷落?至於救援,便只能指望方才出京數日的京營,或是從陝西調那些缺餉少糧的邊軍?

  一時間,便是仕宦各地多年的王在晉,也覺得頭大如鬥。

  “料敵從寬罷,”天子似乎是安慰了一句,但旋即又接著補充道:“至於知會那兩地巡撫要員之事,那便有勞王大人了。”

  “是,陛下。”王在晉微微一滯,終是答道,這便是要讓自己私信兩地巡撫了,可是擔了不少風險的,一個不好,便是朝廷處事不公,逼迫土司暴動.....

  那時誰來負責收拾殘局?誰又來給天下個交代呢?恐怕就是自己這個私相授予的兵部尚書了罷。

  .....

  目送走心亂如麻的本兵,朱由校也是長長歎了口氣,半晌方才又振作精神開口問道:“皇莊中的甘薯什麽時候能成熟了?”

  “回陛下,

最快也得下個月初了。”侍立一旁的魏忠賢也是憂心忡忡,他一直跟著天子,對於當前種種安排也是心中有數,若是西南確是糜爛,那朝廷實在一時鞭長莫及,目前稍稍有些起色的朝政也會立即惡化。  “收成應當是不錯罷?”

  “回陛下,許是由於莊戶經驗不足,畝產未及十石,”禦馬監提督恭聲回道:“況且甘薯不耐久放,遠不及米麥.....”若是要作戰,糧食的重要性當然無需贅言,他也實話實說。

  “唔,”朱由校點點頭,沉吟半晌,甘薯不僅不耐久放,也沒有米麥充饑,而且不能連續食用,否則便會有心慌灼熱之感,但瑕不掩瑜,其產量的優勢實在過大。

  “下月起,宮中、京營隔日一頓甘薯,”朱由校抬頭吩咐道:“將余下的米麥預備好罷。”

  “......是,陛下,”張了張嘴,魏忠賢終是低頭應是,想必以現在天子的威望,宮中、京營中應該都能壓得住才是,只要西南不要真出什麽大亂子,或是出的亂子能快速平定才好,否則.....

  他擔心地抬頭看去,天子的目光已經望向了西南。

  ......

  第二天,朝中本兵上書,諫言下旨嘉獎四川忠心土司,被天子朱批首肯;這一日,數匹快馬從京城而出,看他們的裝扮都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只是方向各有不同,或是往西南或是往東北。

  *

  七月二十,白露,廣寧衛,祖府。

  已是下值時間,一身戎裝的祖大樂給大兄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徑自坐下,端起案幾上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水,又長長出了幾口氣,自從這新任廣寧兵備道赴任以來,隔三差五便要點卯檢閱,軍中比往日忙碌了不少。

  放下茶杯,他又瞥了一眼上首,平日裡優哉遊哉,不把對面府衙放在眼中的自家大哥,近日來也常是一身戎裝,每日去那營中府中當值操練。

  他心中一歎,不過說起那那朱童蒙還真是個狠人,不僅將軍餉糧草核算的特別細,還敢佩劍帶著親衛成天往營中走,真不像往常那些吟風弄月的文官啊.....

  “大樂,現在往營中送的糧草還是半個月的用量?”半晌,放下手中那從京城傳來的文書,祖大壽沉聲問道,不知是操勞或是憂思,他雙頰倒是稍微瘦削了些,皮膚也黑了些。

  “呃,是,大兄,”心思略微走神的祖大樂聞言一愣,隨即抱拳回道:“那管錢糧吏員也是熊心豹子膽了,我都去了兩回了,還是不肯松口,多給些糧草......”平日裡銀子喂著,又有祖家的聲勢,他何曾有過這般經歷。

  說完祖大樂又看了一眼大兄,這朝廷現今就像防賊似的對待自己等人,若說心中沒有怨氣那自然是假的,但他心中有數,只是這便是前次大兄起的小心思的“報應”罷,只是來得太快了些。

  祖大壽面色不動,細眼卻是眯了起來,半個月的糧草供給,只要不是將校去刻意克扣,兵士們也不會鬧起來,他還知道,現今愈來愈多的兵器糧草已經繞過廣寧、錦州一線,直接走海路,入旅順口關,供給遼沈了。

  “那曹文詔還是不願來府上赴宴?”半晌,祖大壽又開口問道。

  “是,大哥,隻推說是軍務纏身,”祖大樂的聲音中難掩憤怒:“那廝本就是軍漢出身,現如今即使晉了遊擊,也是成天的混在營伍中,現今廣寧軍中湊上去的已然是不少.....”一個泥腿子出身的軍漢,竟然也敢拿喬!

  祖家等將門的家丁私兵自是不少,但那營中往日領不到軍餉的窮漢軍兵更是不少,往日文官粗疏膽怯,又無武將領頭,自是全部唯祖家之命是從,但現今卻是隱隱有了分流對立的模樣。

  “大兄,”祖大樂抬頭看著堂兄,眼中掠過一絲驚惶:“朝廷不會是要對我們下手了罷?”軍中有了對頭,糧草不夠多,不甚友善的上官.....一時間他的心中浮起一絲悔恨來。

  “不會,”祖大壽面色沉鬱,頓了一頓,終是緩緩地搖頭:“至少現在不會。”朝鮮的戰事未卜,雖說現在建奴那邊應該也是缺糧,還有那毛文龍在朝鮮,按理來說建奴即使去了,怕也討不了好去。

  但若是老奴發了失心瘋,硬逼著麾下渡江,拚著兩敗俱傷,就算朝鮮和那毛文龍綁一塊,恐怕也不一定是對手,到時朝廷救是不救?

  若是救,自己麾下的騎兵必然要籠絡大用,若是不救,建奴沒有了牽製,還進一步坐大,遼沈的威脅大增,到時廣寧亂起的損耗,朝廷還能承受的了?

  祖大壽的眼中滿滿恢復鎮定,面色也放松下來:“接下來,朝廷估計還需倚重我等呐。”隻將那祖大樂看得一愣一愣。

  看朝廷目前的態勢,又是偷偷向西南增兵,又是虛張聲勢的褒獎那些個土司,怕是川貴已經是不穩了罷,本來先前的播州叛亂,已是將當地的官府力量大大削弱,這兩年又是頻頻選調腹心精銳赴遼,官府的實力已是虛弱不堪.....

  若是此時亂起?

  他的面上浮現起一絲狠厲的笑意,要不要知會下西南奢家,朝廷對他們的忌憚和動作呢?那土司離京城路遠,有沒有自家的積澱,想必是不能知曉罷.....

  不自覺的,祖大壽的目光穿過堂屋,看向了西南。

  ——————————

  七月,因永寧宣撫使奢氏,因屢請赴遼,朝中下旨恩獎。

  ——《酌中志》

  ————本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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