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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7章 徐文爵(下)
  陽光下,正中的搭建的木台長三丈左右,著甲軍兵、錦衣衛分列兩旁,中央站著兩人,徐文爵不敢細看,趕忙低頭拱手行禮,口中高呼:“臣徐文爵,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國公免禮,且上前來,隨朕一同觀兵,”停頓了片刻,清朗的聲音方才傳來,心下惴惴不安的徐文爵方才抬頭看去,丈余之外的皇帝,身量近六尺半,在南方已是高於常人,即便在北方也算是偏上。

  一身戎裝,渾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膚色微黑,顯得很是精乾,或許是日頭刺眼,細長的眼睛似乎泛著精光,面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他有些不敢直視。

  依照皇帝旨意,待一位內侍告罪一番,又是一番搜檢之後,徐文爵行至離皇帝幾步開外,中間隔著一名方臉武將,看袍服品秩應當便是天子心腹,四衛營指揮梁慈了,他微微點頭致意,方才停下。

  朱由校看著眼前這個長須飄飄,頗有文人模樣的大明第一勳貴,微笑著擺手:“魏國公不需多禮;這些新兵剛在徐州招募不久,今日演練,倒是還未成樣子。梁將軍,演武繼續罷。”

  “遵旨!”一旁的梁慈大聲領命,而後上前兩步,向校場中一揮,縱橫交錯的近千徐州新兵在將校的帶領下,緩緩往後面退去,那略顯凌亂的陣型,倒是讓他皺眉不止,還得多加操練才行!

  “虎!虎!虎!”

  低沉卻又齊整的呼聲響起,原本在四周神情隨意的京營軍兵們,在日頭下,五百騎兵在前,一千長槍兵跟後,兩翼的火銃兵和炮兵緩緩向校場中央匯攏,一時間塵土飛揚,馬蹄聲、腳步聲響起,木台發出微微的震動。

  倒是比原來會齊步走了一些,朱由校輕輕點頭。

  與木台相對的方向,五十步之外,已經放置好數十個木樁,騎兵分成兩列散開護衛兩翼,長槍兵拉開距離,在前三排做好據馬,火銃兵分作三拍,在號令下,開始次第向木樁射擊。

  砰!砰!砰!

  整齊的槍聲猛然炸響,一時間硝煙升騰,將軍陣籠罩起來,

  待到濃煙淡去,站在台上的徐文爵也不禁眯眼望去,只見幾十步外,並未乾透的木樁,或是倒下,或是木屑四飛,拳頭大的洞坑清晰可見。

  “虎!”“虎!”“虎!”

  而後長槍兵起身,齊步向前推進,火銃兵開始自由射擊,兩翼的騎兵,往兩側掩殺而去,一時間校場中,殺聲大作,灰塵愈發濃厚了。

  此時,留在台下的徐正隻覺得目眩神迷,這般整齊的軍陣,他從未見過,作為武人世家,他也是識貨的,雖然沒見過這些軍將在戰場上的樣子,但是四川的土兵,山東的亂民可都是京營這些人殺滅的,整個校場的中的殺氣和沉穩也做不得假。

  而這嚴整,意味著紀律,意味著戰力,看個人勇武可能不如武將親兵,但是對陣,可未必會輸,何況這可是幾千人,現在哪個武將能有上千的親兵,也就是當年的李成梁大帥,或許能有,但其中水分也必定不少。

  更不用說那火器,大明的火器質量低劣,邊鎮使用時,連瞄準都不敢,生怕炸膛把眼睛給炸瞎了,這上千隻火器,如此頻繁的射擊,卻沒有看到一隻炸膛,兵卒一個個還敢湊進去瞄準,射程、威力也比自己見過的大不少,實在是殺人利器啊。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校場邊的徐正的臉色微微發白,自家將主恐怕這次討不了好去;身為家將之首,他自然是知道自家將主的一些小心思的,

對皇帝也不大瞧得上,頗有些自行其是的意味在,這次怕是來了個鴻門宴了。  他隨即又是曬然,皇帝有大義,手中又有強悍的兵將,而那南京城又不止魏國公府一家,即使待著不來,也討不到好去,抬頭看了眼高台,徐正嘴角扯動,苦笑卻沒有發聲,又看了眼不遠處若有若無盯著自家一眾人的錦衣衛軍校,覺得他們也比南京城中的那幫廢物要強上不少。

  他只希望將主能識時務了,來之前還覺得以兩百親兵的實力和世代傳承的勳爵,能和皇帝談談價碼,現在發現卻只是魚肉,還自己送上了案板。

  高台上的徐文爵已然是目瞪口呆,他自然看到的沒有那麽多,不過皇帝的軍隊之強,可是明擺著了,而自己先前那些小心思,也讓他隻覺得眼前發黑,口中發乾,膝蓋一軟,他已經跪在台子上,雖是木製,直愣愣的碰觸,也會疼的不輕,但他絲毫不覺一般。

  一個激靈,徐文爵以頭磕地,顫聲道:“皇上天威!皇上天威!”竟是涕淚俱下,一旁的梁慈先是一愣,又是暗暗鄙夷,這還配是那個恢復漢室,驅逐韃虜,在漠北追亡蒙元余孽的大英雄徐達的後人嘛。

  朱由校沒有理會地上的徐文爵,向一旁一伸手,王體乾趕忙把幾封書信遞上。

  唰!

  都沒有拆開看,朱由校直接將書信摔在徐文爵的面前,寒聲說道:“魏國公和信王、成國公的關系倒是不錯,書信來往頻繁;而那淮北的馮家,還自稱是徐家家奴,南直隸之首的魏國公,當真是好大的手面!”

  “哦,對了,魏國公和世子今次來清江浦,可是逛夠了?”青年天子聲音愈發幽寒,身形不動,雙眼也是定定的看著京營在校場中的演武。

  本已伏地的徐文爵,聞言先是一愣,繼而目眥欲裂,癱軟在地,面部都已經變形,只有涕淚四流,都不敢去取地上書信,叩首不止:“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咚咚咚的聲響不停,額頭都已經有了血印。

  朱由校不由得輕歎一口氣,背後小動作不斷,當面卻一絲血性也無,這樣的人居然是徐達的後人;自己不動聲色,暗中布置,還讓鹽商案子紛擾,迷惑視聽,結果卻是這麽個玩意;難怪建奴一來,這堂堂執掌南直隸守備,除九邊、京營外的第一大武力的國公立馬就降了;也難怪這大明竟然亡於區區蠻夷之手!

  他的心中很有些怒意。

  槍杆中出政權,自己萬不可墮落道這等地步, 朱由校暗暗告誡自己,平複半晌心中抑鬱,怒氣慢慢的倒是消散不少。

  看了眼當中的日頭,天子肅聲道:“南京大營中也須設立督察司,梁將軍便替魏國公操心了;世子留在京營中,也好為了日後的考封......魏國公以為如何?”

  魏國公府在南直隸,乃至整個江南的象征意義巨大,不能輕動,而且那些個書信,也是小心,難以實罪,況且即便是撤了個魏國公,換上其他的勳貴自己便能放心?但無論如何,這大明在南直隸的武力,必須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謝陛下!謝陛下!”已經癱軟在地的徐文爵,聞言先是一頓,然後又是磕頭不止,狀態竟是比方才好了不少,松了一口氣,但或是猛然放松,隨即地上滲出一灘水漬,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王體乾,竟是聞到一股子騷味。

  沒有理會醜態畢露的徐文爵,朱由校上前幾步,直視已經停下來待命的京營將士,刷的一聲,拔出腰間利劍,朗聲喊道:“將士們威武!大明萬勝!”

  “皇上萬歲!”

  “萬勝!”

  “萬勝!”

  一時間喊聲震天,更有不少將士揮舞起手中兵刃,向皇帝致意。

  新入伍的徐州軍兵更是歡聲四起,這等軍容,這等皇帝才值得他們效死!第一次見識的徐正也是目眩神迷,早知如此應當加入京營才好,這才是軍兵的樣子,比現在這勞什子和家奴打手一般的千戶要好多了。

  朱由校肅然看著自己的軍隊,手中揚起的利劍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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