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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駕到》第21章 2兄弟
  永定門外,官道邊。

  往常繁忙的入京所在,今日倒是顯得清淨;緹騎當道,路上又撒過水,行人也是紛紛知趣地遠遠避開,只是好奇是誰家貴人出城

  及至近前,見到明黃儀仗,方知是皇帝駕臨,連忙跪下叩首,心中卻是暗暗讚歎,不知是哪位大人得此殊榮。

  道路中間,停著輛馬車,一位面善無須身著常服的老者,動情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巍峨雄城,半晌,終是回過頭來,規規矩矩叩首行禮:“奴婢,這便走了,還請陛下多多保重。”

  他的眼中滿是釋然,在宮中多年又身居要職,壓力著實不小;已經年近六旬,兼身體殘缺,精力有些跟不上;心中也能隱隱感覺到,現在的天子並不喜歡自己和讀書人親近的做派。

  何況還有近期的信王和貴妃之事,自己在其中的態度立場,確是不妥.....是該歸去了。

  “王伴伴一路保重,在家好好榮養才是。”朱由校面色溫和,微微拱手,這老太監和善,雖有些做派自己不甚喜歡,但總歸是潛邸多年的舊人,對先帝、對自己算得上忠心耿耿,當得起這一禮。

  王安忙又叩首,起身時,卻是不由看了看城門處,往日裡,那些稱讚自己有士人風范的文臣們,無人前來,呵,自嘲一笑。

  又是深深看了一眼前已是微須的天子,長大了啊,躬身一禮,轉身上馬車而去。

  朝陽中,馬車轔轔,漸行漸遠。

  “信王府那邊可布置妥當了?”朱由校目光不變,半晌,口中輕聲問道。

  “回陛下,已經安排府中數人盯著了,”王體乾身著紅袍,難掩喜色,他如今已是司禮監掌印了,敬佩地看了一眼皇帝:“想必過些時日,便會再有人自投羅網了。”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凶狠。

  不過他心中也是微微奇怪,以往天子對於這些陰私事,可是多有不忍的,現如今卻是主動提起了。

  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朱由校回頭喚道:“魏伴伴,我們也出發罷。”

  “是!陛下。”著甲佩劍的禦馬監提督揚聲回應。

  隻片刻,馬蹄陣響,百余駿馬奔馳,揚起一股煙塵,往西而去。

  此時城中一處府宅,規製不小,似乎才開始收拾,人來人往,顯得有些雜亂。這便是“新立”的信王府,說是新立,實則是將一處城中,大內不用的府院,作為信王臨時的府邸,畢竟用不了幾年便要就藩的。

  昨日旨意一下,本是一直和莊妃“母子情深”的信王,忙不迭地搬出宮中,似乎怕皇帝追究他給鄭氏“通風報信”之罪。

  正堂中,前幾日才被冊封為信王的朱由檢,面色發白,渾身發抖,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王府內官曹化淳,恭敬地站在面前,低頭躬身。

  “那王安可有說什麽?”信王急切地問道,那太監怎麽說也是那皇兄的親信,應該知道皇兄到底要如何處置自己。

  “殿下,王公公沒有多說,只是讓奴婢回府好好伺候著。”曹化淳面上不顯,心中卻是微微苦笑,這個問題信王已經問了三遍了,王公公這會怕是已經出京了罷。

  不過畢竟是自己恩主,又一直對信王“關照”有加,此時聽到直呼其名,曹化淳心中還是微微皺眉;況且此次王公公出京,不就是因為殿下要“守禮”,時常給那鄭氏請安所致?

  他幼時家境寒微,於十二歲入宮,因天資聰慧,勤奮好學,不久就被選到內書堂讀書,

詩文書畫倒是有模有樣,被稱為內書堂的“讀書種子”,逐漸深司禮監大襠王公公賞識,倚為親信。  王公公甚喜如今的信王,去年底,將他安排來服侍,至今不過三月。

  “先生呢?”信王的嘴唇止不住抖了起來,顯然也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殿下,告病了。”

  信王口中的先生,可不是宮中給安排的講學,而是原少詹事錢大人;曹化淳久歷宮禁,自是知道,這王府長史可不是什麽有前程的官兒,何況還降了一品?但搬弄是非,弄得信王心浮氣躁,豈不也是罪有應當?

  不過,他這幾日也見識了這些讀書人的風骨,本來時常來往的“先生們”,此時卻已不見蹤影了。

  現在告病雖說略顯“勢利”,但確是明哲保身,抽身事外的“明智”舉動;也可以讓信王少些紛擾,安安心心等待就藩;但依信王小小年紀,便是講究臉面的性子,有些話確是不能直說的。

  實際上,錢大人已經辭官三回了,直言王府豈是讀書人待的地方,卻是讓人難以置信,之前誇耀信王賢德的也是同一個人。

  “本王要去覲見皇兄,不能被人離間天家親情,定是有什麽誤會......錯不在本王。”信王踉蹌站了起來,口中念念有詞,竟是已帶了哭腔。

  好一會,又是眼神驚惶地問道:“曹伴伴, 皇上不會要本王的性命罷?”

  “殿下!”曹化淳本是已經微微皺眉,聽到信王說話愈發離譜,更是忍不住提高聲音,打斷道:“何至於此!”

  “說得對,說得對,不至於此;本王日後將閉門好好讀書,莊妃那邊也不能去了,不能去了。”似乎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信王又跌坐下來,口中喃喃道,驚得曹化淳趕緊扶住。

  半晌信王又疑惑地看向曹化淳,問道:“皇兄信重內官,這先生常來之事,不會是你告知的罷?”

  撲通。

  曹化淳知道信王多疑性格,不由跪下叩首道:“奴婢豈敢?況且此事皇上知道,奴婢又有什麽好果子吃?”

  咚咚咚的聲音,在堂內響著。

  信王不為所動,仍是滿臉不解:“可是先生說有此可能呐。”

  曹化淳心中發冷,卻無法分辯,原本因著王公公和自己曾在內書堂讀書的關系,對大人們存有的敬意和好感,此時也是蕩然無存。

  只是想起出宮時魏公公交辦的任務,要自己盯著信王府,若有朝臣私自聯絡,立即稟報......自己卻是拒絕了。

  現在想想,這王府中怕是不止自己一個人接到類似的囑咐罷;可殿下身為藩王,不要隨意要結交外臣,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呐。

  曹化淳張了張嘴,勸誡的話終是沒有說出來。

  ——————————

  元年二月,司禮監掌印王安告病出宮,其素親文士,有賢名;上親送至城外,時人皆讚重情仁善。

  ——《酌中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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