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終於二崔經過各項險阻來到了杭州，一座漂亮未受到戰爭侵害的城市，也許是皇帝的到來較為局促，整個城市似乎還沒有完全做好迎接新皇帝的準備，杭州城的人們突然發現自己已在天子腳下，於是很多宵禁的隨之而來，很多的限制也接踵而至，同時很多難民也陸陸續續前來。整個城市仿佛出現了前所未有地混沌，就如這個國家混沌一般，人們要適應帝國的新時期，新發展。首先人口的爆炸與地區資源的不匹配已初現，新舊居民的矛盾也存在，遷都的恥辱，低落的士氣蔓延在每個人心裡，就在這種氛圍中崔文和與崔溪來到了杭州。城市人多了，問題也多了，擺在他們最前面的問題就是找個住處，原來因為是趕路在客棧對付就行，現在要在杭州定居了，沒有地方住是不行的，但是同樣因為人口的增多，房屋無論是租賃還是購買價格都翻了幾番。

　　面對高額的房價崔氏兄弟是不怕的，畢竟有錢，但也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經過連連碰壁之後，崔溪不禁抱怨起來“怎麽辦啊?咱們住哪兒?現在房價這麽貴，連客棧都快住不起了，這才訂了10天的房，就已經花去這麽多錢了，要不吃虧就吃虧咱買個房吧，以後肯定不會賠的！”

　　“哼，買房?你沒有搞錯嗎?首先新遷都過來，很多官員還都沒房呢，這裡很早就啟動了房屋建造的計劃，很多空置的房屋也都被官府補償性收回，真正沒人住的，要交易的少之又少，你去哪兒買房，而且官府雖說沒有限制，但潛規則也是不容許的。”

　　“那怎麽辦總不能咱們過完這十天露宿街頭吧。”

　　“跟著我你還用擔心嗎?走，跟我去個地方?”

　　“哪兒?”

　　“楊府”

　　到了楊府，崔文和讓崔溪在此等候“我進去拜會一下他，畢竟通過向皇上提出遷都一事，也成了當今紅人了，以後說不定有用到他的地方。”過了一會兒，看到崔文和出來，崔溪湊過去“怎麽樣給咱們房子嗎?”

　　“不給”

　　“那怎麽辦?”

　　“去賭場。”

　　”對對，你提過的金豹賭場“

　　城市湧來了大批人口，很多人帶來了財富，也帶來了貪婪，窮人希望自己能一夜暴富，富人希望自己更加有錢，而賭場就是來錢最快的地方。所以這裡生意反而越來越好了。

　　崔文和一邊走一邊向崔溪介紹到“杭州共有三大賭場，分別是白雲，墨軒和金豹。”

　　“金豹和白雲當賭場的名字我還能接受，這墨軒是什麽鬼?聽起來像個書齋。”

　　“所以不要小看這三大賭場的名字，就單單用這個就將高中低三個層次的人區分開。首先這墨軒，顧名思義，就是為那些附庸風雅或者達官貴人而準備的，裡面真的好似書齋，賭客可以一邊吟詩作賦，一邊下注，清幽至極，陪侍漂亮多才，但又沒有妓女的妖豔，現在慢慢也不再單是賭場，逐漸變成達官貴人會客場所，通過賭錢輸個幾手，就相當於變相賄賂，環境又好，陪侍又漂亮，所以是這三個賭場裡最高端的。白雲，和通常意義上的賭場類似，但因為和妓院相結合，加之裝飾豪華，非常吸引紈絝子弟，以及那些希望又賭又嫖的人。而金豹就是真真正正的賭場，有著賭場應該具備的一切，包括公平公正的賭局，不偏不倚的荷官，豐繁複雜的賭博種類以及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的賭徒。如果說墨軒是高檔會所，借著賭場的名義讓達官貴人進行權錢交易，

白雲就是被賭場包裝的妓院，那金豹則是確確實實的賭場。這個金豹賭場的創始人就叫金豹，原來就是江浙一帶非常厲害的賭徒，在經過之前的原始積累後，順勢成立了賭場，近年來因為致力於打造公平公正的賭博環境越來越受歡迎。”　　聽到這裡崔溪不禁發問“賭場有公平的嗎?賭場不是一般都是黑別人錢的嗎?”

　　“不，不，真正好的賭場一定是公平公正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細水長流，才能有更多的人來賭博，讓大家的輸贏隻決定於運氣和技術，而和其他無關，至於獲利也主要是靠借貸和每場賭局的抽頭。而且賭場有著極其嚴格的防范條款，比如荷官絕對不能偏向一方，所有的賭具都是內部統一生產，整個賭場有很多抓捕出千的人員，甚至扮演成賭客暗中觀察整個賭場裡一直贏的人，一經發現發現出千會從重處罰，但若發現是因為技術或者運氣實在太好則贈一筆錢讓其離開，防止被他一家通吃影響其他賭客。所以金豹賭場是最公正的賭場，反而比很多地方都守規矩。”

　　“這個地方聽起來不錯，但是咱們要去靠賭掙錢不太現實吧！”

　　“我只是說去賭場可沒有說是靠賭贏得一套房產，咱們只是去見識一下。至於房子的事以後再說。”

　　金豹賭場在當地太有名了，隨便打聽一下，二崔就來到了賭場面前。崔溪比較失望，本想到這裡應該富麗堂皇，可也就是普通的一座小樓，原本以為會有萬丈高樓平地起的氣勢，但現實是這間賭場太過於普通，若不是門庭若市的場景，斷不會將這裡看成是非常有名的金豹賭場。

　　崔文和看著失望的崔溪說，“有的東西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的則相反，你進去之後就知道這間賭場的不同了。”崔溪跟著崔文和走進了賭場，裡面的場景也沒有什麽不同，賭客在各式賭桌前揮舞這自己的籌碼，押注自己心意的點位，叫喊聲此起彼伏，爭吵聲、呐喊聲不絕於耳。崔溪不禁小聲嘀咕起來“這和普通賭場沒什麽區別嘛?”

　　“哦，是嗎?你注意到了沒有，身邊不會感覺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你嗎?這裡的看守是不是多了很多，而且每個荷官、每個夥計都極富職業素養。整個環境就透著兩個字專業。而且賭客也被有限制的分為幾檔，最底層聲音是不是很大，樓上的聲音是不是很小，那是因為只有越往上賭注越大。”

　　正在崔文和向崔溪講述情況的時候，一個小夥計跑到了他們身邊，“客官您好，歡迎您來我們金豹賭場，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

　　“我們沒什麽就是來看看。”

　　“那不好意思，您兩位看著眼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咱們賭場，我們這裡為了保證每個賭客的最大利益，要求所有客人進店之後都要至少換取20倆銀子當做籌碼，之後我們會按比例抽取2倆作為服務費用，整個賭場不允許用銀子或者其他物品做抵押，如果要做，我們會抽取2成的服務費，這些物品也會按照我們這邊專業鑒定師給您估價，絕對保證公平，還有一旦您沒有了籌碼請盡快兌換，否則會被請出，或者向我們借貸也行。

　　崔文和聽後換了20倆銀子，就開始在賭場裡待著了，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崔溪流連於各個牌桌前，因為什麽都不懂，自己也不好跟著下注，就是看別人玩，自己心裡暗暗下注，果然有輸有贏，自己盤算下來，其實還小賺一些，於是躍躍欲試，也想試試運氣。而崔文和沒有將目光全部集中在牌桌上而是眼睛溜溜的在保安身上轉，仔細研究樓上樓下的交通通道，全面了解整個賭場的各項防護措施。崔文和看到這些不禁暗暗稱奇，這個賭場果然不一般，保安素質優秀，幾乎對每個賭客有細心照料，同時對於可能有作弊行為的賭客也嚴加盯防，為防止有人製造混亂，趁亂逃跑躲避賭債或者偷盜賭金，隻設置唯一出口，將客人私人物品及未換取籌碼的錢統一歸放，不允許將籌碼帶出賭場，而且每枚籌碼都有獨特的標記極難仿造，荷官面無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定製化，不拖泥帶水，沒有其他多余，用的賭具也是賭場統一製作，而且每五把就重新更換，獨有的標志仿佛告訴人們整個賭場一切都是公平公正的。崔文和陪著崔溪隨便壓了幾手，略有小賺，原本本錢就不多，所以兩人見好就收。

　　從賭場出來崔文和憂心忡忡，崔溪看到之後也習以為常，摸摸崔文和的頭，“你不要這樣畢竟我們贏錢了，雖然我知道你覺得金豹賭場幾乎無懈可擊，但是總會有辦法的吧！畢竟你是崔文和嘛！”。

　　崔文和扭過頭詫異的看著崔溪，感覺自己的秘密被人看穿了，這使得他的心情更不好，“哎！我在你面前從來不掩飾，你知道我的心思也無所謂，主要面對這金豹賭場的銅牆鐵壁我有點不知所措，想來想去只有借力打力，亂中取勝了。現在我需要做兩件事，第一是把整個局勢搞清楚，第二是找到一條火線把這個點燃，第一件事應該是好做的，但第二件事卻很難。走吧，吃東西去，畢竟別人給了我們一些錢。”

　　“別人給的?”

　　“這是咱們賺的好不好。 ”

　　“賺的?從咱們一進賭場就被人盯住了，只是稍微給一點錢試探咱們一下。如果咱們繼續大手大腳的賭，估計可能被當做老千重點照顧。”

　　“那咱們及時收手豈不是很安全不會讓人懷疑。”

　　“恰恰相反，及時收手只會加大懷疑。什麽意思?如果你是賭場的人，面對進來這麽奇怪的兩個人，他們應該是給賭場找麻煩的。”

　　“咱們有這麽明顯嗎?我覺得咱們就是普通的賭客啊！咱們多正常啊！”

　　“正常嗎?一個光看不玩，一個也是光看不玩，只不過你盯著牌桌，我盯著其他與賭博無關的東西。如果咱們在他們監視下玩了幾把不收手，然後還出千說明咱倆是兩個不知好歹的笨賊，這樣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直接把咱們廢掉就可以了，但如果咱們能看出來其中的問題懂得及時收手，並且似乎看穿了他們的疑慮，還對他們會按兵不動，大大方方的玩兩手，趁著他們為了試探咱們贏了幾把，這反而說明咱們明白他們的行動且能預測到他們的行動，也不懼怕他們，還懂得分寸，這個才是讓他們擔心的。”

　　“你這裡有一個問題，這間賭場不是絕對公平的嗎?給你錢這不是有違他們的理念嗎?”

　　看著崔溪疑惑的神情，“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一個賭場要是完全那麽乾淨怎麽賺錢，怎麽監管。就像遇到咱們這種賭客，為了防止其他賭客受到影響，就需要派人去賭，去了解對方的情況。”而在另一邊情況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