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川有一個茶王，有一個大的茶莊，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平平無常甚至有些紈絝，大兒子則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但從小喜好山水，經常遊玩結交眾多朋友，為此大兒子也冷落了家中的嬌妻，而且在人生探索中，這位大兒子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是男人”。說到這裡宋，關二人臉紅了一下。崔文和沒有管他們繼續說，“漸漸大兒子回家越來越少，家中的妻子時常感受不到愛情的甜蜜，寂寞的夜常常獨自一人歎息到天亮。但這位夫人也是高傲之人，想要偷情也不是隨便一人都行。這天她出去無意看到一人，此人高大威猛，學識淵博，雖不及自己丈夫長相精致，但剛毅的感覺喚醒了她到前所未有的激情，從此以後兩人交往日漸頻繁，經常在一起舞文弄墨，感情也加深起來，慢慢這位偷情的人不滿足於平常，想要來一些新的花樣。於是在他的慫恿下兩人開始玩虐戀，就是一方扮演寵物，一方扮演主人，兩人在這種新的互動中都感受到全新的刺激，於是深深陷入其中。這天兩人繼續做苟且之事，在相互刺激中，這位高大個也許過去專注卻把那位夫人失手殺了。這種殺過人之後全新的刺激再次讓他深陷其中並逐漸癲狂起來，他知道他已經愛上了這種全新的刺激，並迫切希望來填補自己的空虛，於是這家裡的其他人都成了他屠殺的對象，其中二兒子也因為凌晨喝完花酒回來被碰巧遇到而成了刀下之鬼”。

　　崔溪聽了之後咂咂嘴，“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很簡單啊，你仔細回想發現那位夫人出事的場景有什麽?咱們先來看家中的陳設，首先床上有座過的痕跡，但是很大，說明是一個人坐在床上另一個在他身上不斷騷動留下的痕跡，其次桌子上有兩個酒杯，但只有一副筷子不奇怪嗎?”

　　“也許是模仿李白月下獨酌吧，對影成三人”。

　　“不，是主人用筷子，寵物被主人喂，不用筷子，而酒則是兩個酒杯，因為寵物是不能和主人用一個杯子的，桌子磕在牆上的痕跡不用我解釋了吧。再看被害人，脖子上有新舊痕跡，一定是經常勒導致，說明她之前就曾這樣過，手腕被綁，那手裡的玉佩印章從何而來，應該是被人當做寵物似的，蓋上主人的印象。腳面很髒是因為光著腳而已，而膝蓋的印子是因為有墊子綁著，所以只能想到是在地上爬。這些都是不合理的地方，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對了，宋兄弟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那個桌子多高，就是，就是尊夫人臥室的那個”。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除了高個兒以外其余兩人身高如何?比我要高一些吧！，但是也沒有多高多少。”

　　“那應該就是你說的這個高個兒了。因為我家的桌子當初為了讓我站著寫字特意弄的很高，其他兩人辦事的話會不方便的”。

　　其余三人看到這裡，都默不作聲了，宋茗哲此時目光呆滯而渙散，神采似乎從眼中全部跑出，這個人仿佛被抽空一樣，“我需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好的”，關月山看到這裡很是心疼，崔溪也深表同情，而只有崔文和警覺得看了一下，觀察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之後立刻換上難過的神情，“咱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於是，四人結伴回到客棧，宋茗哲和關月山，二崔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進屋，崔文和立即面色凝重起來，而崔溪看到崔文和驟變的臉色忙問“怎麽了”。

　　“沒事，

我有問題而已，不用管我”。　　崔溪對這位少爺太了解了，知道現在任何事都打擾不了他，他需要一個人靜靜，最好地方式就是不用管他。這時候一股濃濃茶香從隔壁傳來，崔溪不禁感歎，“少爺這就是那個茶嗎?好香啊，咱們也泡一點吧”。

　　“去去，怎麽什麽都有你，老實待著吧。”這時候突然咚咚聲和嬌喘聲從隔壁出來，崔文和突然聽到這個恢復了精神，伴隨著狡黠的一笑，看到崔溪在看著他，“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這麽看著我，怎麽你也想讓咱倆和他們一樣嗎?”

　　“少主，您不會做了不好的事吧！”

　　崔文和看到崔溪認真地看著自己，心中一驚，“你想什麽呢！能做什麽不好的事，我在想怎麽找到這個高個兒，應該能在宋家的附近找的到吧，畢竟偷情不會距離太遠。”

　　“那咱們也去四川嗎?去吧，畢竟幫人幫到底。”

　　快到傍晚了，崔溪叫醒睡熟的宋，關二人，這明顯二人心情好了很多，四人下來坐在大廳就發現整個氣氛特別不同尋常，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瞬間刺激到了四人，只見一人端坐在中央，閑庭信步的將酒壺裡的酒緩緩倒入酒樽裡，而四周圍了好幾名大漢，都惡狠狠地盯著他，看著他慢慢的舉起酒杯放在嘴邊輕輕砸一下，“老板好酒，綿軟純厚，回味無窮啊！”剛說完，一旁的小夥計撲哧笑了一下，身旁的老板瞪了他一眼，小夥計也感到這和當前的氣氛不符也就作罷，轉身到後面忙乎了。

　　崔溪畢竟是練過武的，看著這個氣宇軒昂，感覺一身武藝，不禁關心到“關兄弟你時常在江湖走動，可知道這人是誰?”?“崔兄弟，你們不知道嗎?你看到這個人劍了，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玨玉劍，而劍的主人這就是名震江湖的劍神浪一笑啊，據說這人舞起劍來淋雨而不沾身。此人在江湖上頗有名號，一直以劫富濟貧而著稱，看來這次想必又是哪個地方豪強惹怒了他。”

　　這時圍在四周領頭的一個人說話了，“浪一笑你功夫果然了得，我們這麽多人圍住你，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在此飲酒，怎麽不請我喝一杯?”說話從櫃台處拿出一個杯子向浪一笑扔出。只見杯子呼嘯著直奔浪一笑而來，浪一笑身子一歪輕輕躲過，手指輕輕一揮，眼看就要打在劍神身後的人，突然杯子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又穩穩停在劍神的桌子上。

　　“兄弟這拋杯的手法差了很多啊，要喝酒就過來喝”，說完輕蔑的笑了一下。那位大漢那受得了這麽氣，於是亮了一下身法，黑虎掏心，邊喊邊朝著浪一笑衝過去，只見劍神將寶劍快速從劍鞘中抽出一半，然後又插回去。那位大漢的衣服就不知所蹤，羞愧難當。所有人見到此情，一擁而上，可惜都不是這劍神的對手，不出意外又有幾個人的衣服也沒了，剩下的人則是人仰馬翻，摔倒在周圍。

　　“哈哈，此次我浪一笑在此就是替天行道，你們這些江洋大盜生平作惡多端，原本死不足惜但若能改正，畢竟浪子回頭金不換，我就放過你們，如若不然，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大俠饒命，請求饒命，我們一定痛改前非。”伴隨著求饒聲和哭喊聲，眾人離開了酒店。浪一笑看到眾人走後，向周圍的人群一抱拳，身體一飄也飛出了酒店。身後有個人立刻鼓起掌來，並高喊浪劍神果然不一般，漸漸帶動起整個客棧的氣氛。崔溪，關月山看了很興奮，宋茗哲不懂武功，但也知道這應該是比較厲害的人物，也開始鼓掌。而崔文和則滿臉的不以為然。

　　因為之前崔文和曾經嘲諷過武功，於是崔溪從他擠眉弄眼，“怎麽樣，厲害吧，這才是高手，絕頂的高手，這個世界還是有武功的，只是你沒有見過罷了，這次長見識了吧！”

　　“呵呵”，崔文和冷笑一下，“你知道什麽叫做戲法嗎?”

　　“戲法?”

　　“對，剛才的就是戲法，都是靠一些細線來實現的，看那些柱子上是不是被線磨損的痕跡有新有舊，那些什麽衣服被撕，酒杯來回飛，包括人最後飛出去都是靠線拉著完成。想必老板已經被買通，不僅提供場地還幫著忽悠，你沒看到要表演的時候那個小夥計還笑嗎?而且老板對這裡的情況毫無反應，按說一般這種時候都會比較慌張吧。”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

　　崔文和正要解釋，這裡看到老板似乎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們。崔文和指了指外面說“出去吃吧，到了外面再說”。出去之後，崔文和繼續解釋到，“整個江湖其實就是一直傳承下來的一個騙局。”崔文和看著愣著的三人，“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所謂的門派靠什麽過活，一個門派成員成百上千但是靠什麽來養活他們，如果說那些什麽少林，武當能有一些香火錢，那什麽昆侖之類的該怎麽辦?”

　　“這個，真沒有想過，那是靠什麽?”

　　“主要是三個方面，一是靠門徒的資助，就是招來一大批信眾，給予他們信仰，讓他們相信自己。二是招收弟子賺取一些學費。三是像山賊一樣，收取保護費。歷來不外乎這幾種情形，剛才就是造勢而已。趕緊去吃飯吧，明天還要去趕路的。”

　　當晚二崔的隔壁又出現喘息聲，他倆又一晚沒有睡好，崔溪奇怪的問，“這個老宋身體真好，又來！”

　　“老宋是受，真正厲害的是老關。”

　　崔溪聽後詭異地笑了一下，“我奇怪的是咱們就算了，為什麽隔壁沒有人抱怨。”

　　第二天，天亮了，眾人收拾一新，啟程去四川，這一路上宋茗哲有了關月山得陪伴心情好了很多，之前種種不悅也在相處中不斷化解，取而代之的是崔文和面色凝重，崔溪屢屢詢問，崔文和不是用身體不好，但崔文和就是用思索問題來搪塞。也許受到遷都的影響，一路上遇到不少流民，有的人雖然衣著光鮮但神情疲憊，有的破衣襤褸，路上也遇到不少強盜，因為有了之前的經驗，加上關，崔二人的保護也算風平浪靜。終於一行人來到了四川宋茗哲的家裡，也許是怕喚起痛苦的回憶，宋茗哲四人沒有住到家裡，而是在附近一間小酒館住下。

　　月亮慢慢爬了上來，小院裡一張桌子，幾碟小菜，一壺燙酒，四人圍坐在一起。宋茗哲喝了一小口“不好喝”。

　　“是啊，這裡不比大酒樓啊！崔兄弟現在咱們回到這裡真的能抓到凶手嗎?”

　　“也許吧。你說咱們問了我家的守陵人，找了平時的鄰居，該問的都問了，是有一些大個子但通通不符合那個人的情況，這是怎麽回事，我知道你應該是對的，但是抓不到凶手一切都是白搭。”

　　看著宋茗哲有些焦急地神色，崔文和寬慰到“我明白，畢竟能夠認識這個人現在都已經不在了。”說到這裡，宋茗哲歎了一口氣，關月山摸了摸他的背。崔文和繼續說到“宋兄弟還有什麽地方能夠比較了解你們家，比如說原來的夥計或者合作夥伴?總之這個殺你全家的人肯定是因為一個契機來認識你們家或者你的妻子，所以所有的可能性都要想到。”

　　這時候崔溪插話“如果是在大街上認識的呢?”

　　崔文和白了他一眼，“繼續說到，宋夫人有宋先生這樣的男人理應眼光會很高， 一般在街上隨意認識的人如果僅是好看估計不會打動她，所以一定有一些機會能夠讓他展示出來他的才學，書館之類的地方宋夫人應該不會去，畢竟也是有家事的人多去男人去的地方會讓其他人傳閑話的，在咱們從鄰居了解到宋夫人並沒有這樣，因此很難有機會在大街上或者什麽地方遇到那種學識淵博的人，就算遇到對方也無法能完全展示出來自己的才學，就算展示出來也未必能勾搭上，而且對方能長時間與宋夫人保持關系，要不就是經常來這裡，要不就是常住這裡，但是如果常住在這裡有才學的人相比宋兄也是知道的，所以只能是經常往來於此的人，那這樣的話，宋家茶莊的合作夥伴是最佳的人選，因為如果是因為別的事情往來於此同樣也會被人傳閑話吧，或者大家都會有個議論，咱們找來一天毫無所獲。”

　　“這個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夥計早就被我遣散了，但是咱們可以去找一下鏢局，當地有一家鏢局和我家常年有合作，也許他們可能知道。”

　　“那明天我們去找他們吧！”

　　第二天，太陽剛升起來，一行四人就前往鏢局，鏢師一見到宋茗哲也是熱情接待，簡單地寒暄過後，宋茗哲開門見山，“咱們一直以來長期合作，以前都是你們給我們送茶葉，我就問一下，我們家的客戶有沒有一個大高個子呀?”

　　“我想想，每年都是我們給你們家送茶葉，有的人我見過，有的人我也沒見過，就是你們家給我們地址我們去送。如果說一個高個子的人，我還真知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