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洵將手中木盒遞給了婁平,並拜道:“舍弟遇險,婁前輩仗義相助,張洵感激不盡,這盒子裡的東西,是還婁前輩的那一萬斤丹砂的。”
婁平詫異地看著張洵,他不信張洵能拿出一萬斤丹砂,那麽這盒子裡得肯定就是極為寶貴得東西了。
但婁平並沒有收下,而是說道:“丹砂不急,以後再還不遲。”
張洵道:“婁前輩請放心,這裡面的東西並不是什麽貴重得物品,就算現在不給您,遲早也是要送到您這裡的。”
婁平眉頭一挑,突然神情一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張洵道:“是符咒?”
張洵點點頭。
婁平瞳孔一縮,“一萬斤丹砂,就是兩百張,你哪來這麽多?”
張洵道:“婁前輩能拋下法寶鋪的事務,幫我尋找師弟,我自然能拿出這麽多符咒。”
婁平轉身看去,只見一群小廝正在不遠處整理法寶貨櫃。
隨即他轉過身對張洵說道:“我看你面色枯黃,形容憔悴,神念損耗嚴重,不會就是因為這些符咒吧?”
張洵沉默不語,卻繼續將木盒朝婁平遞了過去。
婁平看她樣子,就知道八九不離十了,他心裡有些心疼,看著張洵道:“你也才煉氣五重修為,如此不管不顧,損耗神魂,對你根基傷害太大了。”
張洵低聲道:“我自小便沒了親人,言伯還有師兄、師弟他們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為了他們,我死也甘願。”
婁平沉沉一歎,伸出手在張洵頭上拍了拍,“好孩子。”
說完,他也不再推辭,接過了張洵手中的木盒。
“咦?”婁平有些詫異,“不是兩百張?”
“是兩百六十張。”張洵說道。
婁平深深地看了張洵一眼,忽然笑道:“看來你們李掌教留了心眼。”
張洵知道他說的是一天只能有三張上品斂息符的事情,自己一次送上這麽多上品斂息符,李恆的那句話自然不攻自破。
“不過這也正常。”婁平看著精神有些低落的張洵,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修行界尤其如此。你們李掌教也是謹慎之人,我能理解的。”
張洵卻歎道:“我對不起掌教,辜負了他的信任。”
李恆臨走前說過,讓她不要去私自售賣商品斂息符,現在好了,為了填補法行天事件的窟窿,不僅賣了,還一次兩百多張。
她這幾天不要命地畫符,一共製了三百多張,特意留下了一些給宋青山,其余的全部送到了婁平這裡。
婁平收起裝滿了上品斂息符的木盒,將其放進儲物袋內,然後對張洵道:“你去丹藥鋪那裡去找江月丹師,就說我說的,讓她給你取一些恢復元氣的丹藥。還有你臉上的傷,也一並拿些丹藥,丹砂就記在我的名下。你也不要拒絕,以後你多給我拿些上品斂息符來就行了。”
張洵點了點頭,道:“謝謝婁前輩,不過沒什麽打緊的,我回去休養幾天就好了。”
“不,一定要聽我的。”婁平突然臉色嚴肅地說道。
張洵遲疑片刻,然後點頭道:“好的。”
隨後,張洵拜道:“婁前輩,那我先去了。”
“去吧。”婁平柔聲道。
...
張洵離開法寶鋪後,並沒有去丹藥鋪,她已經忤逆了一次李恆,不願意再忤逆第二次了。
以後的上品斂息符,除了給叩門人的以外,她不準備再拿去給任何人了。
所以這樣一來,她也自然不會再去欠婁平的人情了。
一路走到靈食道居門口,張洵回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第一次感覺太陽是如此的酷烈灼人。
只是從法寶鋪走到靈食道居,她就已經出了一頭細汗,呼吸也急促得很。
而且說來也奇怪,她的法力近來恢復得極其緩慢,丹田始終處於空耗得狀態。
大概是太累了吧,回了紫嫣閣好好休息一下。
張洵邁步走上靈食道居的台階,剛剛邁了一步,就再次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耳鳴神散,跟著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靈食道居的石階上。
她的臉頰面門直接砸在石階邊緣,磕出了好幾個口子,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靈食道居門口的小廝嚇了一跳,然後飛快上前叫道:“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然而張洵沒有絲毫回應,小廝連忙起身準備叫人,卻不料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紫錦明華道袍,頭戴通天冠,身材高大,形容俊秀雋逸又帶著一身貴氣的男子。
“...”小廝看到眼前的男子,忽然臉色巨變,隨後驚叫一聲,也顧不得什麽張洵了,連忙抱拳行禮道:“拜見家主!”
許境亭沒有理會小廝,而是上前將張洵扶起,抱在懷中,將自身的法力渡進了張洵得體內。
小廝見狀,連忙轉身進了靈食道居,並一路衝向後院中喊道:“夫人,夫人,家主回來了。”
‘嘭’後院主臥雲房的房門被一陣勁風陡然衝開,隨後謝鳶娘身形立刻出現在亭苑之中。
“家主在哪裡?”小廝激動中不由的慌忙地說道:“在外面,抱著那個小姑娘...”
“...”謝鳶娘原本激動的面龐瞬間冷了下來,一雙鳳眸閃著寒光看向小廝:“你說什麽?”
小廝打了一個寒顫,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解釋道:“不是,是那個小姑娘昏倒了,家主把她抱在懷裡...”
但還不等他解釋完,謝鳶娘已經化作一陣清風消失了。
小廝呆呆地站在那裡,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只見他舉起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怎麽一到關鍵時候就說錯話呢?!”
“我爹是不是帶了個小老婆回來?”小廝剛打了自己一巴掌,就聽到一個稚嫩嬌俏的聲音說道。
小廝抬頭看去,只見一身大紅箭袍,腰系玉帶,頭戴金冠,額間綁著一條白色嵌玉抹額的許幼蓉從謝鳶娘的房中走了出來。
“咦?蓉哥兒今天沒有出去玩嗎?”小廝看著許幼蓉疑惑地道。
隨即他解釋道:“不是不是,是我情急說錯話了,門口有個客人小姑娘暈倒了,家主剛好回來看到,就把她扶起來為她療傷呢。”
許幼蓉聞言有些失望,“哦,是這樣呀,我還以為他帶了個小老婆回來呢。”
小廝微微一怔,道:“蓉哥兒...你很想家主帶個...那什麽回來?”
“是呀!”許幼蓉垂頭喪氣地道:“這樣我娘就沒那閑心教訓我了。”
小廝有些發呆,緩緩道:“蓉哥兒,這話要是被夫人聽到...”
“我已經聽到了。”一個帶著怒意得聲音在小廝背後響起,小廝一個激靈,回身一看只見謝鳶娘正站在亭苑月門處冷冷地看著許幼蓉。
而許境亭則還是抱著那個姑娘,正一臉無奈地站在謝鳶娘身旁。
“我先去忙了。”小廝說了一聲,隨後逃也似地跑了。
許幼蓉雙腿一軟,眼看就要跪在地上,卻見到謝鳶娘身邊的許境亭朝自己眨眼睛。
“爹爹!”許幼蓉一下子就有了勇氣, 腿也不軟了,心裡也不害怕了,一臉歡快地展開雙臂朝許境亭撲去。
“慢點慢點。”許境亭連忙說道。
許幼蓉衝到許境亭面前,卻看到他懷裡的張洵。
“爹爹,我要你抱我。”許幼蓉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
許境亭將張洵遞給謝鳶娘,道:“夫人,你把這孩子送到客房裡歇息,她渾身經絡紊亂,五髒元氣透支,神魂消耗過大,需要慢慢治療。”
“嗯。”謝鳶娘接過張洵,然後道:“這好像是住在紫嫣閣的那個小丫頭。”
“那正好,把她送到紫嫣閣,再派兩個丫頭去照顧她。說什麽也是我們的客人,又是在我們靈食道居門前暈倒的,我們要負責。”
謝鳶娘點點頭,然後抱著張洵離開了亭苑。
“爹爹。”許幼蓉立時撲到了許境亭懷中,許境亭哈哈大笑著抱起了許幼蓉,“我的乖女兒,想死爹啦,你有沒有想我啊。”
“天天都想!”許幼蓉抱著許境亭的脖子說道。
許境亭滿臉地寵溺,在許幼蓉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天天都想呀,爹爹也是,天天都在想我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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