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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虛少年錄》14章 生死之敵
  ?日子過得快,也不慢,禦西城的戰事已經接近尾聲,大約過了六旬,天芥人終於用無數巨石截住了洛河流水,然後在禦西陡峭的懸崖城牆上搭好了攻城的天梯,發起了最後的強攻之計。

  ?大戰過後,數以萬計的屍體堵在了禦西城牆下的河流暗礁之中,導致下遊河床逐漸乾涸,死屍披露於河底,遍地腐肉,觸目驚心,一隊遊騎兵飛馳而過,卷起陣陣紅土,土地間散發著惡臭,遊騎兵為首的一名健壯健壯男子看著白馬上那位捏了捏鼻子的老人,有些慌亂道:“太……黃大人,在往上就是禦西城地帶了,我們能走到這裡,全是太后娘娘拉著臉向禦西國皇帝求拉來的,不能再往前了。”

  ?被漢子支支吾吾稱為黃大人的老人皺了皺眉,看了看天邊一線火紅的雲彩,再低下頭看看猩紅的河床,說道:“無妨,出了事我負責,你且帶路就是,我就是想去找人敘敘舊。”

  ?老人本想讓這些遊騎兵就此轉道回府,不過看了看那刺眼的一抹鮮紅,他想了想,還是準備讓這些人就義了。

  ?活下來的,命好,活不下來的,命不好。

  ?“就當是提醒一下新嶺人吧,戰事離自己已經不遠了,讓他們好好看看到底誰是卵誰是石頭。”老人心間自語,不露聲色,兩腳拍了拍馬肚,策馬而去。

  ?健壯男子誹腹不已,現在是您老找人敘舊的時候嗎,咱們再往前,要是碰見那恨不得把中陸人生吞活剝的天芥人,指定要完蛋。不過漢子既然能當得上一隊編排七十人的遊騎兵隊長,不僅靠著那一小撮戰功,也有一大部分是因為自己做人圓滑,得到了宣副尉的青眼相看,他不露痕跡地說道:“既然大人有意前去,咱們只需盡力而為。”

  ?沿河岸一直往上,再借道禦西國主乾,一直往西,策馬奔騰足足三天三夜,遊騎兵們終於來到了禦西城以東一百多裡路的一個小村莊,村莊裡的老百姓差不多都搬走了,願意留下的都是些老人,他們不願背井離鄉,任後輩們如何勸說都不聽,聽著聽著臉色就變了,順手操起棍子來,遊騎兵們跟這些老人借些空房子的時候,不少老人都前來詢問是不是皇帝陛下派兵增援了,這些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老漢,眯著眼,希冀能得到好消息,健遊騎兵隊長看了一眼正在一處屋簷下打坐的黃大人,見老人無動於衷,他搖了搖頭。

  ?“沒有啊。”那些老人神情失落,一個個回了家。

  ?風頭如刀,面被割。

  ?“智勒復得,過來。”屋簷下那位老人,一身襤褸紫服,素發垂肩,兩手平放在大腿上,一呼一吸,十分有講究。

  ?看著這位雪鬢霜鬟的老人,名為智勒復得的遊騎兵隊長心裡猜疑,這黃大人老當益壯得有點過分了吧,校尉大人對他如此客氣,恨不得跪在地上給這位大人舔鞋子了,難不成是哪位隱姓埋名的老將軍重出江湖?

  ?智勒爾玲大步走到老人面前,只是老人雙眼緊閉,所以他就這麽乾站著,也不開口,心裡想起了一些事,思緒漸飄漸遠,老副尉是名久經沙場的老兵了,經歷過大小無數次戰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有生之年憑借自己攢下的戰功去換取一個正校級,有著魏宜元陽兩大國之間的明爭暗鬥,三個小國得以安穩多年,老副尉手頭的戰功還不夠,再看看自己快到了風燭殘年,最後忍不住去了一趟兵曹營裡,正撞到那心高氣傲的兵曹大人在閉目養神,老人是個急性子,

沒等兵曹人開口,他大大咧咧地先開了口,惹來了個不知禮數,正校謀求不到,反而連副尉一職也丟了,老人大罵一句無恥之徒,揮袖而去,最後實在想不過,轉而拉了一過亡命之徒落草為寇,還專門打上了兵曹的主意,可是到最後也沒有得逞,反而被圍剿得四處亡命,最終鬱鬱而終。  ?智勒復得前不久才知道,那新來的俞姓副尉是那位兵曹大人的一個遠房親戚。

  ?心思一轉,智勒復得發現黃大人正盯著他看,一股窒息的感覺接踵而至。

  ?“我見你心裡在掙扎。”一身紫服的老人站起身,拍了拍衣袖,抖掉鞋底的泥土,然後繞到智勒復得的身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想起一些事。”智勒復得下意識握緊腰間的彎刀,那把沒有刀鞘的尖刀正閃爍著寒光。

  ?“趁夜色,你帶人去打聽一下禦西城現在是什麽個情況,如果還有人在守的話,你就帶著手下這些人加入他們吧。”黃大人不再繞著智勒復得打轉,也沒有在意智勒復得的小動作,那只是尋常軍人緊張之余下意識的動作罷了,老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符紙,貼在自己的面門上,然後回到屋簷下,又如開始時呼吸吐納。

  ?符字上以遠古之文篆寫的聚靈二字燁燁生輝。

  ?智勒復得胸膛一挺,果斷地點了點頭。

  ?“我給大人留下幾個護衛吧。”

  ?“不用,全部帶走吧。”

  ?等健壯男子騎上馬,黃大人開口問道:“智勒爾玲是你什麽人?”

  ?智勒復得抓了抓乾枯蓬亂的頭髮,答道:“智勒爾玲雖是大姓,但宗家分家各自流落各地,您說的這位我不認識。”

  ?他倒是聽一個親戚說過,國都皇城裡有一家鏢局,主人姓智勒,好像與他們同宗同源。

  ?老人點點頭,揮了揮手。

  ?等七十騎隱入夜色之中,老人從袖中取出一粒猶若星辰般明亮的珠子,放在掌心上,慈眉善目地盯著珠子看,等了一會兒,老人對著珠子輕聲道:“你這小啞巴,你再不劍下留情,我就把你扒光洗乾淨下鍋煮個稀巴爛,再配著芝麻紅豆入味,蘸著禦西國獨有的辣醬,一口一口把你吃下肚。”

  ?珠子裡,一名眉心閃現著奇異印記的男孩木訥抬頭,看了一眼那張蒼老的面孔,兩指一收,不甘心地收回了劍,男孩身邊的少女摸了摸他的頭,對著珠子天上浮現出的面孔拜了拜,不遠處被飛劍折磨得一言難盡的小胖子抹了抹臉上的血,也朝天上拜了拜。

  ?“咦,小胖子,才引氣入府多久,境界又提升了一層,都到洞覺境了。”蒼老面容露出一絲笑意。

  ?練氣士下五乘,引氣,無垢,洞覺,全集,得天。

  ?上五乘,通玄,五通,化相,忘我,無終。

  ?“哼,總之不比師弟強多了。”小胖子說完,又有些懊惱,臉上被劍氣撕裂的傷口隱隱作痛。

  ?少女瞪了她一眼,開口道:“口口聲聲說爭大道,不去與別人爭,找小師弟爭?”

  ?小胖子一臉鬱悶,將手中的長劍丟在地上,剛想要對少女理論說老子要不是被你挾持來到這裡,這天天被這劍氣絞來絞去的,我跟誰爭道,難道不都是為了你嗎,有天晚上那小子趁我入睡,在床底下拿把小刀偷偷摸摸刻字,刻完後就一個勁地傻笑,你不知道那笑聲有多可怕,我這不怕他記仇,還惦記著上次咱倆搶了他的劍的事,回頭不念舊情反咬我們一口。

  ?他很想知道,但是他不敢,不敢掀開床單看看那個詭異的師弟在笑什麽,刻的又是什麽字,縱然無比好奇,他實在沒勇氣去做,與其說是害怕,不如說是恐懼。

  ?那把雪白長劍,似乎天生就該指著他,從他握住它那天起,他的腦海中浮現一些一閃而逝的畫面,大多都是那一劍劍往自己臉上招呼的畫面。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正在撫摸雪白長劍的師弟。

  ?“脾氣見長了啊。”少女樂呵呵一笑,扯了一下腰間那條火紅色劍穗,這一笑一動,落在小胖子眼中,那叫一個瘮人,他可是領教過少女的劍,就一劍,讓他躺在床上足足一旬多時間。

  ?“爭,都爭。”老人樂樂呵呵,揮動雙袖,抬起雙手,朝西面那座禦西城做了一個抓取的動作。

  ?磅礴靈氣從西面湧來,被老人隨手一揮,打進了面前這粒明亮的珠子裡,看著這股濃厚的靈氣,老人心得意滿,笑道:“我又與人借了些靈氣,補充了洞天裡漸漸流失的靈氣,你們安心修行吧。”

  ?明亮珠子,正是天險境,三天洞天之一。

  ?智勒爾玲打趣道:“師父,記得有借有還。”

  ?老人剛要回復弟子說再借不難,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那個年紀最小身材卻和兩個師兄姐一樣的男孩,不禁有些汗顏,又有些許憧憬,心裡呢喃道:“天生聚靈體,小兔崽子,幸好遇到我。”

  ?見師父不語,智勒爾玲盤腿而坐,在心中默念。

  ?心靜心靜,涼風輕輕。

  ?她有點想家了,每次一看到那個滿嘴思家歸鄉心切,卻滿山遍野上竄下跳的小胖子,她氣不打一來,這會兒見著師父,看著那個笑起來那個滿臉褶子的面孔,她總會想起自己的太爺爺,太爺爺活了一百零一歲,那一年回老家,太爺爺帶著自己去爬山,等爬到一座叫牛背山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夜幕深起,爺孫倆找了處空地搭了個簡陋的草屋,一老一小就坐在草屋前夜觀星象,點滴流星,多麽絢麗奪目。那天晚上太爺爺指著天穹說他隨手就能摘下一顆星辰,要是想要兩顆的話,未嘗不能試試,太爺爺問你想要幾顆啊,當時年紀小,她指著東南方一顆最亮的星說那顆,太爺爺就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然後笑道,等太爺爺把她送給你,她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等她迷迷糊糊醒來,太爺爺閉著雙眼,端坐在她身邊,那時候,她還不知道死是什麽,以為太爺爺還沒睡醒,就沒有去叫他,等到爹找到他們的時候,她才知道,太爺爺走了,走的時候臉上帶著笑。

  ?想起太爺爺,就浮現出了師父的面孔。

  ?愛屋及烏嘛,胡亂想些什麽,誰是屋誰是烏,智勒爾玲用力搖了搖頭,余光瞥見那個眉心有奇異印記的男孩正在看著她,她對他咧嘴一笑。

  ?這個叫莫亞的小男孩,羅小雷,一起成了她的師弟,共同踏上了修行一路。

  ?紫服老人交待了一番修行注意事宜,再各自傳授了一部修行法典,就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小洞天,然後仰望蒼穹,無聲無息。

  ?靈氣反哺,大道可期。

  ?黑夜中,七十騎緩緩朝禦西城行去,舍去馬匹,也許更能隱匿行蹤,可若是遇到和他們一樣的天芥人騎兵,狹路相逢,沒有馬的騎兵遇到騎在馬上的騎兵,後果難以想象。

  ?一個瘦小的漢子向為首的健壯男子問道:“老大,這黃大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麽藥啊?”

  ?智勒復得搖了搖頭,他已經預想到,那位私底下校尉大人讓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要讓這個人有半點事的黃大人,是讓他們做那殺雞儆猴的事來了,他們是雞,新嶺國的人民是猴,智勒復得在想通那一刻,心如死灰,他總不能說,是領著你們趕上黃泉一行。

  ?“黃大人賣的什麽藥,我又沒買過,哪裡知道。”智勒復得僵硬著臉,臉上的汗水清晰可見,越來越濃厚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一位腰束金帶,身著繡蟒黑衣,頭戴帳幘的老人步履闌珊而來,在不遠處有意無意瞥了一眼這隊遊騎兵,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有些冷意。

  ?智勒復得如遭大敵,下意識握緊腰間出鞘半分的尖刀,風聲鶴唳,身下的馬兒微微嘶鳴,身邊的瘦小漢子注意到了隊長的情況,向那個不遠處鶴發童顏的老人望去一眼,隻一眼,他的五髒六腑就不停地絞痛,如被萬箭穿透一般。

  ?“別看。”智勒復得一聲令下,拉起馬韁,繼續前行。

  ?“養尊處優,不堪一擊。”老人嘀咕一聲,朝反方向緩緩離去。

  ?被遊騎兵稱為黃大人的老人看著那位蟒服老人越來越近,從袖中揮出一套茶具,然後慢悠悠地煮起了茶來。

  ?“黃大人,不好好做你的太上皇,偷偷摸摸到這裡偷東西來了?”蟒服老人一個閃身,坐到黃大人的面前。

  ?“凡夫俗子之間小打小鬧多沒意思,什麽叫神仙打架啊,天崩地裂,翻江倒海,我就喜歡這種。”黃大人撫摸著自己那幾根若有若無的白須,臉上堆笑,不緊不慢道。

  ?修道山上的神仙,你一劍我一劍,你丟過來一件法寶,我再還你一件,禮尚往來。

  ?“哦,多謝抬舉。”蟒服老人毫不客氣,自己往面前的茶杯到了一杯滾燙的茶水。

  ?“你個上二境的武人,怎麽有臉坐在我面前。”黃大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在意那升騰滾滾的熱氣,用嘴皮在杯口啄了一下。

  ?蟒服老人沒有說話,卻也看不出絲毫慌亂。

  ?“什麽時候天芥人也學中陸人了?”黃大人看了看那件繡著赳赳老蟒的黑衣,打趣道。

  ?“我在元陽生活了十年,入鄉隨俗嘛,雖然回到了西山,但是這喜好印花衣裳的愛好怕是改不掉了。”蟒服老人放下茶杯,摸了摸蟒頭,毫不掩飾地炫耀一番,“你說我要是能帶著大軍踏平整個中陸,會不會名垂青史,百世流芳?”

  ?“嘖,能夠得到那老頭子的肯定,統領幾十萬大軍,是有點本事的,只不過得意太早了,會陰溝裡翻船的。”黃大人譏諷道。

  ?“借您吉言。”蟒服老人輕輕一笑,“聽老頭子說,新嶺國的太上皇黃沅足足有七百八十余歲,這樣一個修長生,證大道的老神仙,卻喜歡是世俗泥譚裡打滾,難怪三百年前大道神罰降臨,黃老神仙成為了少數不受牽連的練氣士之一。”

  ?“所以啊,勸你繞道走,不要讓我一劍把你們老家西山劈成兩半,哦,你家那個喜歡神神叨叨的老頭子沒跟你說吧,我是個劍修。”

  ?“老頭子說了,元陽那四大道下天神,最喜歡劍修了,等打下中陸,他就把所有劍修都送到新神的肚子裡,你難道不知道,這些用來凝聚人心的神靈,其實是一頭頭怪物。”蟒服老人那帳幘裡一對尖角閃爍著紅光,“什麽三大天神,不過是倀鬼罷了,除了我們偉大的新神。”

  ?黃大人拍了拍額頭,心想我不就是跟你借了點靈氣嗎,何至於讓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來糾纏自己,真怕一個忍不住,隨手一揮,就把這人送去轉世了。

  ?元陽建國的時候,正逢中雲大陸練氣士遭受天道神罰,那個自詡為得道成仙的三清教大道主格格蘇,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獨善其身,擅自將南陸的無神靈廟改為有主之地,讓天道神罰之力降落在那兩個倒霉鬼身上,什麽醫濟四方的秩赤,普度眾生的元辰,不過是兩個不明所以的替罪羊罷了,而那個克達天神之子的新神,的的確確是一個擁有神籍的天外之人。

  ?黃大人有些不耐煩:“口氣還真不笑,什麽不親自來見見我,好讓他知道劍修的殺力。”

  ?蟒服老人臉色平靜,抬頭看了眼門外的一片血紅,作揖道:“多謝老神仙待見,時候不早了,我就不叨擾了。”

  ?“一劍送你回去。”黃大人抬起右手,凝氣化形,長劍一揮。

  ?蟒服老人連人帶著茶具飛出了門外,吐出一口血水後,老人哈哈一笑,“多謝老神仙手下留情,這套茶具金貴得很,老神仙真送得出手。”

  ?“快滾,還有,你是第一個帶著面皮不以真容就敢來見我的人,再有這次,我這一劍就不那麽隨意了。”

  ?蟒服老人又是爽朗一笑,揭開臉上那層薄薄的面皮,露出一副年輕俊美的容貌,“我叫莫東,以後到了新嶺,一定拜訪前輩。”

  ?身影一閃而逝,黃大人將手中沒有被帶走的茶杯往門外一丟,叮鈴一聲破碎,像極了心碎的聲音,“以後,再也不能與你坐而論道了,對不對,大祭司。”

  ?七十騎繞過一條小河流,來到一座峽谷之巔,遠遠望去,終於看到了那個城牆上點滿篝火的禦西城牆,一路上擔驚受怕,總算看到了那個戰事膠著的禦西城,一行人反而覺得平靜了許多。

  ?天芥人搭好天梯之後,勢如破竹,大約再過一旬時間就能徹底攻破禦西城,禦西城守將段朗見大勢已去,召集剩余兵力退守禦西城以北一座關隘,等待禦西國援兵。

  ?沒有等來大軍,倒是等來了一小隊遊騎兵,而且還是別國的軍人,段朗站在懸崖邊,面紅耳赤,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身後新嶺遊騎兵一個個呆若木雞,他們在軍中倒是聽說過段朗的大名,那個早年與元陽皇帝在蠻夷之地有過一場大戰的年輕男子,脾氣有點暴躁。

  ?智勒復得驅散手下,一個人坐在懸崖邊,看著那個鬧哄哄的禦西城,心思百轉,他在擔心,這些並沒有經歷過什麽大笑的遊騎兵全栽在了這裡,身首異國他鄉。

  ?夜是紅色的,所以眼裡都是紅色的,那一道道傳軍令在官道中中來來回回,最終又回到了段朗的手裡,捏著那塊身份玉牌,段朗旁若無人,又開始罵起了禦西皇帝。

  ?“昏庸,活該成了中雲大陸最弱小的國家。”

  ?“無知小兒,等我活著回去,定要在你家祖師殿上罵個三天三夜。”

  “該死的王八蛋,騙老子說到了禦西城能吃香喝辣,鬼才信你娘的。”

  聽著聽著,身處不遠處的智勒復得忍不住笑了笑,惹來了這位守城將軍的怒目一瞪。

  “就你們新嶺國有志氣,氣煞我也。”

  智勒復得置若罔聞,他可不想去惹一位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將軍。

  他不知道,這位段朗段將軍,其實是天底下最得意的武人了,那個傳說中武玄武人,不僅如此,他還是魏宜國府雲虛府裡唯一的永治夫子,有一個段朗金玉的美稱。

  段朗金玉,玉樹臨風。

  只是,他與黃大人是仇人,是生死之敵。

  他並不是不能攔下天芥人,只怕自己一出手,一拳會把天地打入了原始混沌之中。

  這些智勒復得都不知道,現在他只知道,自己可能會交代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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