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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虛少年錄》第2章 出城之夜
  “你明天就得讓他走,要讓你這麽慣著,以後南邊的毒蛇來了,鑽進他的被窩裡了,你想讓他就這麽死在睡夢中,那條蛇的另一隻眼可看得遠著呢,我尚在,他不敢動,要是我走了,這魏宜二四座城誰來守護?”魏帝的聲音響徹雲霄,守在皇宮南門的士兵正在打盹,一聲怒喝瞬間讓他精神起來,仿佛皇帝就在自己面前一樣,士兵一陣哆嗦,冷汗開始唰唰往下流。

  “不行,我兒子人中龍鳳,將來可是一國之君,為何要去荒郊野嶺冒險?”景鴻殿裡,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說道,“仙人?三百年前,自從那一場天地異象之後,天下間再無仙人,不知道你為何一定要稱那人為仙人,我看他不過一介凡夫俗子,要讓我的心肝寶貝跟著他,說不定出了城門幾步就被豺狼虎豹給咬死了。”

  ?婦人臉色紅潤,貌美如花,她的行為舉止大方優雅,極具母儀天下之資。

  ?魏長安躲在柱子後,一聲不吭的看著父親和母親在爭執,昨日的此時此刻他還在雲虛府和侍衛舞劍,雲虛府裡的所有書籍他都已經看完了,有一些甚至還反覆看了好幾遍,看得他都有點煩躁起來了,直到傍晚看到太尉劉恆溫的出現,才讓他感到有了一些平靜。

  ?“世子,今早的天地異象你也看到了吧?這可是好事啊,大大的好事。”劉恆溫貼到魏長安身邊,興高采烈地說道。

  ?“怎麽了,有奇珍異寶出世了?”魏長安停下動作,懶洋洋地眯著眼睛問。

  ?劉恆溫是宮裡三常太尉之一,手握魏宜三分之一的兵馬,可見其勢大,不過這個位置是魏長安母后一手扶上去的,他是皇后的侄子,前大將軍劉與應之子,對於其他兩位常年和魏帝征戰四方獲得過大功的太尉來說,劉恆溫不過是一介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靠著世襲罔替和對皇后饞言美語輕輕松松就坐上了太尉的位置,沒有用功名換來的官爵,他們十分的不齒,朝中許多官員也不願與劉恆溫來往。

  ?不過劉恆溫與魏長安情投意合,常常聚在一起,吟詩作樂,馭馬遊獵,兩人算是知己了。

  ?“庸俗,宮裡的奇珍異寶還少嗎?是皇城底下那個冰凍的人,他醒了。”

  ?“一個人而已,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前幾年我還見過一個中毒陷入昏迷十年後才蘇醒的人呢。”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十年前這座城還不是皇城呢,這座城原名仙殞,顧名思義,就是仙人隕落的地方,相傳雲浮山十年前有一位道人得道,遁入虛無,成為仙人。”

  ?“那都成仙了,還能輕易死去?而且好巧不巧就死在咱們皇城裡了吧。”魏長安不屑道。

  ?“說的什麽話,仙人當然不會輕易死去,但是要是兩個勢均力敵的仙人成了仇人,打了起來,那場面豈不是不分勝負誓不罷休?”劉恆溫神秘地笑了笑。

  ?“這麽說,傳說都是真的?不過十年前也不遠啊,怎麽沒見人說起過?”魏長安還是難以置信。

  ?“十年前這裡還是塊蠻荒之地,兩位仙人大戰以後,方圓百裡寸草不生,可是過了不久,下了一場雨,這裡就開始變得生機盎然,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你爹定都皇城,不僅看中地理位置,還有它的生機。”劉恆溫說。

  ?“那怎麽確定那個醒來之人就是其中一位仙人,若是這個仙人是被打敗的一方,你我豈不成了他的出氣筒,不怕他一揮手讓我們灰飛煙滅嗎?”魏長安又問。

  ?“這我就不清楚了,姑姑隻說是仙人蘇醒,讓我來接你回宮。”劉恆溫搖了搖頭,看到魏長安愁容滿面,他笑道:“聽說江淮的舞樂之團不日就抵達皇城,這次你也能聽個夠,天下的聲音,最美妙不過江淮的琴聲了。”

  ?“嗯。”魏長安心事重重地點了點頭,“現在就走,雲虛府我也待膩了,還是趕快回到宮裡吧。”

  ?兩人快馬加鞭回到了皇宮,還沒來得及休息,劉恆溫就被帶走了,時隔兩年,魏長安又見到了爹娘,不過他們並沒有噓寒問暖,而是在自己面前吵了起來。

  ?從子初吵到了子正,兩人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魏長安躡手躡腳地想從偏門溜走,不過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身穿白袍的青年人攔住,魏長安剛要開口質問,青年人卻笑了笑道:“你就是魏長安吧,快叫師父。”

  ?“師父?”魏長安一頭霧水,有些嫌棄地看著這個一臉堆笑的青年人。

  ?很快,他倆就被禁軍架著來到魏帝和皇后的面前,青年人始終都是一副蘭亭信步的樣子,不慌不張地端詳著魏長安。

  ?“放肆,小兔崽子,好大的膽子,這位是仙人,這是我兒子,你們想造反不成!?”看到兩人被當成囚犯帶到面前,魏帝怒火衝天,指著禁軍小隊的首領大罵道。

  ?禁軍們一聽,嚇得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不關他們的事,是我的錯,我很想見見世子,心急了些。”仙人擺了擺手,微笑道。

  ?一聽到這裡,魏帝樂得合不攏嘴。

  ?趕走了禁軍,魏帝連忙拉著仙人的手,畢恭畢敬地說道:“小兒剛下馬,還沒來得及去見仙人呢。”

  ?皇后以身體不適,拉著一臉茫然的魏長安想要離開,魏帝大喝了一聲,抬起腳的魏長安哆嗦了一下,任由娘親怎麽拉扯也無動於衷,皇后氣得跺了跺腳,扭頭氣惱地離開了大殿。

  ?“這女人不懂事,仙人切莫要怪罪。”魏帝長籲一口氣,他巴不得皇后不會出現在這位仙人的眼裡,現在她走了,也清靜了。

  ?“我叫秦太滿,仙人不敢當,以後就叫我先生吧,今日見了世子,想必明天就可以好好相處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仙人還是一臉微笑。

  ?魏長安怕他爹,可是卻不怕一個突然出現的仙人,他小聲嘀咕道:“我還以為仙人可以騰雲駕霧,彈指間就能讓眾生灰飛煙滅呢,沒想到是這麽一個普通的人。”

  ?偌大的宮殿,魏長安的話很清晰地傳到兩個人的耳朵裡,魏帝大驚失色,擰著魏長安的耳朵大罵:“小兔崽子,在雲虛府兩年就學會這麽點東西?”

  ?魏長安疼得呲牙咧嘴,“雲虛府裡的東西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凡事得講證據啊,你說會就會,那我還能以一敵百,萬夫莫開呢。”

  ?魏帝正要給口出狂言的兒子來一頓痛揍,仙人阻止他,一臉無所謂地笑道:“我也沒說我是啊,不過騰雲駕霧這東西我不會,可是我會禦劍飛行啊。”

  ?“禦劍飛行,雲虛府裡有幾位老師也會呢,又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魏長安雖然很吃驚,但還是裝作嗤之以鼻。

  ?魏長安從沒有看見過有哪位高人能禦劍飛行,雲虛府是普天之下最高級別的情報府,府裡所記載的禦劍之術早已失傳,他很倔強地仰起頭。

  ?“那這種招式你有沒有見過?”仙人又笑了笑,豎起兩指,朝大殿門外一指,虛空之中仿佛聚集了無盡的能量,匯聚在他的兩指尖,他輕輕地叫了一聲,“氣!”隨後一道耀眼的光出現在他的指尖,筆直地朝殿外一顆紫檀大樹刺去,轟隆一聲巨響,粗壯的大樹炸裂,碎木塊子四處飛濺,巨大的動靜惹來了一隊對禁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看了被炸得亂七八糟的廣場,又看了看一副風輕雲淡的皇帝,侍衛們出鞘的刀停在半空中,明晃晃地對著仙人。

  ?“怎樣?哈哈哈,有兩手吧。”仙人得意忘形地大笑,笑聲傳遍皇宮的每個角落。

  ?“退下吧,明個兒叫恆溫再移栽一棵。”魏帝也跟著得意洋洋地朝禁軍揮了揮手。

  ?正被姑姑訓話的劉恆溫打了一個噴嚏,惹得皇后又是一陣臭罵。

  ?魏長安已經被震撼地無以言表,他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看著殿外的大坑一動不動。

  ?“天下最有名的學府之一雲虛府裡有我的朋友,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已經蘇醒,那還不得星夜進宮來見我,我不太喜歡喧鬧,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魏何,事情給你辦好了,到時候你得把南岸的河賴子交給我,不然有你好看,徒兒,走吧。”

  ?“是,是。”此時的魏帝沒有一點兒皇帝還有的樣子,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地回道。

  ?就這樣,隻帶了一匹馬,和一些衣物細軟,一個高貴的世子和一個看起來不著調的仙人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了皇城,路上,魂不守舍的魏長安牽著馬,走在秦太滿的身後,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真收我為徒?”

  ?“是啊,我哪裡像是開玩笑,拜師學藝你不樂意嗎?”

  ?“那你能不能教我剛才那招?魏宜國上上下下都在練劍,被譽為天下第一劍國,國內有許多聞名於世的劍道世家,可是劍術乃殺人術,我不想學,學會剛剛那一招,要是膽敢有人在我面前耍威風,我就亮出這招,嚇一嚇他就好了,皇城守衛的徐隊長有個兒子,長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不僅文才韜略,還學會了雲虛府的三劍式,每次比武大賽,我都敗給他,想想就來氣。”

  ?“叫師父,沒大沒小。”秦太滿從包裡掏出一個玉瓶,打開封口後用舌頭在瓶口來回舔了幾下,並嘖嘖稱讚道:“好酒好酒,果然還是大戶人家的瓊漿玉液好啊。”

  ?“師父,教嗎?”

  ?“不教,你還不夠資格,況且你如此婦人之仁,學會了又有何用?”秦太滿無情地回絕道。

  ?魏長安垂頭喪氣,他不甘地問:“那你要教我些什麽,難道學會了就必須要去爭霸天下?我不過是想學會本事,保護魏宜而已。”

  ?“教你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我從何教起啊?”滴完酒壺裡最後一滴酒,秦太滿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可知道你父親身邊有多少冤魂厲鬼纏著他,你可知道他手中的刀飲了多少人的血,你可知道他在崇拜之下又被多少人唾罵,可是在王國之境,誰敢站出來說一句不是啊,因為你父親太強大,他殺的人少嗎?”

  ?“富家子弟,從小嬌生慣養,見了大本事就想學,臭小子,誰不是從零開始的,一來就想學這麽高級的本事,沒有基礎,不出三日,你就會爆體而亡。”

  ?“基礎是什麽?”魏長安搖頭晃腦,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心狠手辣,從你離開溫巢那一刻起,你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了,做為一個普通人,在這片大陸,你就得學會不擇手段。”

  ?魏長安想起了劉恆溫,後天就是皇城最隆重的節日了,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帶著劉恆溫去觀寅圓看江淮的舞樂團表演,可是今年他再也不能如約而至,想起來心情又失落了幾分。

  ?“你想知道的基礎來了。”秦太滿突然冷笑一聲,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透出一股冷意,四周的空氣中充滿了寒氣,魏長安不禁打了個哆嗦,不過只有短短幾秒鍾,壓抑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

  ?黑暗中,隨著幾聲厲嘯,五隻山狼出現在師徒兩人面前,每隻山狼上都坐著一個人,這些人著身子,滿身的傷疤觸目驚心,他們表現出慵懶、桀驁、冷酷、無情與殺意,每個人的手裡都握著刀,刀尖閃著寒光,明晃晃地照在魏長安眼裡,其中一人怒喝道:“秦狗,等你好久了,拿命來!”

  ?“小貓小狗也敢出來叫囂。”秦太滿不屑一顧,“徒兒,這五個是當年那個無知小兒的徒弟,和我一樣,這些年被埋在地底,看來不僅只有我蘇醒了,連一些惡人也蘇醒了,不過這樣也好,讓我有了一分念想,今天既然見到了,就讓他們來給你練手吧。”

  ?魏長安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心裡暗罵秦太滿不厚道,光是看外表,他就被這些滿身刀疤的大漢給嚇住了,要與他們廝殺,自己可禁不住人家一個劈砍啊。

  ?“師父,這可使不得啊,我還沒出手,說不定就被他們座下那頭狼給撕碎了。”魏長安一臉為難。

  ?沒有等到回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腰間的劍,用力一握,順勢拔出,動作一氣呵成,隨後在一股無形的推力下,他朝前邁出了兩步。

  ?此時真是騎虎難下了,看著五人氣勢洶洶地盯著他,魏長安鼓足勇氣,抬起劍,指著五人,大叫道:“我乃仙人弟子,爾等休要造次。”

  ?五人冷哼一聲,雙腿拍打狼肚,狼發了瘋似的向魏長安衝來,魏長安身子一動,用劍抵住了第一隻狼的血盆大口,雙腿用力一蹬,一躍而起,踢向狼背上的大漢。

  ?第二隻狼隨後而至,狼上的大漢手裡的刀迎著魏長安的腦門就劈了下來,魏長安手忙腳亂地用盡全身力氣,抽出狼口中的劍擋在腦門上,刀劍碰撞擦出火花,在夜空下璀璨耀眼,因為抵擋不住巨大的衝擊,魏長安倒飛出幾米遠,狠狠地撞上一棵大樹,他的嘴角已經滲出血,五髒六腑猶如被刀絞一般,疼痛難忍。

  ?五隻狼再次朝他奔來,魏長安勉強站起身,咽了一口血,再度舉起劍,“雲虛劍第一式,氣蘊劍,形之刺。”

  ?“咦,有點東西啊。”退到很遠處的秦太滿連連點頭, 毫無吝嗇地稱讚道。

  ?一道劍氣劃過衝在最前面那隻狼的腦袋,嘶啦一聲,巨狼的身子一分為二,血肉橫飛,狼背上的大漢摔倒在地上,沒等他站起來,一隻劍抵在了喉嚨處,跟在第一隻狼後面的四隻狼看到這一幕,立馬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狂叫不止,狼背上的大漢表情猙獰,怒目圓睜地盯著魏長安。

  ?“到此為此吧。”魏長安仿佛已經用盡了最後的力氣,他握劍的手已經顫抖不已,被劍抵著的大漢趁他放松之際,右手一揮,手中的大刀朝魏長安攔腰砍去,魏長安怒極反笑,“冥頑不靈。”

  ?刀口快狠準地砍在魏長安的腰部,哐當一聲,魏長安因為衝擊再一次倒飛出去,這次他沒有調整好重心,臉部朝地,劃出了幾米遠。

  ?“雲虛劍第二式,風藏,劍之舞。”魏長安再次站了起來,他的衣服早已浸透了血水,破碎的傷口處血不斷向外流出,他右手快速揮動,劍在空中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舞動著,一霎那間,就好像有千萬隻劍在他手中一樣,劍氣形成一股股龍卷風,他大喝一聲,向五個大漢衝去。

  ?劍尖所及之處,周圍一切都被絞碎,五個大漢如臨大敵,擺好身形,將刀橫在面前,一陣碰撞之後,四個大漢無一不跌倒在地,他們的坐騎已經被劍氣撕碎,血肉四處橫飛,場面血腥無比。

  ?魏長安終於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手中的劍落在地上,他也隨之倒了下去,在大漢們的刀砍在他的脖子上那一刻,他無聲地喊道:“師父,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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