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有些人的命運在悄然改變中,這邊遠小縣似乎也較往常多了些不同的色彩。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范仁,也早已經離開陵縣一路向東去了。
此時的范仁正背著包裹獨自走在官道之上,初次出門,他雖有事在身,但卻也心中不急。
地圖線路他已經看好了,自陵縣往東一直到五余縣,然後轉南偏東再有一段距離便能到萬裡鏢局所在的隴河城了。
道路之上,時不時的有車馬經過,當有人經過之時,范仁就緩步慢行,當附近都無人的時候,他就施展各式輕功,翻著花樣前進。
而且在有車馬經過之時,他都時刻注意著,想著會不會有人來與他搭話,或是見他一人獨行見財起意,將他打劫一番,更或會不會有山賊從一旁竄出,讓他留下買路財。
但趕了一段路後,他就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他一人走在路上,這官道上經過人的人就沒人注意過他,這白白浪費了他不少的心理活動,平白幻想了半天。
范仁此次出行,背上的包裹中除了裝那些秘籍與那兩個金元寶之外,還有些換洗的衣物與臨出陵縣前買的一包大餅。
整個包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恍惚之間也有種背了個書包的感覺。
不過以他如今的功力來說,背上這個包裹的重量基本也不會有沉重之感。
一邊趕路,他手上也不閑著,五指之間夾著幾枚銅錢翻花轉動。
因為金錢鏢的便攜多用性,此回他也帶了些銅錢在身上,就算不遇見什麽事,充當花銷也是極好的。
他在路途中欣賞著道路兩旁的風光,山川水木、田野人家,使人心悅神怡,後官道漸入林叢之間,范仁也加快了速度,在道路上穿縱而過。
......
隨著天色愈暗,官道之上行進的車馬逐漸也少了起來,范仁打算在夜晚找個地方先歇歇腳,順便看一下他到了那裡。
他縱身一躍,翻身上樹,幾個點跳,便來到了周遭林中最高的那顆樹頂之上,左右對比了一番地圖上的標記後,他好像什麽也沒看出來。
不過東邊的那座山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的,范仁便根據這座山從陵縣以東開始對比,果然在其中一條黑線上邊發現了一個類似於小山包的標記。
但范仁站在樹頂仔細分辨,這官道隱隱在往南偏,似乎更像是地圖上這條黑線旁一條虛淺線路。
他思索了一番之後,便在周圍轉了一圈,果然發現了一條上山的小路,這與地圖上黑線所標方向無二。
一條是地圖標記的主線路,另一條是沿著行走官道的虛淺線路。
范仁糾結了一番後,還是選擇了地圖標記的主線路。
因為如果繼續沿著官道走,這條虛淺線路在地圖上一直往南,不知道後面是否走的還是官道,而且還有些偏離了范仁的目的地。
而若是走這條黑線所畫線路,過了這山便離五余縣不遠了,雖然需要翻山,但這畢竟是座小孤山,范仁自認翻山也花費不了多少工夫,如果再趕快些速度的話,說不定今晚就能到五余縣了。
況且他手邊目前也沒有其他的參照物,慣性思維也讓他覺得跟著“導航”走更為靠譜些。
做了決定,范仁便不再遲疑,順著這小道就上了山。
天色越來越暗,他雖心中有底,但也盡力施展輕功趕路,這小道雖然古舊,但是卻也頗為完整。
范仁順著道很快就上了山,
沒多久便看到了一處倒塌了的破落茅屋,他心說這山上沒準還有人家,如果遇到了不如就先歇一晚,天亮再起行。 如果天黑之後,還未到五余縣,那趕路到一半,再失了方向,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這裡天黑之後,也只有星光月輝作伴了,沒有路燈的世界,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雖說他視力還不錯,但是也沒必要去趕夜路。
又趕了一段路,范仁只見遠處有隱隱光亮,似有人家所在,便收了輕功徒步往過走去。
這夜晚的山林中噬人的很,伸手不見五指,范仁雖然有武藝傍身,但是也喜歡光亮之處。
走進一看,確實是一處建築,但觀其木牌上所寫,此處竟然還是一家醫館?
在山中的醫館?
范仁雖然心有疑慮,但見屋內有燈火光亮,還是上前敲了敲門。
嘭嘭嘭!
“誰啊?”
范仁剛敲完門,其中便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在下想去五余縣,途經此山,不料腳程有限,上山卻已天黑,還望能借貴地留住一晚。”范仁客氣的說道。
“等等啊。”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聲音說完,只聽屋內有腳步響起,又過了一小會,這門才打開。
開門的是一位書生模樣打扮的人,一身淡青色的袍子洗的發白,見到范仁還施了一禮,范仁也趕忙回禮。
“有朋自遠方來,斷無拒絕之禮,這位先生請進。”這書生一開口,聲音沙啞,正是剛剛在屋內回應范仁的人。
“多謝了。”
等范仁進了門,這書生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瞅了瞅范仁背後的包裹,又看了看范仁的眼睛,這才點了點頭。
“小館治病救人,位置有限,先生只能屈居一晚了。”
“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能有地方落腳,在下已是十分感激了。”
范仁說著從懷中取了些銅錢出來,塞進了這書生手中。
“權當在下捐些藥錢,不成敬意。”
他瞧了瞧書生身後的影子,感受了一下其手上的溫度,這才暗道是沒遇見鬼。
這處醫館從外面看著不大,裡面卻還不小。
范仁跟著書生走進了內堂,只見內堂之中擺了一座巨大的香爐在地上,透過上面的銅孔來看,其中似乎還有什麽東西,正在往外冒著一縷縷薄煙。
“還請裡面請。”書生見范仁的眼光落到了香爐上,提醒道。
“好,好。”
穿過內堂,入了後堂,范仁發現這裡竟然還有不少人,屏風隔開之處,至少有七八個床位,上面都躺了人,角落中還有三四個人打了地鋪陪在一旁。
“這都是本館的病人,先生還請跟我來。”書生說著領范仁出了後堂,來到了後院的一排小房面前,打開其中的一間。
“還請先生在此休息,館中病人需要靜養,還望先生莫要隨意走動。”
“自然,自然。”范仁回應道。
他看這排小房之中其他房間內還有光亮,看來不止他一人借宿在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