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藏書樓地下一層。
“你當真準備好了?”鄭紹陽看著身前站定的鄭塵,微微挑眉:“若是我將身上的勢放開,你可不要喊停。”
“放心吧,自然不會。”
鄭塵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若是這點都受不住,那我還修什麽道?”
“有志氣,希望你等會還這麽狂。”
隨著這句話說完,鄭紹陽笑了起來:“我的勢有兩種,一為鋒銳之勢,二為至陽之勢;你想要先體悟那種?”
“鋒銳之勢。”鄭塵沉默了一下,緩緩開口:“可以了,我會小心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鄭塵隻感覺一痛。
他微微摸了摸臉頰,那裡出現了一縷血絲。
真的是讓人難以防備...
他皺了皺眉頭:這便是鋒銳之勢嗎?
“專心點,我可保不準下一刻會不會刺中你的雙眼!”
在鄭紹陽的吼聲中,鄭塵捏了個劍指,向著這鋒銳之勢迎了上去。
...
畢竟是在藏書閣中,兩人動手都十分克制。
饒是如此,在兩刻鍾之後,鄭塵已經滿身血痕。
“這次可以了,到此為止吧。”鄭紹陽看著已經氣喘籲籲的鄭塵,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自己的勢:“明天這個時候你再來靜室找我吧。”
說完之後,他直接離開了這地下一層:在怎麽說他現在也是這藏書樓的藏書守,當然不會跟身前這家夥一樣閑著沒事乾...
...
這便是鋒銳之勢嗎...
此刻的鄭塵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身上的刺痛感讓他有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
對方根本不用任何的招數,只需要將鋒銳之勢附著在自己的法力上揮出,就可以將他擊敗。
雖說他身上傷口有很多,但是傷的並沒有多重:此刻他那肉身已經初顯端倪。
因為受氣血與精純真氣的反哺,他的肉身已經強於常人數倍。
根本不需要鄭塵服用什麽療傷丹藥,在自身那氣血的湧動之下,他身上那些細小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他強行掙扎著盤做起來,運轉了幾個大周天的功夫,自己身上的結痂已經脫落,肉身也恢復如初。
他又感受了片刻,終是呼出了一口氣。
看著眼前的自己,他無聲的笑了出來:效果不錯,就是有點廢衣服。
...
第二日清晨,藏書樓。
“你怎麽穿成這樣就過來了?”
就在鄭紹陽推開門之後,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門外桌前的鄭塵。
他走上前又打量了幾眼,嘖嘖稱奇:“還別說,你這還挺像那麽回事。”
“像什麽?“鄭塵現在剛剛突破,夜間的調息吐納已經是讓他精神恢復。
見鄭紹陽已經出門,他放下手中的書:“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是可以開始。”
“像什麽,當然是落難公子。”鄭紹陽笑著走上前來,將自己的那套茶具取出:“若是現在你出了門,恐怕會搶乞丐的飯碗。
你也不要著急,這才到哪到哪?
當初我為了悟勢,可是仰著頭看家主那裡的那副畫,看了整整三個月。”
“至陽之勢?”
“錯了,是火之勢。”他端著茶杯,滿臉的回憶:“但火之勢太過於寬泛,威力也是差強人意;
火勢有文武之分,也有冷熱之分,更有那涅槃火的孕育生機、燎原火的灼燒天地,
甚至有幽冥火的燃骨灼魂。 這火之勢太廣,我便取了至陽之勢,也是最霸道的那個。
當然,陰陽五行,陰陽五行。至陽已經脫離了火,但兩者之間關聯還是十分密切的。”
“你是要跟我說不要想著一蹴而就?”鄭塵聽得很仔細,但最後還是皺起了眉頭:“我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
“你還真是...不要臉呢。”兩人雖是同輩,但境界相差確實是難以改變。
見到鄭塵如此模樣,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他還是笑了出來:“不光是如此,就算你凝集了勢,若是太弱了,根本沒啥用。
你不光要懂得悟,還要懂得用。“
說著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了鄭塵身前:“嘗一嘗如何?”
在對方的微笑中,鄭塵端起了茶杯飲了一小口。
這種感覺...
感受著嘴中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鄭塵愣了一下:這就跟自己之前可過得快樂水相差無幾,只不過是綠茶味的。
哈哈...
看著鄭塵如此表情,鄭紹陽不由得笑了出來。
“這種感覺如何,是不是相當有趣?
這便是對勢的運用了,這鋒銳之勢若是想要它強,我運轉法術在配合上它簡直是讓人聞風喪膽;
但若是閑著無聊,用它泡茶都可以,是不是感覺有趣的很?”
...
“若是可以,還是不要加到茶中了;你可以嘗試一下梅子酒...”
...
此刻王修武與明鈺兩人已經出了這閑雲山,向著南湯郡城而去。
“修武哥, 我想師傅了。”明鈺眼淚汪汪的看著身前的王修武:“咱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此刻他正趴在驢兄身上,抱著驢兄的脖子。
而王修武則是走在驢兄的身前,思索著馮道遠給他的法門。
雖說自己剛剛拜師沒多久,但是也在馮道遠身前待了兩年。
現在的他腦海中最深的就只有兩點:一為照顧好自己這小師兄,二來便是盡量隨心,一旦入了邪魔外道,那就要走到黑。
修羅之體嗎...
“修武哥,修武哥?”之前他叫王修武都有回答,但方才沒有回應,不由得讓他一慌:修武哥不會丟下我跑了吧!
他猛然抬頭,便見王修武還在身前,一時間有些氣不過,撅了撅嘴:“大哥,踢他!”
那驢子正在埋頭向前走,聞言擺了擺耳朵。
他微微晃了晃腦袋,瞅了個時機用腦袋向前一拱。
嗯!
正在走神的王修武猛然一驚,而後一下子撲倒在地。
嗯昂,嗯昂!
“哈哈哈...”
...
王修武趴在地上,一時間竟有些心累,不想再起來。
他轉過身來,看著這沒心沒肺的一人一驢,不由得大感頭痛。
“驢兄,你太不仗義了;我好酒好菜招待你,你竟然背後捅刀子...”
王修武一副埋怨的語氣在這裡叨叨了半天才起來,而後走到了驢兄身旁。
他揪著驢兄的耳朵,輕聲道:“今後三天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只有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