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奕萱、葉尋和路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互相審視觀察著沉默了好一會。三個人,分別在三張沙發上,呈三足鼎立之勢。
路琪忽然說道:“他倆都不在,咱們開誠布公地談談吧。”
葉尋:“我們不是談過嗎?”
路琪笑了笑,看向韓奕萱。
韓奕萱淡然道:“你們倆談好了,但是還沒找我談過,是麽?那路姐你說吧。”
路琪:“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做戰略互信?”
韓奕萱聽過這個詞,在一些國際新聞裡。但她對那些新聞沒什麽興趣,此時便拿出手機,搜了一下。
看了幾條解釋之後,韓奕萱沉吟道:“本應敵對的幾方,在相互威懾中達成默契,一定限度上的互相信任……”
路琪解釋道:“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都跑不掉,也沒法獨佔,以後肯定會長期共處。所以我覺得,如果能達成一些共識,會避免很多麻煩。”
韓奕萱笑了笑:“要參考那些宮鬥劇嗎?”
路琪:“正是為了避免往宮鬥劇的方向發展,所以要提前先劃好底線。我先說,我的底線不高,只要誰都別和他結婚,也別長時間獨佔他就好。”
韓奕萱:“很合理,我也同意。”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葉尋。
葉尋很是糾結:“就不能結婚啊……”
路琪:“那當然,法律不允許啊。”
韓奕萱:“我爸媽可能會有意見,但只要我自己過得好,他們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壓力。我覺得你們的情況也差不多吧,只要有自己的事業,經濟獨立還能反哺父母,父母應該不會有太大意見。”
路琪淡然道:“我媽會有意見,但說實話,我不太在意。”
“我也還好,我爸爸就是他的下屬,應該……”葉尋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不過等一下,你們說的不能獨佔是什麽意思?我現在可是他的保鏢啊。”
路琪想了想,說:“我上班很忙,經常還要加班,能抽空的時間本來就很少。所以如果我有空了,他的時間應該優先分配給我。就因為小尋你平時都能和他一起。”
葉尋:“……”
韓奕萱:“其實我和小樂也是一樣。因為我們平時都有很多事要做,能陪王衡的時間並不多,為了公平起見嘛。”
葉尋一臉懷疑:“你們倆真不是合起夥來欺負我的嗎?”
路琪微笑道:“當然不是。”
韓奕萱:“說起來,路姐,我還有個問題……你打算生孩子嗎?”
路琪那原本從容的臉色頓時一僵,立刻就說:“不生!”
韓奕萱玩味地道:“是嗎?我和小尋還有很多考慮的余地,但是路姐,如果這幾年你不要,那麽……”
路琪:“你們生吧,我不要。”
韓奕萱:“那麽如果我和王衡生了孩子,孩子肯定需要父親的陪伴。不結婚可以,但他肯定要跟我一起照顧孩子。這種要求也很合理,你沒意見吧?”
路琪:“……”
葉尋歎了口氣:“說起來容易,真的仔細想想,感覺還是有好多問題啊……”
路琪也歎道:“而且王衡和小樂還不在這裡。如果他倆回來,肯定會提出更多問題吧?”
葉尋:“小樂姐姐能不能接受都是個問題呢。說實話,我現在都不敢相信……”
韓奕萱淡然一笑:“其實小樂是最容易接受的。她接受能力最強,在意的問題肯定也比我們三個更少。”
葉尋:“為什麽啊?”
韓奕萱:“她的性格就是這樣,船到橋頭自然直。說好聽點是無憂無慮,難聽點就是沒心沒肺。看著吧,待會她肯定就和王衡乖乖回來了。”
葉尋撇了撇嘴:“我不行。”
路琪:“我也不信。”
韓奕萱微笑道:“那咱們埋伏一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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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跟著王衡回去了,但路上,裴寧樂還是忍不住生起了悶氣。
畢竟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太過突然了。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她還自以為是唯一的勝利者,可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
於是和王衡上了那輛網約車之後,裴寧樂甩掉了那隻牽著自己的手。
兩人是並肩坐在後排的,而此時,前面的司機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看到了小情侶鬧別扭的一幕,忍不住笑了笑。可是笑到一半,他又突然震驚了。
“請問,你是裴寧樂嗎?”司機忍不住問道。
鬧別扭的少女頓時一驚,注意力被這個問題拽過去了。
王衡淡然道:“怎麽可能呢,那種歌星肯定有司機的,怎麽會坐出租車?”
司機撓了撓頭:“也是啊……”
裴寧樂稍稍松了口氣。但緊接著,她念頭一轉,忽然覺得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有些可笑。要隱瞞戀情,不要讓別人知道,這不就是王衡的要求嗎?自己現在還有必要照辦麽?
少女忽然有了種叛逆的衝動, 就是向所有人宣告自己有戀情,而且戀人就是身旁這個男生。
但這個念頭只是醞釀了一會,裴寧樂扭頭看了一眼,看著他溫柔望過來的目光,忽然又打了退堂鼓。自爆固然一時爽,可是那之後的事情有多麻煩,真是想都不敢想。
在沉默中,車子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再一次,王衡悄悄握住了裴寧樂的手。
再一次,裴寧樂賭氣地甩開了他的手。
王衡苦笑了一下,不再做類似的嘗試了。畢竟裴寧樂現在還處於憤憤不平的狀態,他當然不能逼她太緊。
很快,車子到了,王衡與裴寧樂下了車。
就在這時,從那住宅區裡面,出現了三個人影。那三個女生有著不同的風格氣質,或嬌俏,或冷豔,或清純——但在裴寧樂看來,卻都是一樣的可怕。
她們為什麽不在屋裡,為什麽堵在這裡?
裴寧樂不禁有了些很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地抓住王衡的手,往後一縮,半個身子都躲到了王衡的後面。
王衡低頭看了一下少女抓得緊緊的手,不禁笑了一下。
這丫頭,簡直是教科書般的從心而為,慫得相當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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