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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抱著不省人事的塗子青,在這黑暗的環境裡,靜靜地坐著。
而這黑夜裡的時間,又總是特別漫長。
我沒有任何逃脫的辦法,便只能感受到那無盡的絕望,一絲一縷地在心中,生根發芽,肆意纏繞。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地窖的門卻忽然打開了,直直地透進來一縷刺眼的光亮。
事情終於能有個決斷了,真好,我暗暗地想著。
卻未料,下一秒,那門便又合了上去。
隨即,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向著我們的位置傳了過來。
我努力地睜大雙眼,才終於看清了來者究竟是何人。
“蔡久月,你來這裡做什麽?”我警惕地望著眼前這個美麗而又危險的女人,語氣不佳地問道。
“噓……小聲一些,生怕引不來蔡久司啊?”蔡久月秀眉一皺,不耐煩的回道。
說完,她便將拎在手裡的兩隻高跟鞋放在了地上,俯下身來,伸手要去探小道士的鼻息。
“你做什麽?”我忙攬著小道士避開了去,懷疑地問道,“你……你和蔡久司,不是一夥的?”
蔡久月聞言,直直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再廢話,這小牛鼻子就必死無疑了。”
我沉著眼色,猶豫了幾秒,還是將塗子青遞了出去,邊低聲地開口哀求道:“拜托了。”
蔡久月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便一把接過小道士,開始施法為其治療起這渾身的傷口來。
頓時,一股柔和的青光覆蓋住了他的整個身軀,細細地為他修補縫合起來。
陰陽之術,往往隻對魂,難動人。
這樣神奇有效的治療術法,我確確實實是第一次見,這望向蔡久月的眼神,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幾分敬意。
想來,這術法也是極其的耗費精力。這不,大概十分鍾之後,蔡久月那張嬌媚的臉龐就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似是鬼使神差一般,我竟不由自主地掏出袖中的布帕,想伸手給她擦一擦額間的汗水。
而就在我的手,觸及到她皮膚的一瞬間,便感覺到她的身體猛地一顫。
“你做什麽?”蔡久月扭過頭來,
萬分震驚地看著我。
我瞧著她那不知因為什麽而變得通紅的臉頰,淺淺地笑著說道:“給你擦擦汗而已,何必這麽驚訝?”
“不用了。我……我不習慣別人碰我。”說著,她便扭過了頭去。
我雖是好心,卻自討了個沒趣,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麽,隻靜靜地守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小道士。
在這青光歡快的跳躍之下,塗子青的傷口快速地開始愈合起來,就連臉色都瞧著紅潤了不少。
又約莫著過了十幾分鍾,蔡久月先是長籲了一口氣,隨後便輕輕一抬手,撤回了法術。
“怎麽樣?沒事了嗎?”我見小道士絲毫還沒有轉醒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蔡久月用她那雙勾人的眼睛瞧了瞧我,戲謔地說道:“放心吧。你的小情人沒事,不一會兒就能醒過來。”
“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你可別瞎說。”
“得了吧。我剛進來那會兒,你臉上那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可大有和這小道士殉情的意思呢。”蔡久月嘲笑道。
她不說倒還好,一說這我便頓時又氣了起來。
“這還不是都怪你們這心狠手辣的兄妹倆?”我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又接著說道,“哥哥殺人,妹妹救命,你們兄妹倆現在到底再玩什麽把戲?”
“你就別管這麽多了。”蔡久月皺著眉頭,似是不願多談,隻說:“等你這小情人一醒,我便立刻帶你們離開。跑遠些,別再被抓了。”
我搖了搖頭,回道:“你先帶著塗子青走吧。蔡久亮還在那人手裡,我不能丟下他。”
“我的哥哥,我自己會去救,不需要你瞎操心。”她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得明白,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留下來也只是累贅,幫不上半點忙的。”
聞言,我咬了咬嘴唇,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
半響,蔡久月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話說得有些過分,又湊了過來,支支吾吾地說道:“呃……我呢,也完全沒有說你廢柴的意思。畢竟……畢竟每個人的分工不同嘛,你是……是……”
“你大可不必如此絞勁腦汁地來寬慰我……”我出言打斷了她,接著道,“畢竟,你先前說的,都是事實呐。”
蔡久月尷尬地撇了撇嘴,沒有再接話。
而就在這時,昏睡多時的塗子青,也終於轉醒了過來。
“白白。”即便是身受重傷,他卻還是衝著我,露出了一個極其溫暖的笑容來。
我忙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起來,認真地看著他,問道:“感覺怎麽樣?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白白你別擔心,我好多了。”答完我的話,塗子青便側過頭去,向蔡久月道謝,“多謝久月姑娘相救。”
“小事小事。”蔡久月擺了擺手,大大咧咧地應道。
而我,卻是狐疑了瞧了瞧這兩人,忍不住對著小道士開口問道:“你們倆早就認識了嗎?”
“我是被抓了以後,才認識久月姑娘的。先前若不是她,我怕是早就被蔡久司那王八蛋給折磨死了,哪裡還能有命再見到白白你?”
“哦。”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而滿腦子想得卻是,蔡久月這個人究竟能不能信任?
她處心積慮地做了這一切,又到底是為了什麽?
就在我聚精會神地思考著的時候, 小道士卻忽地拽了拽我的衣袖,著急地說道:“白白,你別誤會啊。我和久月姑娘確實是剛剛才認識的哇。”
“我……我沒誤會啊。”
未料,塗子青竟一骨碌兒便爬了起來,一臉嚴肅地衝著我說道:“白白,你知道的,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久月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自然會用其他辦法報答的。”
“別別別,真的大可不必。”蔡久月慌忙往後撤了一步,頗有些嫌棄地說道,“姐姐我對你這個小牛鼻子,可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的。”
聞言,塗子青那張好看的臉,頓時一僵。
“哈哈哈……”眼見著小道士吃癟,我一時忍不住便笑出了聲來。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這瞎耽誤時間了。再不走,可就真得雙雙殉情在蔡久司的手裡了。”
聽到這話,我立刻就止住了笑意,神色認真地望著蔡久月,問道:“怎麽走?”
“掘地三尺。”說完,蔡久月便衝著我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