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鄭秀芝身後的兩個小丫鬟,見此立刻跑過去,上前奪下了婆子手中的板子。
兩個小丫鬟將鴛兒從木凳上,輕輕地搬了下來,放到了地上。
鄭秀芝已快步走到了鴛兒身前,急聲喚道:“鴛兒,鴛兒,你快醒醒……”
鴛兒聽到鄭秀芝的呼喚聲,掙扎著睜開了眼睛,“主子,對不起,鴛兒以後不能再陪著您了……”
“不要”,鄭秀芝拉著鴛兒的手,哭出了聲,“鴛兒,你不要死,我帶你回去,帶你回鄭府去……”
“主子……我……”
鴛兒話未說完,一口鮮血便噴射出來。
隨後她的雙眼緩緩的閉上,頭一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鴛兒!”
鄭秀芝肝膽俱裂,悲愴大喊,“鴛兒啊……”
鄭秀芝痛哭了片刻,抬起血紅的雙眼,死盯著方才對鴛兒行刑的婆子,那婆子見此,嚇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皇子妃,不是老奴,是大爺,不,是羅姑娘……”
鄭秀芝聞言,猛地起身,向屋中衝了過去。
憤怒到了極點的鄭秀芝,一陣風似的,衝進了翠玉閣的屋中,直奔床前而去。
鄭秀芝到了床前,將看到她進來,剛剛站起身的大皇子,一掌推到了一邊兒,又使出全身的力氣,將躺在床上的羅芙嵐拖拽到了地上,隨後左右開弓,雙手狠狠掌摑到了羅芙嵐的臉上。
鄭秀芝不顧羅芙嵐的驚叫,直接下狠手,接連掌摑了羅芙嵐二十多下,直將羅芙嵐打的臉腫成了豬頭,面上青紫一片,再也看不出本來面目了,才氣喘籲籲地罷手。
羅芙嵐從開始的掙扎、驚呼,到後來的哀嚎、慘叫,再到了如今的乾張著嘴,眼神驚恐的盯著鄭秀芝,嘴裡隻微微發出“啊……啊……”的聲音。
大皇子已經被驚傻了,他張大了嘴,呆呆的站在一側,雙眼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大腦卻一片空白。
鄭秀芝掌摑完羅芙嵐,轉頭憤恨地看向,呆站在一側的大皇子武榮華。
鄭秀芝握緊了身側,因方才用力掌摑羅芙嵐,而隱隱作痛的雙手,最終什麽也沒有說,轉身走出了房門外。
大皇子武榮華顧不上地上,正頂著一張豬頭臉,向他伸出手的羅芙嵐,轉身快步走到了屋門口。
大皇子站在門口,看到鄭秀芝指揮著兩個小丫鬟,抬起了地上鴛兒的屍體,幾人匆匆走出了翠玉閣的院落。
看著鄭秀芝決然而去的背影,大皇子突然心驟然疼了一下,感覺心裡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些什麽。
當鄭秀芝帶人抬著鴛兒的屍體,回到鄭府時,鄭大學士臉色驟變。
鄭秀芝提著一把剪刀,跪在鄭大學士跟前,決絕道:“父親如若還要逼我回大皇子府去,我今日便絞了頭髮做尼姑去。”
鄭夫人撲過來,一把奪過了鄭秀芝手中的剪刀,將鄭秀芝擁到了懷手,“我可憐的兒啊!你莫要想不開,萬事自有父親、母親為你做主。”
鄭夫人又抬起頭,向上首位置坐著的鄭大學士,淒楚地喊道:“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
鄭大學士面色深沉,他看向鄭秀芝,鄭重的問道:“你可想好了。”
鄭秀芝向上首的鄭大學士,平靜地叩首下去,“女兒心意已決,還望爹爹能成全。”
鄭大學士又看向,地上躺著的鴛兒的屍體,氣怒的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武榮華,你簡直欺人太甚。”
黃昏時分,鄭大學士繞了大半個京都城,一路哭喊著向金鑾大殿而去。
大殿上,鄭大學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如今小女的貼身丫鬟,被大皇子打死,小女心灰意懶,現在正在家中執著剪刀不放,非要絞了頭髮,上山去做尼姑去。
皇上,老臣身下隻這一個女兒,求您看在老臣一生鞠躬盡瘁,忠心耿耿效忠於朝廷的份上,就讓小女與大皇子武榮華和離吧!”
禦座上的武城章,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心裡暗恨大皇子武榮華不爭氣。
當初是武榮華親自求到了他這裡,他才為武榮華與鄭秀芝賜下了婚事。
可武榮華如今,卻為了個身份低賤的妓館女子,將正室鄭秀芝身旁的貼身丫鬟仗殺了。
這般愚蠢,哪裡是他武城章的兒子?
鄭大學士跪到金鑾殿後,大皇子武榮華也被武城章派去的公公,傳召了來。
隨著武榮華一起來的,還有聽到了此事,趕來看熱鬧的二皇子等人。
此刻,殿中的二皇子正用看瘋子的眼神,上上下下的來回看大皇子,心裡暗道:武榮華,我都沒有想到,你竟有如此蠢。
當初你費盡心機,比我領先一步趕到皇宮中,求娶到了鄭小姐。可是如今,為了一個妓館裡出來的女子,你竟然將鄭小姐逼回了娘家。
大皇子武榮華也沒有想到,此事竟然會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他只是親眼目睹羅芙嵐受害,氣怒攻心,下令打了鴛兒,他只是想給鴛兒一個教訓,讓鄭秀芝明白進退。
可是他沒有想到,鴛兒那麽不經打,才三十板子,竟然就被打死了。
如今,鄭秀芝竟然要鬧到與他合離。
皇帝武城章見大皇子武榮華,只知道垂頭跪在一側,一句話也不說,心中對武榮華更加不喜。
皇帝武城章對武榮華出聲問道:“華兒,事到如今,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武榮華轉頭看了,跪在他不遠處的鄭大學士一眼,對皇帝武城章道:“父皇,此事並非全是兒臣的錯,鄭氏善妒不賢良,兒臣才會命人責罰了她的貼身丫鬟,不想那丫鬟這樣不經打。”
鄭大學士見武榮華此刻還在說鄭秀芝的不是,一點兒也未從他自己身上找原因,心中更加堅定了,要為女兒合離的想法。
鄭大學士也向皇帝武城章道:“大皇子所言極是,是老臣沒有教好女兒,小女實是不能再做這大皇子妃,老臣再次懇求皇上,同意小女與大皇子合離。”
聽了鄭大學士的話,武榮華臉色越加難看,他方才之言,明明是想說,鄭秀芝不是沒有錯,不該揪著他的小辮子就要鬧合離。
可鄭大學士愣是曲解了他話中之意,又以此為借口,再次向父皇請求讓他與鄭秀芝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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