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裡,卻是不願意與鄭秀芝合離的。
武榮華剛想開口,再說些挽回的話。
二皇子武榮生卻突然站了出來,向禦座上的武城章道:“父皇,雖說寧拆一樁廟不毀一樁婚,可是與其做相聚的怨偶,不如做相忘的路人。既然鄭小姐與皇兄緣分已盡,父皇不如成全他們,讓他們合離再覓良緣。”
皇帝武城章聞言,看向跪在大殿上,一臉堅決的鄭大學士,又看向面色不明的武榮華,頷首道:“既如此,華兒,朕便準你與鄭小姐二人合離,從此男婚女嫁,再不相乾。”
鄭大學士聞言,趕緊向皇帝武成章叩首,“老臣多謝皇上。”
皇帝武城章點點頭,“好了,都退下吧!”
二皇子武榮生又看了看,還跪在原地的大皇子武榮華,冷笑一聲,抬腳向已經走出殿外的鄭大學士追去。
鄭大學士走下玉階,正心中思慮著,是不是該讓鄭秀芝回祖宅避避風頭。
忽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鄭大學士,請留步。”
鄭大學士轉身,看到是二皇子武榮生,忙揖禮問道:“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
武榮生笑道:“吩咐不敢當,本皇子是有兩句話,想讓鄭大學士代為轉告給鄭小姐。”
鄭大學士聞言,眸色微閃,“二皇子請講。”
武榮生道:“本皇子是想讓您轉告鄭小姐:我大武民風開放,女子再嫁也是平常之事,只要鄭小姐擦亮雙眼,定能覓得良緣。”
鄭大學士聽後,臉上神色起了變化,再次對二皇子揖禮道:“多謝二皇子對小女的關心,老臣定將二皇子的話,轉達給小女知曉,告辭。”
二皇子目送著,鄭大學士的背影漸行漸遠,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鄭大學士老謀深算,定能明白他話中的含義。
他如今府中,正妃之位還在懸空,如若鄭大學士肯將女兒嫁給他,他是不介意鄭小姐是再嫁之身的。
鄭大學士回到鄭府後,告訴了鄭夫人與鄭秀芝,皇上已經同意了,讓鄭秀芝與大皇子武榮華合離。
鄭夫人聽聞後,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像所有一輩子為了兒女的母親一樣,好不容易盼著女兒長大成人,又成了親,如今,竟然又看到女兒合了離。
鄭秀芝倒很是平靜。
今日不管皇上同不同意,她都不會再回大皇子府了。
武榮華打死了鴛兒,也徹底打斷了,她對武榮華僅剩的那點兒情誼。
鴛兒從小陪在她身邊,與她無話不談,對她來說,就是如姐妹一般的存在。
今日武榮華為了一個,剛進府門不久的女人,就狠心將鴛兒打死了,絲毫沒有顧忌他們二人之間的夫妻情分,她已經對他徹底冷了心。
鄭大學士述說完,皇宮大殿裡發生的事情,又將二皇子武榮生的話,對鄭夫人與鄭秀芝說了。
鄭夫人驚訝地問道:“二皇子這是何意?難道是對我們芝兒有意?”
鄭大學士點點頭,“老夫聽他話中正是此意,只是二皇子為人狠辣多疑,芝兒與他,怕也不是良緣。”
鄭秀芝冷淡道:“我如今,只求能脫離大皇子府,並未有再嫁人的打算。”
鄭夫人聽後,著急起來,“不嫁人怎麽行?以後父親、母親老去,豈不是就剩下你孤零零的一個人?雖說大皇子不如你意,可並不代表,這天下所有的男子都不好啊!”
鄭秀芝犯起強來,“我說不嫁就是不嫁,難不成母親是嫌我在家中礙眼不成?那我明日就到城外的尼姑庵去,去庵裡安靜度日。”
“你這孩子……”
鄭夫人還待再說,被鄭大學士扯住了手,鄭夫人轉頭,看到鄭大學士正向她搖頭。
鄭夫人見此,便咽下了口中剩余的話。
從鄭秀芝屋中出來後,鄭夫人不滿的問道,“老爺方才,為何不讓妾身再勸勸芝兒,雖說芝兒是再嫁之身,可也沒有不嫁人之理。”
鄭大學士拍拍鄭夫人的手,“夫人莫要心急,芝兒如今,方才被傷透了心,還未緩過神兒來,夫人越是逼她,只怕越會適得其反。”
鄭夫人點了點頭,隨後又歎了口氣,“真沒有想到,大皇子竟然是這種人,我芝兒的命好苦啊……”
鄭大學士也歎息一聲,目向遠方,陷入了深深的思慮。
大皇子武榮華與鄭秀芝合離的事情,在京都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杜嬋音自然也知曉了。
杜嬋音向葉北承問道:“這件事情,你有沒有插手,我怎麽從中,聞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葉北承雙眼放光地看向杜嬋音,“夫人英明,真是什麽事情,也瞞不過夫人你啊!”
杜嬋音笑起來,“經此一事,大皇子武榮華被皇上厭棄,又失了鄭大學士府為助力,還落得為了妓館中的女子,迫害嫡妻的名聲,他以後恐怕再也與皇位無緣了。”
葉北承點點頭,“上次你說,前世是大皇子武榮華繼承的皇位,我便起了踢他下水的念頭。”
杜嬋音來了興致,追問道:“快說說,你是如何做到的?”
葉北承神秘一笑,“你猜猜,你這麽聰明,一定能猜到。”
杜嬋音眼珠一轉, 向葉北承詢問:“那個妓館中的女子,是你的人?”
葉北承“哈哈”笑起來,“夫人真是聰慧,一下便找到了關鍵點。那個妓館中的女子,雖然不是為夫的人,卻的確是被為夫買通了。”
葉北承向杜嬋音,講述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原來,羅芙嵐本就是羅娘養在林蘭軒中的清倌,從小學的就是怎麽伺候男子。
羅芙嵐原是羅娘從外地撿回來的孤兒,根本就沒有什麽兄嫂。
上次大皇子去看到的,羅芙嵐兄嫂逼迫羅芙嵐打胎的場景,都是幾人在演戲,為的是以此來哄騙大皇子,逼大皇子將羅芙嵐帶回大皇子府。
杜嬋音不禁出聲問道:“那羅芙嵐腹中的胎兒,可真的是大皇子的?”
葉北承搖頭笑起來,“哪有什麽胎兒?林蘭軒有一種藥,吃下後,能讓人脈似滑脈,如珠走盤,郎中把過脈後,都會認為是懷孕了,其實不然。”
杜嬋音聽得目瞪口呆,“世上竟然有這種藥?那這大皇子還真是……”
杜嬋音心裡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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