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陣陣抓撓聲傳來,如同鋸刀一樣,聽的人牙酸。
這架勢儼然是想要把棺材刨開!事實上,紙人已經破碎,只要對方還像剛剛那樣如法炮製,徐醒便必死無疑。
通過外力抓撓棺材。這簡直難以想象,尤其是一頭紙人能發出這麽驚人的聲息更叫人難以理解!
當然,恐怕也是村長使用這麽厚重棺材的原因。
外面每道抓撓都釋放著牙酸的躁響,聽的徐醒頭骨欲裂!心臟、四肢,甚至身體每一處隨著這個節奏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嘶……”他倒吸涼氣!額頭汗水豆大般滴落。漸漸的,神志都開始迷糊起來,那種痛苦難以形容。
“咯咯咯——!”
就在徐醒幾乎承受不住,將要崩潰之際,隨著一道高昂的雞鳴,抓撓的聲音戛然而止!
緊接著,院子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呼——”徐醒再次重重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早已濕透,漫長的夜終於熬了過去,有種重生後的僥幸和虛脫感,他明白自己暫時安全了。
只是未等徐醒來得及喘息,外界便驟然傳來推門以及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持續驚恐的呼喊響起。
“我的天——!”
“娘啊!”
……
很顯然,這都是大早趕來的村民們,那聲音透出極端的恐懼和驚慌。
徐醒早已憋悶的不行,伸手拚命扒開棺材蓋,緊張的探頭朝外看去,只見十數名青壯村民正站在院裡,朝棺材指指點點。
他們遠遠避開,臉色驚恐,不敢靠近。
那副樣子,猶如見瘟神一樣。
徐醒順著他們的目光朝下看去,只見地上木屑四濺,棺材上布滿了抓痕!有的,甚至深有指寬,密密麻麻遍布在整個棺材四周。
要知道這棺材木質很硬,絕不是那種放久的糟木頭。
“啊!”徐醒嚇傻了,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個紙人如何能有這種力量?手指簡直堪比鋼刀!
如果當初在墳山它就攻擊自己,必然是活不了的……
“別出來!”驀然間,村長的聲音響起,老頭大踏步走過來,他表情嚴肅,將一頭綁著翅膀的紅冠大公雞塞進棺材裡,又把徐醒重新推進棺材。
天已蒙亮,太陽已經將要升起。
“立即出發!”村長聲如嗡鍾,眼神閃過一道堅韌目光,隨著他的聲落,四周村民七手八腳,用繩子和木棍將棺材抬起。
當然,仍有膽小的顫聲問:“村長,西山附近可都是禁地,那竹林傳說的怪宅更沒人敢去,我們這麽多人會不會出事?”
“聽我的就不會!”村長頗為肯定,他老神在在的解釋道:“那宅子並不怪而是座‘教堂’而已,不是咱夏炎人的建築,唉......說了你們也不明白,很久以前那裡曾經發生過慘案,裡面確實有頭厲鬼,但鬼也要休息的,清晨陽氣初升之際,正是它們熟睡之際。我們把符貼在身上,隱蔽自身陽氣,便不至於驚擾對方。”
“當然。”村長話音一轉道:“你們放下棺材就到院外去,否則仍舊會出事。徐醒!”
“是!”徐醒躺在棺材裡應聲,這時候村長爺爺就是自己唯一的倚仗,無論如何,想活下去都得聽他的。但剛剛聽到的所謂怪宅,自己就是心頭髮緊。
“你在棺材裡抱著公雞。晚上無論如何也別出去,白天可以稍微出來活動活動,
切莫打擾到裡面的主人!” 村長的聲音毋庸置疑,隨著他的聲音落下,棺材立即被抬起,眾人搖搖晃晃自村西而出。
“主人......?”徐醒臉色發苦,外面的聲音自己能聽到,那所謂的主人必是厲鬼無疑,眼下這所謂的以毒攻毒,自己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
事實上,所謂的西山距離村子還有數裡的距離,那是片清脆的山林,乍看上去景色優美,時而有淡淡霧氣繚繞。
可實際上,這裡確是極凶之地!
西山旁邊則是片大竹林,林子翠綠,中間一道石路曲徑幽深,直通深處。
放在別處當真美不勝收,可對地門村的村民們來說,這裡簡直就是地獄的入口!自有記憶以來,這裡便是絕對的禁地。
大家到了這裡已經哆嗦起來,年輕人們用力吞了吞口水,這才在村長的要求下,扛著棺材順石階走了上去,著急忙慌的,以至於棺材搖搖晃晃,徐醒頗為受罪,頭暈目眩忍不住高喊:“你們慢點!”
可惜,外面的村民早都嚇壞了,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好在這段路不遠,很快,一座尖頂的古怪大宅子漸漸出現在前方。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宅子上方豎立著的奇怪十字形雕塑,遠看不大,實際用整塊石頭雕刻而成,黑漆漆,給人無比壓抑的感覺。
牆上掛著翅膀孩童的雕塑早已破損殘缺,甚至長出了苔蘚,訴說著荒涼和歲月的痕跡。
院牆門口甚至有斑駁發黑的深紅色,不知是血還是其他什麽。
淡淡腥臭自內傳來,教堂院外那早已斑駁的大木門半開,靜靜佇立在前方。說起來,這外牆倒和夏炎人普通人家的有些相似。
兩種風格結合,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吱吱……”
隨著風聲吹過,大門發出微微躁響!
“媽呀!”
幾名村民嚇的一哆嗦,棺材差點摔在地上!他們都是村裡膽大的青壯,這麽多人還有村長在依然被嚇成這樣。
“天,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這房子好奇怪?”
“是啊,那雕像都是什麽?頂上的十字好恐怖……”
“嘚嘚嘚……那是惡鬼的標志嗎?”
“我的娘啊,咱村邊上居然還有這麽可怕的玩意兒,到底什麽時候修建的?”
……
幾名村民儼然第一次來到這裡,瞪眼看著這建築七嘴八舌。
“別慌!這叫教堂,算是神教徒的廟吧,咱們村子裡白人和黑人們的祖先信奉這玩意兒。”村長低喝,但明顯村民聽不懂,他也懶得繼續解釋,自顧自凝重的看著裡面,道:“這東西已經修建幾百年了,比你們爺爺年齡還大。跟我來,把棺材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