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石兄可知,他們二人的父親,就是當今驍勇大將軍秦十守?”
“秦將軍剿匪的英勇事跡,在坊間也是廣為流傳的,曉戰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可知,這秦將軍最愛一句詩,”沐秦盯著石曉戰的雙眼,想繼續說,卻被小茴的敲門聲打斷了。
“公子,該用飯了。”小茴隻敲了兩下門便直接推門進來了。身後兩個小二端著托盤跟著進來。
兩人本來無甚感覺,被這飯菜香氣一勾,頓時也覺饑腸轆轆,便停了方才的話題,任小茴擺盤布菜。
食不言,幾人安靜地吃完飯,石曉戰便起身要走。臨到門口又轉身對沐秦道,“曉戰明白沐公子所言何事,只是已經這麽多年過去,曉戰也不願自己成為他人累贅,相信不是萬不得已,沒有一個父母會拋棄自己的孩子,既然是不得已,又何必去追究呢。”石曉戰輕輕一笑,“多謝沐公子提點。”
竟然真是玉鞍的父親麽,石曉戰雖然和沐秦說的義正言辭,待孤身一人回到房內卻又有些失落。他細看自己的雙手,因長年握劍,虎口和掌心都有厚繭。
當年冠華樓的師父們都說自己天賦異稟,是練武奇才,後來被醫仙調理過筋脈,就連劍聖度枝年見了自己,也是如視珍寶一般。這麽多年他心裡只有小姐和練劍,從來不曾想過親生父母的事。可有些事,他以為不在意,當從別人口中得知絲毫訊息時,仍是難以釋懷。此種心性於劍道不利,看來待武林大會事了,他還是得去趟長安。
眼看著武林大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遠在遼東的秦玉鞍卻寸步難行。郡主大人說了,她不走,他也別想走。原本計劃到了遼東天高皇帝遠的,他們兄妹二人直接跑路去風明找宮玖。這小丫頭可倒好,見了鬱家姐妹就挪不動步了。
這鬱王府四位小姐,長姐鬱敏賢和二姐鬱敏良俱已出嫁,府上還有鬱敏淑同鬱敏德,都是生得高挑豔麗。二人與秦霄一般,皆是長年待在軍中,好十八般武藝,性格也是直爽利落。
於是除了初入遼東那幾日有些不適,後面秦霄天天都是跟著兩姐妹披星戴月,往返軍營和王府。惹得嬤嬤一個勁給長安送小報告,奈何山高水遠,信都還沒送到太后手上,她就要被郡主氣死了。
遼東不比長安繁華,也沒那麽多世家大族,這裡多是鬱王親信,秦玉鞍也找不到什麽說得上話的同道中人。更慘的是秦將軍威名在外,此地武將眾多,生怕被人挑釁丟了父親臉面,秦玉鞍無奈之下隻得賴在世子鬱皓揚身邊。
“秦兄,今日郡主又出去啦?”
這日如往常一般,秦玉鞍用過早飯便到鬱皓揚這裡報到。他剛走近門口,正在作畫的世子殿下連頭都不抬,便出聲詢問。已然是能聽出秦玉鞍的腳步了。
“唉,朝陽郡主想往外跑,誰又能攔得住呢?”
秦玉鞍耷拉著腦袋,輕車熟路地在鬱皓揚桌案邊坐下。一旁小丫鬟笑嘻嘻給他添了茶,他便欣然接過。
“太后她老人家也不知怎麽想的,好好的把人叫來遼東,根本就是放虎歸山!隻可憐了我喲——”娃娃臉皺成一團,看著鬱皓揚用毛筆勾勒幾筆線條,沒看懂,又接著說,“和好兄弟約好了去武林大會,現在卻只能在這裡看你畫什麽……嗯?這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