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心作畫的鬱皓揚聞言手下一頓,畫布上暈染開好大一團墨。畫中只能隱約看出個人形,秦玉鞍竟看出來了?
“哎哎哎,世子殿下你怎麽這樣啊?我豐神俊朗的英姿就這麽被毀啦?”
“啊……啊?”鬱皓揚看看近在咫尺的娃娃臉,和自己畫布上颯爽的人形,這秦玉鞍也太敢想了吧。
“怎麽?背長槍的不是我秦家人?”世人皆知秦家槍法出神入化,他這麽大張臉在這,世子殿下不畫他?
鬱皓揚張了張嘴,不想拂了秦玉鞍的面子,便笑著點點頭,“秦兄慧眼。”
“方才是我手抖了,還望秦兄不要見外。”
話是這麽說,手下筆觸卻沒停。秦玉鞍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灘墨水在鬱皓揚筆下逐漸拉長,變形,看似隨手幾筆之後,竟是一匹四蹄躍空的飛馬。而原本站立的人形則變成了跨坐馬上。
“想不到世子殿下還挺會畫嘿。”
原本因為鬱皓揚拖累秦霄,連帶著他也來了這破地方,對於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子殿下,秦玉鞍並沒有什麽好感。今天看他這一手畫技,和面上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突然覺得好像世子殿下也不是挺無能的人,只是生在將門有些格格不入罷了。
“我自小就喜歡寫寫畫畫,”鬱皓揚手下不停,同秦玉鞍有一搭沒一搭聊著,此時畫布上人物已近完善,原本有些瘦削的肩背加寬了些,沒有細致的五官,只能感受到整個人凌冽的氣場。“可是母親卻總讓我習武,明知道家中三個姐姐一個妹妹,都比我更精於武學,為什麽要跟別人比自己不擅長的東西呢。”
“你小子倒挺通透,和我一哥們說話像得很。”秦玉鞍看了看鬱皓揚乖巧的長相,“就是你看上去比他乖太多了。”宮玖除了身材不夠高大,五官配著他那不可一世的性子,簡直就像是拚了命往桀驁不馴長。得虧他天天出門戴面具,不然走路上都要被人揍。
鬱皓揚最後在畫布蓋上自己的名章,滿意。想到秦玉鞍的好朋友,最出名的不就是那個長安的玖公子麽。聽說……秦霄還很喜歡他?
“可是玖寶閣的玖公子?”坊間傳言多有失真,也許自己可以趁此機會問問清楚?
秦玉鞍拿過水墨畫,覺得畫上這人真是特別帥氣,鬱皓揚這小子不錯,可以交個朋友。
“就是宮玖那臭小子,什麽舉世無雙給他誇得,天天戴個暴發戶面具到處招蜂引蝶。”
“可是我聽說長安好多姑娘都十分追捧他?”鬱皓揚小心翼翼地看著秦玉鞍,不敢把話說太白,怕他不高興。
“小姑娘不懂事唄,宮玖雖然長得隻比小爺差一點點,又比我們都有錢一點點,也就那樣啊,不都是一個鼻子一張嘴。”秦玉鞍一想到長安內外那些宮玖的愛慕者們,就酸溜溜的,“也不知道她們什麽眼神,秦霄也是夜女俠也是,一個兩個都跟鬼迷心竅似的。”
“聽說郡主兩年前還帶巡城衛堵那玖公子?”據說朝陽郡主隻為見宮玖一面,卻鬧得滿城風雨,好長一段時間大乾上下都流傳著刁蠻郡主和風流公子的韻事。
“哪有那麽誇張,秦霄只是當時年歲尚小,出門被派了兩個巡城衛,又恰巧碰到戴面具的宮玖十分好奇,想看看人長什麽樣而已。”結果直到今天她也沒見成,不過這樣也不影響妹妹盲目喜歡宮玖就是了。
後半句秦玉鞍沒說出口,不管怎麽說,秦霄好歹是個郡主,讓人知道她一廂情願這麽多年,卻連人宮玖的面都沒見過,他們秦家的臉面才是真的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