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花費足夠的成本去試製超過方圓多達三丈的氫氣球,但是安全性上的差距及隱患、成本乃至使用上的便捷性考慮還是使得張海等人暫時放棄建立氫氣球空中作戰兵種的打算。
為了最大限度的發揮除了女童作戰成員之外有效彈藥載荷不過百公斤左右的熱氣球戰鬥力:在進行了試射以及對抗地面火力的演習之後,還進行了本陣中依靠吊索填裝彈藥的測試。
但吊籃上的彈藥消耗過半的時候,還可以通過二百米上下的吊索將六七鬥重的第二批彈藥在兩分鍾之內吊運到空中以增加火力持續性。這樣:在預想的一分鍾左右接敵作戰中整個熱氣球累計消耗和掛載的彈藥就可以增加到一百五十公斤左右,以每分鍾戰鬥中發射五輪百虎齊奔箭改進而來的百單元火箭的情況下,可以在累計四分鍾之內發射一千五百支火箭,從而具備在一次作戰中殺傷二三百人的潛力。按照以往的作戰經驗,這大概就是在局部集中了一定優勢力量的敵步兵從隊伍有效射程上發起進攻到被擊潰甚至開始擊散最短時間。
為了穿透防護力更強的敵大中型戰船並殺傷船內外的敵人,經測試開發了用於船載熱氣球進行空中射擊的七十單元強火箭發射裝置。強火箭發射裝置主要是以二兩七錢左右的重箭替代了一兩九錢標準箭,並且箭頭較長,可以采用利用爐炬燒紅了箭頭的重火箭進行攻擊。
“船上的人員目標並非總是向地面上那樣站立的,而且上下層加起來往往也比較密集。我們再一百丈左右的高度上放箭也是可以的。特別是在對付一些海上的大船,敵船甲板的防護力往往沒有船舷更強。”在進行針對水上的目標進行攻擊測試的時候張海補充道。
果然,百丈高度上傾斜下來的重箭改製而成的火箭以不遜色於張海以三石優等弓射出的重箭的威力往往能夠斜著透過至少三寸厚度的船板殺傷船內的人員。經過特殊設計的助推火藥筒還可以削弱推力,把不少剩余的火藥筒用於縱火,以對付敵帆船上的風帆,起到類似鏈彈一類的效果。
經過十余天的空中兵器試製和測試,最終的方案終於確定下來:按照四四製原則每個近衛直屬航空連由四個氣球排、十六個氣球班,十六部熱氣球及相配屬的馬車以及六七十用於牽引的馬。並配備一個加強了的連部排,整個近衛航空連的規模達到二百八十人,配備馬匹約一百匹,馬車二十多部。
全部航空力量共編為五個近衛直屬航空連大概一千四百人左右八十個作戰熱氣球的力量,同時,還要有至少十幾部備用的熱氣球裝具,從空中射擊訓練到作戰準備至少十六萬支左右的火箭及相關彈藥及不少燃料。
當李峰大致得到組建航空熱氣球作戰部隊的時候,李峰還是感到了不少壓力。雖然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調查還有向張海那裡的請教,整個東南核心地區的相關工匠並不缺乏、十幾萬兩的費用也大致出的起,可要完成整個航空裝具相關的生產組織乃至訓練而且還要做到一定程度上的保密,卻是一個不小的工程。
“在有一定保密要求的情況下,怎麽也得大半年時間。”李峰有些壓力的回道。
張海並不覺得這個時間不可接受,地面部隊完成相應的訓練鞏固也需要這個時間。至於嶄新水上作戰部隊,光是專門戰船的建造恐怕就要花費這個時間。
唯一值得考慮而且也只能自己拿主意的,是這八十個近衛直屬航空隊如果按照每個熱氣球兩個女童航空員的標準就至少需要一百六十名女童。此時女性並不受重視,即便是直接出錢向尋常人家征募也不是問題。也有的弟子委婉的提出男童是否更合適?
但是良家出身的男童還被從事類似失蹤一般的保密任務,恐怕在民間並不容易獲得。當初在家鄉也是考慮自家武藝之名才收了這麽多徒弟,而鹽山守戰的隱痛至今仍然被張海所憂慮。
“有繩子牽著我一個人應該也能完成駕駛!”李千蘭與張海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短,她似乎猜測到師傅的大致憂慮。
但為了考慮人員損失後的意外,或者輪換承擔熱氣球故障的風險,張海還是決定為這八十部左右的空中熱氣球至少要配備一百六十個左右的女孩兒,其中三分之一由自己身邊的那些做為工作協助的女孩們中抽出,另外的三分之二則至少花費幾個月的時間進行文化及政治方面的急訓,等待開春的時候全面展開空中訓練。
就在玄武湖上島東展開繁忙的空中兵器試驗的時候,湖西的水域二百多名從工匠營輔兵中精選出的二十歲上下的青年正在湖上駕禦著六七丈長,寬近一丈五寬的大船展開水上的劃槳訓練。
每支槳差不多都有上百公斤的重量七八米長,需要三個人相互配合才能有效劃槳,整支大船從左側到右側一共配備了十四支這種大型的船槳,僅僅需要直接操槳的水手就有四十多人。
張海曾經以為凡大船都可以完全靠風力航行,但後來才了解:只有海面上甚至是遠洋才常見四五級左右的海風。在內陸的不少江河湖泊中穩定的三級以上風並不常見,即便有也通常都是極不穩定的陣風。
在江河湖泊之上,甚至類似地中海乃至中國北方渤海黃海等水域,船槳是必不可少的動力。在沒有多少額外負重僅僅是做為練習的船上,四十多名槳手讓這幾百料的平底近海海船發揮出猶如塞龍舟一般的速度,在環島劃船的時候甚至比一兩裡距離上的跑步還要快。按張海的大致估測,船支最快的時候能有**節的速度,就是在有效輪班休息的情況下長期劃也能維持至少四五節的航速,在許多季節裡於南京的江面上逆行都完全沒問題了。
“要是在近海海面上或者湖面上我們能有這樣的速度,不用那些小船做為護衛也完全沒有問題了。”回想起完全不了解帆槳操作的時候的蘇北湖面水戰居然要擺出陸地般的靜陣迎敵,對絕對的炮火優勢在平靜的湖面上對付數量並不佔絕對優勢的敵船隊時都那樣費力,周松不由的感慨道。
關於水上力量張海也思考過很久:就算在未來的幾年後甚至更久的一些時間裡,中國誰上力量也主要是在近海航行為主。只要能夠有效控制住黃海渤海乃至對馬等東亞北方水域,並且在長江上能夠迎擊南來的大船船隊,就算完全可以滿足未來一階段水上作戰的需求了。在這種海域作戰,帆槳並用是唯一選擇。
要有效的發揚自身在炮火上的優勢,並彌補經驗上同那些海上強手的不足只能靠機動性來彌補。如果用18世紀的西方海軍甚至這時代的西方海軍的標準來衡量:槳帆船當然也有很多缺點,就像當初蘇北湖面上的水戰所表明的那樣:在猛烈而有力的炮火下,艙內密集的槳手極容易被敵人火力所殺傷。同時:在遠洋風高浪大的情況下,有效的劃水也並不是很容易,遠洋中還會佔領糧食和淡水等大量後勤物資並影響火力的配備,在遠洋航行中是得不嘗失的。但從中國的地理上說:只要能夠控制少數關鍵海峽,以沿海補給線路為依托也能影響周邊相當大范圍內的的區域。
張海並不擅長繪畫,但控制了包括北至淮安船廠南至紹興在內的廣大東南核心之地後,有關船舶設計方面的畫師還是找的到的。
“船面之上,應該如同當年朝鮮的龜船那樣盡可能的封閉以減少風雨時可能的進水,同時起到作戰防護的作用:我們造這些戰船的目的,不是為了運糧或運人。作戰甚至可以說是炮戰,乃至核心之要義。”張海向那名粗通一些工程繪畫技巧的船師解釋道,同時,按照自己的草案展示了將要建造的淺水戰船隻腹案:這種船吃水可以滿足在夏季秋季節的運河大部分地段航行,同時也可以在江海上航行。
“槳手船工們所在的上一層空間並不小,這些是做什麽用的?”那名船師問道。
“是安裝火炮和炮手的地方,每門炮包括新設計的炮座加上炮彈大概有兩千斤上下,全船至少要布置八門這樣的長炮和至少兩門類似全重的臼炮。
“那算下來就是兩三萬斤的重量,還不包括數千斤的成員,整個船體結構都要重新改變了。”那船師似有些壓力的說道。只要放棄遠航自持能力,在不到二百料的船上安裝這麽多水手和炮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樣一來整個船隻的成本都會大為增加。
“十二艘二百料的戰船都按照這樣的標準,怕是需要從淮安到南京的幾千名船工花費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完成了。不過能不能完成還要看看淮安乃至南京兩地儲備的已經風乾好的木材是否足夠,否則這些船用不了多長時間。”
“只要能夠在明年秋季之前完工,木材並不是問題。”張海思索片刻後說到。相比陸軍擴軍和空中火力的加強,水上力量倒不著急迅速形成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