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欠大夥一節,這事記著呢。
今天花太多時間整電腦了。話說,從來沒有在新書期,沒存稿的日子,這是頭一次,要趕緊解決存稿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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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i。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
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王長禾寫完,拿起這張紙直接就甩到了王應選面前:“你能超越了這詞,我從此封筆不問詩詞。輸不起就別上場,上場就要能承受一切。那怕是輸掉一切,隻要人在,心沒死,就有再次站在場上的機會。你連臉面都賭上了,接招吧!”
好一句接招吧!
當下有許多剛剛過來,僅限於圍觀士子們振臂高呼,連聲叫好。
就在那屏風後,轎內,一老者低語道:“輸不起就別上場,上場就要能承受一切。那怕是輸掉一切,隻要人在,心沒死,就有再次站在場上的機會。說好呀,這樣的年齡,好!”
“老爺,要安排人去打聽來歷嗎?”
“不用,楊公自然是知道一切的。”老者嘴裡所說的楊公,就是楊博了。
王應選面如豬肝,看著這一首詞,他有心無力。
如果說剛才可以懷疑以七夕之名作詞,是王長禾事先準備好的。那麽眼下這個,卻當真是第三者提出了題目,這詞!
好到無法形容,好到讓他心亂呀。
“王公子大才,這詞讓人佩服。雖有心,但無力。驚豔之作呀。”說話的是孫繼皋,既然他是與王應選一起來的,總要給自己同伴一個台階下。
可王應選卻不服氣,當下說了一句:“詩詞好,又如何?”
“琴、棋、書、畫!你來選。”王長禾的脾氣也上來了,雙手一抱拳:“請!”
一個請字,鎮住了場面。
王應選有些頭疼了,他剛才的話意思就是,你詩詞好,能科舉嗎?你詩詞好,能有殿試的資格嗎?你詩詞好,可出仕為官嗎?
可被王長禾這反將了一軍,倒真是給噎住了。
此時,王長禾已經佔據了主動權,他倒象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人了。
論才華,他非常的自信,苦讀二十年,必可高中。但今年三十二歲的他,和一個小兒這裡鬥氣,確實是讓自己名聲大損。但這一城如果不能搬回來,自己在江南的名聲也就敗了。
這時,張敬修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向著那屏風微微一抱拳。
他需要一個台階,畢竟這兩位不算朋友,但遊學相識,而且才華極高。張敬修認為這兩人在文章上遠高於自己,參加會試的名次也鐵定在自己之上,拉籠人才,作為首輔公子,這是他的義務。
至於王長禾,已經與楊俊士關系極好,才華再高也沒有他伸手的機會。
高四小姐看到了張敬修也微微拱手之禮,此時她手上還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
如果楊俊士看到字條,估計能瘋了。
因為這題目與早上王長禾默寫的完全一致,當然這也是四書中的一句原話,還不屬於明末那種瘋狂拆句亂組的題目。
這一句,也確實是不同。這一句話的核心思想就是,藏道於身!
而說的完整了,那意思就是:不能允許我道推行,那就藏道於身。
王長禾有來自後世的靈魂,卻不是神仙,不可能預先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卻選了三個題目,這就是賭。
一個是勸學的,一個是講謙虛的,最後一個就是這個。
王長禾認為,在文廟面前,如果有大人物出現,而大人物出題的話,最有可能就是這三類題目了。而自己表示的過於狂妄,那麽第三個的機率最大。
正在僵持的時候,來了兩個人。
這兩人的出場,讓在場的所有人無一不緊張,無一不興奮。
第一個,汪鏜。原南京禮部右侍郎,現已經下了公文調任主京城禮部右侍郎,管國子監事。對於他來說,這可以說是高升了。南京是比不上京城的官職的。
而另一位,叫萬士和。原禮部左侍郎,調任南京禮部左侍郎,管南京國子監事。
因為成國公死後追封的問題與張居正鬧的很僵,誰想幼帝登基、高拱致仕、楊博病倒。結果他就給下放到了南京來了,而他左侍郎的職務也給了原先的右侍郎,這也算是給了汪鏜空出了一個職務來。
原本這兩人隻是交接,順便交流一下這國子監的管理之道。
兩人同遊文廟的時候聽到手下人講這裡的趣事,自然就趕來了。
他們知道的比普通多太多了,比如那屏風後是誰,躲在遠處轎子內是誰。這邊叫板又是誰,應戰的又是誰。
兩人出現在的時候,那轎中的神秘人安排人催高四小姐趕緊出題。
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
“要比文章,就以此為題目吧,半個時辰思考,然後起筆!這裡自然有前輩所在,可以給你們一個公論。”
楊俊士聽到這題目,整個人都蒙了。心說王長禾你是不是有神仙當老師呀,修了什麽仙法,事先讓我背下的題目,竟然真的出現了。
當楊俊士回頭看王長禾的時候,卻見王長禾也是一臉的驚愕。
王長禾心中所想,這運氣,逆天了。
王長禾注意到楊俊士看自己的時候,趕緊很輕微的點了點頭,那意思就是,機會難得,你不上別後悔。
楊俊士是楊博之子,萬士和不是張居正的人,汪鏜也不是。這機會不能錯過。當下向前一拱手:“應選年兄,你今年三十有二。我這位弟弟今年十五,虛歲勉強說個十六吧。比文章,我來和你比。我這位弟弟的文章,會用了考場上的。明年初操童子業!”
很多人想罵人了,這裡在玩什麽呀。原本就是比一下詩文罷了,這會直接要比文章,而且還是幾個舉人和沒有連秀才都不是半大孩子比。這個不僅僅是無趣,而且是丟臉了。
王應選被楊俊士幾句話一逼,他也尷尬的了得。
可這裡有兩位管理國子監的人,他們的身份比國子監祭酒還高,此時也退不得。
楊俊士站在桌前,閉目深思。
這四書文,放在正式的考場上,可是要給三天時間的。這裡隻有半個時辰,確實太少了。可很明顯,在場的幾人都不打算放棄,除了張敬修、孫繼皋、王應選之外,其余的人也開始作準備了。
這已經是一次露臉的機會了。
隻有一個人例外,王長禾獨自一人坐在席上,拿著一本論語在讀,似乎眼前的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這時,那邊的轎門打開了,那位老者從轎中走了出來。
沒必要再躲,更何況在這裡的兩位雖然和自己沒交情,但卻與楊博有著不淺的交情。所以老者走了出來,因為他想看到王長禾的文章如何。
“高老!”第一個出來行禮的不是汪鏜,也不是方士和,而是張敬修。那怕高拱與他的父親在朝堂之上你死多少也罷,此時就是張居正人在這裡,也一樣會對高拱這個前輩有一禮,更何況他張敬修。
“敬修賢侄,倒是雅趣的很,老夫看爾等都是大才。厚顏提意, 放在文廟前書廳,將半個時辰改為三個時辰。”高拱在說著。
張敬修可不認為,那厚顏二字是給他講的,肯定是給汪鏜兩位大人講的。
兩人也過來見禮,畢竟高拱是致仕的首輔重臣,又不是問罪的大臣,這一禮少不了。高拱也是依禮而回,再次說道:“老夫放在文廟的提議,不知二位以為如何?”
“隻當是指點晚輩了,想必他日殿試之時,這些面孔都是會出現的。”汪鏜完全同意了高拱的提議,特別是他也想看一看張敬修的文章,以及楊俊士的文章,其余的人嘛,無所謂了。
換地方,還好不算遠,就幾百步距離罷了。
有官員在這裡,當下就安排桌椅,讓人去準備。
許多人的興趣極大,無論是圍觀的,還是想上場的,都往文廟那邊去了。但卻有兩個人準備離開,一是王長禾,另一個則是楚懷雲。楚懷雲是看到王長禾要離開,所以也認為這裡沒有什麽可看的了。
對於王長禾,她昨夜的怒氣已經消減了許多。
“走!”楚懷雲低聲吩咐著。
楚懷雲的貼身侍女問道:“小姐,我們去那裡?”
“回海上,告訴那幾位,我走了讓她們趕緊爭著上位。”楚懷雲一邊吩咐著,一邊往船倉內走去。
而岸邊,擺出要回船上姿態,慢慢走著的王長禾卻被人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