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妙味》第301章 決定
夜的輕紗在不知不覺間遮蓋了遠遠近近的一切,月色朦朧,夜鳥朦朧,珠簾卷起院子裡夏海棠的緋紅。

 蘇妙站在樹前,拉了拉罩在身上的外袍,表情安靜,眸光柔和。

 “一個人站在這兒想什麽呢,你不是要洗頭嗎,水已經燒好了。”回味立在她身側說。

 蘇妙立在漆黑的樹影前,靜靜地立了一會兒,才轉過臉,笑盈盈地對他說:

 “在院子裡洗吧!”

 “自然是在院子,你在屋子裡洗頭只會亂撲騰,弄濕了床榻還要我來收拾。”回味說著,轉身,在院子裡擺了臉盆架子,將銅盆放在架子上,挽了衣袖在盆裡兌好熱水。

 蘇妙笑眯眯地坐在臉盆架前的椅子上,將一頭長發散開,把後脖頸靠在椅背上,把那一頭烏黑油亮的青絲全部放進臉盆裡。

 回味用大毛巾掩了她的前襟,將她的長發浸了溫水,用皂角粉在她的頭髮上抹勻,輕重緩急地揉搓起來。

 蘇妙閉著眼睛,愜意地享受著他的洗發服務。

 回味用一雙溫熱的大手不緊不慢地揉搓著她的發,有淡淡的皂角香氣飄進鼻子裡,分外清新,蘇妙正開懷,卻聽回味忽然淡淡開口,問:

 “你真的要繼續參賽?”

 蘇妙沒想到他又問了一遍,之前他問她時她回答了她還以為他不會再問了,所以當他在這時候又問了一下,她心裡有點驚訝,睜開眼睛,倒看著他,含笑反問:

 “難道你想讓我半途而廢?”

 “並不是。只是當初你肯來參加比賽完全是因為我遊說贏了。你並不是真心想來與其他人一較高下,你的心裡並沒有一定要取勝的念頭,既然沒有,又為何要選擇繼續參賽,就此退賽不是更好麽,畢竟手上有傷。”回味為她搓洗著頭髮,淡淡地說。

 “不是啊。我來參賽就是為了取勝拿獎金的。”蘇妙認真嚴肅地道。表情非常正經。

 回味一愣,看著她說:“你之前不是說像這種比賽沒有輸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色麽?”

 “我是這樣說過。不過我也說過了,廚師的職責就是取悅客人的身心,評審也算是客人的一種,就算不是所有客人都喜歡。大部分客人喜歡了,自然就勝利了。”蘇妙笑眯眯地說。“再說了,我還想帶著嬋兒、煙兒、大姐、我娘和奶奶去梁都玩一圈呢!”

 回味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低聲問:“你的右手燒傷嚴重。沒有三四個月是不會好的,你連菜刀都不能拿,怎麽取勝?”

 “總會有其他法子的。”蘇妙樂觀地說。

 “趙河傷了。陳盛也傷了,明日煙哥兒還要下場大考。三天下來還不一定會怎麽樣,咱們這邊人手不足,佟染那邊雖然也有助手受傷,但那都是擦破點皮的輕傷,於比賽無礙,咱們跟他們比,明顯處在弱勢地位。”

 “咱們又不是去打架,人多不代表什麽,既然出來比了就要比完,咱們風風火火地來,垂頭喪氣地回去可不是我的風格。”蘇妙扁扁嘴,一本正經地說。

 “你打算煮什麽?”回味問。

 “還沒想好。”蘇妙笑嘻嘻地說。

 回味就不說話了,自一旁的水桶裡舀了一瓢清水澆在蘇妙搓好的長發上,一瓢接著一瓢,清洗著她的頭髮。

 蘇妙閉著眼睛,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

 “小味味,你家住在梁都哪裡啊?”

 “梁都城外。”

 “住在回香樓裡?”

 “嗯。”回味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娘還在梁都嗎?”思忖了片刻,蘇妙突然問。

 “在吧。”回味模棱兩可地回答了句,將她的長發漂洗乾淨之後,用一條大毛巾包住,擰乾水。

 蘇妙按著包頭髮的毛巾,低下頭去擰頭髮,回味撤了臉盆架,又拿了一條大毛巾走到她面前給她擦拭頭髮。

 “你都沒去見你娘嗎?”蘇妙任他擦拭著她的長發,因為腦袋被他擺弄來擺弄去,說出來的話有些氣息不穩。

 回味他聽見了,卻沒有馬上回來,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淡淡地說了句:

 “沒有。”

 “那瑞王妃還在蘇州嗎?”

 “在吧。”回味漫不經心地回答,用乾毛巾為她擦拭著頭髮,思緒卻跟著她的那句話神遊太虛。

 以前在他的身份沒有暴露之前,他一心一意讓蘇妙來參加比賽只是為了想看看她究竟能走多遠,可現在,變化不如計劃快,在梁都不僅見到了大哥,得知了林嫣居然是他的大嫂,爹娘瑞王妃竟然全都在梁都出現了,接二連三的情況已經將他們此行的目的徹底抹去,本來是一件非常單純的事,如今竟變得分外複雜,這是她始料未及並且分外反感的事,事態的發展完全違背了她的初衷,特別是在蘇妙受傷之後,他現在的心情是極度煩躁,他現在隻想帶著蘇妙趕快回豐州去,至於廚王大賽什麽的他現在已經不想管了,毫無關聯地,他卻覺得再繼續呆在蘇州蘇妙一定會再次陷入未知的危險裡。

 “你都有多少年沒回梁都了?”思索了片刻,蘇妙笑眯眯地問。

 回味微怔,抬頭看了她一眼,卻因為她低著頭,沒有看見她的眼。

 “多少年了?”蘇妙見他沒有回答,又問了一次。

 沉默了一會兒,回味漫不經心地回答:

 “有幾年了吧。”

 “幾年了?”

 “咱們在一起幾年了就有幾年了。”

 回味的一句話成功堵住了蘇妙的嘴,蘇妙佯作喉嚨癢,乾咳了兩聲,以免他接著問她他們在一起幾年了,這個她可真不記得了。

 蘇妙咳嗽了一會兒。才笑眯眯地用手接住他丟下來的毛巾,自己繼續擦頭髮,過了一會兒,側過臉,笑看著回味說:

 “等到了梁都,你會帶我到處玩嗎,聽說梁都裡有好多好玩的。”

 回味微怔。看著她笑意盎然的臉。緩慢地點點頭。

 “梁都裡都有哪些好玩的?”蘇妙興致勃勃地問。

 回味沉默地想了一會兒,皺了皺眉,語氣輕淺地說:

 “城外也就是一座沛湖。至於城內,我沒怎麽呆過,所以不太清楚,梁都也就是人多。沒什麽好玩的。”

 蘇妙唇角的笑容斂起,歪頭看了他一陣。莞爾一笑,對他說:

 “那這一次就帶我好好地玩一玩,咱們倆一起找找梁都城到底都有哪些好玩的?”

 回味愣了愣,望著她的臉。緊接著撲哧一聲笑了:

 “好是好,前提是你能夠繼續參賽。”

 “沒問題的。只是被火燒了一下,我雖然還沒被人故意燒傷過。但玩火的怎麽可能會有沒被燒傷過的情況,我會有法子的。”蘇妙笑嘻嘻地說。

 “什麽法子?讓我替你上場嗎?”回味掐起她鼓鼓囊囊的臉頰。忍俊不禁地笑問。

 “這也是個好主意!”蘇妙眼睛一亮,雙手一拍,說。

 回味在她的臉上掐了一下。

 蘇妙拍開他的手,在臉蛋上揉了揉。回味已經走到她身後,最後擦拭了一下她的長發,從懷裡取出一枚小小的白玉梳子,緩慢輕柔地將她的長發梳順。

 蘇妙背對著他立在他身前,靜靜地立著,任由他為她梳著長發,這一刻,從後面看去,兩人的身高是極和諧的,和諧的不僅僅是身高。

 “手有些痛。”過了一會兒,一直凝望著對面榕樹樹冠的蘇妙忽然輕聲開口。

 正在為她梳發的回味看了她一眼,問:“再換一次藥?”

 “不用。”蘇妙嗓音輕淺地回答,眼望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冠,過了一會兒,含著笑,低低地說,“手雖然痛,不過這個時候,心裡卻多了一點不甘心。之前沒有察覺,那時想的是,贏不了就贏不了嘛,贏不了就當過來玩了,輸了就回家去唄,又沒什麽了不起的,但受傷了,這時候我卻覺得不甘心了,如果就這樣回去,總覺得是一件非常遺憾非常丟人的事,即使我要退賽,那也是因為我想退賽,被迫退賽算什麽,與其被迫退賽,我寧願選擇輸在這個賽台上。”

 “輸?”回味望向她,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個字。

 蘇妙回過頭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彎起眉眼,唇角勾起,嫣然一笑:

 “我是不會輸的。”

 回味莞爾一笑,寬大的手掌輕柔地打賞她的後腦杓,唇前傾,淺淺地落在她的額頭上。

 溫潤濕濡的觸感落在額間,蘇妙笑了起來。

 ……

 當月亮從薄霧中探出頭來時,夜色變得蒼白而發黑。

 城北西紹洞,一處簡陋的破舊民房內,啪嚓一聲銳響劃破了本寧靜的夜色,伴隨著孩童高亢的啼哭聲響起,遙遙的犬吠聲開始附和,有幾家已經點起了燈火。

 發出異響的民房內,接二連三瓷器被摔碎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是醉醺醺的咒罵聲:

 “她怎麽不去死?她怎麽還沒去死?賤人!賤人!她應該去死!她應該去死!賤人!”

 充滿了臭味和餿味的狹窄房間裡,房間的四壁還在流淌著幾日前積累在房瓦上的雨水,一個身穿粗布衣褲包著打補丁頭巾的婦人怯生生地站在門口,懷裡抱著一個因為恐懼哇哇大哭的孩童,雙眼含淚,望著踉踉蹌蹌站在房間中央怒目赤紅正在耍酒瘋的醉漢,又是悲傷又是恐懼。

 “她現在飛黃騰達了!賤人!她就是個賤人!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賤人!她應該去死!她就應該去死!”他大聲咆哮著,又一次摔碎了一個酒壇。

 “當家的!”婦人含著兩泡眼淚,瑟縮地喚了聲。

 “滾!”周誠衝著她憤恨地大吼了一聲。

 婦人被他嚇得毛骨悚然,魂不附體,連眼淚都被嚇回去了,她手忙腳亂地抱起還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孩子,轉身飛也似的逃走了。

 “滾!滾!”醉醺醺的周誠還在那裡衝著門口大聲嘶吼,連摔了三四個酒壇,雙目赤紅地瞪著房門外漆黑一片的夜空,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了句,“滾!”

 發瘋似的吼叫聲響徹天際,引來更多人重新點起油燈,以及左鄰右舍更多的抱怨聲。

 ……

 同樣是在這個夜裡。

 蘇州城外一座華麗典雅的宅子。

 啪!啪!啪!

 鞭子的異響聲自宅子內一座精巧的院落裡傳來,這鞭子抽打的聲音很沉很重很厲,只是不明真相地聽著,竟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泛著一股淡淡百合香的雅舍內,室宇精美,鋪陳華麗,魏心妍身穿一件淺黃色撒花金色滾邊緞面對襟長衫,下著一條逶迤拖地的石藍色緞子菊花刺繡裙,手挽銀白色錦緞薄煙紗。順滑的長發松松地挽了一個別致的半翻髻,她坐在一張雞翅木扶手椅上,姿態嫻雅地啜飲著一盅色澤鮮豔的玫瑰茶。

 魏心妍是個極美麗妖豔的女人,即使已經到了半老的年紀,依舊風韻猶存。美人飲茶,這畫面是極美的,如果能忽略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的話——

 一個全身*的男人被吊在她面前的牆壁上,四肢被生生地釘在牆壁上,一雙眼睛已經瞎了,鮮血淋淋,插滿了鋼針的皮鞭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身上,被釘在牆上的男人已經連叫喊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魏心妍面對這樣殘酷恐怖鮮血淋漓的畫面,怡然自得,愜意從容,仿佛不是身處在殘酷陰森的刑室了,而是正坐在明媚幽靜的花園裡。

 直到被釘在牆上的男人腦袋一歪斷了氣,手下人停止揮鞭,走過來輕聲通報道:

 “大人,人已經死了。”

 魏心妍從鼻子裡哼笑了聲, 站起來,翩然轉身,扭曲的笑聲裡含著一抹得意:

 “把頭割下來,送給他主子。”

 “是。”手下人習以為常地應了一聲。

 魏嫻雅出了刑室的大門,心情是一種說不出的舒坦,正在這時,數九小心翼翼地走過來,低著頭報道:

 “大人,今早上廚王賽的賽台爆炸了,和回味在一起的那個姑娘受了重傷。”

 “爆炸了?”這一回魏心妍沒覺得得意,她只是覺得心驚,詫然蹙眉。

 “爆炸時的火硝好像是、好像是從咱們的私炮房裡流出去的。”數九戰戰兢兢地小聲說,

 暴虐的氣息四起,恍若最最寒冷的暴風雪。

 面色鐵青的魏嫻雅一巴掌重重地甩過去,數九的半邊臉高高地腫起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