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興悄無聲息的走動著,穿梭在人群裡的同時,幾乎不會讓人察覺到他的存在。
這也是種技巧,可以瞬間讓一個人化身路人甲般的存在,正所謂大隱隱於市,高人在民間,端的是方便好使。
他在跟蹤那群大學生,他們偷了些東西,卻也算不上是小偷,為了不把事情鬧大,付興並沒有直接和那位新生道明。他覺得自己還是采取一種相對委婉的方式比較好。
“喂,學長學姐們,你們好像走的太急了,忘記還東西給人家了吧。”在行人稍少一些的路徑上,付興追上火車上那三男一女,攔在他們的身前,懶散的問道。
倒不是他想懶散,而是他餓啊,餓得渾身上下有氣無力的,說話走路自然沒有精氣神。
“東西?什麽東西?”漂亮學姐望了望攔路的付興,不解的問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可你身旁那三個學長可是心裡清楚的很,初來乍到帝都也不容易,就這樣坑人家,太損了。”付興眼睛一眯,盯著那三個男人道。
就在之前的車廂裡,得知那位新生是京華大學的學生後,這幾個男人就表現出了明顯的排斥,當看見作為同伴的女人把他們晾到一邊,展露出自己的崇拜後,那份排斥就轉為了厭惡,不爽。
而那位新生和眼前這位漂亮學姐一本正經侃侃而談的行為徹底的激怒了他們。所以他們做出了一些不太恰當的手段:偷竊了那位新生的錄取通知書。
這算不上什麽惡毒的事,如果是在認識的人之間發生只能算是場惡作劇。
那三位學長的心思倒是很直白,偷個錄取通知書不算犯法,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充其量只是讓這個新生手忙腳亂一陣子。
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過既然讓付興撞倒了,同是校友,好歹幫上一幫。
“朱宏你說,到底是什麽事?你又惹事?”漂亮學姐眉毛一挑,轉過身子對著其中一位學長問道,樣子倒是挺颯爽的。
她又不笨,別人都找上門來了,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她也很了解這三人啥德行,所以想也不想的就呵斥道。
見事情已經敗露,被稱為朱宏的男人急忙站了出來,打量了一眼付興後,臉色一厲,說道:“什麽東西,我們怎麽不知道?有些話你可要想好了再說。”
看樣子是準備死磕到底,不承認了。
朱宏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對這個躺在上鋪的小夥子還有些印象,可以斷定付興不認識那位京華大學的新生,這樣的人無非就是想替人強出頭,愣頭青一個,自己如果被人一問就承認了,豈不是顯得太膽小?
更別說旁邊還有個柳曼凝,拋開美貌不談,她可是學生會的副會長,如果讓她知道了這檔子事,少不要得惹來一些麻煩。
反正錄取通知書已經被自己放進了挎包裡,他只要拒不承認,就不信那個愣頭青敢搜自己的身。
“楊慶,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柳曼凝見朱宏開始耍潑,便問向另一個男生,後者也是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而最後一個叫劉成的家夥壓根就不說話。
“柳會長,你怎麽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咱們好歹也算是一個高中一個大學的青梅竹馬,也太向著別人了吧,難不成,你看上了那京華大學的高材生?不過也不對啊,那小子沒來,怎麽又來了個小白臉啊。”
朱宏見柳曼凝如此不相信自己,心裡大為光火,看了看和自己處於同一陣營的夥伴,譏笑道。
“你,你。”柳曼凝用手指著一臉怪笑的朱宏,氣得說不出話來。
三個人以朱宏為頭,才大二,在學校裡面都已經是劣跡斑斑了,再加上高中時她聽過的一些傳聞,柳曼凝對他們的印象確實很差,這一次不知怎麽的朱宏買到了和自己連座的車票,一路上不停搭訕,實在是讓人討厭,好在有個京華大學的新生被自己當做擋箭牌,一路上倒也還算過得去。
“這位學長,你說錯了一句話。”見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受控制,付興開口道。
“怎麽?你還想管閑事?”朱宏冷笑道。
“我長得可一點都不帥,怎麽能算是小白臉呢?”付興繼續說道,慢慢靠近了朱宏。
“你想幹嘛?”朱宏下意識的抬了抬頭,警惕的問道。
“你猜。”
付興一個猛衝,身體瞬間貼近朱宏,左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右手從容不迫的從朱宏的挎包裡摸索著。
一張漆紅的錄取通知書被付興抽了出來,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
撒潑耍賴?付興可沒有性子陪你辯駁,對於這種人,直接是武力征服一切,反正他的身體在五禽戲導引天地靈氣的洗禮下,強悍的不似常人,而且五禽戲之中蘊含的拳法之流,也被他融會貫通,像朱宏這種混混,基本上是一拳頭掄倒一個。
拿到東西後他松開手,將朱宏丟到一旁,後者直接用手撐在地上,乾嘔了起來,面色通紅,脖頸處出現了一道紅印子,咳了好一陣子後才爬起來,眼神惡毒的望著付興。
“怎麽?想動手?”付興看了一眼朱宏,並沒有太在意。
可接下來朱宏的表現讓人大跌眼鏡,只見他用手捂著自己的喉嚨,裝作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直挺挺的又倒在了地上,嘴裡吐著口水,儼然一副三流小演員的演技。
“宏哥,宏哥你怎麽了?”楊慶率先跑到朱宏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
“糟了,怕不是被那家夥勒出毛病了,這下子怎麽辦?”另一個小弟劉成也附和道。
“不行,必須得進醫院,讓宏哥驗傷。”
“對,讓那小子賠醫療費,到他學校告他打人。”
……
兩個小弟三言兩語,就把話題往付興身上引,頗有一種打不過你就訛你的風范。
看樣子,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一旁的柳曼凝見狀,更加無奈和頭疼了,這種訛人的事朱宏以前就乾過不少次,直到被校領導處分後才有所收斂,今天又拿出這種手段,身為和朱宏同一個學校,而且還擔任學生會副會長職位的柳曼凝感到十分丟臉。
“裝模作樣。”
付興罵道,自己下手並不重,頂多讓朱宏受些皮肉之苦而已,衍變成這種情況倒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可氣的同時又有些好笑,如此拙劣的演技,指望能騙過誰?
兩邊人就這樣乾耗著,付興也不急於一時,他倒也想看看這小混混能裝多久。
而楊慶和劉成則是有苦難言,按照正常的流程,此刻應該是他倆上場纏住付興,小題大做的索取賠償,在帝都這種地方遇到這種事,大多數情況下的大學生都不願意把事情鬧大,花上幾個小錢倒也算不上什麽。
可見識過付興的凶悍,他們兩人哪還敢上?互相用眼色交流著想讓對方打頭陣。
“這位同學,既然東西拿回來了你就先走吧,這裡有我來處理就好了。”實在是看不下去的柳曼凝站了出來,對付興說道。
然而此時,付興的臉色卻有些不太自然,凝重的望著在地上抽搐的朱宏,徑直走了過去。
“他有癲癇?”付興忽然問道。
此刻的朱宏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神呆滯,面色發青,如果說這也是演技的話,那簡直就是奧斯卡級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