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很快,落在眾人眼裡有種眼花的錯覺,效果是立竿見影,甚至是可怕的。
那個之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混混,被付興這一腳踢的倒飛在半空中,重重的落在三四米後的地面上,摔倒眼冒金星,徹底懵了。
威懾力,什麽叫威懾力?
付興此刻完美的詮釋了這個詞的含義,僅僅是一腳,就把周圍的混混們驚得紛紛倒退了一步,不敢貿然上前,眼睛裡流露出畏懼的眼神。
這就如同是一個人手持一把只有一發子彈的手槍,卻能逼得一堆手無寸鐵的敵人不敢上前是一個道理。
見識了付興這一腳的威力,或許在他出腳的同時,其他人可以圍攻他,可誰也不想當這個替死鬼,這些混混們彼此對著眼色,用著獨屬於他們的語言交流著。
你上?
不,你來,我又不傻。
別看我,我反正不乾,你們看著來吧。
……
場面上頓時寂靜了下來,讓原先準備看一場好戲的羅文修十分不滿,他也知道這些混混們在顧忌著些什麽,當即叫道:“你們一起上,萬一不小心傷著了,醫療費我全數承擔,還額外給你一千塊的獎勵。”
這一句話一出,混混們不再猶豫了,甚至於一千塊錢的獎勵,讓他們巴不得讓付興踢上一腳,頂上天也就斷幾根骨頭,疼上一陣子,不用自己出醫療費,還有一千塊的獎金,值了。
他們又相互對視了一眼,準備一擁而上。
“去死。”一個站在付興身手的混混大喝一聲,像是衝鋒號角般,吹響了這場不公平的戰役,一個看起來很稚嫩的學生對十來個“久經戰場”混混。
後踢,踢開了背後偷襲的混混,俯衝,撞開了正前方舉著鐵棍的混混。
起手,短打,擊中了一個混混的胸口,讓他身形一滯,隨後又被付興抓住衣襟,當做“暗器”扔了出去,砸中了三五個人,讓他們踉蹌著後退,雙腿連踢,啪啪的聲音響起,意味著又有兩個混混被他踢開。
幾乎是幾秒鍾的時間,混混們瞬間減員了將近一半,付興以一種摧枯拉朽般的攻勢,瓦解了那些人心裡的勇氣,他們這一次倒是沒有猶豫,除了幾個和羅文修相識的人,其他的直接四散而逃。
在付興刻意的留手之下,除了第一被他用來立威的那個混混以外,其他的都只是皮肉上的疼痛,跑的比誰都快。
轉瞬之間,就只剩下幾個面色惶恐的混混強自鎮定的陪伴在羅文修身旁。
羅文修看著一步步走向他的付興,以及他眼裡盈盈的笑意,一股子寒意從他的心底升起,下意識的,他向連續後退了幾步,直到無路可退的靠著酒吧門口的牆壁上時,他又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很快,這笑容又變成了放浪。
“你不會對我做什麽的。”羅文修笑道,笑容放肆而又真誠。
“為什麽會這樣想?”付興逼近了一步,好奇的問道。
“你是明白人,因為這是我和秦風的私事,你插手進來已經不太合適了,所以你對那些混混們下手的時候並不重,更可況是我這個從頭到尾都沒有展露出任何攻擊意圖的學生呢?”羅文修眨巴著眼睛,毫不畏懼的盯著付興。
他說的一點也麽錯,付興的確不會對他怎麽樣,頂多只是嚇嚇他而已,畢竟是私事,他和秦風也並不太相熟,只要他保證不出什麽事就行,至於幫他報復什麽的,還不在付興考慮范圍之內。
看著羅文修的表現,付興感覺很奇怪,明明之前還表現的像是一個無腦的紈絝,怎麽一轉眼酒成了如此冷靜而又理智的人?
“紈絝只是我的業余愛好而已,其實我沒你想的那麽蠢。”羅文修看出了付興的疑惑,解釋道,神態,表情,都和之前截然不同。
“你走吧。”付興說道,又指了指那個被他踢倒在地爬不起來的混混,“把他也帶走。”
“沒問題,”羅文修和身旁的一個混混耳語了幾句,他們架著那個倒在地上的混混,亦步亦趨的離開了,而他自己則是一副得意的笑容,對著付興笑道:“時間還早,不如進酒吧喝幾杯?就當是我陪個禮,交個朋友。”
“不用了。”付興拒絕道,羅文修聞言徑自走到秦風身旁,將他扶了起來,悄悄的說了幾句話後,秦風望著付興,眼裡露出了哀求的意思。
付興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陪著羅文修進了酒吧。
此刻九點出頭,正是氣氛攀升的時候,盡管這件酒吧規格不算奢華,客流也大多是學生,卻依舊讓付興感到一陣喧鬧,煩悶。
他厭惡這種環境。
“你是新生,今天才來的?”羅文修靠在柔軟的沙發上,神情悠然的問道,在酒吧裡,他放佛有回到了自己的主場,紈絝的氣息複蘇了起來。
“沒錯。”付興道,他不太想理睬羅文修,直覺告訴他,羅文修是個很麻煩的人。
如果只是個靠父母的紈絝到無所謂,可之前他忽然轉變性情的那一幕,讓付興心生警惕。羅文修紈絝的這一層偽裝幾乎是瞞過了自己,但就這一點,付興斷定他不是普通人。
“介紹下,我叫羅文修。”羅文修伸出了手,一副友善的表情。
“我知道。”付興道,之前秦風便喊過他的名字。他也不矯情,同樣伸出了手和羅文修握了起來。
這一握,他頓時感到有些不對勁了,羅文修手上的力氣大的出奇,而且,還在不斷的向自己施加壓力,這份手勁兒,遠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擁有的,是個練家子?
他不知道的是,羅文修不僅是個練家子,練得其實還挺不錯。
付興疑惑歸疑惑,還是滿臉笑容的望著羅文修,也不反抗,僅一小會兒,羅文修白俊的臉上就出了一層汗,同樣帶笑的嘴角也僵硬了起來,他捏不動付興的手。
羅文修自知這一次碰到的是個高手,認栽式的準備放手,可付興哪會讓他如意?
他的手像是被鐵鉗夾住一樣,抽不出來了。
鐵鉗子越夾越緊,瓦解了他的力道,鉗住了他的筋骨,脈絡,還不斷的收縮著,羅文修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驚悚,痛楚。
開什麽玩笑,在繼續下去,難不成是想把自己的手捏骨折?
他抬起頭看著依舊面帶笑容的付興,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可他不明白,付興怎麽看也不像是如此殘酷的人,怎麽下手忽然變得如此之重。
陡然間,付興松開了手。
羅文修身子後勁未消,從沙發上跌落了下來。
“抱歉,是我冒昧了。”驚魂未定的羅文修一句話便是道歉,看的出來他是真的怕了。
付興自然知道羅文修怕的是什麽,化作其他人怕不是早就跪地求饒了,畢竟是一隻手,怎麽也比面子重要吧,但那只是種錯覺,看起來似乎是要捏到骨折,其實還早得很, 不過是一些分筋錯骨的技巧而已。
付興也不解釋,自顧自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小口。
不是啤酒,不太好喝。
秦風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低著頭,他自知這些事都不是他能觸碰的層次。
“我去上個廁所。”羅文修左手捂住右手,突兀的說道,之後便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看樣子,似乎竟是被付興給嚇到了。
“走吧,他不會回來了。”付興拍了秦風的肩膀,說道。
他看的出來秦風的心情很糟糕,為情所困,精神狀態臨近於崩潰,情至深,總歸是要傷人的。
不過這屬於私事,他沒必要多問。
“先生,你們這桌還沒買單。”付興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長相甜美兔女郎服務員走過來,善意的提醒道。
“我來付吧。”秦風說道,掏出了錢包。
“多少錢?”付興開口問道。
“一萬三千二百八。”服務員把帳單遞給了付興。
一聽這數字,秦風身子一抖,掏錢包的手也顫了一下,這對他而言這是個天文數字。
“呵呵,能刷卡不?”付興攔住了秦風掏錢的行為,咬牙切齒問道,他想起了羅文修落荒而逃時的身影,一陣惱火。
“當然可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