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興很少喝酒,也不太喜歡喝酒。
他還記得小時候曾偷偷的倒過一杯白酒給自己,當時不懂事,直接當雪碧一口悶,結果嗆得面紅耳赤,噴的遍地都是,喝進去的也有不少。
那種辛辣,苦澀的味道讓他記憶猶新,更別提喝完後他發了高燒進醫院,渾身通紅,活像個煮熟的大螃蟹,從那時起,對於酒他下意識的就有些排斥。
至於啤酒,他還真的是沒喝過,此刻,他面前的不鏽鋼杯子裡,倒滿了啤酒,上面浮著一層白色的泡沫,因為是九月天,正是熱的時候,啤酒都是冰鎮的,看起來十分誘人。
付興端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感覺味道淡淡的苦苦的,並不刺激,他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那股子清涼順著喉嚨直指心臟,透心涼,涼的痛快,爽朗。
他眼睛一亮,不斷的喝了起來,雖然味道並不好,可就是有著一股子勁兒。
李岩看著付興的行為,一抹欣慰笑容浮上臉頰,他也不阻止,反而是拿起一個啤酒瓶,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一瓶啤酒很快被李岩灌進了肚子,付興一臉訝然的望著他,之前看李岩抱著一本磚頭書在研讀,他還以為這是個文質彬彬,專於學業的書生,卻未曾想,搖身一變,成了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莽漢。
“你小子喝起酒來倒也挺猛啊,以前練過?”李岩夾起一大筷子烤肉,塞進自己嘴裡嚼動了起來。
“沒有,第一次喝。”付興誠實的回到道,順勢夾了一塊魚。
“唬誰呢,第一次喝酒就這麽拚,你以為你是二愣子啊。”李岩笑罵道,此刻付興已經解決掉了一瓶啤酒,向著第二瓶的戰績進發。
“不是拚,感覺挺好喝的,就多喝了點。”付興笑了笑,在牛肉火鍋裡撥動了起來。
“靠,對自己酒量這麽自信,要不咱兩來拚拚?”李岩又拎出兩瓶啤酒,一瓶留給自己,一瓶遞給付興。
“那種喝法,我不太習慣。”付興擺手拒絕道。
“沒事,我對瓶吹,你倒進杯子裡喝,喝倒了我送你回去。”李岩十分自信的說道。
付興細嚼慢咽完嘴裡的一塊烤肉,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得勁兒,有點兒北方漢子的味道。”李岩讚許到,他就是北方人,性格爽朗的緊,付興的表現十分對他胃口。
他二話不說,仰起頭灌了起來,咕咚咕咚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惹人注意。
相較之下,付興依舊是慢條斯理的用著杯子,把啤酒當成紅酒一樣品嘗著,當然,付興其實也沒喝過紅酒。
“我靠。”這邊李岩一瓶下肚,正準備吃點菜緩緩氣,卻發現付興已經在開第二瓶了,這還不是重點,問題是,桌面上的菜呢?不知不覺怎麽全都沒了,自己啥時候變得這麽能吃了?
鬱悶之下,李岩二話不說,又是灌了起來。
兩瓶,三瓶,正常情況下六瓶左右是李岩的極限,可那是建立在有酒有肉,外加一旁有妹子催化的情形下,這一次,當他喝道第四瓶後,顫抖著手,愣是沒擰開第五瓶的蓋子。
再看看對面,付興紅撲著一張臉,從容不迫的起開了第六瓶。
“你,你,你小子扮豬吃虎啊。”李岩悲憤的說道,撲通一下倒在桌子上
他輸了,也醉了。
付興看著滿桌子的酒菜以及昏迷不醒的李岩,更加悲憤的發現了一件事。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勝酒力麽,那麽問題來了,一個錢包癟癟的我如何拯救一個醉到不行的你?
付興作者愣了小半天,掏出了銀行卡弱弱的問道:“老板,你這大排檔支持刷卡麽?”
……
事實證明是付興多慮了,大排檔的老板和李岩是老主顧了,帳單直接記著就行,完全沒必要現付。
不過怎麽把李岩帶回去也是個問題,這裡離宿舍樓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想來想去,只能是攙著他,一步步走回去。
等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八點多了,付興把李岩安置好後,自己洗了個澡,換上了一副休閑服,獨自閑逛了起來。
五瓶啤酒下肚,付興也是有點迷糊的緊,但他就是睡不著,想起李岩說的京華大學迷人的夜景和風采,莫名其妙的他就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燈火通明,晚風習習。行人匆匆,三兩成群。
付興漫步了許久,倒是一丁點也沒察覺出這番夜景有何風采可言,逛著逛著,酒力隨著汗水一起,開始發揮它的後勁兒了。
晃晃悠悠的,他居然碰見了認識的人。
說認識也不太合適,是秦風,報名處的那個學長,李岩的室友,也是付興以後的室友,此刻正在一件酒吧的門口,似乎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風你倒是癩蛤蟆死活改不了想吃天鵝肉的性子啊,打我女朋友主意?找死是吧。”一個花格子襯衫的高個男人,指著秦風的臉,趾高氣昂的罵道。
秦風低著頭,抿著嘴,閉口不言,任憑眾人把他圍在中間,推推搡搡的挑釁著。
“你要直接認了吧也還算是個男人,可你看看你這窩囊的樣子,嘖嘖,實在人讓人看了就想欺負你啊。”花格子男人捏住秦風的下巴,用手拍打在他的臉上。
啪啪幾下,秦風的臉就出現了紅印子,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觸目驚心。
可他依舊是低著眉眼,沒有絲毫反抗的意圖。
圍住他的人見狀,鬧騰的更歡了。
感情糾紛?付興作為外人其實並不好插手,可這群人的行為實在有些過分了。
既然讓他看見了,不敢誰對誰錯,他也不能讓事態如此失控般的發展下去,否則,鬧大發了對誰也沒好處,畢竟會是以後的室友,還是在今天幫自己辦理手續的學長,能幫還是要幫上一幫。
付興走上前去,攔下了躁動的人群,把秦風拉了出來,轉過身就準備走。
“你是從哪冒出來的,想多管閑事?”花格子男人不樂意了。
“我是他室友。”付興說道。
“室友?你當我不認識他室友,難不成你還是從韓國回來的李岩或者是趙顯不成?”花格子男人嘲諷道,示意身邊的人把他圍住。
“介紹下,我是新來的學生,付興,今天剛住進學長寢室,既然你也認識李岩他們,應該也是學生吧,何必呢?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付興看了一眼圍在他周圍的人,微笑著分析道。
“文哥是學生, 咱們可不是,惹了大嫂,想就這麽走了?咱們可不答應。”
“弄他,一個新生還敢這麽囂張,找死。”
酒吧這種地方,魚龍混雜,出點小混混小嘍囉很正常,他們無所事事,認識幾個學校裡的富家公子,做個狗腿子,每天混吃混喝,此時在酒精的刺激下,叫囂的比誰都歡。
“下手不要太狠了,事後我請大家去天豪會所樂呵樂呵。”花格子男對著周圍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一聽這話,那些嘍囉們全都面色不善的盯著付興,漸漸的向他靠攏了起來。
他們也算是經驗豐富的混混,知道這種慢慢逼近會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甚至直接將付興壓垮,直接放棄抵抗。
付興依舊是面帶微笑,他不僅不緊張,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你快走,姓羅的,你有什麽手段盡管衝著我來,別禍及其他人。”被付興拉到身後的秦風此刻像是忽然回過了神一樣,一把推開付興,自己瘋狂的衝向了混混。
毫無懸念,瘦弱如他哪裡能比得上終日混世的小混混,直接被人一腳踹倒在地上,掙扎著半天爬不起來。
付興看見秦風慘淡的樣子,以及周圍人的囂張,怒火蹭的一下就燒了起來。
伴隨著微微的醉意,他忽然想到一句詞,酒酣胸膽尚開張,他聳了聳肩,忽的一腳踢了出去,目標正是踹倒秦風的那個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