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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白蓮花的二三事》第二百一十一章
臨近婚期,韓玉瑾心底越發的恐慌起來,常常夜裡做夢都會驚出一身汗來。

 白天做事也常常恍恍惚惚,秦如蘭看出了她的神色恍惚,心知她是因為自己之前的一番話,便又來勸說她。

 “七姐,你不要太擔心了,安王若是對那個郡主念念不忘,正好證明他是一個長情之人,日後對你肯定也不會差,時間久了,誰還能親近得過你們夫妻,將來再生個一兒半女,穩穩的坐住了正妃的位置,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

 秦如蘭不說到罷,說了之後的幾天,韓玉瑾更是恍惚。

 那時她才明白,自己的擔心是什麽。

 以後跟他在一起,自己不可能再有身孕的,這樣一來,再好的姻緣也是不美滿的。

 身份可以換,身體卻不能換,他是王爺,頂著所有的壓力娶了自己,日後呢?

 日後還要他頂住所有的壓力。守著自己一個人過一生嗎?

 自己不能生,勢必要有側妃,那樣的事情就是急洪的一個缺口,一旦開了頭,就一發不可收拾。

 側妃,妾室接踵而來,別的韓玉瑾不知道,就是周承安跟孝昭帝鬧別扭的那一段時間,送進安王府的美女,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

 再說了,周承安又生的那副摸樣,桃花豈能少了?韓玉瑾越想就越犯怵,到時候,一個無子的王妃,縱然是孝昭帝再賜上個十個八個美人,自己又有什麽立場去說話。

 普通百姓家裡尚且容不得無子善妒的婦人,更何況是皇家。

 帶著這種惶惶不安的情緒,直到了秦家送嫁的隊伍從定州出發,韓玉瑾接到了周承安的一封信。躁動的許久的心,微微得到了慰籍。

 看到上面寫著“吾妻親啟”四個字,韓玉瑾撇著嘴笑了,雖好笑他的肉麻,但是心裡更多的是甜蜜。

 玉瑾,途徑西山的時候,看到了幾株梨花開的正好。便又想起了你。

 韓玉瑾心中突突的跳著。簡單的兩句話,看得韓玉瑾柔情滿溢,她抱著信。愣愣的想,又想起了你,會經常想起嗎?不然為什麽說又?

 想到這些,韓玉瑾覺得前幾天自己的煩躁一掃而空。

 信封裡有一塊硬硬的木牌。韓玉瑾拿出來,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著鼻尖。韓玉瑾拿在手中翻動著,看到上面有雕刻的字跡,仔細看了看,只見上面的字跡是周承安的

 一夜吹徹東君門。幾抹淺色到香塵。

 素顏似玉羞胭脂,身姿如墨抖精神。

 膚勝雪,色牽魂。萬花叢裡愛卿真。

 疾風驟雨渾不怕。清風葬骨又一春。

 是周承安的筆跡,想來這首吟詠梨花的鷓鴣天也是他寫的。字也是他親手雕刻的。

 韓玉瑾伸手婆娑著最後一句“清風葬骨又一春”,心中很是感觸。

 四月初二的時候到了京城,韓玉瑾隨著秦大人和秦家的大公子,她名義上的大哥,住在了京城的秦府裡,只等著四月初八的時候,周承安從這裡將她娶走。

 -

 京城郊外的一座宅子裡,陳月喬坐在樹下的一架秋千上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麽,或者是什麽也都沒想,就是那樣呆呆的看著遠方。

 或有幾朵彩雲飄過,或有幾隻燕子追逐。

 一切都是那麽美好而自在,似乎只有自己,身陷在泥潭之中,不得自拔。

 陳月喬這些日子以來,常常在想,心裡明明已經接受了與沈長寧在一起,為什麽又在他跟自己親熱的時候,想都沒想的就推開了他。

 導致他生氣,發怒,不管不顧的強要了自己。

 陳月喬一直想,一直想。

 終於在昨晚午夜夢回時,她才想通了。

 沈長寧說的沒錯,自己的心底始終還惦記著沈遠寧。

 盡管自己不想承認,也掩蓋不了事實。

 在定州的時候,每次想起沈遠寧,想起他說的那些話,陳月喬都心痛難耐,他說自己自私,他又怎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愛他,自己又怎麽會做出那些事情!

 他喜歡心地善良的女人,自己又何嘗不想做一個心地善良的人,難道就看著韓玉瑾在自己的領土上撻伐,一步步地掠奪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恨韓玉瑾,更恨沈遠寧。

 就在沈長寧狠狠的闖進來那一刻,陳月喬後悔了。

 在失去自己的孩子時陳月喬沒有後悔,在離開京城,遠遁定州時陳月喬也沒有後悔。

 沈長寧那天暴戾的舉動,讓陳月喬從心底裡感到了害怕。

 車夫就在外面坐著駕車,沈長寧卻對自己做出那般的事情,毫不顧忌自己的感受,這樣的事情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沈長寧把陳月喬接回京城後,就把她安置在城外的這處宅子裡,之後就再也沒露過面。

 陳月喬茫然的同時,心底也一松,她實在不知道,眼下要如何面對沈長寧。

 沈長寧今日剛好回來,一進門看到陳月喬呆呆的在秋千上坐著,連自己進來了都沒有察覺。

 沈長寧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感覺到她身體驟然一僵,便松開她,繞過秋千架,蹲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笑著說:

 “想什麽呢?”

 陳月喬看著他,淡淡的說:

 “沒什麽,隨便坐坐。”

 沈長寧見她神色冷淡,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誠懇的說:

 “月喬,是我不好,我以後會補償你的,你再等些時日,到時候我一定明媒正娶,八人大轎將你抬回沈家。”

 沈長寧說完,陳月喬的眼中露出一抹詫異,她不明白,沈長寧已經被驅逐出府,又怎麽會八人大轎娶自己。

 沈長寧見她迷惑。也沒讓她等太長時間,拉著她說道:

 “我知道沈遠寧和韓玉瑾對不住你良多,再過些時候,我會挨個的將他們收拾了,別說韓玉瑾如今有秦家做靠山,當成了安王妃,到時候就是安王。我也一並收拾了。”

 陳月喬這下就不止是詫異那麽簡單了。眼裡濃濃的不敢置信。

 但是她了解沈長寧,對自己從來沒有虛言,他這樣說。肯定是有所依持。

 陳月喬正準備細問的時候,沈長寧拉起她說:

 “走,陪我去吃飯,從早上到現在。還沒喝一口熱湯呢,這些日子我快忙死了。好不容易抽空過來看你。”

 聽他這樣說,陳月喬便把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陪著沈長寧吃完了飯,見他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陳月喬思忖著。想要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只是不知從何說起,畢竟事關沈遠寧。怕自己問的太刻意了,再惹沈長寧不快。

 下人們將碗筷收拾下去後。沈長寧看著陳月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站起身來,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挑起她垂在耳後的秀發,俯身輕嗅著,隨後一臉陶醉的說:

 “真香。”

 之後就把她的頭攬進自己懷裡。

 月上柳梢,沈長寧拿著本書倚在床頭,眼睛不時地往淨室飄去。

 陳月喬已經進去半個時辰,遲遲不見出來,沈長寧本來想著進去,後來一想到那日在馬車上,陳月喬在事後的表情,便又耐住性子等她。

 陳月喬在淨室,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建樹,還是覺得有些恐慌。她閉上眼睛,知道感覺到浴桶裡水已經冰冷,才慢吞吞的從裡面出來。

 現在的一切都出乎自己原來的想象,原來沈長寧也在計劃著,將來會娶了自己,那時雖有些別扭,也不像現在一般,從心底感到抵觸。

 陳月喬知道,這是在馬車上那次讓自己有了心結,陳月喬調整呼吸,慢慢的勸慰自己,事到如今,還有更好的路嗎?

 想到傍晚時在秋千架那裡,沈長寧說過的話,陳月喬眉頭輕皺著,思量了片刻,心中有了決定,陳月喬知道今晚會發生什麽,便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淨室。

 猛看到陳月喬出來,沈長寧眼前一亮,隨後眼神裡便多了一絲情迷的色彩。

 陳月喬慢慢靠近,剛走到床邊時,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時,就被沈長寧翻身壓在了身上。

 “唔...長寧哥哥...你輕些...”

 “...嗯...”

 沈長寧口齒不清地應著。

 陳月喬閉上眼睛,想了又想,終於說道:

 “長寧哥哥,你今天說的事情是真的假的?”

 沈長寧抬起頭,眼神裡染著濃濃的情/欲,問道:

 “哪件事?”

 陳月喬故作羞澀的問:

 “你說要八人大轎娶我進......”

 陳月喬越說聲音越低,看著她羞紅的面孔,沈長寧明白了陳月喬的別扭從何而來,原來是怕自己不娶她,所以不願跟自己做這露水夫妻。

 沈長寧心情大好,開心的輕啄了一下陳月喬的紅/唇,承諾的說道:

 “自然是真的,我說過會娶你進沈家,就一定會做到,你見我什麽時候說話不作數過?”

 陳月喬又露出不解的表情問:

 “沈家能容得了我們嗎?”

 只見沈長寧聽了她的話,冷哼了一聲說道:

 “到時候由得了他們?欺侮過我的人,一個也休想逃開。”

 陳月喬看著他的雙眼的情/欲已經被暴戾所覆蓋,知道他一定做了什麽,不然也不會這樣說。

 陳月喬心中驚疑不定,只見沈長寧低下頭,眼中的暴戾此時已經消散,哄著陳月喬說:

 “別說這些掃興的事兒了,*一刻值千金,莫誤了好時光......”

 沈長寧的話淹沒在親吻之間。

 事後,陳月喬躺在沈長寧懷裡,忽視著沈長寧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手,心中還是疑竇重重,她知道沈長寧一定是做了什麽對沈遠寧不利的事情,卻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隨後想到沈長寧說,到時候連安王也一並收拾了,莫非是與皇室有關?

 陳月喬不確定,於是小心的問:

 “長寧哥哥,我之前聽你說要將安王一並收拾了,安王是王爺,你惹了他,會不會有危險?”

 沈長寧聽到陳月喬關心自己,忍不住捏了捏手底的細滑,說道:

 “你放心吧,最多一個月,到時候那些得罪過你的人,我都會親手送他們上西天,你隻管安心的做我的世子夫人。”

 沈長寧這樣說,掀起了陳月喬心底的驚濤駭浪。

 世子夫人!

 沈長寧是想要沈遠寧的命!

 -

 韓玉瑾來了京城三天天了,很奇怪周承安一直都沒有出現,以前在定州時,他都會百忙之中抽出幾日過來看自己一眼,這會近水樓台的,倒是讓韓玉瑾覺得奇怪。

 難道是守著規矩,怕婚前見面不好?

 韓玉瑾一想,他還真不是那樣的人,可能是將要成親,事兒太多,絆住了腳了。

 馬上成親的前兩天,韓玉瑾才看到自己的嫁妝單子,那叫一個驚恐,隨後看著秦家人的眼光都帶著一種愧疚感。

 這嫁妝,比當嫁給沈遠寧時可多多了,想著這大概是王妃的慣例,自己頂著秦家女兒的名義,秦家不好不把嫁妝弄得豐厚。

 想想真是太讓秦家人為難了,本來周承安使手段讓人接受了自己,現在還要搭上這些東西,韓玉瑾都替他們肉疼。

 到了傍晚的時候,玉燕看著韓玉瑾不住的一直瞄那些嫁妝,還一臉的愧疚,心中了然,便向著韓玉瑾解釋道:

 “姑娘,那些東西有一半都是殿下準備的,姑娘不必內疚。”

 玉燕是周承安身邊的人,所以清楚這些事情,韓玉瑾聽了玉燕的話很驚訝,隨後想到周承安之前做的種種,又理解了他的行為。

 他處處為自己著想,舍不得讓自己有一點委屈,包括嫁妝這些事情,他都想到了,知道自己不是秦家的女兒,秦家置辦起嫁妝肯定是不盡心,乾脆他親自置辦好了,給自己充門面,秦家看著安王連這些都想到了,自然是盡著心的置辦。

 所以,韓玉瑾手裡的這份嫁妝單子,豐厚的程度令人怎舌。

 要說這人,是經不起念叨的,韓玉瑾昨天剛念叨過周承安怎麽不出現,到了晚上的時候,被念叨的某人就又在月黑風高夜,私會佳人來了。

 小劇場:

 安王:作者君你出來, 我們正經夫妻,麻煩你不要總是私會私會的,搞得好像是偷/情一樣。

 某客:還沒成親呢。

 看官:+1

 安王:你等著,等我把媳婦娶家再收拾你。

 某客:好說好說,等你洞房花燭夜,我再收拾你。

 安王:何意?

 某客:不劇透!

 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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