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寧成親已快三載,都未有喜訊傳來,陸氏沒少為了這事操心,現在見到沈婉寧吐了滿地,喜悅的拉著她的手,問道:
“婉兒,你上次的小日子是什麽時候了?”
沈婉寧被陸氏問的一愣,隨後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呆滯中帶著喜悅,喜悅中又帶著羞澀,神情幾個轉換,最後低聲的告訴陸氏說:
“快一個半月了...”
陸氏一拍手,語氣帶著喜色,肯定的說:
“一定是了。桂香,去請王大夫過來,要快...桂蘭,你快去扶著大姑娘,將她扶到軟榻上,當心些。”
桂蘭戰戰兢兢的將沈婉寧扶到軟榻上後,小心的將她的鞋脫下放到一旁。
陸氏走近沈婉寧,不由得嗔怒道:
“讓我怎麽說你!都這麽大了,自己的身子都不操心,還一味的哭,這要是哭出個好歹,看你上哪兒後悔去!”
沈婉寧的手扶上小腹處,還是有些驚疑不定,怯怯的問陸氏:
“娘,會不會是咱們想錯了,都這麽些年了,怎麽會偏偏在這個時候懷上呢?”
雖然陸氏心裡也有一絲不確定,但又肯定告訴沈婉寧說:
“絕對是,你的小日子平時一向準,這麽會延遲半月呢,一定是,一定是...”
陸氏口裡說了好幾個一定是,似乎這樣就真的一定是了。
這個孩子來的太有意義了,利用好了,完全可以主導這件事的發展,蔣家就薑亭裕一個孩子,肯定對孩子的期望很大。
沈婉寧看母親的神色,心裡是信了幾分,可是想到喬嫣然那件堵心的事情,又忍不住悲從中來,卻不敢像方才那般哭泣了,只是用手帕擦著眼角的淚說:
“就算是真的,也阻擋不了成陵向聖上請旨,魯平王那般的寵愛成陵,肯定會向聖上說起,到時候旨意一下,就算是夫君不願意也不成。更何況,今天他跟我大吵一架,說了很多傷人的話,萬一...萬一...他以後再像寧弟一般,我可不要活了...”
說完,就嗚嗚的又哭了起來。
陸氏聽她這樣說,又訓斥她說:
“亂說什麽!遠寧怎麽了,那是他明是非,蘅蕪苑的那個本來就心術不正,楊家女人帶出來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你拿自己跟她比,沒得拉低自己。定是你逼他緊了,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逼迫,而是你的寬容。逼迫這樣的事,不需要你出面。”
沈婉寧知道陸氏對楊家有成見,對陳月喬也不待見,以自己的立場來看,陳月喬才是受害者,更何況當初跟自己的情況一般,最後陳月喬的孩子也沒了,設身處地,沈婉寧如果是當日的陳月喬,也一定對韓玉瑾恨之入骨。
但是見陸氏對陳月喬那般嫌棄,這番話也沒有說出口。只是問陸氏說:
“要怎麽逼他,聖旨比天大,就算我們加上公婆,也撼動不了聖上的旨意。”
陸氏正想解釋給她聽,王大夫就來了,診了一炷香的時間後,才面露喜色向陸氏道喜: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姑奶奶這是喜脈,只是月數尚淺,脈象還不是很明顯。”
陸氏和沈婉寧聽了王大夫的話後,一顆心都穩穩當當的放進了肚子裡。
陸氏讓人帶著王大夫下去封賞,坐在 軟榻邊上,握住沈婉寧的手說:
“婉兒,聽到沒,你是真的懷上了。”
沈婉寧喜極而泣的點點頭,陸氏拉著婉寧的手正色說道: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如今聖上政務繁忙,成陵和魯平王想來還沒有奏明聖上,我們要趕在這之前將這件事按下才行。”
沈婉寧一臉的為難說:
“娘,如今寧弟不在家中,我們要去指著誰去按下這件事。”
陸氏十分平靜的說:
“這樣的事情,不用任何人出面,只需一個人就行了。”
“誰?”
“女婿。”
薑亭裕在平定伯府的書房裡,心神不定的走來走去。
上午的時候婉寧與他吵了一架,就負氣離開了平定伯府,回了越陽侯府。
薑亭裕提起這件事,憤怒並不比婉寧少,她為何就不理解自己呢?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嫌她沒有孩子,爭執間,薑亭裕也是急火攻心,才說了一些傷人的話,但他真的是無心的,現在要怎麽樣才能哄著她回來。
原先小舅子沈遠寧當初被賜婚,左右雙美的時候,自己心裡還有一絲羨慕的,作為一個男人,除了在朝堂上的能耐,更大的價值就體現在女人身上。
相信當時京城裡,一多半的人都在羨慕沈遠寧。
可是,當事情輪到了自己的身上,薑亭裕才發現,原來這樣的滋味並不好受,沈婉寧生氣受傷的神色,只要一閉眼就浮現在眼前。
只要一想到喬嫣然當時驚慌失措中帶著一絲得色,薑亭裕就止不住氣憤。那女人想男人想瘋了吧,這般的設計自己,還能指望嫁進來有好日子過?
薑亭裕怎樣想都覺得苦惱,加上沈婉寧負氣離開,丈母娘又不是個好相與的,薑亭裕想想都覺得頭疼。
就在這時,身邊小廝在房外輕聲說:
“世子爺,越陽侯府的人來了,說是請世子爺去一趟。”
薑亭裕聽到後,便站起身來,橫豎都是一刀,本來自己也打算去越陽侯府去一趟。隔著門吩咐小廝說:
“去備馬,現在就去。”
到了越陽侯府後,薑亭裕徑直去了世安堂。
進去後並沒有看到沈婉寧, 只有陸氏一人坐在正堂屋,身邊一個下人都沒有,薑亭裕便知道陸氏是要與自己單獨說這件事。
想到往日嶽母的犀利,薑亭裕無奈的皺了皺眉頭,低著頭走了進去,恭敬且自責的問安說道:
“亭裕見過嶽母。”
“坐吧。”
陸氏淡淡的說,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讓他坐下。
薑亭裕又一躬身,惶恐的說:
“女婿還是站著回話吧!”
態度表現好,一般結果都是寬大處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道理,在刑部任職的薑亭裕可是非常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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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發出來了,可以真正說晚安了!r1152.易.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