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估算著時間,約莫這幾天老太太他們一行人就應該回來了,開始整理屋子。幾天不住人,屋裡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了,這讓潔癖上身的初夏感覺很是不舒服,當即就端了一盆水,裡裡外外的打掃起來。
幸好離開的時間不長,也沒有髒到哪裡去,打掃起來也沒費多大的力氣,要不然,可是有的她忙了。單單就這她都換了幾盆水,才打掃乾淨。
看著窗明幾淨的家,初夏直起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可算是順眼了。
也許是離開的時間長了,初夏幾乎要忘記張青蓮這個熊孩子了,但是張青蓮這個記仇的熊孩子壓根就不允許她忘記,這不,初夏他們一家才回家沒多久,晚上張青蓮又好了瘡疤忘了疼的找上門來了。
一見到張青蓮,初夏就感覺腦門直突突,真是要了人命了,她怎麽把這個小祖宗給忘記了呢。
不給初夏發呆的機會,張青蓮喧賓奪主的很是自覺的坐到了炕上,這回她學聰明了,隻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打定主意,只要初夏不開口,她也不開口了,吃過這麽多虧,她再要是不漲記性,那也就白瞎她這個人了。
大寶他們今天都沒出門,很有興見識到了這個奇葩中的奇葩,看見媽媽繃著張臉不說話,他們也很識趣的不發問,只是好奇心跟貓抓了癢癢一樣,心癢難耐。
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媽媽如臨大敵一樣,如此慎重,看來這還真是個強敵啊!
大約沉默了有半個小時,初夏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有些無奈的開口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張青蓮雲淡風輕道:“不怎樣。就是要你說和我跟林剛的婚事。”
初夏想也不想的直接拒絕:“那不可能。”
張青蓮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鐵青,雙眼冒火的瞪著她,恨恨道:“我到底有那點你看不順眼,要一直阻擾我跟林剛的婚事。”
初夏皺了皺眉頭,不讚同的望著她,道:“你和林剛的婚事跟我一毛錢關系也沒有,我是吃飽了撐的才阻擾你們。”
“那既然這樣。你就撮合我們呀!”張青蓮面帶喜色道。
初夏真想扯著她的脖子吼:兄弟。你聽不懂人話嗎?
心裡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面上卻苦笑道:“張青蓮我不干涉你們,並不代表我要撮合你們。你們倆個的事情自己解決,你就是天天來找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那我要怎麽辦?”張青蓮一改往日的囂張跋扈,有些迷茫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初夏免費送她兩個衛生球。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惹來這個甩也甩不掉的蒼蠅,盡管此時有些同情她。但是初夏才不會自找麻煩呢。
都跟自家老娘暗示過著姑娘的德行了,她再轉眼跟兩人做媒,她這不是妥妥的打自己的臉嗎?她又不傻缺,才不乾這種損己利人的事呢。
“你不知道。那你剛才跟我說這麽多廢話。”張青蓮的臉色就跟六月的天一樣,剛才還有些放晴,現在立馬又變得烏雲滾滾了。這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中的表演特技變臉。
“還不許別人跟你講道理了。”初夏實在是沒有耐心繼續跟她說下去了。“行了,我不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趕緊走吧!”
“不行,我就不走,今兒你要不跟我解決了,我就賴在你們家了。”張青蓮一百零八招的無賴招數再次使了出來。這回因為有了防備,她直接躺在炕上了,還得意的斜睨了初夏一眼,那意思很明顯——這回看你怎麽把我轟出去了。
見狀,初夏的臉整個黑了下來,陰沉沉的,頗有些張建設平時發怒的苗頭。
大寶他們本來還在一邊看戲看的津津有味,此時卻有些不知所措了,心裡直喊救命,看著張青蓮的目光中也帶了一絲同情,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而不自知,默默的給她點了個蠟,希望在經歷自家媽媽的暴怒之後,她還能完完整整的活著,阿門!願上帝保佑她!
“大寶小寶你們領著弟弟先出去。”不同於剛才的說話的語氣,初夏很是溫柔的說道。
“好的。”大寶小寶異口同聲,他們是相當識時務的,拉著四個還想看戲的弟弟從善如流的出了堂屋,臨走的時候,還十分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對於幾個兒子的表現,初夏滿意的點頭,還是自家孩子聽話,嗯,值得表揚,當然最值得表揚的還是自己這個當媽的教育的好,初夏很是不要臉的自賣自誇。
至於在初夏心中乖巧的兒子們,早就偷偷的趴在門縫裡,往裡面瞧了,幸好初夏沒發現,要不然隻準一口老血往外噴,這是妥妥的打自家老媽的臉啊!
當然此時此刻的初夏是不知道的,她正眼神凌厲的死盯著炕上的不懂看人眼色的白癡女呢。
看來這次得徹徹底底的解決她才行,要不然老是被她這麽沒完沒了的糾纏,估計就沒有安穩日子過了。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是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你應該知道我的厲害的,啊~~”初夏眼神微眯,架勢十足的威脅道。
聽到她要動手,張青蓮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前二次的事情還是讓她記憶猶新的。
一骨碌爬起來,擺出比武的架勢,道:“怕你啊!來啊!”氣勢倒是十足,只不過手要是不抖就更完美了。
初夏歎了一口氣,惋惜道:“唉!看來你始終學不乖啊!不乖的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
“你想乾嗎?”見初夏步步緊逼的往炕邊走來,張青蓮哆哆嗦嗦道。
初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手抓住她的衣領,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輕柔道:“你說呢?”
“你……你……別……亂來啊!”聲音已經接近哭聲。
初夏嘴巴大大張開,笑的如桃花般燦爛,不過,在張青蓮眼裡,她就像是惡魔一樣,惡意十足。
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放心,我不用亂來的。”
聞言,張青蓮吊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不過,她好像是放心的太早了,下一句話就把她打入了地獄,“我只會胡來。”盡管她此時笑的跟盛開的菊花一樣,但是張青蓮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出了滿滿的邪惡,忍不住再一次打了個冷顫,不知道現在求饒還來不來得及,張青蓮後知後覺的想。
可惜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初夏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幾十根1.5寸長的銀針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到泛著冷光的銀針,張青蓮此時才感到後悔了,掙扎著想要脫離初夏的鉗製,初夏哪能如她願,手快速的在她身上扎了一陣,頓時讓她停止不動了。
“這才乖嘛。”初夏摸了摸她的頭,像表揚聽話的孩子一樣,口氣溫柔極了。
身體雖然不能動了,張青蓮嘴巴卻停不住的呼喊:“你別亂來,殺人是犯法的。”
初夏聳聳肩,搖搖食指,嘖嘖道:“我不殺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再這說了,為你,我還真不值得髒了我的手。”那語氣就跟平時聊天氣一樣,稀松平常,只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頭皮發麻。
在門縫裡從頭看到尾的孩子們,適時的同時哆嗦了一下,他們可是嘗過那感覺的,不是殺人卻勝似殺人啊!
老媽太可怕,老爸你什麽時候回家,幾個孩子趴在門口忍不住在心裡呼喊。
遠在千裡之外的災區
“我好像聽見有人喊我,你聽到了。”張建設覺得好像聽見了自家幾個孩子在叫他,不是很確定的問一旁的小戰士道。
“報告隊長,沒有。”小戰士嚴肅正經的回道。
“可能是我聽錯了。”張建設自言自語道:“這可能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這邊初夏嫌棄張青蓮呱噪,直接又扎了一陣,這回就見她嘴巴開開合合,但是就是沒有聲音。
初夏開心了,張青蓮卻是眼睛瞪大老大,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來般,驚恐了。
一遍遍凌亂的罵道:“你個惡魔。”但是始終發不出聲音。
張青蓮掐著脖子,驚恐的望著初夏,眼睛裡滿是祈求,初夏卻不為所動,心情很好的在她身上扎著針,動作不緊不慢。直到最後一根針莫入到她的身體裡,初夏才拍拍手,學金星的動作和語氣,“完美。”
說完,不顧張青蓮驚嚇的眼神,咯咯笑個不停。
“魔女。”張青蓮一邊留著眼淚,一邊在炕上磨來磨去。
也不知道初夏這個魔女是怎麽弄的,自從她給她身上扎滿針以後,她就覺得渾身跟有千萬隻螞蟻一樣,癢癢的讓人直接想撞牆,了卻殘生。
想撓又動彈不得,別提有多難受了,這時候她心裡那個悔啊!就別提了。
像是過了有一個世紀之久,初夏總算是給她拔了一根銀針,似笑非笑道:“感覺如何?是不是很舒服,很享受?”
“快放開我,你這個魔女。”張青蓮原本以為還是跟剛才一樣,沒有聲音,沒想到居然能發出聲了,只不過有些沙啞。
張青蓮喜極而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這大概就是所有人的通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