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因為你是我的太陽。
我需要你,因為你是我的心髒。
我需要你,我這輩子最愛的,最愛的人。李清郝。
但我終究是選擇放逐太陽一般地放逐你,我踏上離開家的火車,離開了我的家,和你,我的太陽。
硬座的車廂,嘈雜的聲音,各色各樣的人和著各色各樣的行李,一大包又一大包,裹得滿滿似乎快要撐破。很幸運的是我買到了一席之地,也不至於像旁邊的農民工樣的大哥墊著薄薄的報紙坐在本就不太乾淨的車廂地板上。對面的兩個座位上硬生生的擠下了四個人。兩個人趴在靠窗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睡著,另外兩個人則是仰頭靠在椅背上,姿態不能說上雅觀,因為從我的角度來看,我隻能看到四個碩大的鼻洞和快要流出的口水。我旁邊的人的頭已經快要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站起身,他被驚醒,下意識地摸摸嘴角。歉意地對我笑了笑轉而又靠在了窗子上。我拍拍坐在地上的大哥,說:“大哥你坐會吧。”他連連擺手,淳樸地笑著說:“哪用得著,我坐地上。”我拉著他的衣服費力地讓他起來,我說:“我走會透透氣,我坐的腿麻。”他才順了我的意,在坐下之前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你看我身上也不乾淨,坐這多不好意思。”我笑著說:“你坐就是了,哪來那麽多講究。”我笑笑,沒再說話。
繞過過道裡的障礙物,去了吸煙室。在煙霧繚繞中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四十一分,離目的地還有三個多小時。一千多公裡外,李清郝你是否會擔心我?嘲笑自己想多了,狠狠吸了兩口,將煙頭丟掉。又回到了車廂的我,看見大哥已經睡著了,不忍叫醒他,旁邊一桌人正在熱火朝天的玩撲克,我找了一個好說話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請求:“能加我一個嗎?”顯然一大堆男人之間突然來了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他們毫無異議,往裡擠了擠給我騰出了一個位置,我坐下來,旁邊的男人遞給我一副牌說:“你幫我玩著我去趟廁所。”我點點頭。我對玩撲克並不在行,所以玩了兩把我便沒了興趣,開始打著哈欠,不久我便靠在了一個肩膀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叫醒我的是坐到我位置上面的大哥,他說:“我要下車了,姑娘你坐著吧。”我迷迷糊糊地點點頭,看看時間是十一點多。我醒醒神,拿出手機,關掉了飛行模式,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偏偏沒有李清郝的。看來你果然不在乎我,李清郝。微微歎了口氣,靜靜地等待到下一站,鄆城。我喜歡叫它-森森的城。我想,這一次,我應該是徹底地該在這裡,忘掉你,李清郝。
即使這裡沒有你的笑,沒有你的味道,沒有你平常若無其事的關心,再也沒有像你一樣的,那樣讓我著迷的男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我想,我要忘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