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他輕聲安慰,“我在呢。”我本來已經收住的淚水,突然就決堤,嚎啕大哭起來。他手忙腳亂地擦著我的眼淚,說:“怎麽又哭了?快別哭了,多丟人。”我紅成兔子一樣的眼睛默默看著他,說:“你又不是沒看過。”我推開他,吸著鼻子,說:“走吧,時間不早了。”他也順勢放開我,拿起我的包,率先走了出去。
我也拿起鑰匙,往門外走。
可是我沒有回頭,因為我還會回來。這是在我第一次決定離開家的時候就決定了的。我既然離開了,就不會再回家裡常住,即使回,我也只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不得不回。比如說現在。
衛安開著車,問坐在副駕駛上的我:“你這次回去待多久?看你不準備長留。”我點點頭,說:“嗯,如果姐姐的病情控制住了,我就回來。之後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他也點頭,說:“好,我來去也方便,家的小少爺我也只是每周例行檢查一下,到時候飛回來就行了。”我揪著衣角,看著窗外稍轉即逝的景物,一排排的昏黃的路燈,讓人昏昏欲睡,我喃喃地說:“你這樣會好麻煩,還真是麻煩你了,我這樣欠你好大一個人情。”
“只要是你。”他說到。天地良心,我睡著了,什麽都沒有聽到。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飛機上了,衛安就坐在我旁邊看報紙。我戳戳他說:“我怎麽上來的?”他撇撇嘴說:“我背上來的,你睡著了怎麽叫也叫不醒。”他又轉過來說:“而且…”他突然停住,轉回去繼續看報紙。我耐不住,問他:“而且什麽?”他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而且你該減肥了。”
衛安!
我轉過頭去氣呼呼的不準備理他,漂亮的空姐推著餐車走過來,我叫住要了一杯牛奶,氣呼呼地喝著。他笑,我轉過頭瞪他,說:“有什麽好笑的!”他說:“森森啊,生氣就撒我身上,牛奶是無辜的!”我把牛奶往他手裡一塞,說:“你拯救它吧!”
於是我就這樣無意義地生氣了半個小時之後,旁邊來了一個女孩子,柔聲說到:“小姐我們能換個位子麽?我想靠窗坐。”我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的女孩子,面色紅紅,眼神不止一次往衛安身上飄。
什麽靠窗坐,分明想泡衛安麽。“你座位在哪呢?”我笑嘻嘻地問到。她指了指對面靠過道的座位。我故意低頭裝作認真思考,面前的女孩子一臉興奮,似乎認定我會讓座。而旁邊的衛安就顯得淡定地多,一直在看報紙。我想:衛安你一張報紙要看這麽久,真乃神人也。
於是我搖搖頭,說:“雖然我很想讓,可是我男朋友會不同意的。”說完我用手臂戳戳他,他抬起頭對女孩子說:“沒錯,這樣她離我太遠了,我不放心。”女孩子一臉失望,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我笑著說:“不錯啊,衛安,挺配合嘛。”他抿著嘴唇,沒有說話。我也不自討沒趣,轉過頭又睡過去。
給讀者的話:
感覺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