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忿忿地從包裡拿出鑰匙,心裡想著:施然是個大混蛋,一點節操都沒有!大力地關上門,惹來對門鄰居的一陣抱怨,從冰箱拿出早上的麵包,狠狠啃著,覺得以後一定要與施然保持距離,絕對不能兌現我剛剛說的要請他吃飯的諾言!反正,違背一次也沒關系吧…心裡安慰著因為違背諾言而感覺到心虛的心情。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做晚飯也太浪費寶貴的時間,於是拿了面條準備湊合著應付晚飯。
於是,吃過晚飯之後,我去了書房。兩份報告,對我來說真的是一件很艱巨的事情。向來對這種文字類的東西不擅長,大學的導師布置的論文我總是最後一個交上去,而且是在導師催促了無數次之後。導師一直對我的論文這方面很頭疼,很擔心我的畢業論文,但是還好的是,李清郝在我無數個夜晚都不想動筆但是又要開著燈唉聲歎氣之後,他說:“論文都寫不出來?你那麽多年的書白讀了,小學生吧。”為了證明我不是小學生,我開始了寫畢業論文的漫漫長路。當我準時交上論文時,導師感動的淚流滿面,看都沒有看直接讓我通過。我看著空白的紙發呆,握著筆的手遲遲不動,但是一想起主任的樣子,我頓時來了精神,奮筆疾書。
回憶著下午的手術和病人的情況,我慢慢地理好思緒,寫著報告。我覺得如果導師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痛哭流涕,大呼:老天開眼!
第二天早上,我就開始覺得有葛林的日子真不錯。他有車,可是今天隻能等公交。我嚼著炸的不算太軟的油條,想著要怎麽樣去醫院。於是就在這種冥思苦想的狀態下,我慢慢的移動到了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奧迪停著。有點眼熟,但是我自動忽略掉,心裡想著:有錢人就是好啊,不用坐公交。
車子在我走過之後緩緩的跟了上來,我疑惑著繼續往前走。車門開了,走下來一個人,他走到我面前說:“江小姐真是無情,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嗎?”“施先生你好,不知道你有何貴乾。”他兩手插著褲袋,上身穿著黑色的衛衣外套,很休閑。臉上一副痞笑,流氓樣,他低下頭來說:“沒什麽,隻是想多賺幾頓飯而已。”“施先生應該不缺這麽幾頓飯錢。”我仰頭與他對視,冷冷的說到。他站直了身,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說:“如果江小姐肯賞臉,我也願意請你吃飯。況且,你確定要坐公交車?”他說完指了指附近的站台,密密麻麻的人和行動蹣跚的公交車瞬間打消了我要坐公交車上班的想法。
轉念一想,這樣對我沒有壞處,於是我上了車。完全意料之中的低笑,他說:“謝謝江小姐賞臉。今天中午去吃飯吧,我定好了位子,可別拒絕我,我會傷心的。”說完他還做了一個捂住心口的動作,我瞥了他一眼,說:“施先生可以不要這麽心急,不過我會來的,我是個守信用的人。”“是嗎。”他轉過頭去,發動了車子,淡淡的說了一句。
果然有自己的車就是好,雖然很堵,不過幸好還是在上班時間之前趕到了醫院。正準備下車,施然突然拉住我的手,說:“手機給我用一下。”“要我的號碼?不用您親自動手,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念吧。”他作罷,念了11個數字,接通之後,他笑,說:“不見不散。”
看著絕塵而去的車,我突然有一種無力吐槽的感覺。真是,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