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幾摔之後,我只能光著腳走了。我隨著她們了解了府上的事物,便打算開始實施。其實丫鬟這職務也就同服務員差不多,做的都是繁瑣的事。每日備好早點端到各各主子房間,打掃清拾主子屋室,抑或是端茶送水之事。 這些事,前世也是能馬馬虎虎倒持的,所以也就興致勃勃的去做了。我伸出手正欲開始做事時,總是有一隻手擋在我的前面,那隻手總是先我一步做好了事情,她們越是不讓我做我便能要搶。
次次落空後,我扔掉握在手中都出汗的抹布,怒氣衝衝的奔向了那主事之人的房間。我有些惱了,話語也說的乾脆:“夫人,您的這些丫鬟總是爭著搶著我手上之事,若真覺得我在這兒是多余,直說便是,何必讓這些人人難堪我呢。”
又是那種想在我身上尋著別人的眼神,看的我自在無存。她娓娓道來:“總覺得這些事你做,終究是屈就了,沒料到你卻多想了。”我望著她的眼正經的說道:“夫人,請視我與常人,畢竟你我屋親故關系,這樣的善意我擔不起。”
“也是,那好,如你所願,今後,你同她們我將視為一般。”她笑著說道,我避開她的目光低頭答道:“先行告退了,望您言出必諾。”
這夫人還算靠譜,果真我再去做些事情時,她們便沒什麽阻攔了。我猜測到這夫人莫非有神功竟能傳遞消息指令如此迅捷。
打掃內室的范圍是整個賀府,遊覽了尚久,在同行的丫鬟解說下才總算弄明白這屋室的分布。這南北方向的是賀老爺同賀夫人的若軒閣,這東西方向的則是賀家公子所居的如夢閣。
我的目光被頂樓的一間屋室所吸引,那是唯一一個立於頂上的房屋。我趁著她們不注意,偷偷地順著梯道爬了上去,既然這些屋室皆要打掃,先行看看也無錯吧。就當我快要觸碰到房門時,氣促的上樓聲闖進了我的耳朵。
我轉身一看,是同行的丫鬟中的一位,她外貌清麗,妝容素雅,看著倒是很順眼。她有些著急的趕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說道:“這是小姐的居室,今日的早膳已有特定之人送去了,我們是不能進去的。”
“哦。”我應答的有些心不在焉,想不到這裡竟還有禁區。“愣著幹嘛,快和我下去。”她挽著我的手,匆匆下了樓,突然被這麽親昵的挽著,我有些想掙脫,她卻挽著更緊,還咧著嘴對我笑著。
這姑娘一副天真無害的樣子,讓我警惕的心都松懈了,在交談中我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做小嬋。嗯,名副其實這悅耳的聲音確實如同蟬鳴一般。
“剛才那個屋子你說是小姐的?是那個和我眉眼相似的小姐嗎?”我問道。“這。。。。。。這我來這時間也不長,還未有幸見過小姐真容呢,不過真想看看這小姐的模樣。”小嬋滿臉的期待,顯然同我一樣對那位小姐充滿了好奇。我再次望向那間頂樓上的閣室,總覺得有說不出的陰詭。
屋室什麽的弄清楚了,接下來的就是認識主子們和上級了。這賀夫人是正房太太誕下何小姐以及賀公子,在府中的地位排在第二。那麽第一的自然是賀老爺了,他是當朝的司徒,位高權重在朝堂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賀公子乃文人雅士一枚,常年愛遊樂於山水之間,陶冶情操與嶽林之中,只有偶爾不定時的在府上小住一番,但他是極為注重整潔之人,所以他的屋子總是要刻刻清掃。
關於賀小姐的介紹幾乎是沒有,只知道她寡言愛靜,
時常自閑在屋中,只有一日三餐專人送之。我這一天所見到的也不過只有一個賀夫人,約摸著其他主子都要事在身吧。 午膳時,賀夫人邀請我與她同桌共膳,我婉言拒絕了,既然要一視同仁,就半點門路都不能走。好在,丫鬟的夥食也不錯,雖盡是素食未接肉食之欲,但抵飽程度卻是中上。
我同小嬋坐在一起吃著飯,感覺又找回了同桌的你的感覺,這一頓吃的很是心情爽朗。午膳後,我們便一起做著分內之事,她同我合作著,很快便了結了事物。我們工作時都不言不語,以保證效率,了結後我們便敞開了胸懷暢快的聊著。
時光很快的飛逝了,一日在重獲的友情中悄然度過,入夜,小嬋回了她的居所,我也回了原先的居室。這一夜睡得倒是很平順安逸,歸於平淡的生活,還是能夠很快適應的。
哼著那首最愛的小夜曲,合衾而睡,帶著不變的尋真之決心很快便入了夢。完全沒有注意到暗夜中正從縫隙中窺探著我的那雙眼睛。
由於以往的清晨,皆會同爹爹修煉,所以早起對我來說並非難事。我同小嬋又是一起分工愉快的完成了日常的瑣事。修剪後花園的枝葉是一件百無聊賴的工作,我便一邊修剪著,一邊環望了一番。
忽然見到一抹白影隱匿在花叢後,我躡著腳步想要去一探究竟,還沒走上兩步呢,肩上一痛,回過頭卻見到了小嬋。我松了一口氣說道:“是你啊,嚇死我了。”再次望向那簇錦,卻已然不見那抹身影,我有些失落。
你丫出現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剛才不是還在對面修剪嗎,也不知道突然跑過來嚇我有何謀算。這個府邸,絕對是有小九九的,這點是能夠驗證的。
那道不得解的白影總是縈繞在腦海中,致使我時常回望身後,感覺自己都變得有些疑神疑鬼。連一向不善察言觀色的小嬋都看出不對勁了,她擔慮的關懷道:“南依,你怎麽,這一天都這般,好似被何物附身。”
“哪有,只是感覺背後冷颼颼的。”我克制的自己不要去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但那白影仿佛魔障,擾亂我的理智。一天的心不在焉,弄的我做事也不利索了,連連脆了幾個碗碟。
好在,府上的總管不刻薄,沒生計較,隻說扣些月供。”姑娘,夫人找你有些事。”難不成是今日的表現不佳被夫人知曉了,要苛責我一番嗎,我雖有些舉足無措,但終究還是去了那屋。
我輕扣了房門,並沒有回應,我又扣了幾聲還請示道:“夫人,我是南依,就是昨日你府上新晉的丫鬟,我能入室嗎?”屋內依舊悄無聲息,死一般的寂靜。這夫人叫我來應該不是戲弄之舉,難道是有何變故?
我推開了門,見到那婦人正躺臥在地上,手還捂著胸口,雙眼緊閉。我連忙上前抱起了她,沒錯,是抱起,天知道是哪裡來的這麽牛氣的力量,只是蹲下輕輕一抬,她就被抱起了。
我將她平穩的放在床上,先是輕輕搖著她,見她依舊毫無半點動靜,我急了,在她的臉上胡亂的拍打著。當人昏厥的時候掐人中的都弱爆了,還是實實在在的疼痛效應有用。
“唔~好痛。”夫人呢喃著緩緩的睜開了眼,她捂著臉頰,看著我問道:“你來了啊我怎麽在床上?”“額,我剛聽聞夫人要找我便來了,進門時您竟昏厥在地,我便將你抱到了床上。”她意識好像還在遊移, 忽然她的目光轉向了那窗前的一盆花卉上,她起身向那花卉處移步。“來人,將這花弄走,不知道我向來聞不得這味嗎。”
她的一聲呼喊,人便齊齊趕來齊齊跪地。“是誰,這麽粗心不知道夫人受不了這芷蘭花嗎?竟然還把她放在夫人內室中。”其中一名年紀稍長尖嘴猴腮之人說道。地下的人皆低頭不語,誰也沒有承認。
“你也是,別在說了,快把這花拿走。”“是是是是。”她們起身拿走了那盆花,畏畏縮縮的告退了。我站在哪裡好生尷尬,也想走了。“這花,我少時便不得聞,若是長久嗅聞道此香味,便會暈厥,還好你在。”
“額,應該的。”我哼唧道。夫人捂著臉好像自言自語般說道:“好生奇怪,這臉怎麽這麽疼痛。”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我尷尬了。總不能耿直的說:“夫人,你是給我打醒的吧。”
她忽然維持著捂臉的姿勢望向我說道:“你可知道。”
我眼神不自在的瞟向別處說道:“這臉。。。。。。這臉。。。。。。我不知道。”首次說謊的我,大腿都快捏紅了。
她沒有懷疑我的說辭,對著梳妝鏡坐下自語道:“都紅了,真是怪,真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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